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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外面敲門的動靜,來人大約不是來找茬的。既然如此,也就無需特別注意。 任鰣這般想過,便安心摒除雜念,再不去管門外的響動,在丹房里設了個能摒除外界干擾的小法陣,眼觀鼻鼻觀心,專心致志地煉丹。 辟谷丹煉制起來比其他丹藥所需的時間少多了,卻也需要九個時辰。等任鰣將丹藥從爐中取出,放在小瓷罐里,已經(jīng)是一夜過去。任鰣伸了伸腰,解除了丹房里設的法陣,正準備調息一下,忽聽門外又傳來敲門聲。 外面的人……竟是一夜都沒有走? 任鰣又皺起了眉。 尋常的那些訪客,并沒有這么好的耐心,可以在這里等一夜的。況且雖說已經(jīng)是初春,山上夜里還是很冷,一般凡人很難受得了。 門口那人的執(zhí)著讓任鰣嗅到了麻煩的氣息。他沒有馬上去開門,只是站在丹房里細聽。 門口的聲音敲一陣,要停下老半天,聲音也沒有昨天時敲得響。顯然外面的人也有些不耐煩。不過那人顯見得是非要進來不可,雖然任鰣一直沒出去,那人還是敲個沒完。 無論門外的人究竟有什么事,總不能讓他一直這么敲下去。真要是敲破了山門,又是一場麻煩。山下的李木匠早提醒過他,這山門破的次數(shù)太多,要是再弄壞,可修不上了。 要再造兩扇門容易,想要原先那么好的木頭卻難得。想到這里,最討厭麻煩的任鰣嘆一口氣,認命地走去開門。 門外的人果然不是附近的鄉(xiāng)民。 那人年紀已然不輕,穿一身半舊青衫,身體瘦弱,倒像是個富貴人家的西賓。 任鰣見了這人打扮,心里大致有了譜,張口道了一句: “要做法事,從這條道下山找玄都觀。” 他說完這一句,轉了頭就要關門,卻聽那人在他身后急急喚了一聲: “師兄,是我。我回來了?!?/br> 聽到這找上門來的陌生人張口就管他叫師兄,任鰣只覺身上一凜。條件反射一般迅速關上了山門。 師父早說過,不打算再收什么徒弟了。況且那人一出現(xiàn)就言明“是我”,顯然是覺得任鰣應當認識他才對。 任鰣的舊相識不少,不過差不多都是在幾千年前認識的。門前那人身上沒什么靈氣,顯然只是凡人,若相識也應只是近百十年來的事。任鰣冷靜了一陣,順著記憶往前回溯,終于想起,他好像……曾經(jīng)是有個師弟來著。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快樂! 好久不見不知道大家有沒有很想我~~希望我在新的一年能夠更加勤快一點! 謝謝婼凌醬一知道我要開文了就來投地雷么么噠~(づ ̄ 3 ̄)づ 第2章 也不能怪任鰣一開始想不起來,實在是因為門口那人的氣息,與任鰣印象里的師弟迥異。 當年任鰣跟他師父一起窩在這山上的洞府里,師徒兩個性情一樣,都懶怠應付外人,煉丹的時候也嫌燒火麻煩。想到尋常仙府里都有一兩個童子做這些雜事,于是決定到山腰里的玄都觀,從小道士之中挑一個童子來。 玄都觀里有不少小道士,大多都是些棄嬰,被人扔在道觀門口的。玄都觀的觀主跟任鰣的師父是棋友,彼此之間關系很好,聽說他們師徒要挑一個童子,就把五到十歲的小道士全都集中起來,讓他們任意挑選。 小道士們知道他們是山上住著的神仙,都愿意讓他們挑中。那時候任鰣的師弟才五歲,模樣生得好,聰明伶俐又嘴甜,在一應孩童之中顯得格外出挑,任鰣的師父就挑了他。 師父本來想讓任鰣收這小孩做徒弟,未想任鰣懶散,堅決不肯,師父只好親自收這孩子為徒,讓他做了任鰣的師弟。 說來這倆人一開始想得挺美,有了這個童子,火也有人燒,門也有人應。然而這小師弟到底年紀太小,要他看丹爐,他壓根坐不??;要他應門,他又怕生,還沒等外面人說話,就哭著跑回來找?guī)煾笌熜帧r且他不能辟谷,吃喝拉撒一應事都要人照料,兩人都沒照顧過小孩,鬧得人仰馬翻。 好在小孩兒長得快,養(yǎng)了幾年,轉眼工夫就成了個大人樣,答對應門之類的事都做得得體,也漸漸能辟谷,煉丹服炁之類的能耐學了不少,時常可以看管丹爐。任鰣正慶幸著麻煩的活兒總算有人干了。他那小師弟卻突然不告而別離家出走,之后再也沒有回來。 這件事到現(xiàn)在也有近百年了,任鰣與那小師弟相處才十年,那時的記憶早已不很清晰。況且他那師弟雖然原本也是凡人,但學了師父教的服炁吐納,又會煉制仙藥,要維持兩三百年的青春年少,修成個地仙之類,并不是什么難事。然而門口那人不僅身上全無靈氣,還給人一種衰朽之感,讓他怎么也沒法把這人和印象里活潑可愛的小師弟聯(lián)系在一起。 盡管如此,任鰣還是又開了門。 那人并沒有走,仍是站在門口,聽見任鰣開門,連忙抬起頭來。 任鰣方才本來沒大注意那人相貌,這下才看清他的模樣。 若以尋常凡人的體貌來做比較,眼前的人年近五旬,須發(fā)花白,身體十分清瘦,四肢干枯如柴枝,滿臉寫滿了窮酸潦倒。此人雖然還未十分老朽,但卻已經(jīng)顯出衰頹之態(tài)。若讓任鰣來推算,恐怕他的壽限超不過十年了。 任鰣仔細端詳他相貌,費了半天的力氣,才終于從那衰頹之中尋到一點小師弟當年的眉目,不覺心里又是一凜,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遲疑著問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