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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文一陣頭疼,綠眼睛的狼起名叫小狼, 黑色的駿馬起名叫大黑,他媳婦取名字的本事實在是不敢恭維。 “你看,它不樂意你叫它大黑。”宋景文暗戳戳地勒住韁繩,不讓馬繼續(xù)往前走,忽悠道,“它覺得這名字太難聽了,生氣了?!?/br> 謝風搓了把馬背,認真的思考起新名字了,“奇了,它竟然能聽得懂人話。那叫它黑蛋?” “……” 宋景文嘴角抽了抽,瞎說了一個稱號,“小公舉,叫公舉,你看它這矜持的小模樣,一看就是個嬌氣的?!?/br> 謝風還在考慮中,宋景文直接松了韁繩,又一夾馬肚子,黑馬悠悠地動了起來,故作驚訝道,“公舉喜歡這個名字,就叫這個吧?!?/br> 謝風半推半就地妥協(xié)了,覺得“公舉”很是不識貨。 宋景文等到謝風適應了這個高度和行進的速度,這才一巴掌拍在了馬屁股上,他緊了緊環(huán)在謝風腰側(cè)的臂膀,笑著通知道,“公舉要加速了,你看看現(xiàn)在這速度簡直是蝸牛在地上爬的,哪還是駿馬啊?!?/br> 謝風猝不及防地往后一倒,嚴絲合縫地陷進宋景文的雙臂之間,對上宋景文的眼睛,笑瞇瞇地仰著腦袋,“走吧,白錦榮他們肯定都吃上了?!?/br> 公舉健壯有力的四肢噠噠噠地踏在地上,宋景文猛地一拉韁繩,公舉抬起前肢又“啪”地落回地上,他反射性地護住謝風的頭,“差點跑過頭了?!?/br> 高大的黑馬激起了一陣塵土,對于馬背上的人來說沖擊力不小,謝風的臉“唰”地一下白了,后脊上瞬時冷汗涔涔。 白錦榮沖著他們招手,嘴里一點兒沒閑著的喝著汽水,百無聊賴道,“就等你們了,買個馬怎么買了這么久?!?/br> 他再一轉(zhuǎn)眼就見著謝風面色蒼白地捂著肚子,驚得打了個氣泡嗝,擔心地往前沖,“風哥哥,這咋了啊,你們干嘛去了?” 宋景文聞言捧過謝風的臉,心中大駭,“小祖宗啊,哪兒不舒服?” “疼,”謝風嗚咽著蜷起身子,疼得直不起身,眼眸中噙著淚花,“……肚子,疼?!?/br> 宋景文一個翻身跳了下馬,小心翼翼地把人抱了下來,對著一旁傻站著的白錦榮急吼,“快,去找大夫??!” 白錦榮回過神,跌跌撞撞地往鎮(zhèn)上最大的醫(yī)館跑去。 剛剛宋景文的樣子著實嚇人,全然沒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臉,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剝了似的。 醫(yī)館最好的大夫被白錦榮砸了重金找來了,一聽說人命關(guān)天又催著蹬三輪車的徒弟快些,別真要了命了。 姜大夫給謝風搭上脈,老神在在地捋著并不存在的胡子,過了一會兒又換了一只手。 宋景文雖然著急也知道不能干擾大夫診斷,硬生生捱到大夫收回手,忙不迭地詢問道,“大夫,我媳婦這是怎么了?” 姜大夫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他還以為真出了啥了不得的事情,緊趕慢趕地還崴了一只腳。 姜大夫說話還挺沖,嗤道,“我怎么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你這都是當?shù)娜肆?,也不把媳婦照顧得好些,行事毛毛躁躁地一點兒不穩(wěn)重,難不成你想一尸兩命嗎?” 宋景文噎住了,愣住了,傻眼了! 他木然地轉(zhuǎn)著脖子去看躺在床上的謝風,難以置信道,“我,他懷孕了?” 姜大夫吹著胡子擺擺手,給病人開了些安胎的藥,鄭重道,“已經(jīng)一月有余了,這次是驚動了胎氣,有驚無險。再有下次,可就不保證不會滑胎了?!?/br> 姜大夫頓了頓,看這兩人也是新手爹爹,老臉一紅地囑咐道,“頭三個月,別干那事?!?/br> 謝風毫無血色的面頰上染了緋紅,這種事大聲嚷嚷太臊人了。他羞怯地去瞅宋景文的神色,卻沒見到意料之中的欣喜若狂,反而是茫然無措。 他整個人如墜冰窖,冷氣逼得他直往被子里鉆。夫君是不是不喜歡孩子啊,他頓時委屈得不行。 正情緒低迷著呢,宋景文募地叫了起來。 “??。?!我,草,懷孕了!”宋景文后知后覺地跳了起來,興奮得無語倫次,“那這就不能趕路了,養(yǎng)好了再走。不不不,不走了,我家寶貝真是上來就王炸,大寶貝揣小寶貝兒!” 白錦榮聽不懂他在說些什么亂七八糟的,直覺這人癲狂了,幫著他把姜大夫送了出去,又麻溜地去季舟那邊頤指氣使,讓人抓緊把安胎藥熬了。 宋景文將紅眼睛的哥兒從被子里挖了出來,控制不住地在他額上親了一口,好說歹說地哄著人喝了碗白粥又把藥吃了。 謝風也不言語,還記恨著宋景文剛剛呆傻的模樣,總疑心他不喜歡孩子。 他可憐兮兮地抱著自己的肚子往被子里縮,就留個后腦勺給對方,悶悶道,“你不喜歡我,也不喜歡孩子?!?/br> 得,恃寵而驕了! 宋景文憋著笑,玩鬧地叼著謝風的鎖骨,板著臉道,“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可是把你捧在手心里怕化了,你個小沒良心的!再胡說八道,我就當著崽崽的面揍你了?!?/br> 謝風扭了扭身子,幼崽似的埋在宋景文的胸口哼哼唧唧。 宋景文動作輕柔地連被褥帶人攬進懷里,自己也脫了鞋襪盤腿坐在謝風的身后,“我的心肝寶貝兒唉,還難受嗎?” 謝風搖搖頭,舔著唇珠兒道,“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