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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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不能對著他就拍照吧?!倍霹i攤了攤手無奈道。 我苦笑了一下,那樣的做法確實是不太合適。“所以具體是怎么發(fā)生呢,那個老頭直接把陸蕊丟在這里,還是他提前說明了陸蕊是個包裹?” 杜鵬點了點頭,“提前說明了,那個老頭和陸蕊是一起進來的,老頭點了三菜一湯,陸蕊什么都沒點。吃完后,老頭叫我過去,他問我‘你們這里是不是可以寄存包裹?’” 等等!聽到這里,我下意識的打斷了杜鵬,“那個老頭問你能不能寄存?” 杜鵬有些疑惑的再度點頭。 這就奇怪了,要知道夏子嫣之前可是跟我說過,陰陽餐廳這個名字,在特定的圈子里面有著特殊的含義。 而因為這種含義,每天夜里十二點到兩點這特殊的兩個小時,其實就意味著很多東西。 其中一個是:這個時間段踏進店里的要么是極少數(shù)的碰巧,比如說開業(yè)當天夜里一點多走進來的曾老板。 要么則是清楚知道規(guī)矩,必點三餐一湯,吃完后盡可能少言語的留下包裹或者口信之類的。 可是根據(jù)杜鵬剛才這句話的意思……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那個老頭知道陰陽餐廳,但是他并不是十分清楚餐廳的規(guī)矩,他可能是聽說過陰陽餐廳可以寄存各種各樣特殊的包裹。然而,也只是聽說,他并不能完全確定。所以他才會詢問杜鵬。 想來,應當就是這么回事才對。 我暗暗思索了一遍后,方才示意杜鵬繼續(xù)說。 杜鵬吐了一口煙氣,“老頭問我,我按照你的交代就說可以。然后老頭笑了笑就掏出了一沓嶄新的錢,當時我粗略數(shù)了一下應該是十萬。” “老頭把錢擺在了桌子上,跟著他就站起來,那個時候,陸蕊還是一直坐著在。老頭站了起來,他重新戴上帽子就要往外走。我一看他要走,就急了,問他‘包裹呢?’” 伴隨著話語,我在腦袋里快速拼湊出了差不多昨夜此時這間餐廳里發(fā)生的事情。可以想象,當時杜鵬恐怕得是一頭霧水。 杜鵬無奈一笑,“聽到我問話,老頭伸手一直還坐著的陸蕊,說‘這就是包裹’。聽到那話,我更急了,只能暫時請他不要走,跟著就到廚房里打電話給你了。” 聽完事情經(jīng)過,詭異嗎?詭異!有趣嗎?卻也是有趣! 如是想著,我理所當然想起了之前那只戰(zhàn)斗力強悍,叫做小寶的猴子。我清楚記得,寄存小寶的時候,寄存人是留了半截信物的。 想著,我張嘴就要問杜鵬。卻不曾想,他就像是猜到了我要問什么一樣,直接伸手阻止了我?!皼]有,我問過老頭是不是忘了留下信物之類的東西,可老頭就只是背對著我擺了擺手,一聲不吭的就走了出去?!?/br> 嗯?不留信物?那我們要怎么判斷來領(lǐng)走陸蕊的人是不是真正應該領(lǐng)走她的人呢? 杜鵬笑著奧搖了搖頭,“老唐,我也想過這個問題,我覺得無非就兩種可能,一是,陸蕊知道誰會來領(lǐng)頭她,畢竟她是個大活人,她有眼睛有嘴巴?!?/br> “二呢?”杜鵬說的確實有理。 怎料,我的話語剛一問出口,杜鵬臉上笑容就明顯僵硬起來?!岸?,我覺得,也許就跟棄嬰是一碼事,老頭把陸蕊寄存在了這里,他就沒打算領(lǐng)走!” 呵!這還真是個十分大膽的想法! 會有這種事情發(fā)生嗎?二樓沙發(fā)上那么一個大美女,誰會把她當做棄嬰一樣扔掉? 我搖了搖頭,試圖將這個荒唐的想法從腦袋里拋出去。氣氛一時靜默,我便也點著了香煙發(fā)起呆來。我知道,關(guān)于陸蕊這檔子事,還是得等明天問夏子嫣了。 張雯有些拘謹?shù)淖吡诉^來,她先是快速看了一眼我和杜鵬,這才不知道該不該說話的開了口,“唐老板,不好意思打擾了,老板娘應該也回來了吧。” 我笑著點了點頭,“是的,她累了在睡覺,有什么事嗎?” 事實上,話語出口,我就有預感她要說什么了。因為剛才下來的時候,我只遠遠同張雯打了聲招呼,并沒有近距離的觀察她。 可是現(xiàn)在不一樣,現(xiàn)在這等距離下,再看她,明顯的,她臉上有了些改變。 “啊,沒什么沒什么。那我明天見到她再說。”張雯不好意思的說著就要離開。 見狀,我下意識的伸手拉住了她,我感覺她應該有什么要緊事要找夏子嫣?!皼]事,你說,是有什么問題?” 我這樣問,可我敢肯定,不管張雯真正想要問的是什么,那都得和她這張時隔幾天就有一些改變的臉有關(guān)。 事實證明我猜對了,只見張雯緊張的似乎都開始冒汗,“其實,其實真沒什么的。就是我抹了老板娘給的藥粉,然后最近這幾天半夜總會被痛醒,我想問……”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也就自然而然理解了她要同我說出這種話來是有多為難??墒?,不應該啊,夏子嫣應該十分清楚她弄出來的藥粉究竟是什么玩意,而且,就我此刻來看,張雯臉上的傷疤也已經(jīng)確實有點變淡了。 是我的錯覺嗎? 不過不管怎么樣,事關(guān)張雯這姑娘的容貌,這種事可疏忽不得。 想著,我趕忙起了身,先是安慰了張雯一句,“你別著急,我去把她叫醒,幫你問明白看看是怎么回事。” “啊,這么晚了,要不明天吧……”張雯為難的很。 我笑了笑,沒再理會她,急忙跑上樓去。 沙發(fā)上的陸蕊仍舊還在熟睡,我看了她一眼,便跑進了房間。 大床上,夏子嫣仍舊一動不動的在熟睡著。我知道她確實是累了,所以對于要把她硬生生叫醒這件事,我確實是十分抱歉。 但是沒有辦法,張雯雖然嘴上說是夜里會痛醒,可按照她的性格,只怕最近這幾天夜里,她可能幾乎都不會有什么真正睡著的機會。 想著,我坐到床邊,伸手就打斷將夏子嫣推醒。 怎料,我的手剛伸到一半,瞬間,就像是腦袋里有著一個神經(jīng)猛地自發(fā)的緊繃起來,它仿佛是在大聲吶喊著告訴我‘房間里有什么事情很不對勁!’ 問題是,究竟是什么事情不對勁? 我整個人僵硬住,如同冰封一般的狀態(tài)至少持續(xù)了一分鐘。 然后我意識到了房間里不對勁的是什么了! 安靜!這個房間里實在太安靜了!更準確一點的說法是:沒有呼吸聲! 是的,沒有呼吸聲,我聽不到來自夏子嫣的半點呼吸聲。 ‘嗡’的一聲,意識到這一點的瞬間,我的腦袋簡直就跟炸裂開來了一樣,頃刻間變成了一片空白。 我不能思考,我眼前的一切都已然徹底模糊。許久,我伸出到了一半的手,才終于勉強可以顫抖著移動起來。 一點點的,我的手總算碰觸到了夏子嫣的肩膀。我咬著牙推了推……沒有反應。再推……依舊沒有反應。 這一刻,我已直接站在了崩潰的邊緣。我不想要這么做,但我又知道我必須這么做。 于是煎熬著,我的手指到底還是伸到了夏子嫣的鼻孔前,一秒,兩秒,三秒,四秒,五秒。沒有呼吸。 身子冰冷,一動不動,沒有呼吸…… 她死了!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又回到了一樓,我看見了杜鵬,羅燕,張雯,還有張峰都滿臉急切的圍在了我身前,他們的嘴巴在動,好像是在說些什么。 我費了好大一會兒工夫才終于聽見了他們的話,他們在問我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什么臉色這么慘白。我想我應該是回答了,我說的是“夏子嫣…她好像死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中毒,假死? 聲音先是詭異的消失不見,緊跟著這才猛地炸響開來。我聽見杜鵬應該是叫的最響亮,他喊的是“老唐,你他媽說什么鬼話,什么叫做死了?” 我僵硬的搖了搖頭,轉(zhuǎn)身開始往二樓走去。 一步一個腳印,我的雙腳已快要有千斤重。 我想,內(nèi)心深處,我是想要看見奇跡的??墒瞧孥E并沒有來臨,我又一次站在我和夏子嫣房間里,床上的她依然還是那樣一動不動,我依然聽不見半點呼吸聲。 她的確是死了。 杜鵬,張雯,羅燕,張峰暫時沒有理會我,他們一個接著一個上前,測試了一下呼吸。其中,張雯和羅燕因為是女人的關(guān)系,還伸手感受了好一陣子夏子嫣的心臟跳動情況。 可是又哪里會有什么心臟跳動,死人的心臟是不會跳動的! 確定了事實后,他們四個也就立即面如土色起來。我瞧見杜鵬站到了我面前,他在說話,但我的腦袋還在嗡嗡作響,根本就聽不到他在說什么。 大抵是見我目光呆滯沒有反應,急了的杜鵬抬手就狠狠給了我一巴掌,見到巴掌襲來,我有意想躲,可身子卻根本不聽使喚。 不過或許這一巴掌其實打得非常是時候,因為我感受到了火燒火燎的疼痛,這股疼痛意味著我并沒有徹底麻木。 一連兩道巴掌打來,我腦袋里的嗡嗡作響聲才終于消散了不少。為此,我感謝杜鵬。 “給我振作起來!”杜鵬看出來了我已經(jīng)清醒,他及時收回了已然伸到一般的手掌,“我問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夏子嫣……她會不會是因為跟我們不同的關(guān)系,所以睡覺的時候就是這樣?” 杜鵬也是慌了,居然連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她也是人,怎么可能!”話語出口,我身子猛地一個不自覺的激靈,我想到了趙青,“快,你們誰趕緊去趙青屋,看她是不是……” 話語傳出,他們四個的身子都齊齊一震,下一秒,張雯和羅燕立即就跑了出去,敲門聲急促響起,“咚咚咚”。 “來了,來了,怎么了?”被從睡眠中驚醒過來的特有慵懶聲響起,這聲音證明趙青還活著。 很快,穿著睡衣的趙青也就站在了這個房間里,已經(jīng)從羅燕口中聽到發(fā)生了什么事的她,滿臉盡是不敢相信。 不過她倒是比我們冷靜的多,于是她說出了我們在第一時間就該說出的話來,“你們幾個都愣著干什么,趕緊把人往醫(yī)院送?。 ?/br> 是啊,醫(yī)院,我為什么都完全沒有想到這件事? 是因為夏子嫣的異人身份嗎?還是說,呼吸停止,心臟不再跳動,這個時候再往醫(yī)院送,恐怕不會有任何用處? 然而,即便事實真的如此。送到醫(yī)院,也總比我們就這樣呆呆望著她的身體要好。想著,我艱難的走上前,伸手用被子將她那已然冰冷的身子緊緊裹住。 現(xiàn)在是深夜一點半,只穿了一件睡裙的她,出去是會被凍壞的吧。 我想,杜鵬他們幾個人心里也都清楚的很,他們清楚知道現(xiàn)在再送往醫(yī)院,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但是這種話,他們不能說。 或許,理論上不能說,可杜鵬終究還是走到我身邊小聲說了,他說“老唐,要不先別急著往醫(yī)院送,要么你先打個電話,說不定小青的外婆,或者其他特殊的人能知道這是怎么回事?!?/br> 也許潛意識里,我也不想要把她送到醫(yī)院,任由她躺在冰涼的停尸間里。于是我點了點頭,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麻木的掏出了手機。 我想要撥號,可是淚水模糊了的雙眼卻使得我根本沒辦法看清哪怕一個數(shù)字。 見狀,杜鵬取過了我手里的手機,遞給了趙青,“小青,你來打,打給你外婆,看她知不知道?!?/br> 話音剛落,趙青就已經(jīng)撥通了電話,寂靜的房間里,‘嘟嘟’的提示音響的是那么清晰。 半夜一點多,將近兩點。像是理所當然一樣,電話無人接聽。趙青按斷電話,立即又打給秦阿姨,依然沒有人接聽。 “試試看電話簿里那個胖子?!卑c坐在床邊,我想起了那個神秘的胖子。 終于,電話打通了。奈何這通電話并沒有持續(xù)幾分鐘。我聽見電話那邊的胖子說他并了解這方面的事情,不過電話掛斷前,胖子倒是提醒了一句,他提醒趙青應該打給蔣文宗。 是啊,蔣文宗!那個糟老頭可是大人物,他雖然不是異人,可他卻能夠出入夏家。 不幸中的萬幸,離開苗疆前,按照夏子嫣的指示,我存下了蔣文宗的號碼。更加值得慶幸的是,即使是這個時間,蔣文宗還是幾乎立即接通了電話。 電話甫一接通,趙青便趕忙說明了情況。 不曾想,趙青的話語結(jié)束后,電話那邊的蔣文宗卻突然完全沒有了聲音。 我接過張雯遞過來的手帕,狠狠擦干了眼淚,就要起身自己和蔣文宗說。怎料就在我剛剛站起來之際,電話里蔣文宗的聲音突然就又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