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你說這個人,就算是小時候受到過心靈創(chuàng)傷,可別人是無辜的啊。真不知道他平時在公司里是不是也喊打喊殺的?那些員工怎么做的下去呢,廉氏集團怎么還愈發(fā)蒸蒸日上?員工是不是都有什么把柄落在他的手上,被他威脅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是不是不用支付員工的工資?知道了,他把工資全都省下來,那可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啊。 完了,他會不會也威脅他做什么事?殺人放火的事可不能做,別的事情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聞曉又悄悄挪了下屁股,總怎么坐著不動好累啊,我把背靠上沙發(fā)上會不會被他發(fā)現(xiàn)?應該沒事吧?廉總不能霸道成這種地步吧?于是,他一邊用眼睛偷瞄著廉睿,一邊悄悄的把背往沙發(fā)上靠。 舒服—— 聞曉滿足的發(fā)出一聲喟嘆,但要是能躺一會兒就更好了。不有那么句話嗎“坐著不如躺著,好吃不如餃子”。說到這餃子,還真有一段日子沒吃過了。以前不覺得,現(xiàn)在突然想到餃子還真有點兒饞了呢。 那就明天去吃頓餃子,先吃驢rou蒸餃。餡大,咬一口都是rou,再蘸點兒醋,放點兒辣椒油,真是太爽了。想到這里,聞曉竟然咽了口口水,現(xiàn)在就想吃了呢。不如訂個外賣?也不知道廉總什么時候會走,他不會不走了吧? 聞曉馬上把這個念頭從腦子里甩出去,怎么會不走呢,那我先找找誰家的驢rou蒸餃好吃,先確定下來,等廉總一走我就下單,也不浪費時間。嘿嘿,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聞曉偷偷摸摸的伸出爪子打開外賣軟件,一邊看一邊也不忘偷瞄廉睿。過了一會兒,他終于選好了吃哪家,又把手機收回去了。 廉睿像尊雕像似的,一直是之前的那個姿勢沒動。 聞曉實在是無聊,又有些后悔剛才不關電視好了,現(xiàn)在還有什么東西看。那現(xiàn)在怎么辦?房間里的這些東西他都看過很多次了,沒什么意思,那該干點兒什么呢?他又偷偷摸摸的看向廉睿,不得不說,就算是看慣了帥哥美女的他,也不得不承認廉睿長得真是帥。 是他見過的男人里第二帥的,第一自然是他自己。 在聞曉終于忍不住開口說話時,門鈴響了。 “我去開門!”聞曉如蒙大赦,讓我來看看是哪位小天使來解救我了?等等,剛才手機一直在我手上,我為什么沒發(fā)求助信息? 他高高興興地把門打開,又砰地一聲關上了,而后又將門打開。廉睿的助理謝紀川手拎著一大塑料袋的東西站在門口,看見聞曉,露出了一個十分標準的笑容:“你好?!?/br> “你,你好?!甭剷月劦搅艘还蒼ongnong的陰謀的味道。 “這些東西是廉總讓我買的。”謝紀川把東西塞進呆愣愣的聞曉手里,而后走了。 聞曉只好把東西拿進來:“廉總,謝先生說這些東西是您讓他買的?!?/br> 廉睿終于不再是尊雕像:“換上,你不是喜歡cosplay嗎?” 聞曉瘋狂的把袋子翻了一遍,發(fā)現(xiàn)里面都是些兔子裝,女仆裝,空姐裝……還有一些哪哪都遮不住的各種奇形怪狀的衣服。 聞曉冷靜的把袋子系上:“廉總,恕我直言,我不喜歡這種cosplay,我就喜歡那種能日常穿的出去的衣服。” “那你說我這袋子衣服怎么辦?”廉睿眼皮都沒抬的道。 “要我說我?guī)湍銌枂柨凑l喜歡這些,送給她們?”聞曉絞盡腦汁的想著辦法。 “可以,”廉睿出奇的好說話,“只是這些衣服我花了錢的?!?/br> 聞曉馬上把手機掏出:“我買,我買下來?!?/br> 廉睿說了一個數(shù),聞曉顫抖著手指輸入了金額,把錢轉給了廉睿。jian商!十足的jian商啊!這些衣服值一萬? 與廉睿達成了骯臟的金錢交易后,聞曉稍稍安了點兒心:“那個,廉總,我看時間不早了,不如您早些回去休息?像您這樣的大忙人,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非常珍貴的。那么就不要在我這里浪費時間了,你說是不是?” 廉睿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扮女裝的事兒就算過去了,可咱們總得算算之前的賬吧?!?/br> 聞曉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咱們之前還有什么賬啊?” “在c市里,你藏到我房間里?!绷=o他提了個醒。 “那事啊,”聞曉裝作一副剛醒悟過來的樣子,“剛才您不是都聽到周軒說的了嗎,我是被他陷害的,所以這事……” “可你聽到了,”廉睿瞇瞇雙眼,“聽到了就留你不得。” “您看我這段日子也沒出去亂說,”聞曉爭取著自己活下去的機會,“就證明我嘴是個嚴實的,所以您看,是不是就能放過我?” “你現(xiàn)在不說,不等于你以后不說?!绷M耆珱]打算放過聞曉。 “這樣吧,”這是聞曉早就想好了的緩兵之計,“《青春校園》這部劇,已經(jīng)換過女二和女三了,若是再換女主的話,這不太好吧,這可真成了這部劇克女演員了,恐怕口碑會受到影響。前面的戲還要重拍,重拍費時費力費錢,就算廉總您有錢,可也不能這么花吧。我是這樣想的,您寬限我一段日子,等我把這部劇拍完。你想啊,若是拍著拍著女主死了,死因不明,那些娛樂記者說不定會寫成什么樣呢,這部劇八成也涼了。但我把這部劇拍完了,然后自己寫封遺書,說是得了絕癥活不下去才自殺的。您看,這關注度肯定會高,劇也肯定會大爆。您就等著收錢吧,這也是我能為您做的最后一點兒事了。” 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吧,以后的事以后再想辦法,早晚會有辦法的。 廉睿沉默了良久,終于肯從沙發(fā)上站起來,看著聞曉威脅道:“記住你今天說得話,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樣,我就讓你知道知道你的手段?!?/br> “不敢不敢,”聞曉連連保證著,“那廉總您回去了?慢點兒走,注意安全啊?!?/br> 聞曉一直把廉睿送到大門口,等門關了,他才長舒了一口氣。 小呆馬上從沙發(fā)墊后面拱出來,張開翅膀飛到聞曉懷里:“曉曉,你被發(fā)現(xiàn)了?” 聞曉聳聳肩:“是啊,被發(fā)現(xiàn)了?!苯又?,他把剛才發(fā)生的所有事情都說了一遍。 “你說廉總怎么也會去小樹林呢?”聞曉實在想不通這是為什么,“霸總去小樹林這不符合身份吧?”他看的小說里可沒一個霸總去鉆小樹林的。 “那你以后要怎么辦?”小呆擔憂的問著。 “還能怎么辦,想辦法活下去唄?!甭剷宰缴嘲l(fā)上,喝了一口飲料,“我先訂個外賣?!?/br> 聞曉把剛才偷偷摸摸選的餃子那家找出來,下了單。 “你說你要是真鳥多好,”聞曉在小呆的腦袋瓜上擼了一把,“不能吃東西失去了多少快樂?!?/br> “唉!”小呆嘆了口氣,為什么它的主人關注點永遠都是這么的奇葩。 “那你現(xiàn)在有主意了嗎?”小呆湊過去問。 聞曉搖搖頭:“完全沒有?!?/br> “不如趁著這幾天咱們跑吧?”小呆道。 “跑?往哪里跑?”聞曉說道,“要是以前可能還跑得了,現(xiàn)在可跑不了了,戲還沒拍完我跑了,到時就不止廉總一個人找我了?!?/br> “那就等死嗎?”小呆道。 “再想辦法,”聞曉安慰它,“我都躲過一次了,怎么會躲不過第二次?不過現(xiàn)在腦子有些亂,先不想了,左右還有些日子,等我慢慢想吧?!?/br> 很快,外賣就送到了。隔著包裝盒他都聞到了香味,聞曉夾了一個餃子吃下,果然好吃,他吃飽了,摸摸肚子,睡覺。 幾天過去,眼看著戲快拍完了,聞曉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也有些急了,難道說天要亡我? 還剩最后幾場戲,就是之前說的要去隔壁市拍的那幾場。 這天清晨,劇組便朝著那座城市出發(fā)了。 兩個城市之間的距離不是很遠,開車最多兩個小時。 到了那里時還沒到中午,吃過午飯后才開拍。 一晃,隔壁市的幾場戲就剩下最后一場了,聞曉是真急了,在房間里來回轉:“你說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我一點兒辦法都沒有,明天拍完那場戲可就完事了,廉總是不是就會馬上派人來取我的性命?” 小呆小心翼翼的說著:“我倒有個主意?!?/br> “什么主意?”聞曉簡直太激動了。 “不如這樣,你去找廉總自薦枕席?”小呆道,“你長得這么好看,性格又好,廉總不會不動心的?!?/br> “你難道忘了徐佳茹的事了嗎?”聞曉忍不住翻白眼,還指望一個機器人能出什么好主意,“我去找廉總自薦枕席,不是會死的更快嗎?” “那可不一定,徐佳茹是女的而你是男的,說不定廉總不喜歡女人只喜歡男人呢,”小呆完全不認為自己這是一個餿主意,“反正你都要死了,不如試一試,萬一成功了呢?!?/br> “不,”聞曉堅決不同意,“萬一廉總提上褲子不認賬,我不白那個啥了嗎。” “那你也不虧啊,你看廉總長得多帥,”小呆繼續(xù)慫恿,“來一次你也不虧?!?/br> “那也不,”聞曉還是不同意,“我不是那種隨便的人,這種事一定要和我喜歡的人做?!?/br> 小呆道:“那我就沒辦法了?!?/br> 唉!聞曉重重的嘆了口氣,小呆也跟著嘆了口氣,一人一鳥十分的同步。 “小呆啊,如果我真活不了了,你會怎么辦呢?”聞曉忽然想起了這件事,“是會永遠的守在我的墳墓前不離不棄,還是會再找個主人?” 小呆道:“你都死了還cao心這事干什么?!?/br> “我就是問問,”聞曉摸摸它頭上的毛,“雖然咱們倆相處的時間并不長,只有短短的幾個月,但我還挺喜歡你的。如果我真沒躲過這一劫,你就去再找個主人,隔三差五的來看看我就行。再不你去我爸媽那吧,陪他們說說話,讓他們也好有個伴?!?/br> “再說吧,”小呆說道,“你不是還沒死呢嗎?!?/br> “我這不得為以后做打算,”聞曉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如果我真死了,你就把那張銀行卡交到我爸媽手上,告訴他們用那個錢多買幾套房子。留一套住,剩下都租出去?!?/br> 小呆悶悶的:“知道了?!?/br> “好了,說起來也沒什么遺憾的了,”聞曉伸了個懶腰,“我就算走了,也不用太擔心我爸媽了。時間不早了,我睡覺了?!?/br> 這一夜,聞曉以為自己會失眠,結果睡得倒很安穩(wěn)。 天一亮,聞曉就起來了。今天的戲要在一個小山上拍,講的是女主和男主相互曖昧時期,約好一起出去游玩。二人到郊外爬山,誰知天公不作美,下山的時候竟下起了雨,女主腳下一滑,正好從臺階上滾落,距離地面還有十幾個臺階,索性沒受什么嚴重的傷,只是腳崴了。這時就體現(xiàn)出男主的作用了,男主將女主背下了山,然后兩人一來二去的就成了。 這本是《青春校園》中期的劇情,但拍戲并不是從頭往后拍,所以這場戲就放到了最后。 這場雨劇組已經(jīng)等了好幾天,雨不是很大,打不打傘都可以的那種,但路面有些濕滑,正符合劇中的情景。 十幾個臺階聽起來不多,站在臺階處看向地面時也有些發(fā)憷。孫導曾問過聞曉要不要替身,被他拒絕了。他是個男人,不怕的。 聞曉從臺階上滾的戲一次就過,看回放時,孫導和副導研究,這些戲應該能再滾得更好些,便與聞曉商量,不如再滾一次,看看這次的效果和之前的效果哪個好,到時候哪個好就留哪個。 聞曉自然是同意的,意外也在這時發(fā)生了。 聞曉第一次往下滾時,是裝作腳下濕滑的樣子往下滾的。所以他心里有個譜,知道怎么滾不會讓自己受傷。可這次卻真是腳下濕滑,聞曉一個沒踩穩(wěn),腳下打滑,真從臺階上滾下來了。 滾下來的聞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撞到哪了,反正頭疼,前面后面都疼,他躺在地上下意識的去摸后腦勺,出血了。 這點兒傷在他眼里并不算什么,小時候出去瘋玩兒什么傷沒受過,連包扎都不包扎,就又蹦蹦跳跳的出去玩兒了。他剛要站起來,忽然腦子里閃現(xiàn)出一個絕佳的念頭,真是天助我也,這次真是可以逃脫廉睿的魔爪了。 這樣想著,聞曉馬上閉上眼,裝作昏過去的樣子。 “真真!真真!”劇組的人嚇得臉色都變了,七手八腳的往這里趕。 聞曉的額頭擦破些皮,和著血和泥。 劇組的人圍著他焦急的喊著,有人在打電話叫救護車。有的人想把他抱起送到車上,又怕再出意外沒敢動。 救護車很快就來了,呼嘯著將聞曉送到了醫(yī)院。 一直到所有檢查都結束后,聞曉才悠悠轉“醒”,他摸著后腦勺:“嘶——疼。” 孫導,鐘書鳴和童顏見他醒了忙圍過來:“真真,你感覺怎么樣了?哪里不舒服?” “我這是在哪?”聞曉茫然的看著病房,眼睛里流露出十分害怕的神情,“你們又是誰?” 三人彼此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驚訝。 童顏最著急:“真真,你怎么了真真,你不要嚇我。” “你們是誰?”聞曉又問著。 “你不認識我們了嗎?”鐘書鳴焦急的問道。 聞曉茫然的搖搖頭:“不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