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我并不認輸,你認識他的時間只不過比我長罷了?!比羰撬认嘤龅?,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jié)果? 聞曉驚訝:“你知道我的身世?” “整個圈里誰不知道?”他說的是商業(yè)圈,“不過運氣好被帶回了廉家?!?/br> 聞曉忽然有些發(fā)懵,這事怎么連阮星劍都知道?他從來沒有對自己的記憶產(chǎn)生過動搖,這一刻,他微微有些動搖。 阮星劍見他不說話就哼了一聲,聞曉回過神來,馬上不甘落后地也哼了一聲,氣勢上絕對不能輸于對方。 兩人僵持了很久,聞曉忽然道:“樂樂是個很好的人,他很喜歡你?!?/br> “他喜歡我我就要喜歡他嗎?”說罷,阮星劍摔門而出,總算給今天這事找回了點場子。 阮星劍一走,小呆和多多馬上進了屋,瞧見聞曉那副神情,一直話癆般的小呆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飛到他的肩膀上站好。 聞曉拉開窗簾向外看去,農(nóng)村的夜晚不比城市里的亮,從房間里投出的光亮照到院中的方寸之地。院里潔白一片,雪花像紙片一樣飄飄灑灑。 這場雪不知什么時候開始下的,待他發(fā)現(xiàn)時,已是下了不小。連院中那凸起的鉆頭都被厚厚的雪覆蓋住了,這場大雪掩飾住了很多痕跡。 可是被雪掩蓋住的那些東西,就真的不存在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我弄了個抽獎,在文案頁面可以看到哈 第60章 王導(dǎo)突然打過來一個電話, 聞曉接起,那邊說話十分客氣:“真真啊, 睡了嗎?實在不好意思,我想和你說件事,我看現(xiàn)在下雪了,咱們有幾場戲是在雪地里拍的,所以想辛苦你一下,你看方便不方便今晚加場戲?” 聞曉沒什么不方便的, 無非是少睡些覺罷了,他今晚還把阮星劍懟了,心情大好,自然很痛快的答應(yīng)了。 當(dāng)他掛斷電話后, 剛才那股子勁也消的差不多了, 再見到阮星劍時, 他會是怎樣的表情? 聞曉想多了,再見到阮星劍時, 他也沒什么太多的表情, 和以前是一樣的。 劇組的人都來了, 化妝師開始給聞曉化妝。 聞曉突然有些可憐阮星劍了, 和情敵演情人, 這得是多大的心里素質(zhì)才能承受得住的。 劇情里寫到,木延在季材溫情的攻略下, 逐漸喜歡上了他,并決定與其廝守終生。二人甜蜜又平靜的度過了三年,今晚要拍的是最后幾集的戲。 這部劇發(fā)生在一個架空的年代里,同性可以結(jié)婚在現(xiàn)代也沒有實行多少年。在他們那個年代,同性之間在一起, 是有悖人倫的事。最開始,兩人在一起的事情并沒有被村民們發(fā)覺。那時的他們以兄弟自處,季材向來老實憨厚,村子里也沒有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誰都不會往那方面去想。 但這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永遠不會被人知道的事就是從來都沒做過的事,季材和木延在一起的事到底被村民們發(fā)現(xiàn)了。那個年代,出軌都要被浸豬籠的,更何況他們這種在村民們的眼里有悖人倫的感情。兩人也是倒霉,去年村里來了伙土匪,今年村中又大旱。有的村民便認為,種種禍端,皆是因為他二人做了悖論之事,惹得上天降罰于村中。 于是,憤怒的村民在村長的帶領(lǐng)下,決定燒死二人。 這一集拍的就是這場戲。 雪夜,季材和木延并肩躺在一起。 木延忽然道:“最近這些日子,我心里總有些不安,總覺得要發(fā)生什么事情?!?/br> “你就是心思太細膩,能有什么事發(fā)生,”季材的聲音里有些深深的倦意,又有些得意,“咱們這日子越過越好,等把這批糧食賣了,手里又能有些錢,就再買些地回來種。再剩下點錢,咱們到鎮(zhèn)上或者縣城里買些東西回來,吃吃喝喝的都買上一些,也不用像以前那般仔細著過日子了。你說現(xiàn)在多好啊,冬天又不用干活,手里還有銀子花,又有心愛的人陪伴在身邊,這簡直是神仙過的日子?!?/br> 說著,季材翻了個身,摟住了木延。 聞曉被子底下的身體瞬時僵硬的像塊石頭,但不得不繼續(xù)演下去。 “我和你說真的呢,”聞曉繼續(xù)說臺詞,“總覺得會有什么事發(fā)生,你說我們的事會不會被相親們知道啊,要是這樣的話咱們怎么辦呢?” 阮星劍親了親聞曉的鬢角,聞曉突然停住了呼吸,影帝就是影帝,不服不行,剛剛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情,現(xiàn)在又能甜甜蜜蜜的和他說情話。這人的心理素質(zhì)之強大,演技之高超,非常人所能及。 “如果村子里容不下咱們,咱們就進城?!奔静幕孟胫院蟮拿篮蒙?,“你又識些字,去當(dāng)賬房先生也行,不行的話咱們做點兒小買賣,實在不行我就去當(dāng)力工,老天總不能叫咱們餓死?!?/br> 木延往阮星劍那里靠了靠:“都聽你的。” “卡——” 王導(dǎo)大喊一聲,聞曉從未有過像現(xiàn)在這般聽到這個字眼這么順耳過,他急急忙忙地跳下地。真是太尷尬了太尷尬了,現(xiàn)在他和阮星劍算是什么關(guān)系?情敵嗎?誰見過情敵竟能湊到一起演這種恩恩愛愛的戲? 周小華念及許宴岳年紀(jì)小,便沒有讓他來,由他自己來照顧聞曉。他見聞曉下來了,忙拿著羽絨服給他批上,又拿著保溫杯泡好了枸杞給他喝。 聞曉用唇抿了抿,太燙了,沒有喝太多。 王導(dǎo)幾人看了下方才的回放,總覺得聞曉的表現(xiàn)差了點兒什么,沒有之前那么自然。 王導(dǎo)道:“真真啊,咱們再重拍一鏡吧,雖然這次的也很好,但我想看看能不能會有更好的了?!?/br> 聞曉自然是同意的,自王導(dǎo)說出重拍那句話時,他便知道哪里出了差錯。心中狠狠地唾棄了自己一回,他偷眼觀看阮星劍,發(fā)現(xiàn)他似乎沒受剛才事情的影響。也是,明明該尷尬的是阮星劍才是,怎么反倒是自己了。這人可是他的情敵,是情敵!他不能被情敵比下去。 想到這里,聞曉調(diào)整好了最佳狀態(tài),重新進入到了角色里。 這次終于過了,王導(dǎo)很是滿意。 接著拍下一鏡,拍戲并不是按照劇情的先后順序來的。 今夜正好下了這么大的雪,所以拍的戲都是劇本里寫的和雪夜有關(guān)的戲。 木延的話在幾天后一語成讖,還是一個雪夜。木延與季材已經(jīng)睡熟,寂靜的夜里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敲得人心神難安。 季材溫柔地看著被吵醒了的木延道:“你睡吧,我去看看?!彼弦患路鋈ィT外來了一個面色十分難看的男人,季材認識他,正是本村的村民。 那人見到季材劈頭蓋臉地說了一番話:“季材,你和木延的事被鄉(xiāng)親們知道了,他們正在里正家里商量著該怎么處置你們倆呢?!?/br> 季材臉色一變:“你說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那人說道,“我是趁他們不注意才跑來通知你們的,你和木延趕緊跑吧,跑的越遠越好,再也不要回來,再晚就來不及了,快跑吧?!?/br> 木延聽到聲音也從屋里出來,他與季材相互對視一眼,兩人的眼中既驚恐,又有著對對方的安慰。 “快走吧,快走吧。”那人催促著。 季材也慌了:“那咱們快走。” 木延和季材匆匆忙忙地穿衣服,又胡亂收拾了個包袱,連門都顧不上鎖,急匆匆地往村口而去。 但離著老遠,就見村口那里閃著火把的亮光。 季材臉色一變:“村口有人?!?/br> 木延道:“那咱們走另外一條路吧。” 村子一共兩條路,一條通往村外,一條通往一座大山,從山那里繞過去也能去鎮(zhèn)上,不過要耗費很多的力氣,在這種雪天里更是難行。 但最便捷的一條路已經(jīng)被堵住了,只有從那條難行的路走。 雪下的很大,好在沒有風(fēng)。 木延邊往前跑邊回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火把離他們越來越近。 “季材,他們是去咱們家了嗎?”木延問。 季材也回頭看了一眼:“應(yīng)該是,別管那么多,咱們只管走咱們的?!闭f這話時,他還給木延掖了掖衣領(lǐng)。 村民們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他們跑了,他們不敢怠慢,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終于出了村子,要想去鎮(zhèn)上,就得從山上翻過去。山上多野獸,好在沒有兇猛的食rou動物,但現(xiàn)在是冬季,這幾天又m.e.d.j下了這么大的雪,平地里都寸步難行,更何況是山上。但眼下的他們已沒有退路,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季材看著巍峨壯麗的大山問:“小延,你怕嗎?” 木延緊緊回握住季材的手:“有你在,我就不怕?!?/br> 倆人相攜著,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山上走,絲毫不顧越來越近的火光,和吵吵嚷嚷的人聲。 這場雪下得真是太好了,王導(dǎo)一鼓作氣,不僅把夜雪的景拍了,白天的雪景也一并拍完了。 等到中午的時候,雪才漸漸停歇,這才心滿意足地讓劇組里的人都回去。 聞曉從山上下來時腳都凍僵了,一算時間,已經(jīng)連續(xù)拍了30多個小時的戲。 王導(dǎo)的意思是如果今天還下雪,那就辛苦下再接著拍,如果不下雪,便休息一天,明天再拍。 聞曉在周小華的攙扶下往鎮(zhèn)子里走,周小華問:“怎么樣?” “還行,就是剛開始腳有些僵,現(xiàn)在好多了?!甭剷哉f道。 周小華早就給許宴岳打了電話叫他燒一鍋水給聞曉泡澡,聞曉把自己浸泡在水里,才感覺緩過來一些。 廉睿打來了一個電話,多多盡職盡責(zé)地把電話叼來放在聞曉手上。 聞曉閉著眼睛接通電話,廉睿充滿磁性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吃飯了嗎曉曉?” “還沒呢,”聞曉隨口答道,“我剛剛拍完戲,外面可冷了,拍了一晚上的戲凍死我了。” “一晚上的戲?”廉睿微微皺眉,“昨晚上掛斷電話后不是就睡了嗎?” “是要睡,但是這里下雪了,有幾場戲是要在雪中拍,所以就又接著拍了?!甭剷越忉屩?。 “那你從昨天早上到現(xiàn)在都沒睡?”廉睿有些心疼,“快休息吧,等你睡好了才聊?!?/br> “不要,”聞曉現(xiàn)在還真不是很困,“我現(xiàn)在在泡澡,等泡完了再去睡,咱們倆再說會兒話?!?/br> “你在泡澡?”廉睿的聲音微微提高,“什么都沒穿嗎?” 聞曉低頭看看自己:“是啊,洗澡還穿什么衣服。” 廉睿喉結(jié)滾動,狠狠地咽了下口水:“咱們倆發(fā)視頻吧?!?/br> 第61章 “所以, 你把我和多多趕出去后,你在屋里做了什么?”小呆追著聞曉問。 聞曉顧左右而言他:“沒做什么啊, 就洗澡啊?!?/br> 小呆一副不相信的樣子:“誰信啊,我看你可不只是單純洗澡那么簡單?!?/br> “那你說我除了洗澡還能干什么?”聞曉一臉的心虛。 小呆歪著腦袋道:“那我上哪知道去,所以來問你?!?/br> 恰好許宴岳過來送飯,聞曉可算是逃過了一劫。 許宴岳走后,小呆不依不饒,小爪子就站在桌子上來回走:“你到底干什么了?干什么了?干什么了?” 活像個復(fù)讀機念念叨叨個不停。 聞曉也不說話, 飛快地扒拉完飯,一溜煙地跑到床上,把被子蒙過頭頂:“我睡了啊,累了這么時間了, 我得補補眠, 有事記得叫我。” 小呆氣得用小爪子刨了兩下被, 沒刨動,也就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