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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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 舒沅笑著,站定機場二層大廳,粗略掃了一眼服務(wù)臺位置,徑直過去排隊退票。 “早知道當(dāng)時畢業(yè)就該跟你去香港多呆兩年,回上海以后自己一個人住,又只能自給自足了。好不容易有機會聚一聚,結(jié)果還被宣展搞得一團糟?!?/br> “宣展……上次說的那個,zack.l.steven?” 一大串正正經(jīng)經(jīng)大名,砸得舒沅直愣。 好半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一邊同前臺聯(lián)系退票,一邊對著空氣點頭:“啊,對,就他?!?/br> 其實也不怪她半天轉(zhuǎn)不過彎。 提起宣展,大部分人更熟悉的是他的姓氏。就如比起他熱愛的繪畫事業(yè),更多人默認(rèn)他會成為steven家族百億財富的繼承人,未來接下東亞一帶出版業(yè)、文娛電影業(yè)半壁江山那樣。 只是舒沅習(xí)慣了那小孩常年沒個正形,突然被人提醒了他大名,一時之間,竟然沒法把這兩者勾連起來。 耳聽得電話那頭林柿八卦心起,笑問她是否這幾年終于轉(zhuǎn)性——要是翻舊賬,當(dāng)年在學(xué)校還有不少白人男生對她表白示愛,不知道會不會為舒小姐今天才扭頭,喜歡上宣少這個實打?qū)嵒煅獌毫飨乱话研了釡I?更是哭笑不得。 “你覺得我會喜歡宣展那種款嗎?說他像我親弟弟還差不多。” “誒,這可不一定。畢竟你可一路都特別有小輩緣,”林柿聽出她的局促,不知想起什么,在電話那頭大笑不已,“何況你這都空窗期幾年了,除了上學(xué)那年老跟在你后頭那個美國佬,煩你煩得不行,我都沒看你跟什么男的有接觸,指不定跟小弟相處久了,以后就那什么呢,是吧?” “你就別挖苦我了。與其在這想絕對不可能的事,不如先想想你和謝sir的婚……呃!” 舒沅顧著說話,沒看前路。 等到反應(yīng)過來與人高馬大的男人正面相撞,已是左肩大痛、險些拉著行李箱直直摔倒的瞬間,好在對方及時伸手?jǐn)v扶,但她還是忍不住悶哼出聲,直護肩膀。 顧不得林柿聽到她聲音急忙詢問。 舒沅一邊按住肩,一邊抬頭。 意想不到,面前竟是一張無比熟悉的面孔。 對方黝黑面皮在看清她的瞬間,也隨即展露出燦爛笑容,“是你,舒沅!” “……陸堯?” “是啊。好久沒見你了,你又瘦了不少,也變更漂亮了——今天是要去哪里?” 她不是多話的人,可陸堯在這見到她顯然很驚喜。這么一聊,就多多少少有些停不下來。 難得見面,舒沅也沒掃興。只和林柿低聲交談兩句,掛斷電話,也任這幾年沒見的老同學(xué)一路送自己返回到機場出口。 臨別前,陸堯遞給她一張嶄新名片。 “其實我們前段時間也辦了次同學(xué)聚會,”他說,目光微有些閃爍,“不過你和……蔣成,兩個都沒來?!?/br> “我們離婚好幾年了,各自都很忙?!?/br> 不似三年前的拘謹(jǐn),這次,舒沅閑聊般與蔣成劃清楚河漢界,隨即從錢包里同樣抽出張名片,徑自忽略了對方滿臉驚訝,遞到陸堯手中。 “我也還是不怎么喜歡參加同學(xué)聚會,不過還是很感謝你上次邀請我,就是給你添麻煩了,一直沒來得及說句抱歉?!?/br> “不、不,沒事……你現(xiàn)在還經(jīng)常在上海嗎?下次有時間,周末可以出來吃飯?” 與敘舊不同,對于這些問題,舒沅倒沒再繼續(xù)往下回答。 她已經(jīng)不再是溫吞平和,其實怯懦于被人發(fā)現(xiàn)自卑而不敢拒絕,藏在角落的二十五歲。 只面上淡淡笑意,同他握手。 “我叫的車到了,以后有時間再聊,謝謝你送我出來。” 陸堯站在原處,目送她熟練地拎起行李箱塞進后座,重新拿起手機,不知向誰撥出電話,從頭至尾都沒再回頭。 只又愣愣低頭,看向手中名片。 不知呆了多久。 一陣急促鈴聲卻驚醒他停滯思緒。 “喂?是,紀(jì)總。我現(xiàn)在在機場,對,馬上飛香港和蔣總面談——” “蔣總回來了?哦、哦,好,我立刻跟方特助打個電話,盡快定下新地點……好的,我馬上和養(yǎng)云那邊的酒店負(fù)責(zé)人聯(lián)系?!?/br> * 當(dāng)日,晚六點整。 舒沅滿頭黑線地趕到位于閩行區(qū)的養(yǎng)云安縵時,宣展還在他那間古宅套房里洗泡泡浴。 自從年前養(yǎng)云在上海落定,這間八萬一夜、晚上能睡在浴缸看星空,白天能在私人泳池“曬著太陽看會兒書”的古宅就成了宣展每次來上海的必定打卡地。 這次更過分,明知道這地方離市區(qū)四五十公里,她好不容易從虹橋回市中心,又因為他非得把吃飯的地方定在這邊的銀廬餐廳——吃火鍋,不得不再驅(qū)車趕到“郊區(qū)”。 “是舒小姐吧?這邊請——” 只好在他提前給這邊配備的“管家”提前打過招呼,舒沅沒至于進門便又忘路。途徑數(shù)人方可合抱的參天古樹,一路進到位于南端的徽派小筑。 管家一臉不便打擾的神情且送且退。 舒沅也不好再解釋,只得尷尬笑笑,獨自走過眼前古樸長廊。結(jié)果到了內(nèi)廳還不見人,電話也打不通,她只得循著依稀聲音往后院走。 這么一走。 ——“喂!宣展!!” 兩分鐘后。 一聲驚呼劃破天際,隨即是嘩啦水聲,舒沅隨手拽過手邊不知用來擦臉擦手的毛巾,便往那露天浴缸狂扔。滿臉無辜的宣少赤著上身扭頭看,自覺著裝不算暴露,看她已氣到背過身,這才不情不愿地拿毛巾遮住胸前。 “宣展!你不是說,我來的路上,你不是說已經(jīng)都收拾好了?” “是收拾好了啊,”他半站起身,隨手擦拭著滿頭濕漉漉金發(fā),將身上殘余水珠一并拭盡,隨即跨出浴缸。看一眼她,卻又不由失笑,藍(lán)瞳盈盈波光,“舒,但是你總不來,所以我想先洗個澡——沒想到你來得這么巧。” 不過,他可開放得很,完全不介意她看。 舒沅聽出他言下之意,不由扶額。 等了半天轉(zhuǎn)過身去,看他已不知何時裹好浴巾,這才長舒一口氣。 她倒也不是真那么純情。主要是事發(fā)突然,再加上宣展這家伙一副明知故犯好得意的樣子,實在是個人都免不了想打他。要是手邊不是毛巾是別的,八成他得…… “舒,傻站在那干嘛?” 宣展滅了浴缸邊古色古香的銅香爐。 一回頭,又對她露出滿臉人畜無害笑容,被熱氣熏得隱隱泛紅的雪白皮膚看著像是故意引/誘,可惜舒沅完全不吃這套,回過神來,過去徑直捏了他臉,便把人往客廳帶。 “誒誒!舒!痛、痛!” 他一個一米八幾大高個,只得屈身配合她,走得歪七扭八。 “啊痛死了……我知道錯了,i was wrong……我不這樣了!” 事情最后的結(jié)局,果然不如預(yù)想。 宣展默默垂淚。 深感自己在譯站看的那些中國小說八成都是騙人,末了,還是乖乖換了身正經(jīng)西服,人從衣帽間一出來,登時敞亮非常。舒沅放下膝上電腦,上下打量他一眼,點點頭:“你一開始就這么穿不就好了?!?/br> 還非得臨出門洗個澡,生怕人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宣展瞬間便又開心起來。 不等她反應(yīng)過來躲避,又一把湊到她身邊,趁著約定的晚餐時間沒到,獻寶似的從一旁茶幾上搬出自己電腦。 “你又要干什么?宣展,今天我們是來做正事的?!?/br> “這也是正事!”宣展強調(diào)。他明明個高腿長,偏偏最愛蜷在她身邊,頭向她肩膀靠,美滋滋地指著屏幕上的成績單,“舒,我今年的成績,有幾門都是a。上次你說過的,如果我考到三門a,就陪我回新加坡逛陳文希的畫展,是不是?” 舒沅推開他頭。 不知是不是她天生帶種慈愛光環(huán)?從前覺得蔣成像小孩,好不容易逃脫了,結(jié)果碰上個更孩子氣的。好在她實在沒有這方面的愛好,純粹是了解了這小孩的過去之后,覺得他確實有些可憐罷了。 宣展側(cè)頭看她,眼神亮晶晶:“好不好?” “到時候,有時間再說吧?!?/br> “那就是會去,我知道你的,舒?!?/br> “……好了,你約的人呢?” * 這次wr為她聯(lián)系的版權(quán)方,是香港路亞娛樂控股公司。 對方有意以一千兩百萬港幣買斷她此前在英國發(fā)售的自傳體小說《fight myself》的電視劇、電影等各項改編權(quán),在國內(nèi)這樣低迷的版權(quán)銷售環(huán)境下,尤其是她在國內(nèi)的知名度普遍較低的情況下,這樣的售價無疑是遠(yuǎn)出估計的。 也正因此,舒沅難得提出要與對方版權(quán)商面談。 不為別的,雖然她在書中已經(jīng)將所有涉及真實地點與經(jīng)歷的文字進行了模糊處理,但是對方投入的東亞市場,很有可能產(chǎn)生聯(lián)想對號入座,她必須親眼確認(rèn)購買版權(quán)的商家本身對她并不了解,并承諾之后的劇本改編盡量能與她協(xié)商。 在wr的庇蔭下,這樣的條件相對而言,是比較可能實現(xiàn)的。 尤其是,在見到對方來人的第一面,舒沅始終高懸不下的心終于堪堪落地。 “你好,舒小姐?!?/br> “你好?!?/br> 兩人雙手交握,一派正經(jīng)。 唯獨在她身旁入座的宣展看得發(fā)笑:“禮杰哥,你這么嚴(yán)肅干嘛?我說了,舒是我的好朋友,你不要嚇到她了?!?/br> 霍禮杰聞聲,對舒沅露出個禮貌笑意。 明明只是一眼,但面對眼前這個黑發(fā)藍(lán)眸的混血兒,她卻莫名有種對方城府極深的錯覺。剛才還放下心的“陌生”,如今變作記憶里的快速檢索:霍禮杰?霍禮杰…… 在哪里聽過這個名字呢? 她有印象,只記得他和香港程家結(jié)親,重振霍家,有著和蔣成如出一轍的做事風(fēng)格。不過蔣成是當(dāng)斷則斷,霍禮杰是該狠就狠。她只從旁人口中或電視報道里聽過幾次,能記住,只是因為他在如今沉淪不已的香港商圈殺出一條血路。 這樣的人,會莫名其妙看上自己的劇本? “舒小姐?” 三人面前的銀制火鍋已經(jīng)預(yù)熱,銀廬餐廳臨湖而建,僅設(shè)二十八座,用餐規(guī)制和量份都是固定,海鮮湯香氣馥郁,熱息氤氳,舒沅聽他提醒,這才稍稍避開guntang熱氣,抬頭說了聲謝謝。 霍禮杰用餐斯文,和一旁動不動咋咋呼呼給舒沅介紹自己最愛餐點的宣展不同,除了必要時候提點兩句小心碰到鍋壁燙傷,全程極少言語。 末了,餐點上畢,他才施施然放下竹筷。 “聊聊正事吧,舒小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