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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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今天或許例外。 因為就在剛才,她突然被很直觀的提醒到:這位先生,他的頭像,似乎是一只家養(yǎng)哈士奇。 問題仿佛瞬間迎來迎刃而解的曙光。 舒沅飛快打字。 【圓】:吃過了。對了任先生,你頭像上的哈士奇是你家里養(yǎng)的嗎,你也養(yǎng)狗? 【圓】:是這樣的,我突然緊急有事,要去香港一趟。原本商量好請人照顧一下我家的狗,但行程提前,就出問題了。如果你最近方便的話,能不能麻煩你照顧我家狗狗幾天?狗糧什么的我都會準(zhǔn)備好的,有任何花銷也可以找我報,不知道你方便嗎? 話雖如此。 冷靜下來,看著自己發(fā)出去的大片綠框字,舒沅手指動作還是莫名一頓。 后知后覺的,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對任方過于信任——或者說是過于親近了。雖然從那次關(guān)于愛丁堡的聊天后,他們確實有那么一點點拉近關(guān)系,但作為相親對象,兩人好像還沒到可以幫忙照顧寵物狗的地步? 她眉頭一皺,正要重新組織語言。 然而還沒來得及撤回,對面卻已搶先一步回復(fù)。 【任方】:是我養(yǎng)的,很方便。 【任方】:你家在哪?我現(xiàn)在在回上海的路上,等會兒先讓我同事去把你家狗狗抱來給我,你覺得可以嗎? * 當(dāng)天,蔣成從北京分部回來,剛一落地上海,就把剩下的工作安排在電話會議中迅速解決,馬不停蹄回了家。 推門進去,別墅依舊空闊。 唯有一樓客廳多了一人一狗,茶幾上,還多了些分門別類堆好的零食和狗玩具。 “老板,你、你回來了!” 這次派去接狗的,是方忍特意選的后勤部新晉員工。對他們家“復(fù)雜”的家庭關(guān)系全無概念,也不多話,只一見他到家,便匆忙起身,緊張兮兮地打了個招呼。 “嗯,辛苦你了?!?/br> “不辛苦的,不辛苦。然后,那位舒小姐把注意事項都寫在紙上了,我壓在那邊罐頭下面?!?/br> “好?!?/br> 蔣成在員工面前,一貫是高嶺之花、雷厲風(fēng)行的形象。 聞聲,不過淡淡點了點頭,禮貌表揚了兩句,對方已全然不敢再跟他搭話,拿了勞務(wù)費,便連連道謝著離開。 瞬間,室內(nèi)便只剩下從沒養(yǎng)過狗卻頂著微信哈士奇頭像的某人,和掛著“橙子”狗牌的某土狗大眼瞪小眼。 一人一狗,面面相覷。 橙子:“汪、汪汪!” 蔣成:“……” 拴著狗鏈的橙子沖他齜牙咧嘴。 好半晌,見面前人絲毫不為所動,也沒被嚇到,突然又有點慫,叫聲稍稍弱下去。 但也只緩了會兒。 沒半分鐘,它又“賊心不死”,沖著茶幾上的狗糧繼續(xù)汪汪叫,四腳并用地往那頭湊。 蔣成像個圍觀群眾,目睹它做無用功。 好半天,才終于從眼前這只平凡得超乎想象的土狗形象中回過神來,又心想,果然狗隨主人,又慫又貪吃,這不就是青少年時期的我老……阿沅嗎? 它甚至還叫“橙子”。 橙——成。 狗牌上愛心滿滿的字眼一下?lián)糁辛怂?/br> 一瞬間,竟然還令他突然對眼前丑不拉幾(他看來)的土狗多了三分憐愛之情。 或許,這也是阿沅思念自己的一種方式吧…… 不明內(nèi)情的蔣總由衷感慨。 仿佛看狗如看子,一扭頭,便又主動撥通了隨時待命中的方特助電話,“請教”完對方養(yǎng)狗的基礎(chǔ)知識,末了,還難得好心,領(lǐng)著尚不熟悉“新領(lǐng)地”的橙子,在家里上上下下轉(zhuǎn)了一圈。 “這是我跟你媽的房間?!?/br> “這是你媽以前最喜歡的蘭花——額,有點枯了,這個就不看了?!?/br> 他這幾年習(xí)慣了一個人在家,無論國內(nèi)國外。 但突然有了個伴,加上四下無人,便也話多起來,毫不心虛地,給狗子介紹著自己都沒底的虛假信息。 “還有這邊,這是你mama以前的瑜伽房,那有球看見沒?——算了你太小了,不讓你玩?!?/br> “你天天在家跟你媽玩,球有什么好玩的。” 橙子:? 雖然在它并不漫長的狗生里,是第一次接觸這么氣(很)勢(不)逼(要)人(臉)的主人。 但很顯然,作為一只昔日標(biāo)準(zhǔn)的流浪狗,橙子還是深諳所謂有奶就是娘的道理。自打蔣成耐心給它喂了頓狗糧,又多給了個rou罐頭,它很快對眼前這個大方的新主人親近起來。 不玩球就不玩球吧。 兩人一唱一和,平素孤獨在家的蔣總,和撒潑最虎的橙子,很快上上下下把這個家逛了個遍。 只剩下三樓的幾間儲藏室還沒去過。 一人一狗駐足門前。 這里曾是以前舒沅專門用來放收藏品的地方。 她有自己的喜好和擺放方式,分門別類,各自成行。因此,哪怕她離開后,負(fù)責(zé)的清潔鐘點工依舊定期來打掃,但里頭的擺設(shè)還是她曾經(jīng)在時的原模原樣。 為此,蔣成謹(jǐn)慎地,只拉著橙子在門口參觀。 “這個吧,這個是你媽最喜……應(yīng)該是最喜歡的吧?什么珠寶系列之類的,你就別進去了,以后也別來這邊晃。還有那邊,那邊都是畫——呃!” 一個“畫”字前腳剛落。 橙子不知道瞧見什么,突然撒丫子就往前跑。 蔣成本就陷入回憶中想著別事,一時間,手里狗繩沒拉穩(wěn),險些被它拽倒,等回過神來,橙子已然叼回兩塊白色羊毛毯,討寵似的圍著他直叫。 “汪汪、汪!” “你這是干嘛?” 蔣成好說歹說,才蹲著從狗嘴里救出那兩塊意大利地毯,發(fā)覺大概是因為顏色和材質(zhì)遠遠看著很像樓下那個企鵝玩偶,不由又氣又好笑,輕輕拍了拍橙子狗頭。 “這毯子能買你五百個玩具了,亂搞。” “汪汪汪!” “行了?!?/br> 見橙子還要撒潑,他急忙拉住它,就近把狗繩往旁邊門把手上一綁。 好不容易制住潑皮狗,他把地毯放回支架上,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剛才的拉扯已經(jīng)形成連鎖反應(yīng),跟著倒下了好幾個蒙著白布的畫架。 沒有鐘點工在,他只得親手一一扶起整理。 扶到最后一副時,看清那畫內(nèi)容,卻不由一怔。 《for my mom,sue》。 這實在是很普通的一副畫。 無論是繪畫的技巧還是用色,都顯得十分生澀,唯獨令它不平凡的,唯有還留在右下角未曾撕下的拍賣會貼標(biāo),標(biāo)注著作者一欄:steven. l. zack—— and, steven. jones. 是宣展和宣揚的聯(lián)合作品,光是名頭就能炒出高價,然而售價卻僅僅十萬新幣。 再細(xì)看畫上的女人,眉眼間,清晰可辨的亞裔特征,圓臉,杏眼,不算高挺的鼻梁,嘴角梨渦若隱若現(xiàn)。 那的確不像舒沅,蔣成想。 他的阿沅沒有梨渦,眉毛更細(xì)更長,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成月牙。 可是究竟是哪里惹人聯(lián)想呢? 他看了許久。 不顧身后橙子的頻頻叫喚,半晌,眼神忽而一緊,手指隨即下意識摸向那畫。 摸向那畫中女人眉間—— * 晚間十點半。 好不容易抵達香港國際機場,舒沅婉拒了路亞娛樂那邊提出送她去酒店的建議,只拖著行李箱,轉(zhuǎn)而和等候已久、專程過來接人的林柿匯合,兩人順道去附近的餐廳用了頓遲來的晚餐。 雖然平時都不是什么多話的人,性格也是如出一轍的外冷內(nèi)熱。 但正因如此,她倆從讀書時候就格外投緣,每每碰到一起,總能嘰嘰喳喳聊個不停。 ——“話說,謝sir呢,最近香港這么多事,他工作還好吧?” 聊了半天,舒沅看了眼手機,發(fā)現(xiàn)任方老早就在問她是否已經(jīng)安全抵達,遂回了句謝謝關(guān)心。 打完字,又順口問起林柿近況:“你也是,雜志社還安全嗎?我之前還不了解這邊的情況,今天看了下,確實連機場的氛圍都不對勁……阿柿,你要不要跟我回上海住一段時間?” 考慮到香港被折騰出來的一頓亂象,她的擔(dān)心實在不無道理。 然而林柿思索片刻,還是搖了搖頭。 “不,我還是呆在香港吧?!?/br> 她話音中遠不復(fù)數(shù)日前的開朗。 大抵現(xiàn)狀確實不容樂觀,眉頭也緊蹙,只低聲道:“……我不放心久霖。他復(fù)職以后就被調(diào)回總區(qū),負(fù)責(zé)協(xié)助維/穩(wěn)?,F(xiàn)在的年輕人太瘋狂了,實在沒法想象事情會怎么繼續(xù)發(fā)展。” “只是,自從之前去做過一期關(guān)于那個被燒傷老伯家屬的專訪以后,我越來越覺得這種留下或許是有必要的,沅沅。離開也不是解決辦法——而且,如果我們這些記者都走了,誰來還原真相呢?” 她無奈笑笑:“當(dāng)然,現(xiàn)在只希望盡快能有新政策出來,該繩之以法的馬上繩之以法。無論是警察還是普通的市民,在這種事態(tài)底下,真的太難生存了?!?/br> “那謝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