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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圓橙在線閱讀 - 第86節(jié)

第86節(jié)

    橙子的莫名親密。

    這些因素是怎么陰差陽錯結(jié)合一體?

    還有,任方跟方忍,難道不就是把字眼倒調(diào)過來的變形?

    她越想越不妙,越不妙越像是真的。

    好像只要一個關(guān)節(jié)打通,之后所有的疑惑都能迎刃而解。

    方忍看看這邊,看看那邊,莫名心虛的擦擦冷汗。

    “我——”

    千鈞一發(fā)之際。

    舒沅仍緊盯方忍不放。

    一旁的蔣成,卻突然捂著后腦勺,微微弓下腰去,發(fā)出聲痛苦悶哼。

    “……怎么了?!”

    果然。

    這聲出口,舒沅瞬間扭過頭去,伸手扶住他后腦傷口。

    察覺不對,抬手一看,竟已滿是濡濕殷紅血跡。

    “傷口裂開了?!”

    她滿眼不可置信。

    一時也顧不得其他,忙扭頭吩咐方忍:“快聯(lián)系醫(yī)生看怎么處——算了,我們還是先去醫(yī)院!”

    方忍來不及應(yīng)是。

    某個凄慘傷患,卻先一步啞聲吩咐,不容置喙:

    “……去后備箱,拿繃帶?!?/br>
    “老板,這個時候還——”

    “方忍,我讓你去,聽不懂嗎?!”

    他一向說一不二,這會兒甚至有些咬牙切齒。

    方忍視線瞬間定向某處,一瞥,倏然會過意來,下一秒忙不迭應(yīng)是,也不顧舒沅阻攔,便急忙打開車門下車。

    當(dāng)然,也不是拿什么繃帶——

    而是有多遠滾多遠,識相就別再出現(xiàn)。

    可舒沅早被一手血嚇到,哪想得到那么多?

    急得要自己去開車,脫了高跟鞋,人直接就往前座爬,結(jié)果膝蓋剛蹭上扶手箱,就被人攔腰抱了回來。

    “不急?!?/br>
    “什么不急,你沒看你后腦勺那傷——”

    “讓老公抱一下?!?/br>
    “……你有病吧蔣成!”

    舒沅急得要踹他。

    一時竟也沒注意,他不知為何同樣全是鮮血的左手,在她牛仔褲上漚深大片血跡。

    蔣成輕輕埋在她懷里。

    臉不紅心不跳且滴水不漏地,甚至沒忘把腳下剃須刀片——真正割傷他手的利器,往座位底下踢走藏好。

    “不疼,過一下就沒事了,先等方忍把繃帶拿過來。”

    “可這可是腦袋又不是手!你怎么說得這么輕松?。?!”

    說話間,舒沅又去摸他后腦。

    那短短發(fā)茬刺得她手心生疼,藏在發(fā)間的傷口,卻依舊像是在滲血。

    “蔣成,你是不是瘋了,你就不怕有后遺癥,肯定是你、你最近,我都說了不要……”

    “跟那個事沒關(guān)系?!?/br>
    “那你說跟什么事有關(guān)系!”

    舒沅愈發(fā)又急又氣。

    既急他的傷,又氣他不撒手,短暫停頓過后,說話語氣也跟著急促起來,“我警告你,你現(xiàn)在放手,我不是跟你開玩笑的!”

    蔣成:“……”

    說實在話,他原本,其實還想裝一裝痛苦來示弱的。

    結(jié)果聽她聲音像是突然帶了哭腔,心疼之余,竟不由悶笑一聲,笑出聲來。

    “你還笑!”

    “沒笑,我是感動?!?/br>
    “感動哪有你這樣的!”

    她一時羞憤,一拳砸上他肩膀。

    “你松不松手?蔣成,我都說了,你能不能別老這樣,我們都二十老幾了快三十了,還能像小時候不把命當(dāng)命嗎?你可是要靠腦子吃飯的人,你……”

    話音未落。

    “好,我松手?!?/br>
    他忽而趁她不備,驀地松開箍住她腰間的手。

    舒沅憋著那口氣瞬間直呼出來。

    也沒心思再教訓(xùn)他,只剛要扭頭,看看方忍怎么還沒回來,兩頰卻又被輕輕捧住。

    想也知道是誰的幼稚舉動。

    揉著她的臉當(dāng)粉團子玩不說,左手掌心一被擠壓,鮮血又汩汩直流,沾得她臉頰也弄臟,一派狼狽。

    “你的手……”

    舒沅眉頭微蹙,終于遲來地意識到不對。

    “你自己劃的?”

    蔣成無辜臉:“有點痛是真的?!?/br>
    能不痛嗎,出這么多血?!

    聯(lián)想起剛才一連串發(fā)生的前因,她更瞬間明了某人的用意,當(dāng)即想也不想,就要拍開他手,“不行,你趕緊給我解釋……!”

    可解釋什么呢?

    難道要解釋,他是多么無所不用其極,卑劣又誠懇,愚昧又可笑的愛她嗎。

    蔣成能給的回答,不過是這樣一個虔誠的親吻。

    如十八歲那年,他也是這樣拽住急欲離開的某人,還給她,比她那蜻蜓點水,莽撞卻誠摯一萬倍的親吻。

    *

    即便從野生蛻變出文明,人類早已不再野蠻。

    逐漸擁有繾綣的文字筆墨,百轉(zhuǎn)千回的□□心動,有無限遐想和留白。

    但最最原始,最最無法控制的呢?

    大概,蔣成想,依舊是忍不住想要親吻那個人的沖動吧。

    是了。

    他看世間其他人,只覺得他們魯莽又粗俗,丑陋且自私,多半拜金主義,或是擁有可悲的自信,卻三言兩語就能打發(fā)走,簡直不堪一擊。

    但是他看她時。

    即便她的自卑總是讓人難過,讓人無數(shù)次想觸碰又放下手。

    即便她是踩著他的心碎起舞,不惜放棄他的金屋奔赴遠方。

    他仍欣賞且鐘愛,她的自卑又高傲,溫柔卻堅韌,不堪一擊但比誰都堅強。

    半晌。

    舒沅趴在他懷里低聲喘/息。

    一抹嘴角,不忘憤憤控訴:“蔣成,你腦子里是不是只有這檔子事——”

    “老婆?!?/br>
    “……?”

    他說,輕咳兩聲,像是小小炫耀:“我只親過你哦。”

    “……這算什么能拿出來說的事嗎?”

    “好像也不是,不過,我不想你生氣。”

    “不想我生氣就——就光親我?!”

    “因為我每次生氣,你主動親我一下,我也不生氣了啊?!?/br>
    他理不直氣也壯。

    “我得讓你先不生氣再解釋啊。不然你又……又那個什么怎么辦?我們都快三十了,再耽誤都要當(dāng)爺爺了?!?/br>
    有那么夸張嗎!

    舒沅向天翻白眼,好氣又好笑。

    可誰讓他偏就這樣頑固相信著了?也不知道誰給的自信。

    唯恐語言只留下誤會,解釋只有猜忌,不如以吻封緘?——實在俗氣死了。

    好在,不是特別討人厭。

    舒沅無奈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