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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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么遲疑數(shù)秒,還沒來得及繼續(xù)開口追問,旁邊的蔣父卻突然臉色一變,匆匆接起某個電話,擺手示意過后,暫時離開會議室。 沒能徹底關(guān)攏的玻璃窗扇,隱約飄入幾句他急怒話音: “怎么回事?!查到是誰了嗎——不可能,繼續(xù)查!這個人沒那么簡單。想借國外空殼公司,趁低價掃空市面上的散貨,就是要趁這次新聞出來、公司股價大跌,狙擊明達和天方。” “你讓人先去穩(wěn)住幾個大股東的心,這次事情解決,我馬上會飛回國內(nèi)安排后續(xù)工作,實在不行,調(diào)我個人賬戶的資金跟他搶貨!” 很顯然,這次蔣成被綁一事,相比較起之前香港受傷的“小打小鬧”,實在超出預(yù)計地影響了蔣氏及其旗下數(shù)家分公司的股價。 哪怕威赫商場如蔣霆威,此刻也一時間因此前變賣資產(chǎn)、籌足一億美金流動資金且不敢妄動,而陷入捉襟見肘的境地。 沒有絕對的朋友,只有絕對的利益。 蔣氏這塊肥rou一見頹勢,多方勢力瞬間四面圍剿,所謂“趁你病要你命”不在乎如此—— 突然。 一個新的電話打進,蔣父看了眼來電人,臉上略微顯出三分震驚神情。 但也不過一掠而去,他很快整理好情緒,接起電話:“邵奇?找我什么事?!?/br> 那天下午,蔣父一共接到了三只電話。 除卻自家秘書的報憂不報喜,剩下的兩人,無論是鐘氏集團的鐘邵奇,抑或上海紀(jì)家的紀(jì)司予,竟無外乎都像是算好似的,齊齊來給他“救急”。 到底沾親帶故,說完來意,鐘邵奇不忘話音淡淡,安撫自家姑父兩句:“去新加坡之前,阿成就跟我說過,很多事說到底要有一個結(jié)局。雖然現(xiàn)在是最壞的打算之一,但是我相信,他既然敢去,就說明有必勝的把握?!?/br> “你的意思是……?” “就是字面意思。姑父,不用擔(dān)心,順其自然就好。至于公司這邊,他們想要狙天方,也要顧慮到本錢夠不夠跟我們鐘家對打——我們會至少撐到阿成獲救。只要對方從散戶和小股東手里收到的貨,不足以進入股東大會成為關(guān)鍵少數(shù),就能盡量把這次的影響降到最低?!?/br> 話雖如此,蔣父卻聽得眉頭微蹙。 因為比起紀(jì)司予,那種很顯然是與蔣成交換利益式的“互幫互助”,鐘家這次的過分殷勤,實在與他想象中的老派港圈豪門相去甚遠。 因此不由感嘆: “好是好,但你們這樣做,顯然就是吃力不討好——” “說這話還是太早?!?/br> 鐘邵奇卻笑:“畢竟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只要蔣氏還能重新恢復(fù)盛況,我們也算是撿了現(xiàn)在低買、未來高賣的便宜。我相信阿成,這孩子是個天生的商人——而且,欠姑姑這么多年的人情,也是時候還了。” * “阿成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 直至蔣父重新回到會議室落座,回想起剛才前腳接后腳的幾個電話,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嘴里仍忍不住小聲嘀嘀咕咕的感嘆著。 說實話,他其實真不太能想明白。 人家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大都是一無所有拼死一搏的狠人,而自家孩子呢?再怎么說,從小也算順風(fēng)順?biāo)?,眾星拱月,怎么就養(yǎng)出了這么個魚死網(wǎng)破的個性? 想來想去也想不出緣由,他不由一陣煩悶,遂之后的許多案情討論也再聽不進去,光明正大的連連走神。 任鐘秀在旁小心推了他好幾次,也沒能回過神來。 倒是偶爾一想起鐘邵奇那番意有所指的話,便忍不住頻頻看向手機,觀察著那紅紅綠綠的股市折線—— 原本正緊張兮兮聽著對面警官匯報的舒沅,忽而后背一涼,感覺到一股無法言說的低氣壓。 果不其然。 不過半分鐘后,她還來不及拉人,伴著身旁一道纖細倩影的拍案而起,近乎破音的怒斥,瞬間響徹整個會議室: “蔣霆威!你看夠了沒有?!” 鐘秀兩眼是淚,染著淺粉色蔻丹的纖細手指,顫顫直指丈夫面門。 “平時也就算了,生意生意生意,永遠跟兒子犟那么一口氣,我都忍了,你們畢竟是父子,我就當(dāng)你們沒有隔夜仇!但你自己想想,他八歲的時候出事,你是怎么跟我發(fā)誓的,你說再也不會出這種事了,如果有下次,你寧愿拿自己的命去換!可現(xiàn)在你是什么態(tài)度?你太讓我失望了!” 蔣父:“……” 他許多年沒見過妻子這樣生氣,一時也顧不得在外人面前丟份,連忙起身去抱她,連聲安撫著“是我錯了”、“我不該這樣”,結(jié)果還沒說完,又被人一把推開。 ——舒沅這會兒才真算是看清楚,蔣成那股牛脾氣到底像誰。 眼見著自家老婆依然牙關(guān)緊咬,纖瘦頸邊青筋畢露,蔣父急得滿頭大汗。 他顯是早已把房間里其他人拋諸腦后。 拉著鐘秀連連解釋也不行,只得點點手機示意,又哄人先出門去。 “秀,那這樣,你先、先出來,我單獨跟你解釋一下,我真的不是故意……” 話音剛落。 他正好走到門邊,把門拉開。 看自家老婆瞬間收聲不言,臉色稍霽,他還以為是這話術(shù)有了效果。 剛要拉過手領(lǐng)人出去,卻正好眼角余光一瞥,瞧見舒沅神情瞬間大變,感覺到不對,這才立刻扭頭一看—— 門外,赫然站著個一身休閑裝打扮、金發(fā)碧眼的高大外國男人。 “你來找誰?” 熟悉的輪廓及身板。 蔣父也就匆匆一眼掃過,便看出這人正是steven家族的二把手,joeven,下意識擺出平時應(yīng)付下屬的公事公辦臉色。 來不及想誰把這人放進警局,直接就把人攔住。 卻不想對方像是早有準(zhǔn)備,徑直點了點會議室里端坐著、對自己到來毫無反應(yīng)的舒沅。 “我是她老板,來找她的。” “……阿沅?” 蔣母聞聲,立時回頭看,正好對上舒沅推開椅子起身的默然動作。 “他確實是我老板,”她說,“也好,我跟他聊一聊,爸,媽,你們先坐,都冷靜一下。” …… 說是單獨聊天,但其實宣揚也沒帶舒沅走多遠。 他甚至一副自若神態(tài)。 完全不懼走在諸多警官身旁,也對她神情中暗藏的懷疑視而不見,只隨便領(lǐng)她在隔壁的休息室坐下。 開門見山,就當(dāng)真是老板正常關(guān)心員工的一句:“你一直留在這,國內(nèi)的官司怎么辦?” “……” “只有三天就要開庭了,你不回去跟律師團隊接洽,也不去商量具體怎么個打法,是準(zhǔn)備直接在法庭上賠錢道歉了事?” 宣揚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關(guān)心與著緊。 半晌,見她臉色不佳,也不回應(yīng),大抵意識到是自己態(tài)度過于強勢,他停頓片刻,又放柔話音:“你不要怪我這么兇,我只是擔(dān)心你,舒,你我都知道,對一個作家而言,寫作上的名譽有多重要。我不想因為這件事影響到你后續(xù)的創(chuàng)作。” 他說:“昨天我還把你交上來第二本書的稿子也看了,你有很大的進步,我希望……” “到底是不是你?” “什么到底是不是我?!?/br> 她突如其來的打斷,讓談話一時僵滯。 反應(yīng)過來她是在問什么,宣揚的臉色一時微沉。 “我不是之前向你解釋過了嗎?如果有證據(jù)能夠指控我,我現(xiàn)在還敢自己跑過來,坐在警署喝咖啡?” “那錄音的事你怎么看?” “什么錄音……哦,你說richard?!?/br> 他聽她話音緊逼,微妙沉默數(shù)秒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我覺得內(nèi)容沒什么問題啊。我當(dāng)時確實聽到了他說這些話,我們不是一起走到的他房間門口?但我送完你就去找宣展了,之后你們聊什么我也不清楚,錄音放出來,我也挺驚訝的?!?/br> “你知道我想問的不是這個?!?/br> “那你想問什么,錄音是不是我放出來的?我栽贓嫁禍?” “……” 舒沅沒有明說,但很顯然是默認(rèn)了他自己拋出來的話題。 宣揚像是怒極反笑:“算了!反正我怎么說你也不會相信我,這些事對我來說有什么好處,你覺得我會想要公司名譽受損?” “你不想嗎?”舒沅反問,“可能以后不想。但現(xiàn)在,只要richard倒了,宣展又受了傷,公司里,你就會是最大的受益人,你會不想他出事嗎?” “……” “你想對蔣成動手,狙擊蔣氏的公司,又想自己窩里斗,誣陷richard,自己獨吞大權(quán),一石二鳥,對不對?” “夠了?!?/br> 宣揚打斷她。 “如果我在你心里就是這種形象,那我無話可說。” 說著,他眉頭緊鎖,又是猛地一擺手,“我還是那句話,一切交給警察。他們不說我有罪,你現(xiàn)在都只是臆想——你只要告訴我,那場官司到底還打不打?我已經(jīng)幫你聯(lián)系到了總公司的法務(wù)部,你現(xiàn)在回國,我會讓人馬上跟你接洽,上海分部那群廢物就別管了,現(xiàn)在……” “可宣揚,你不覺得自己說一套做一套很惡心嗎?” 舒沅再也聽不下去他那些冠冕堂皇的大話。 宣揚聽出她話里諷刺,不由臉色微變。 “什么意思?” “我最近一直都很亂。直到昨天,法務(wù)部那邊打電話給我,說是電腦突然出現(xiàn)亂碼病毒,導(dǎo)致我之前交上去的很多電子材料都被迫格式化作廢,我才反應(yīng)過來,去核對了一下別墅里的失竊情況。果然,我放在二樓抽屜里的所有備份材料,包括最關(guān)鍵的那只u盤都被人拿走了,你告訴我,如果不是知道我要回國打官司的人,誰會放著我抽屜里剩下那幾根項鏈?zhǔn)宙湶灰ツ靡粋€不值錢的usb?!” “加上錄音的事,還有宣展的事,你說說,任何一個有點理智的成年人,怎么才能做到不懷疑你?!” 之前,無論再多針鋒相對,再多毫不掩飾的懷疑,宣揚似乎都能從容以對。 偏偏這一刻,他臉上確切的流露出一絲茫然和無措,是真真正正被蒙在鼓里似的,對她說的一切毫無準(zhǔn)備。 “你的材料……全被拿走了?” “你現(xiàn)在是在裝傻嗎?宣揚,說真的,你怎么不專門去演戲,你一定能賺得盆滿缽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