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六十年代好生活[山神]、給校草沖喜的日日夜夜、離婚后渣攻痛哭流涕、全世界都愛林先生、仙君座下盡邪修 完結+番外、求偶期 完結+番外、roushuwu.xyz[女攻]抓住一只沙雕女裝大佬、我的太監(jiān)老公、[hp]光·限定番外、小惡魔
他話音未落。 洋洋自得的表情突然定格在臉上,身體不受控制地連連抽搐。 直到反應過來,已是滿臉不可置信地低頭,看向自己腰腹間,三道新鮮的“血窟窿”。 【砰、砰、砰?!?/br> 那一秒。 說好了一手交錢一手交人,b、c兩人亦才剛將蔣成推推搡搡、交付到舒沅和蔣霆威手中,四人站位交疊,聚集一團。 突然間,破空槍響震得房檐灰塵抖擻,舒沅尖叫一聲,來不及看清到底發(fā)生什么,只下意識護住蔣成后頸,將人往低處按倒。 瞬間,幾人同時趴下! 等到不住喘/息著,鼓起勇氣向后看,剛才還抱著那公文包不愿撒手的d,此刻已然身中三槍,應聲倒地。 伴著一聲重物落定的鈍響,身體仍不自覺地抽動數(shù)下。 那價值千金的支票隨著未嚴絲合縫拉攏的縫隙飛雪般輕灑而出,又被遍地血污濡濕。 他嘴鼻顫巍巍涌出數(shù)道鮮血。 直到死亡的最后一秒,愚笨如他,或許才終于想明白:這世界上真正能夠守口如瓶,為花錢的人掃清一切路障的,從來沒有知情不報的活人,只有死人罷了。 只有永遠不能說話的人,才最懂事。最安全。 ——“papa!” 唯獨留下凄厲的一聲哭喊。 成為這個沒有名字,只有孤零零冰冷代號的可憎綁匪,在這世界上最后的遺言。 很快,那巨山似的身軀逐漸再無反應,腦袋無力地歪倒一側。 “what the fuck!” 而目睹全程、同樣只是單純接受安排的b,也已然被眼前的景象嚇到瞬間失禁。 他當然完全想不明白,己方同伙為何突然手握危險槍/支,為什么說好的拿錢辦事,變成了殺人銷/贓。只幾乎是痛哭流涕著,扭頭去拉扯身旁無動于衷的c,試圖與對方站在同一陣線以求自保。 然而,不過一個轉(zhuǎn)身,已是腦后一涼,鮮血四濺。 他雙目大睜。 “……!” 那血滴甚至濺到了舒沅臉上。 蔣成心頭一緊,當即想也不想,左手捂住她眼睛,右手一把拉過父親,連拖帶拽,便瞬間喘著粗氣將兩人拖到旁邊一堆廢棄木箱后頭,離開那片距離過近的危險區(qū)域,而背后,就是這陰森廠房內(nèi)除了大門外唯一通向外界的天窗。 ——可憐蔣父還來不及感嘆自家孩子臨危應變的機警。 一回頭,自家那沒良心的小子,已經(jīng)徑直將老爸晾在一邊,完全沒有理睬他的意思。 只兀自低頭,摟緊懷里顯然尚未從剛才驚嚇中回過神來的舒沅。 寧可自己白著一張臉,右手因后知后覺劇痛而抖得不行,依舊小心幫她擦拭著臉頰,不住低聲輕哄著:“沒事,沒事了……阿沅?!?/br> 蔣霆威:? 真真是“虎父無犬子”。 但想到當年蔣成得救,自己也是第一時間先抱住阿秀,他莫名又生出股說不清是“英雄惜英雄”,抑或是失落加懊惱的心情。 然而眼下情況早已不容他多想。 “砰!” “砰砰!” 不過半分鐘。 又是數(shù)聲破空槍響近在耳邊——即便眼瞧著室內(nèi)已是橫尸兩具,血流遍地,一片慘烈景狀,a手中□□卻仍未放下,不死心的,直指那頭躲避連連的c的方向。 有利器在手,他此刻仿佛已成把控全局之人,一掃之前在c面前、時而因其挑撥而四面受敵的局面。 “不怕嗎?” 甚至笑問,作認真瞄準狀,“如果你現(xiàn)在向我跪下,c,我能讓你像b一樣,死得干脆一點?!?/br> 這可不就是反派通常死于話多嗎? 蔣成聞聲,冷不丁抬眼,徑直看向右側方蹲在另一片木箱后,依然背脊筆挺、恍如毫無懼意的c。 果不其然,從他背后腰間異常的鼓起中,辨別到同樣危險的武器輪廓。 然而c似乎并不打算頑抗。 只擺出投降般舉起雙手的姿態(tài),雙眼似有淚水,哽咽著問道:“我知道我也躲不過。但我只想問你,為什么要這么做?這是那個人默許的嗎,還是你們一開始就不打算給我們留任何活路?” “是你害死了他們?!?/br> 而a話音波瀾不驚,恍惚還帶著一絲嘲諷:“如果不是你做出那么危險的提議,他們也許可以多在牢里活幾十年?!?/br> c登時一怔。 反應過來,瞬間為自己的“兄弟們”哀嚎著大抱不平: “為什么……!可我們最后根本沒有那么做!老板只是想要報復,一開始就只是想要借我們的手殺死蔣成!我們只是收錢辦事而已,都做到了這一步,為什么不能多給我們一次機會!” 可無論他再怎么痛哭懊悔,a也只是聽得冷笑連連,毫無反應。 畢竟,但凡有點腦袋,都知道這人絕不是什么義氣角色。到最后,聽得滿臉不耐,更是索性端起□□,步步靠近。 c愈發(fā)恐懼。 也不管什么尊嚴不尊嚴,立刻跪倒磕頭。求饒間,不住向后躲藏:“我知道錯了。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殺我,我不會告訴任何人我們的老板是jones,我會把殺人和綁架的罪名全部攬到自己身上,求求你給我一個機會……” 他說:“我可以不要錢了,只要把我引渡回國,我會坐牢坐一輩子,為jones保守住所有秘密,我對上帝發(fā)誓!” jones?! 即便舒沅已努力屏住呼吸。 在聽見綁匪親口證實窩里反的元兇的一瞬間,仍忍不住雙眼大睜,呼吸驟亂。 竟然真的是他。 他不僅想要勒索,還要滅口! 舒沅眉頭緊蹙。 想起那時宣展一副信誓旦旦的偽君子模樣,一股反胃感瞬間涌來。然而與她相反,身旁的蔣成卻明顯沉靜許多,只默默與蔣父對了個眼神,繼續(xù)觀摩著眼前這場未竟的“大戲”。 同樣的,a顯然也有些意料不到c突然的轉(zhuǎn)口栽贓。 “你在說什么!那個計劃早就被放棄了!我們沒有再想過殺人,只是為了拖——” 他猛地一蹙眉。 “等等。你怎么會知道jones……” 像是忽而意識到什么。 a猛地怒起,一把扛起□□,厲聲怒吼道:“我懂了,一開始多拿東西的是你,后來挑撥離間,想要孤立我的人也是你!還有你現(xiàn)在說的話,你明明就是……!” 就是什么? 【砰!】 a怒上心頭,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卻不想幾乎同時。 伴著轟然巨響,腦后汩汩涌落的熱流,卻讓他下意識停頓了半秒——槍頭隨即一歪。 原本理應正中紅心的一槍,只打中了c右邊肩膀。 【砰、砰!】 而也正是這數(shù)秒。 取而代之的另外兩聲槍響,已然足夠結束他的性命。 “……?” 他滿面訝然。 腳下顫顫巍巍抖了抖,最終仍止不住口吐鮮血,向前猛地栽倒。 頭朝下,漫開遍地血花。 而他身后,手執(zhí)鋼棍,用最后氣力站起身來,給了他致命一擊的d,隨即同樣重重倒地,再無聲息。 他們誰也沒有閉上眼睛。 唯獨匯流到一處的鮮血,仿佛人生來平等、無差無別的歸宿,即便在滔天巨浪般的資本爭斗面前,他或他,從來都只是無關痛癢、無足輕重的螻蟻,此刻,至少都逃不過生命駭然流逝,歸于腐爛的結局。 誰也沒有比誰更低劣。 誰也沒有比誰,更高貴。 c站起身來。 他什么話都沒有說。 因為他很清楚,所有多余的話,都很可能會成為計劃之外的多余證據(jù),被錄入舒沅或蔣霆威其中一個、身上必然佩戴的通訊器里,令一切的犧牲毫無意義。 他該說的臺詞,早已都說完了。 至于還能做什么,或許也只有默然上前,合攏了d欲閉未閉的湛藍雙眼。 而后。 c霍地扭頭,重新舉起手中槍支,決意最后,為這場絕不能僅止于綁架的“仇殺”案,添上最后一把火—— “砰!” * 是槍響。 然而,卻不再是震破耳膜的近距離“發(fā)作”,恍惚是從極遠處傳來,一聲接連一聲響起。 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