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應(yīng)鶴略顯無措地坐了起來，一邊往床榻的邊邊角角挪，一邊解釋道：“不是，我就是……夜里睡不著，拿出來……玩、玩玩？”

    李還寒挑起眉峰：“玩？”

    糟糕，越描越黑。

    “那為什么要避著我呢？”李還寒湊過來親他，見江應(yīng)鶴沒有強(qiáng)烈的拒絕或者避開，才輕輕地親了親他眉心，嗓音愈發(fā)喑啞?！暗茏涌梢詭湍?。”

    “哪里用得著你幫。”江應(yīng)鶴又退了一寸，破罐子破摔地冷著臉，“我不喜歡你，自然要避著你。”

    李還寒動作一滯，氣息陡然亂了，仿佛被這句話狠狠地捅進(jìn)血rou里，他神經(jīng)繃緊，半晌才吐出一口氣，語意莫測地道：“那師尊怎么不玩了?！?/br>
    ……這是什么意思？

    “弟子想看師

    尊，自己玩?！崩钸€寒道，“你想著我玩，好嗎？”

    江應(yīng)鶴徹底呆住了，他情不自禁地在腦海里腦補(bǔ)了一下這個車轱轆壓臉的場面，覺得仿佛有一輛云霄飛車在面前穿梭而過。而眼前這個人還說得理所應(yīng)當(dāng)……最重要的是，他居然沒覺得這個場面不舒服。

    完了，人間不直的。

    不知道是先挽回自己彎成回形針的性向，還是先挽回自己面臨觀賞的……

    江應(yīng)鶴深吸口氣，道：“我不想給你看，李還寒，你給我適可而止?！?/br>
    那雙血紅眼眸沉沉地注視著他，情緒難以窺測。大約過了兩三個呼吸的時間，李還寒忽然開口道：“如果師尊想著我的時候有反應(yīng)，弟子就把這個環(huán)松開?！?/br>
    江應(yīng)鶴無語凝噎，十分動心然后倔強(qiáng)地拒絕了：“……雖然條件很動人，但我本來就清心寡欲，其實(shí)也不妨礙……”

    “妨礙的?！?/br>
    江應(yīng)鶴：“……什么？”

    對方?jīng)]有繼續(xù)說下去，而是抬起手，包裹住了他發(fā)絲間軟軟的兔耳。

    江應(yīng)鶴渾身一顫，盯著對方的手，看著那只被他親自戴上戒指的手轉(zhuǎn)而下移去摸自己身后的尾巴，他抬腳踩住李還寒的手腕，深深地吐出一口氣，聲音發(fā)抖地罵道：“……李還寒，你這個畜生，你能不能干點(diǎn)陽間的事兒？”

    鎖鏈聲叮當(dāng)碰撞。

    江應(yīng)鶴被他貼到臉頰旁邊，對方充滿占.有欲、卻又小心得過分地觸碰了他的唇。

    他聽到李還寒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近得讓人渾身發(fā).燙。

    “師尊，我給你松開環(huán)?！睂Ψ降吐暤溃拔?guī)湍憬鉀Q這個問題，可以嗎？”

    天知道他說得這個問題，究竟是哪個問題？

    江應(yīng)鶴知道這人得順著毛撫摸，才能把情緒給穩(wěn)定下來。他輕輕地嘆了口氣，抵著李還寒的肩膀，聲音放軟。

    “不玩了，我真的困了，你別折騰我了，聽話?！?/br>
    他的哄人功底窮盡于此，簡直耗費(fèi)了整個教育生涯的畢生所學(xué)。

    過了好半晌，他才忐忑地聽到李還寒的聲音。

    “……好?！彼f，“聽師尊的?！?/br>
    ————

    次日清晨。

    江應(yīng)鶴醒來時，李還寒已經(jīng)離開了。

    他是冰雪道體，而且早已辟谷，吃喝僅是愛好，而且常

    常都是運(yùn)轉(zhuǎn)功體排出雜質(zhì)，一般來說，只要沒有人為的刺激，多個什么東西的確并不影響生活。

    這里沒有人看守，只有他一個人，以及旁邊咕咚咚冒泡的血池。他用掌門師兄傳回來的咒文，將手腕與腳踝上的鎖鏈全部解開，對那個小銀環(huán)研究了半天，可唯獨(dú)這個不起作用。

    沒辦法。

    江應(yīng)鶴重新整理了一下衣服，探索著摸出寢殿，一直走到陣法的邊緣，才在李還寒不在的時候，再次隱約感受到了陣法的存在。

    他深吸一口氣，搜羅自己全部的陣法知識，再加上掌門師兄以及整個蓬萊藏書庫的指導(dǎo)，最后有驚無險地打開了這個隔絕內(nèi)外的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