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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父素來最愛清靜,怕是受不了這冊子的氣味?!背L苦笑著道:“這香味是相思毒。下界有一種修魔人,特地碾碎了七情,將刻骨相思鏤刻入骨髓后,拆碎了骨,煉化成魔氣藏xue處。這氣味,分明是已經(jīng)煉成魔xue了?!?/br> 花清澪悚然一驚,抵在唇邊的拳頭慢慢放下,臉色也變了?!澳胨槠咔椋克楣遣啬ue?” “這種腌臜法子,本不該說與義父聽。”朝風臉色踟躇,似乎十分難以啟齒?!暗茏幽俏坏纻H……涉獵甚多。這法子,是他在下界修煉時聽來的?!?/br> 朝風元靈也是花草,他入花清澪座下前,與南天門外一柱華表上盤著的野龍生了情愫。雖說尚不曾正式拜天地結契,但彼此情意甚篤,早已以道侶相稱。 花清澪轉(zhuǎn)眼看向朝風。 有許多細節(jié),他都已經(jīng)在漫長歲月里遺忘了。比如,朝風已是有道侶的了。再比如,朝風的元靈……也能分.泌花蜜。 花清澪想起在萬年后被他用無根花藤蔓纏住審問的魚妖朝云,想起朝云體內(nèi)那詭異的馥郁花蜜,指尖藏入袖底,垂眸不動聲色地問道:“說起來,為父一直欠著你倆一樁婚契沒簽。朝風,近日你那位道侶,可曾再催辦?” “……倒的確催過幾回?!背L顯然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提起這個,臉色茫然,頓了頓,臉頰微有些紅。“只是我已經(jīng)回了他,說是待義父大成之日,再補辦婚事不遲。” 朝風用了“補辦”。 花清澪垂下的眼睫幾不可察地顫了顫。這是已經(jīng)與那條野龍好過了,只是缺個禮,所以才說補辦。當年他竟從不知道這件事! 萬年前,他到底曾錯過了多少細節(jié)? “義父,咱不是說朝云的事嗎?”兕頂著頭頂?shù)南=?,不耐地大聲嚷嚷道:“怎地又扯到朝風?” “你們都是我座下教養(yǎng)的義子,”花清澪撩起眼皮,輕描淡寫地敷衍了過去。“自然都是要問的?!?/br> 花清澪頓了頓又道:“朝云素來不愛走動,這法子,他是從何處學來的?” “就是這個才蹊蹺?!背L欲言又止,臉色依然煞白,白的幾乎有些不正常。 花清澪疑心到朝風,便順著先前在大殿內(nèi)見過的景象,把蛛絲馬跡在腦海里捋了一遍。 他疑心起朝風那個道侶。 “朝云即將化龍,倘或他化龍成功,也會于南天門華表上盤著。他近些時日,有無到南天門去過?” “義父!”朝風嘶聲道:“您莫不是疑心……” 花清澪定定地望著朝風那張煞白的臉,挑了挑眉,話語里透出無盡涼薄?!澳阋惨尚?,不是嗎?” 噗通一聲! 朝風竟然撩起衣袍,直挺挺地跪下了。鮮紅額帶下,俊美眉目滿是慘然。“回義父,自從三百年前身上出現(xiàn)金青雙色龍鱗后,朝云不止一次去過南天門?!?/br> 他倆說的隱晦,兕與朝戈面面相覷,見朝風竟然跪下了,更加茫然。 花清澪掠過兕與朝戈,微微俯身,輕聲地對朝風道:“華表上的龍,原本是有個定數(shù)的。朝云化龍,便意味著南天門外需要多立一處華表??扇缃駸o情道與極情道相爭,修無情道的神尊怕不會愿意再替我極情道修多行方便,所以……你那位道侶,怕失去自家地位,存心誘朝云墮魔,是也不是?” “義父!”朝風喉嚨口嗚咽了一聲。 花清澪繼續(xù)迫問道:“這事兒,他必定曾經(jīng)與你提過,所以今兒個一拿到這本冊子,你立刻就想明白了,是也不是?” 朝風張了張口,滿眼驚懼。 “是了,原來如此?!被ㄇ鍧握局绷松碜?,垂下眼,滿心疲憊。 他曾想了萬年也沒能想明白的死局,原來早在當初就已經(jīng)埋下了禍端。只是他不曾留意。 他總是自視甚高,忽略了身邊最親的那些人。朝云如是,朝風如是,就連……他目光轉(zhuǎn)到朝戈身上,想起在窺塵鏡中曾經(jīng)見到朝戈折扇上遞來一杯娑婆釀。那杯碧青色的娑婆釀,也曾滿布異香。 “朝戈,”花清澪淡淡地問他?!澳阍硎侵谎?,介于妖鬼之間,修極情原本便比我等都更為艱難。所以,你也想到了,入魔更快,是不是?” “沒有,我沒有?!背昶鹣纫徽?,隨后神色慌亂,連連擺手道:“義父說的,朝戈聽都沒聽過,更別提想了!” “當真?” 噗通一聲,朝戈也撩起黑衣跪下了?!傲x父,我當真沒有!義父待朝戈恩同再造,朝戈不敢屈負深恩!” 兕木呆呆地望著跪地不起的朝風與朝戈,結結巴巴地道:“義、義父,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弟與四弟怎地都跪了?” 在當眾場合,兕極少喚他們?yōu)榈艿?,都是老二老四這樣胡亂喊著,明明是上古神獸,卻總要學下界那些妖靈的江湖痞氣。潛意識里,兕不愿意承認,這是因為他以為混不吝才是大哥應該有的樣子。 兕一直疼這十九個弟弟,可惜他不會表達。 再后來,他也沒機會表達了。 花清澪目露悲憫,自嘲地笑了一聲,走到兕身邊,舉起手中春.冊輕敲他肩頭?!俺睿愀S我最久,倘若有那一日,為父沒能參破大道、反倒不幸隕落了……” “不!不會的!不可能!”兕激烈地大聲打斷他,肩頭抖了下,隨即更加大聲地扯著嗓子吼道:“義父你莫要開玩笑,兕不喜歡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