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巴爾的摩都市樂團(tuán)的長號手嗎？”漢尼拔突然問。

    “是的。我認(rèn)識您嗎？”

    “不，”漢尼拔笑了笑，“我只是一位普通的觀眾，聽見了您剛剛杰出的長號演奏。”

    “您過獎了?！蓖栠d仿佛謙遜的說，“樂團(tuán)還有些事情，我先失陪了，慕先生，我代祖父向您問好。”

    他高昂著頭走了，剩下慕柯饒有興趣地看著他的背影，“杰出的？”他問漢尼拔。

    “當(dāng)然，”漢尼拔笑了笑，“杰出的（outstanding，有突出之意）”

    威爾遜的長號聲實(shí)在是有些糟糕。

    “他該拉小提琴的，他的喉嚨不適合吹長號?！?/br>
    “那他一定適合小提琴嗎？”

    “他的祖父是弗吉尼亞號郵輪上的小提琴手。”慕柯突然覺察到一陣悵然，他也學(xué)過音樂，只不過是中提琴，那把被海水泡過的琴被慕柯收了起來沒再碰過，或許他可以試試換上四根新的琴弦。

    “人類不能永遠(yuǎn)只繼承父輩的遺物?！?/br>
    “你想問阿比蓋爾，對嗎？萊克特醫(yī)生，”慕柯笑道，“你總是這樣巧妙地轉(zhuǎn)移到自己想要的話題上?！?/br>
    漢尼拔不置可否。

    作者有話要說：我覺得導(dǎo)演選在原劇里的那一段歌劇別有深意，就把那一段的歌詞放上來了。

    第22章

    細(xì)密的冰晶從空中飄落，落在路面上卻不融化，漸漸地在慕柯用掃帚掃走了雪的地方又堆起了一層透白的雪層。

    “慕先生。”漢尼拔穿過街道，走到了慕柯家門口，慕柯正掃著門外的積雪，“需要幫忙嗎？我看見你已經(jīng)掃了兩天的雪?！?/br>
    慕柯暫時停下了雙手，“謝謝，萊克特醫(yī)生，但不用了。我沒有別的事需要做?！?/br>
    “今天晚上是圣誕夜，你沒有任何安排嗎？”

    “我不過圣誕節(jié)，我既不是基督徒，也沒有需要團(tuán)聚的家人?！?/br>
    “那朋友呢？”

    “他們總會有他們的事情要做，你不也要準(zhǔn)備晚餐嗎？”

    慕柯在下午和漢尼拔這樣說，結(jié)果晚上就違背了自己幾十年來不過節(jié)的習(xí)慣。

    威爾讓慕柯去他的家里，當(dāng)然，起因不在威爾，他很愿意像往常一樣一個人呆在家里，壁爐里燒著柴火，抱著他的狗狗們一起拆同事們送給他的無趣的圣誕禮物，他總是收到包裝上印著一只帆船的那一款須后水，而漢尼拔抱怨過它們的味道。

    所以，當(dāng)阿比蓋爾冒著大雪從一個在路邊打到的好心陌生人的車上跳下來沖進(jìn)威爾家，又讓威爾打電話給慕柯為阿比蓋爾要求一個圣誕禮物——邀請他過來時，威爾的心里無法按捺地升起了一絲期望。

    還有煩躁，他沒有給慕柯準(zhǔn)備圣誕禮物。甚至他給阿比蓋爾準(zhǔn)備的禮物也在送出去之前就被他自己否決了。

    但在阿比蓋爾的懇求下，威爾還是把那套飛釣裝備送給了阿比蓋爾。

    雅各布.霍布斯教她狩獵，而威爾教她釣魚。威爾覺得這個一下子在腦子里冒出來的禮物沒有經(jīng)過深思熟慮，但感謝在明天出生的耶穌基督，阿比蓋爾沒有產(chǎn)生過多的惡性聯(lián)想。

    慕柯來的時候帶了兩個禮物盒子，不像是平常在禮品店里看到的五顏六色系著絲帶的紙盒，而是兩只不小的木盒。

    進(jìn)屋后他脫掉了沾滿了雪花的大衣，阿比蓋爾接過大衣幫他放到一邊，又踮起腳往他的頭頂吹了一大口氣，吹落了了慕柯頭上留下的雪花，紛紛洋洋在室內(nèi)下了一場小雪，圍著他腳邊轉(zhuǎn)的兩只狗狗被突如其來的融化的冰涼水滴嚇了一跳，搖著尾巴躲開了。

    阿比蓋爾笑得瞇起了眼，慕柯拍了拍她的肩，“你今天怎么會來這里？”

    “她翻墻跑出來的?！蓖栐诤竺嫣姘⒈壬w爾回答，“我和阿拉娜說過了，她同意阿比蓋爾可以明天再回去。”

    “下次別這么干?！?/br>
    “我想出來走一走，那里太悶了，互助小組也很煩?！?/br>
    威爾揉了揉阿比蓋爾的頭。

    三個人沒有去餐桌或是沙發(fā)上，而是坐在了壁爐前的地毯上，讓紅色的火光映著臉頰，雪花再慕柯身上留下的水珠也迅速被烤干。阿比蓋爾從廚房里端了一盤撒滿了各種水果的派給慕柯，他還沒有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