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勞福德覺得自己看到了漢尼拔眼睛里隱約的笑意，在下一秒他的目光再次聚焦時，那些笑意忽而消失不見，又回到了工作的嚴肅上來。

    “你認同他的新觀點？”

    “我的認同沒有真正的意義，檢察官想要實際性的證據(jù)，我們有把尼古拉斯.博伊爾和喬治亞.卡西作為兇手的推測，但是對于威爾的想法，我們現(xiàn)在還沒有嫌疑人。我更關心威爾如何產(chǎn)生這個想法，這是一個突破。我們需要站在威爾的位置去看這個問題?！?/br>
    “你怎么想？”克勞福德收起了剛才的態(tài)度，不論是招待貴客的茶杯，還是捕捉蛇類的貓鼬，比起案子克勞福德會更關心薇兒本人。但這和克勞福德把威爾從課堂上拉到犯罪現(xiàn)場去也不沖突。

    “慕柯回來了嗎？”漢尼拔將酒杯朝上端，杯沿放在鼻下，輕輕地嗅聞，等待著克勞福德的回答。

    “技術人員還在追蹤他的信用卡，但是最近一直沒有消費記錄。他回過這棟房子嗎？”

    “沒有。我沒見過他，但他不是必須要回這里來?！?/br>
    “……你覺得他去找了威爾？”

    “這是一種可能性。”

    “可我不能端著槍沖進威爾的家里，把他抓出來，過不了幾個小時又會有人把慕柯從監(jiān)獄里帶出來，這甚至不叫保釋！你知道嗎，他的檔案上所有與謀殺被捕相關的信息都被刪除了，他的犯罪記錄干凈的像是一張白紙?！?/br>
    漢尼拔微微側頭，“我有一些政客朋友，但我很少涉及政治，也不知道這套釋放程序的運作方式。現(xiàn)在我們不需要擔心慕柯本身，我們關心的是我們的朋友，威爾。不可否認，他和在一起之后情況開始好轉，如果他這一次思維的轉變也是因為慕柯，那我們不得不為他考慮更多?！?/br>
    克勞福德的手僵硬了一下，漢尼拔說法會讓他產(chǎn)生一些令人不愉快的猜測。

    “據(jù)我所知，威爾在慕柯搬來巴爾的摩之前就認識了他。”漢尼拔說，“而威爾是一個……容易被影響的人，他和我談及那些在大腦里對兇手犯罪現(xiàn)場的模擬，就像是黑云繚繞著山峰一般縈繞在他的頭腦，雅各布.霍布斯就是最糟糕的那一個噩夢?！?/br>
    “那是他的思維方式的重擔，現(xiàn)在我們相信他?！?/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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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我是山姆.斯泰爾斯探員，這位是迪恩梅多克探員。我們是為喬伊.蘭特恩斯的案件來的?！?/br>
    “蘭特恩斯？誰？”被山姆和迪恩叫住的小警員嘴里正叼著一片面包，疑惑地問。

    “三天前早上在布魯南多街找到的那具尸體。”迪恩解釋道。

    “哦，知道了，蘭特恩斯的尸體在法醫(yī)室，我?guī)銈內ァ！毙【瘑T看了一眼兩人手里的證件，把面包拿下來，整理了一下自己在兩位聯(lián)邦探員面前的形象，帶著他們向警局里面走，“這起案子也要FBI來管嗎？我們以為只是一起普通的案子，本來該直接送到醫(yī)院的停尸間去。”

    “呃，我們懷疑蘭特斯的死亡可能和一起連環(huán)案件有關，需要確認?！鄙侥泛偷隙鲗σ暳艘谎?。

    “連環(huán)殺手？最近巴爾的摩的治安情況確實不怎么樣，我們和FBI合作抓到過幾個連環(huán)殺手，但是我記得沒有這種犯罪類型的，來接手的探員也是另外一位?！彼f著，回頭看了一眼山姆和迪恩，“就是棕卷發(fā)，綠眼睛，有點胡渣的那位，你們認識嗎？”

    “威爾.格雷厄姆？”

    “就是這個名字?！毙【瘑T說，“他不來了嗎？”

    “不同的案件有不同的負責人?！钡隙髡f。

    “真遺憾，我挺喜歡他的，雖然我估計自己沒機會。到了，就在這里，你們自己進去吧，我不喜歡里面的味道?！?/br>
    “謝了?！钡隙魈糁迹牧伺男【瘑T的肩，“加油，伙計。”

    小警員無奈地搖了搖頭。

    迪恩和山姆兩個人走進法醫(yī)室，房間內沒有工作人員，但是尸檢報告就放在一旁的臺燈下，山姆走過去翻看報告，迪恩則快速走向了冰柜，尋找著蘭特恩斯的名字。

    “剛才那個小警員說喜歡那位小鹿斑比?！?/br>
    “兄弟，你的用詞真惡心。”山姆嫌棄地說，又迅速的一堆紙質內報告中找到了蘭特恩斯的那一份。

    “他確實挺像的?！钡隙髀柫寺柤纾_冰柜，“來，這一位就是蘭特恩斯，唔”

    迪恩偏著頭，讓自己的視線和蘭特恩斯臉部到達同一個方向，“長得不帥，具體死因呢？”

    “不明原因的突發(fā)性腦死亡。上面說還有一部分腦組織被送到弗吉尼亞去的實驗室做詳細檢測，但我們等不到它了，也沒有查看的權限。”

    “我們不需要。你看看他身上的骨折，”迪恩指著蘭特恩斯肩部和手部不正常的彎曲凹陷，感到有點牙酸。

    “死后造成多處骨折，疑似高空墜落?！鄙侥纺钸?。

    “我們去看了那個地方居民區(qū)沒有什么高層建筑物。但很明顯，有人把這個可憐的家伙舉到了半空中，就像惡魔經(jīng)常做的那樣，在半空中殺了他，又把他的尸體摔到地上。”迪恩說，“那個地方?jīng)]有監(jiān)控，但是前一個路口拍到了慕柯的影像，而他剛好有這個能力?！?/br>
    山姆沉默著把實踐報告放到一邊，又找到了一份關于蘭特恩斯的個人資料。

    “他是一個普通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