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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前一刻不是還在七絕山嗎?為何會被人換了一身黑袍帶到這里。 是復臨嗎?想起七絕山上復臨向他與江阮出手,韻清臉色一沉。 這復臨到底是何來歷,潛伏在人界又有什么目的? 對了,江阮,江阮又如何了? 韻清穿上鞋襪,著急地打開了房門想要出去。然而房外的紅色術陣卻逼得他不得不退后一步。韻清抬頭四處張望,這里窗戶禁閉,密不透風,顯然是一間不通風的地下室。 復臨想將他關在這里嗎?韻清面色沉沉,若是以前的他面對這樣的術陣也許無可奈何,可是如今的他今非昔比。 上次蓮將御冰之力轉(zhuǎn)移給他后,他死寂了幾千年的天賦閥門似乎被打開了。很多以前看不懂理解不了的法術他現(xiàn)在看一眼就能學會。復臨并未將他放在眼里,房門也只是粗魯?shù)夭枷乱粋€禁錮的術陣。 韻清研究了半響,終于抬手運氣體內(nèi)紫色的靈力如同解亂麻一般將這道道術陣捋順后又一一解開。 很快,房前的術陣便瓦解開來,露出后面的通道。 果然是地下,韻清看著房外那凹凸不平的想,心知自己大概被關到什么洞里了。 洞兩邊那鶴型的燭臺上點著紅燭,燭光搖搖晃晃,勉勉強強可以視物。 洞xue四通八達,不是一朝一夕之間可以挖掘的,比起修煉用的洞府更像是什么墓xue。 韻清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許久都不到出口,也沒有見到江阮半點影子。 就在這時,前邊傳來沉重的腳步聲,韻清連忙閃身躲入一旁的通道內(nèi)。 走過來的是兩個穿著青色道袍的弟子,韻清觀其腳步沉重身體僵硬的模樣,便知他們已被傀儡術控制住了。 韻清尋思著既然自己走不出這洞xue,不若跟這些傀儡上去,說不定還能找到離去的方法。 看著這兩個傀儡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繞來繞去終于進了一間小屋,還未等韻清上前查看屋內(nèi)的情形,內(nèi)里便傳來一聲痛呼。 是江阮的聲音。 韻清急忙上前推開一道小門縫查看,卻見江阮被綁在一個十字的刑架上,而那兩個傀儡一人拿著小刀一人拿著瓷瓶正在采江阮的血。 韻清對被采血一事有著不好的記憶,見狀便一個冰封術過去將兩名傀儡控住,隨后一把推開了房門。 “韻清。” 江阮這些日子過得渾渾噩噩,他身為仙君,從小到大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何曾如此落魄過。所以看到韻清的第一眼,他不是驚喜而是難堪。他本來就對韻清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好感,雖然礙于身份限制他一直恪守本分不敢越雷池一步??墒侨绱俗约喝绱死仟N不堪的模樣被韻清看到,只讓他覺得難堪到恨不得鉆進洞里。 “江阮?!表嵡迳锨皩⑺帕讼聛?,見他虛弱得要倒下連忙伸手去扶住他。 “你還好吧?” 江阮臉上浮現(xiàn)羞愧的顏色,倔強地自己穩(wěn)住了身體,拒絕了韻清的攙扶。 “暫時死不了?!?/br> 韻清看出他的逞強,卻也不戳破。只是抬頭看了看這房間。關押江阮的地方與韻清醒來的地方有天壤之別,這里陰暗潮濕,簡陋破敗,顯然是一處牢房。 “江阮,你可知此處是哪?我們來多久了?” 不知道是不是身處陌生的地方缺乏安全感的原因,韻清本是十分討厭江阮,但是在這里,有個認識的人卻讓他心微安定下來,不再那么無助。 “縹緲峰后山,我來到這里已經(jīng)有一個月了?!辈煌陧嵡逡宦坊杳圆恍?,江阮早在復臨運輸他們兩人來這里的半路上就清醒了。只是不敵復臨,他一直找不到逃脫的法門。 后山。韻清心里突然一喜,蓮讓他來縹緲峰后山尋物,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可以順道偷走那東西。 “韻清,你在想什么?”見韻清臉色難掩喜色,江阮皺眉問道。 “沒有,我們先想辦法出去吧?!?/br> 帶上江阮,韻清的速度慢了許多??粗鴮Ψ侥沁€在溢血的手臂,韻清突然開口問道。 “疼嗎?” 江阮一愣,故作堅強地說道:“不疼?!?/br> “我以前被采血的時候可是疼得要命,可是不管我如何哭鬧,時間一到宮人們還是會準時出現(xiàn)在樓里采我的血。慢慢地我知道再怎么哭鬧都沒有用,于是只能麻木地任她們采血。我那時候一直在想,若有一天我會死去,那一定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去的?!?/br> “別說了。”聽著韻清語氣平靜地說出在仙界當藥人的那段經(jīng)歷,江阮覺得自己心疼得忍不住揪起。 明明韻清在仙界那么步履維艱,為何自己小時候卻視若無睹,還總是一臉理所應當?shù)厝テ圬撍_€以為自己是個懲惡揚善的大英雄而洋洋得意了好久。 江阮自嘲地笑笑,自己算什么大英雄。不敢去戰(zhàn)場為父報仇,就只會躲在宮里欺負比自己弱小的韻清。懲惡揚善,真是可笑,韻清善良得連一只螞蟻都不忍殺死,又怎會是惡人呢?以前的自己還真是,滑稽得像小丑一樣。 “所以你一直想離開仙界,離開那個傷害過你的地方。” 韻清沉默不語,離開仙界是他一直以來的夙愿,為了這個夙愿他可以不擇手段,即使不被認可,他還是要走。 “韻清,不管從前發(fā)生什么,如今叔父那么寵你愛你,你就不能放下過去,跟他重新開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