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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煜猛地一回頭,正對上兩個魔修詭異的笑容,那兩雙罩在黑袍下的眼睛直直地望著自己,閃爍著斑斑寒光。 “夫……” 江煜眼底一暗,手如利鋒斬斷空氣,直直劈向魔修的咽喉,毫不留情!那是他臨時抄走的燭臺,兩端寬,中間窄細,將魔修死死釘在了柱子上,緊緊捏住了他的咽喉。 鋒利的臺腳一擦而過,輕易劃破了他的皮膚。 另一個魔修好似想趁機從他背后接近。 江煜左手一個肘擊,右手同時收縮加力。 “別動!” 不知道今夜是誰給他的勇氣,他自知單憑力氣自己處于絕對的下風,可是問鴻還躺在屋內(nèi)無法自保。他退無可退,咬緊牙關,抓緊時機,決定以快制勝。 長袍被夜風撩去了月色下,江煜的膝蓋骨直擊魔修下腹,進一步鉗制住他。 魔修悶哼一聲,皺著眉頭看向他,仿佛真的被打痛了,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誰告訴你我們在此地的?!?/br> 冷汗已經(jīng)浸濕了他的后背,江煜有片刻鐘的遲疑,這兩個魔修是不是有些太好對付了。 不過恐懼和緊張已經(jīng)完完全全地占據(jù)了他的大腦,心跳太過劇烈,血氣上涌,幫他徹底消除了最后一丁點懷疑。 那個魔修遲疑了片刻,擠出了幾個字,“魔君,讓我們……”他的話音被截斷了,另一個魔修在旁即時踢了他一腳。 不過江煜還是捕捉到關鍵信息了,魔君! 那夜那個令人膽懼的身影,那些蠻橫.粗.暴的動作,那些低.俗下.流的字眼…… 怪不得,原來還是個魔君。 江煜輕笑。 被壓制,被玩.弄,被嘲諷,盤桓在心頭已久的厭惡焦躁徹底爆發(fā)。 荊陽不敢輕舉妄動,倒不是被壓死了,只是怕一出手傷了嬌弱的夫人。 他暗暗在心中腹誹這夫夫二人真會玩,動不動就把他抵在柱子上鞭.笞,不懂這算什么情.趣。 就在荊陽打算勸夫人松手的時候,抵在他脖頸上的燭臺驀地燃起了火光。 黑色的火光,照亮了他的半邊臉。 黑色的火焰在夫人手中幻化作了一把鋒利的匕首,配上他周遭逐漸濃郁起來的黑色霧氣,將其額角那顆朱紅小痣襯托得越發(fā)鮮艷奪目。 如果能夠忽視那把尖銳的利器,眼前的青年美得幾近乎妖,勾人的眼角還噙著紅,丹唇之下,舌.尖.微彈,吐出一串致命的法訣。 他此刻的美與匕首一同鋒芒畢露。 可荊陽已經(jīng)無力欣賞了,隨著呼吸一點點被剝奪,他深陷一股強大的威壓之下,全身的靈力被人一點點抽散,再想出招反抗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荊陽怔住了,嬌弱的哪是夫人,分明是他自己。 “魔修的羅剎法訣,這是殺招!”荊月顧不了那么多了,連忙抬手抵住江煜,想將荊陽拖拽出來。 他附在耳邊低聲警告道:“……夫人也是魔修!” 是了,當然是魔修,不然當下怎么會看得見他二人! 可怎么初次見面時沒有察覺夫人是魔修? 江煜緊緊凝視著他二人,嘴角驀然現(xiàn)出了一抹冷笑,抬手便刺了過去,火焰一撩而過,向前飛進,吞噬眼前一切障礙。 荊月駭?shù)叵蚝笸藚s幾步,退無可退,無法還手,這就是靈力上的巨大差距! 他眼睜睜地看著那條火舌撲面……驀地,一個烏金的結(jié)界籠罩在了他二人面前。結(jié)界溫和地容下了火舌,黑火猶如水滴入了汪洋,掀不起一點波瀾。 這烏金結(jié)界,是魔君! 荊陽腿一軟,熱淚盈眶,一回頭險些喚出聲,“宗……” 宗主好像有點不大一樣,一身月白長袍,翩然而立,竟然沒帶面具!荊陽荊月追隨他多年,這也是第一次看他在外現(xiàn)了真容。 可這法術(shù),這氣息,絕對是魔君沒錯了…… 禹承舟狠狠瞪了他二人一眼,示意他倆趕緊離開。 可江煜魔氣上涌,殺伐之意溢滿心頭,他甚至沒有注意到禹承舟已經(jīng)回來了,滿心滿意只想除掉魔修,除掉了,他和問鴻就安全了。 黑火之刃再一次像荊月?lián)淙ィ?/br> 這一次卻沒有刺空,而是結(jié)結(jié)實實落在了禹承舟的小臂上。 “沒事了,我回來了?!庇沓兄蹖⒔险麄€攏在懷里,下巴輕輕擱在他的頭頂,緩緩握住他修長蒼白,緊繃用力的手指,不知痛似地任憑血染紅了袖袍一片。 他見江煜還緊盯著荊陽荊月,干脆隨手施了道法術(shù)打向他二人。 荊月會了意,帶著荊陽雙手抱頭,落地打滿了兩圈滾,吃痛地叫喚了兩聲,趕緊退出刺.激.戰(zhàn).場。 江煜這才放松了下來,全身脫了力,手臂虛虛地垂了下來,癱在禹承舟懷中,索性將臉埋進了那團清凜的冷香之中。 燭臺落地,叮當一聲脆響。 黑火不復,騰繞的黑霧漸漸彌散開去,青年依然是那個清瘦稚純的青年,蕭蕭肅肅,令人聯(lián)想不到一丁點有關邪.魔,有關神力的字眼。 “師尊?!?/br> 江煜的聲音悶悶的。 “嗯?” 他將江煜的臉輕輕翻了過來,發(fā)現(xiàn)這人死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嫣紅的唇.瓣.紅.腫.無比,血滴滑到蒼白失色的下頜間。 他連忙微微用力掰開江煜的牙冠,拯救出無辜的唇.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