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暫住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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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口,還能聽到張士超興奮的聲音。洛云石看著南宮瑤,南宮瑤也正好看著他。 洛云石盡可能冷靜的問:“瑤瑤,你是逼我離開嗎?” “我不知道。如果整個中原都知道你是南宮瑾,你能去哪?”南宮瑤反問。 現(xiàn)在的情況好像還真是如此,洛云石嘆口氣進(jìn)屋。 “南宮瑾,你為什么不想讓人知道,是因為這個姓氏辱沒了你嗎?”南宮瑤站在他身后大聲質(zhì)問。 洛云石無奈的搖了搖頭,轉(zhuǎn)身一把南宮瑤拉進(jìn)屋,關(guān)上門。“小聲些,這里可不是什么大宅,你吼一嗓子街坊鄰居都聽見了?!?/br> 見南宮瑤眼圈紅紅的又要哭,只得說:“別哭,是我配不上。你看到了,我其實是寄住在這里,奔波十多年,我什么都沒,南宮氏怎么可能有這么落魄的子孫?” “借口。你根本不想認(rèn)爹娘?!蹦蠈m瑤哽咽的說。 洛云石看著南宮瑤,長嘆口氣,“瑤瑤,你從小長在大富之家……?!?/br> “你不也是,我們一起長大的?!蹦蠈m瑤不滿他的話。 “是。但是,這樣的生活,在我八歲的時候結(jié)束了。而你,爹娘痛你、愛你,直到出嫁,夫家江南陸氏,一點不比娘家差,夫君又繼續(xù)痛你、愛你。我們,早就不一樣了。”洛云石強調(diào)。 南宮瑤搖頭,“我不明白。你現(xiàn)在回去,還是一樣?!?/br> “你非要我承認(rèn)嗎?好,我承認(rèn),我嫉妒你們,你、大哥、姐、松然?!?/br> 南宮瑤似乎沒想到他會這么說,睜大眼睛看著他。 洛云石轉(zhuǎn)頭不看她,繼續(xù)說道:“你們讀書的時候,我在干什么?你們游園、詩會的時候,我又在干什么?瑤瑤,因為你們太好了,我再怎么也不可能和你們一樣。所以,大哥和爹根本不在意我做什么,任我上竄下跳。好,我承認(rèn),和你們比,我自卑。你不要逼我了。”話里有些激動。 南宮瑤不做聲,走到他面前,抬頭看著他,想要安慰,“阿瑾……?!笨墒遣恢酪f什么,停了很久,柔聲說:“如果能回到你八歲那年,我會拉著你不讓你走的,如果拉不住,我會和你一起走!” “又說傻話了。你家里三個小子怎么辦?”洛云石笑著問 “我知道我老是說傻話,阿瑾啊,我不知道該怎么辦?”南宮瑤跺跺腳,好像在生自己的氣,“阿瑾,我想你回家,我還想知道這十八年你是怎么過的。”說著眼淚流下來,偏偏倔強的擦掉,仍是一眨不眨的看著洛云石。“就算,就算你什么都不和我說,也沒關(guān)系,我只想一家人團(tuán)團(tuán)圓圓的在一起?!?/br> “你沒問,怎么知道我不會說?”說著,終于伸手擦了下她臉上的淚,“別哭了,其實也沒什么。真的……。” “那你說呀?” 洛云石笑起來,點點頭,用半開玩笑的口吻說:“如果一個小叫花說自己姓南宮,那是會被打的,呵呵。我很聰明,從來不這么做?!?/br> “你被人打過?”南宮瑤拉著他,擔(dān)心的問。 “怎么可能,我不打人家就很好了。你忘了,大哥教過我功夫的?!闭f著還做了個要揍人的動作。 南宮瑤想了想,搖搖頭,“我不逼你,你能不能見見娘?她,真的,真的很想你……” “瑤瑤,下次再說好嗎?”洛云石停了停,補充道:“本來,還可以帶你逛逛兗州,不過,最近不**全。今晚,你住這屋吧,我去給你準(zhǔn)備鋪蓋。你在這里等會?!睕]等南宮瑤回復(fù)就出門了。 孟憲見洛云石進(jìn)到他的房間,放下手上的菜,向張士超囑咐了幾句,就跟了過去。 進(jìn)門就見洛云石臉色不太好,靠在椅子上,不停揉著胸口,“我去叫陳大夫?!?/br> “不用不用。”洛云石拉住孟憲,示意他關(guān)上門,見孟憲關(guān)上,接著說:“還好,沒那么嚴(yán)重。我記得,上次我?guī)淼乃帲闶掌饋砹?。給我一些吧?!?/br> “那個,陳大夫說過,不治病?!毕肓讼耄杂X得不放心,“我還是去叫陳大夫吧?!?/br> “孟叔,沒事的。我吃了藥,在你這里坐一會就好了。別讓其他人知道?!泵蠎椝坪踹€在糾結(jié),洛去石催促道:“孟叔,藥?!?/br> 終于,孟憲還是從衣柜里拿出小瓷瓶遞給他,又倒了杯水,見洛云石服了藥,稍微緩了些,猶豫著問“云石啊,孟叔知道,這時候,有些事不該問。但……,你多久沒回家了?” 洛云石慢慢喝了幾口水,看著手里的水杯,輕聲道:“十八年。” 孟憲有些吃驚,似乎沒想過有這么久,想了很久,說:“我不知道你為了什么……。不過,可能這么說有些自私,云石,我不想你因為躲你家里人,而離開兗州。我不想知道你是誰,來自哪里,在做什么。我知道,你會回來,會有書信,我總覺得這里是你家。孟叔老了,兒子也不爭氣。你能住在這里,進(jìn)進(jìn)出出的,也讓我有個牽掛?!?/br> “我明白?!甭逶剖c頭。 孟憲又猶豫著說:“我剛聽到你說要……離開?” 洛云石笑起來,“孟叔,我把你兒子逼走了,那就一定要對你負(fù)責(zé),放心。我以后,也會和現(xiàn)在一樣,進(jìn)進(jìn)出出的,如果你不嫌煩,說不定,還要你幫忙帶孩子呢?!?/br> 孟憲終于笑了笑,“我是愿意,但也要你先成親才好。還有,你家里……?” “別cao心了,我又不是長子。他們只要不太過分,呵,我想總要尊重下我的意見吧?!甭逶剖瘡念^到尾都沒想回平陽。 孟憲點點頭,關(guān)心的問:“現(xiàn)在好些沒?” “好多了,我再坐一會。對了,士超這里,替我看著點,別讓他亂講?!?/br> 孟憲一出門就見南宮瑤坐在廚房的小椅子上,和張士超聊天。“你認(rèn)識他很久了?” 張士超手上拿著幾根菜葉,興奮的說:“是啊,我沒想到他有這么漂亮的jiejie啊。” 南宮瑤笑起來,“他也帥的呀?!?/br> “哪有,成天黑著張臉教訓(xùn)我……。原來,他和我一樣也是家里老么,哈哈,我還以為他這么愛教訓(xùn)人,一定是當(dāng)老大的,哈哈哈?!睆埵砍孟癜l(fā)現(xiàn)了一件了不起的事,開心的不得了。 “云石教訓(xùn)你,是為你好?!泵蠎椬哌M(jìn)廚房,向南宮瑤點了點頭,“陸夫人。” “孟叔,他不叫洛云石,他叫南宮瑾?!睆埵砍?。 “他叫什么,他自己會說?!泵蠎棸琢怂谎邸?/br> 張士超一臉興奮,完全沒看到,“孟叔,南宮氏啊,你知不知道平陽南宮氏,那是,那是,很厲害很厲害?!?/br> 孟憲拉過張小凳子坐下,繼續(xù)摘菜?!懊鲜謇狭?,你說的我都不知道。不過,孟叔只問你一句,你和云石交朋友,是因為他的家世?” “怎么可能,他從來沒說過?!?/br> “是啊,其它地方,我不知道。但在兗州,他從來沒說過。這說明他在兗州只想當(dāng)洛云石。士超,你說他是你朋友,作為朋友,你是不是更應(yīng)該尊重他的選擇?”孟憲看了他一眼,繼續(xù)摘菜。 張士超想了想,“他不止是我朋友,上次我們一起去西關(guān)馬場,我都想認(rèn)他當(dāng)大哥的,可惜他不肯。對,他是誰、有怎么樣的家世都不重要,反正,我認(rèn)他是我大哥?!爆F(xiàn)在知道他是南宮家的人,那更不虧了,張士超心中暗想。 孟憲微微嘆口氣,交待道:“既然這樣,那云石的事,你可不能對其他人說?!?/br> “家里也不能說?”張士超問。 “不能?!?/br> 張士超又想了想,點頭:“好,他是我大哥,我什么都不說?!?/br> “士超啊,時候不早了,你也該回家了?!泵蠎椷€是決定先趕他回家。 “沒有啊,還早的很,我可以吃了晚飯再走,反正我爹知道我來找云石,不會有意見?!?/br> “你爹很喜歡他?”南宮瑤見縫插針的問了一句。 孟憲接上說:“陸夫人,我們這個坊,都是住了幾十年的老鄰居了,有的幾代都住這里。街里街坊的,誰沒點麻煩事啊,相互幫忙嘛。云石也經(jīng)常幫大家寫寫信什么的,有時候也教教這些半大小子。”說著指了指張士超,“呵呵,這些小子,也聽他的。他們張家也算是我們街坊了,雖是富戶,倒也沒什么架子,也常常幫著我們這些街坊?!?/br> “是啊是啊,我們家經(jīng)常幫街坊的,不過,云石真的很仗義……?!睆埵砍瑩屩f “士超,”孟憲打斷他,“我突然想起來,早上碰到你爹了,他急著要五味子,我說我一會送去,這樣,今天家里有客人,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到柜臺那里包一些,趕緊送回家去?!?/br> “啊?”張士超一頭霧水。 “還不快去!” “哦,哦……?!睆埵砍泵φ酒饋?,跑著去了。 等張士超跑開了,南宮瑤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孟叔,阿瑾離家好多年了,小時候,我和他感情一直很好……其實,我也只是想知道這些年,他過的好不好,……,對不起,我知道他不想說?!毕肓讼耄酒鹕?,“天色還早,我想,我還是不留了……?!?/br> “你住這里,是為了安全考慮。明天,我把你交給你夫君,他應(yīng)該有能力保護(hù)你?!甭逶剖е碌谋蛔印⒋矄?,從孟憲房里出來。 “阿瑾……?!蹦蠈m瑤有些委屈的看著他。 “過會,我燒幾個菜,你償償,手藝不錯的?!币娔蠈m瑤還呆呆站著,索性走過去,把手里的東西全部交給她,笑著說:“我去把我的收了,你自己鋪好,別說不會。還有,你想知道什么,問我就是了,不要為難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