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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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天黑,南宮璞叫了頂小轎將南宮瑾從祠堂側(cè)門送回大宅。剛進(jìn)門就有小廝通傳,讓幾人先去啟明堂。 啟明堂內(nèi)只有周棠焦急的等著。不久前,她聽到消息差點(diǎn)暈過去,要不是祠堂女子不能進(jìn),她真會沖進(jìn)去。之后,收到南宮定康的傳話,讓她在啟明堂等,除了兄弟二人,誰都不留。同時(shí),大宅啟動門禁,暫時(shí)不得出入。雖然急的很,但仍一一照做,總覺得有些不尋常。 轎子一進(jìn)門,啟明堂的門就關(guān)上了。周棠見南宮瑾好好的從轎子里出來呆了呆,沖上去,見衣服上還有些血跡,眼淚奪眶而出?!鞍㈣?,你……?!奔泵Ψ鲋?。 南宮瑾拉住周棠的手,笑道:“娘,我沒事,沒受傷。真的。” 周棠看著他衣服上的血跡,還有些不信。南宮瑾看看南宮璞,無奈說:“我早說要把衣服換了,你不肯?!?/br> 南宮璞白他一眼,“如果你真受傷,怎么可能還想著換衣服?”又安慰周棠道:“娘,阿瑾是真沒事。今天玉炎做的太過分,我們兄弟想給他個教訓(xùn)?!币娭芴倪€不知道整件事,問道:“爹還沒回來?” “你、你真沒受傷?”周棠看著南宮瑾再次確認(rèn)。 “沒?!蹦蠈m瑾肯定的點(diǎn)頭。 “那他們怎么都說你吐血昏迷?” 南宮瑾笑起來,“說明我裝的像?!?/br> “你是裝的?”周棠還是不太信。 南宮瑾再次肯定的點(diǎn)頭。 周棠在他身上打了一下,生氣的說:“你裝!也不想想家里人會擔(dān)心!祠堂我們又進(jìn)不去!你知不知道全家上下都很著急,連承鈞、承銳都跑回來了!你……?!敝芴目奁饋?。 “娘、娘,我錯了,以后不敢了。”南宮瑾沒想到她居然哭起來,手忙腳亂的一時(shí)除了認(rèn)錯,不知該如何是好。 “娘見過你那個樣子……?!敝芴牡难蹨I止不住,哽咽的說:“不要再那樣了,你保證!” “娘,不會了。真的,我保證?!蹦蠈m瑾索性把她攬到懷里抱了抱安慰道。 周棠哭了一會,終于止住,又打了他一下,“快去把衣服換了。” “是!” 正說著,院門開了,南宮定康大步進(jìn)來,神色冰冷。走過兄弟身邊時(shí)說了句,“你們進(jìn)來。” 南宮璞跟上,南宮瑾看看周棠,也低頭跟著進(jìn)了正廳。南宮璞回身關(guān)門,見周棠滿臉擔(dān)心,給了個安慰的笑,將周棠關(guān)在門外。 “玉炎被罰斷右手手筋?!蹦蠈m定康邊說邊在正位落座。說完,看著南宮瑾,“你跪下?!?/br> 南宮瑾怔了怔,仍站著看看南宮定康,一時(shí)沒明白為什么。南宮璞急忙擋在他身前跪下?!暗?,此事是孩兒指使,阿瑾只是聽命行事。而且,之后小杜大夫這里也是孩兒的意思,與阿瑾無關(guān)。爹,此事是孩兒的錯,不關(guān)阿瑾的事。” 南宮瑾不解的看著南宮璞,不知道南宮璞為什么要這么說。 南宮定康看著南宮璞說:“我也在場?!苯又纯茨蠈m瑾,嚴(yán)肅的說:“你是不覺得自己錯了?” 南宮璞伸手拉了他一把,南宮瑾猶猶豫豫的跪下。 “我給你個機(jī)會解釋?!蹦蠈m定康始終看著南宮瑾。 南宮瑾看看南宮璞,南宮璞急道:“爹,此事真與阿瑾無關(guān)……?!?/br> “你住口?!蹦蠈m定康輕喝。 南宮瑾想了想,不太確定的問:“是不是,我不該假裝受傷?” “你應(yīng)該清楚后果!” “后果?”南宮瑾真不清楚南宮定康想干嘛,反問:“他打了人,本就該罰。難道當(dāng)時(shí)我不躲,真的受了傷就對了?” 南宮定康嘆口氣,耐心說:“事實(shí)是你沒受傷,卻讓大家以為你受了重傷,你的做法,就是想重罰玉炎?!?/br> “但是,罰不罰、怎么罰是你們定的,我什么要求都沒有?!蹦蠈m瑾有氣,想忍住不說,卻又覺得南宮定康說的沒道理,反駁道。 南宮璞拉了把南宮瑾,小聲說:“你別說話?!鞭D(zhuǎn)向南宮定康,“爹,事已至此,孩兒愿意領(lǐng)罰?!?/br> “大哥,你在說什么?”南宮瑾不解的看著他。 南宮璞不理他,見南宮定康不做聲,進(jìn)一步道:“爹,阿瑾不清楚之中的關(guān)系,孩兒是明知故犯,愿領(lǐng)家法?!?/br> “什么?!”南宮瑾更氣了。就算大哥是為息事寧人,也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請罪。 南宮定康無奈笑笑,對南宮瑾說:“你大哥是想攬了所有的錯,而你是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哪?!?/br> “如果當(dāng)時(shí)他不出手,就沒這事。”南宮瑾早就覺得南宮定康根本就是無理取鬧,很是惱火的直言,“我不覺得他斷了手筋是我們害的。如果一定要追究,那也是他自己害了自己?!敝啦辉撆c他理論,卻仍是忍不住。 “不是你一再挑釁,他會出手?”南宮定康見他這種態(tài)度,也有些惱火。 “要這么說,從一開始他們就不友好。”南宮瑾反問:“我又不認(rèn)識他們,那種場合,用得著這樣?” “現(xiàn)在,南宮玉炎因?yàn)楦静淮嬖诘氖率芰酥亓P,對于始作蛹者,你覺得應(yīng)該怎么處理?” ‘處理’這兩個字讓南宮瑾心中真的升起股怒意,語氣冷冷的說:“那你的意思是,讓我也斷了手筋賠他?” “阿瑾,別說了!”南宮璞再次拉住他。 南宮定康一再忍住了心中慍怒,“南宮玉炎有錯,我們誰都沒否認(rèn)。對他的處理,是基于你當(dāng)時(shí)的情況。但你的情況是假的,他被罰的重了,對他已有失公允?!?/br> “公允?”南宮瑾微微冷笑,“那是不是還要把族人都聚攏來,讓大家看到族長處事是公允的?”動了動身子,想站起來。 南宮璞死死拉住他,“阿瑾!”對南宮瑾的不聽話,也有些懊惱。 南宮定康怒氣更盛,但咬了咬牙繼續(xù)忍,“是,我是族長,但更是你爹!這種情況,除了維護(hù)你不會有其它。但公允不是做給人看的,是在人心?,F(xiàn)在關(guān)起門來,我不是要你賠人家什么,但你必須明白這件事的危害不在他斷了手筋,而在你無故為自己立了個仇人,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什么事會讓你為此付出代價(jià)!”見南宮瑾不開口,盡可能和婉的說:“你可能覺得無所謂,但那種人本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要你們讓,并不是怕了他們,而是不值得。再怎么不順眼,也不過一年見了一二次?,F(xiàn)在,他們巴不得咒死阿瑾?!蹦蠈m定康停了停,看看兄弟二人,“領(lǐng)家法吧。每人杖責(zé)二十,去書房跪到天明。明天開始,阿瑾在西院禁足一個月?!?/br> 南宮璞急了,“爹,這樣不公。當(dāng)時(shí)在偏院,是我想讓玉炎受罰,才讓杜嶺弄出這樣的效果,此事我的過錯比阿瑾更大,如此處罰對阿瑾不公?!?/br> “大哥,算了?!蹦蠈m瑾拉了拉他。 “那你想怎么處理?”南宮定康問。 “阿瑾在西院禁足一個月。孩兒愿杖責(zé)四十,去思過堂思過?!?/br> 南宮定康嘆口氣,退了一步,“那就按你說的。不過,不用去思過堂,就啟明堂書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