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各自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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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瑾回到房里,見蕭鶯正托著腮坐在桌前發(fā)呆,笑問:“這么晚了還不睡?” 蕭鶯見到他,情不自禁的露出微笑,“你怎么有這么多話?能講一天?” “不好意思,呵呵,沒想到會這么晚,本想意思下就行了?!蹦蠈m瑾有些歉意,“我讓廚房做了吃的送上來,怎么樣?合不合胃口?” 蕭鶯撅撅嘴,“一小碟一小碟,也就這樣了。” “不如我們出去吃宵夜,我知道有個地方不錯,這時候還開著?!笨戳丝词掹L又說:“叫上小野,上次和她說帶她去吃的,結(jié)果沒去。” 蕭鶯正要同意,聽了南宮瑾后半句,坐著笑了笑,“她?人家?guī)煾冈?。?/br> “也是,這么晚了,不一定會出來。不過,也難說,這么大人了。但她師父要是不同意,她可能就不會出來?!蹦蠈m瑾有些糾結(jié)。 蕭鶯站起來、橫眉豎目,“去不去?這么婆媽!” “去!”南宮瑾笑著說。 “叫不叫小野?” “這個……?!?/br> “你想叫就叫,不去叫怎么知道她會不會出來!”蕭鶯走到門口停住,回頭小聲對南宮瑾說:“好像有人來了,我要回避嗎?” “這個時候……”南宮瑾也皺了皺眉頭。 沒等南宮瑾回答,蕭鶯輕身后退幾步,直接從窗口離開。 此時,敲門聲后,進(jìn)來的是面無表情的酈松然,身后跟著杜嶺。杜嶺搶了幾步,站在酈松然和南宮瑾之間,對南宮瑾說:“啊,我就說幾句。那個,洪老堂主的骨灰起出來了,粗粗看了看,是有很多沒燒盡,如果驗要很多天?,F(xiàn)在、現(xiàn)在這么個情況,還驗不?” “驗。不過先緩緩,還有其它事。”南宮瑾答道。 杜嶺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南宮瑾,“其它什么事?” 南宮瑾不理他,看著始終盯著他的酈松然,笑了笑,“怎么啦?” “都是假的吧。”酈松然面無表情的說。 “什么?” “小葉村的事?!?/br> 南宮瑾笑起來,“這事都是你在查?!庇挚纯炊艓X,問:“你覺得呢?” “我、我把驗出來的都寫了,松然叫寫的。反正,這些死人都死了五年以上了,都是死了再焚尸的。葉輝家的墓也起了,確實死于外傷?!笨纯茨蠈m瑾、又看看酈松然,“就這樣,我都寫了,其它我不知道?!?/br> 南宮瑾仍看著酈松然。 酈松然嚴(yán)肅的說:“我不知道你怎么做的。查小葉村,你不過是想讓大家覺得乘風(fēng)堂的人該死,現(xiàn)在他們?nèi)克懒?。好巧,居然沒一個活口。” “你不該來找我。小葉村的事,是你在查。城西的火拼是楊文田挑起的,我都措手不及。”南宮瑾正色道。 “那楊文田呢?” “還在找,現(xiàn)在我不知道?!?/br> “你敢說不是被你殺了?” “不是?!?/br> 酈松然的表情是完全不信,“昨天傍晚到你在城西出現(xiàn)的那段時間,你在哪里?” “荊州府衙?!?/br> “要這么久?” 南宮瑾笑了笑,“潘大人不喜歡我,我當(dāng)然要廢些口舌說些好話。然后么,有些不舒服,休息了下?!?/br> “休息?”酈松然盯著他,“即不在福順,也不在棲鳳莊,在哪里休息?” 南宮瑾無奈的笑道:“荊州這么大,我能去的也不止這二個地方吧?!?/br> “你房里的人呢?”酈然后繼續(xù)問。 杜嶺站在他們二人中間,越來越別扭,舉了舉手,弱弱的出聲道:“那個,我的話完了,是不是可以先走?” 南宮瑾嘆氣,“好?!币灿X得這樣有些**味,在桌前坐下,為酈松然倒了杯水。 杜嶺聽到南宮瑾同意他走松了口氣,卻仍站著沒動,小聲問:“還有,這么晚了,我、我住哪?” “二樓,開間客房?!?/br> “好好,那我走了?!奔泵D(zhuǎn)身快步走到門口,鬼使神差的說了句:“你們,別吵架啊。” 等杜嶺走了,半晌,酈松然仍是保持進(jìn)來的姿勢,盯著南宮瑾,不坐,也不拿水杯。 南宮瑾無奈,喝了口水,“你想證明什么?是我滅了洪家滿門?殺了楊文田?還是索性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目的是殺光大家圖個清靜?如果你覺得我認(rèn)了你就開心,那我都認(rèn)。” “你殺了洪繼朋的妾室,斷了洪家血脈?!?/br> “好吧,是我的錯。你想怎么樣?” 見他這樣的態(tài)度,酈松然升起一股怒意,“我明天回平陽,既然你承認(rèn),還有家法族規(guī)?!?/br> “明天?”南宮瑾搖頭,平靜的說:“不行啊。之前,我要平陽派幾個賬房來,本是為了查三堂的賬?,F(xiàn)在既然收了三堂的財權(quán)人權(quán),那就不是查賬了。這幾天,我就要進(jìn)京,可能等不到他們,你最好能等一等,把這事處理下,再回平陽?!?/br> “進(jìn)京?”酈松然冷笑聲,“天知道是真是假。” “哈,你連這都不信?”南宮瑾搖頭,“你不信我,可以去荊州府問潘大人。” “我不信你會進(jìn)京?!睕]等南宮瑾回答,又問:“那個女子是誰?” “我不進(jìn)京,等著被通緝?知道你不信,所以我打算帶上杜嶺。洪來的骨灰,你可以帶回平陽,到時候讓他回平陽驗?!?/br> 等了半天,南宮瑾像是回避了那個女子的問題。 “剛才在你房里的也是那個女子?誰?”酈松然不打算就這么放過他。 南宮瑾長嘆一聲、搖頭苦笑,“紅顏知己?!?/br> “是嗎?”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蹦蠈m瑾攤攤手。 和酈松然不歡而散。他走了之后,南宮瑾等了很久,蕭鶯也沒回來,這頓宵夜終于還是不了了之。 ********** 天明之后,荊州府似乎是等不住了,幾次派人來催南宮瑾起程。本來這么走也沒太大問題,但姚芳渟……,對南宮瑾來說實在有些不甘心。趙鳳鳴告訴他,徐葆深到了荊州,該如何讓他自己考慮。 之前,鄭夙總說他對女人有一套,天知道為什么那些洛云石教的手段對著姚芳渟根本沒用,因為完全不知道該做什么。糾結(jié)一上午,還是蕭鶯解決了糾結(jié),一句話——姚芳渟在結(jié)賬,怕是馬上要走。 南宮瑾到賓至客棧的時候,只見到門口有個男子牽著二匹馬,一樓有幾桌打尖的客人,并沒姚芳渟,不得已找掌柜打聽了下,掌柜的還沒回答,就聽到身后有人喊了聲“小野?!蹦蠈m瑾回頭,見后院出來一人,一身獵裝、英姿颯爽。 姚芳渟并沒注意南宮瑾,而是笑著快走幾步,“師父是這身嗎?” 正是剛才門口牽馬的中年男子,站在門口笑著點頭,“這身騎馬方便。走了,想想有沒拉下什么?” 姚芳渟笑著接過徐葆深手里的韁繩,“怎么會?” “老是丟三拉四的沒記性?!毙燧嵘羁此难凵裼行櫮??!霸僮屑?xì)想想,以后可不來了?!?/br> 南宮瑾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切,姚芳渟始終沒回頭。見她要上馬,忍不住喊了聲“姚姑娘?!保俺鲋?,又有些后悔。 姚芳渟回頭見是他,大方的笑著走上前,“這些時日,多謝照顧。” “不客氣。”南宮瑾微笑。 “你的事,好像挺順利。” 南宮瑾點點頭,“還沒謝你?!?/br> 姚芳渟笑道:“其實,你我都清楚,我根本沒幫什么。反而是你……?!?/br> 徐葆深上前,問:“這位是?” 姚芳渟介紹,“南宮瑾。”又對南宮瑾道:“我?guī)煾?,南海掌門?!?/br> “徐掌門?!蹦蠈m瑾施一禮。 徐葆深笑起來,“原來你就是南宮瑾。呵呵,剛才見你過來,我就覺得面善,果然是定康兄的二公子。” 南宮瑾笑了笑,“家父也常提起南海,今后,還要徐掌門多多提攜?!?/br> 徐葆深也笑道:“太客氣了。應(yīng)該我先謝你,這次這么幫小野,特別是她心情不好的時候,一直安慰?!?/br> 姚芳渟接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我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是胡亂行事,師父說過我了,給你惹了很多麻煩,以后不會了。” 南宮瑾尷尬的笑笑,有些心酸,“你要走?去哪里?” 不知為何,這讓姚芳渟臉紅了紅,“跟師父到處走走?!?/br> 見姚芳渟并不想回答,南宮瑾只得笑著說:“好,一路順風(fēng)?!?/br> “后會有期?!?/br> 雙方告別后,南宮瑾默默看著他們二人上馬,越走越遠(yuǎn)。 “都看不到了,還看?”不知何時,蕭鶯站到了他身邊,“如果你想追,就追唄。” 南宮瑾又看了一會,搖頭,“算了?!?/br> “算了?”蕭鶯看著他,“她和她師父再怎么樣,都是不可能的。你真算了?” 南宮瑾轉(zhuǎn)身,“走吧,帶你吃頓好的。” 蕭鶯跟上他,偷偷笑了笑,“福順我可沒興趣?!?/br> “當(dāng)然不是?!?/br> 城外,江邊,不遠(yuǎn)處有船工喊著號子。 南宮瑾身邊一堆瓶瓶罐罐,面前烤著野兔、魚。不一會兒,又從土里挖出只早就包著荷葉埋下去的叫花雞。 蕭鶯坐在地上,拿著一壇酒喝著,接過南宮瑾遞來的雞翅,大咬了一口,“哇、哇……?!?/br> 南宮瑾白她一眼,“別這么急,沒人和你搶,小心燙?!?/br> “唔,好久沒吃到你的手藝了?!笔掹L滿意的說。 “怎么樣?還行?” “比原來好吃。不錯,還記得我喜歡吃雞翅?!闭f著把酒遞過去,南宮瑾笑著接過,放在一邊。 “哈哈,以前就說過,要是一只雞全是翅膀就好了?!笔掹L滿足的擦著嘴,又狠狠咬了口。 見蕭鶯幾口把雞翅吃的干干凈凈,又遞了另一只過去,蕭鶯開開心心的接過,又接著啃起來。“你后面打算做什么?” “我?”南宮瑾隨意撕了塊rou,咬了幾口,“進(jìn)京啊。”又看看蕭鶯,“先送你回漢陽,好不好?” “好。”蕭鶯滿臉笑意,想了想問:“你真算了?” “什么?”南宮瑾頭也不抬,開始擺弄幾條烤魚。 “小野?!?/br> 南宮瑾在魚上灑鹽和孜然,又用把小刷子沾了點油刷勻,放火上來回烤,小聲說:“有些難過。不過,還好沒開始,算了吧。” “你真想得開?!?/br> “不然,怎么辦?”南宮瑾笑起來,“說不定,家里都給我說好親了。哈哈,你是覺得我娶不到媳婦?” 蕭鶯笑起來,心里微酸,隨口道:“怎么不見你喝酒?” “怎么,我就應(yīng)該借酒澆愁?” 蕭鶯好像很滿意的點頭笑著問:“那,我們什么時候走?” “吃完就走。還得進(jìn)京領(lǐng)罪呢?!蹦蠈m瑾一臉的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