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應(yīng)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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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業(yè)說著自己的打算,“爹,我不是說不該交,財產(chǎn)什么的交都交了,現(xiàn)在再說什么都沒用。我是說如果有機會,我們能有些私房錢,那日子才能過起來?!?/br> “你又說這個?!鼻赜郎恢挂淮温犓@么說,可能是聽習慣了吧,沒這么刺耳了。 “孩兒只是擔心,要是老爺子百年了,我們怎么辦?棲鳳莊,說句不好聽的,趙老爺子差不多都成副總堂主了吧。”見秦永森眼睛一瞪,秦業(yè)忙說:“南宮瑾經(jīng)常不在,大小事趙堂主說都要南宮瑾定,是不是呢?天知道??傊f是就是,這、這是挾天子以令諸侯?!?/br> “我也經(jīng)常給南宮瑾寫信?!鼻赜郎瘩g道。 “他有回?”秦業(yè)看著秦永森,“爹啊,他來荊州,次次都住棲鳳莊。這次,他還帶著全家去了他們遺劍堂,別以為李薔厚道,也只是裝出來給人看的,光劍舞就舞了好幾天,為什么?不就是逗老夫人開心?我們呢?爹也去請過,他來了嗎?” “你這話就不對了,他去看過老爺子?!鼻赜郎粷M。 “對呀,爹,所以我才問,如果老爺子百年了,我們怎么辦?要錢沒錢、要勢沒勢,處處要仰仗他們南宮氏的鼻息。爹,你看看府里的長工,他們還有個期限,我們是賣身為奴了。” “胡說,我們做好該做的,南宮瑾也不是那種人。” 秦業(yè)嘆氣,“那我再說句不好聽的,看看乘風、樂水吧,洪堂主還是洪來的兒子,當初南宮璞是怎么保證的?我是不知道。只是南宮瑾從沒和我們保證過任何事?!?/br> “你什么意思?”秦永森不知道該怎么說。 秦業(yè)看著秦永森,誠懇的說:“我也沒什么意思。南宮氏這個靠山自然要靠,我們秦家也不能背叛了他們,但……,我只是說如果可以,我們是不是也應(yīng)該賺些私房錢?只是應(yīng)急。退一萬步說,萬一以后有事,南宮瑾會借嗎?就好像家里哪個長工問我們借一千兩,爹,你會借?” 秦永森想了很久,“福壽gao不是好東西,我們秦家永世都不能碰。” “當然不碰,如果過個手能賺呢?”秦業(yè)小聲問。 秦永森突然回過頭,瞪著秦業(yè)道:“真的是你!” 秦業(yè)拼命搖頭,“爹,怎么可能?現(xiàn)在到處說是我們,真是我,我會讓人這么說?還有人說是他南宮瑾做的呢,你也信?” 秦永森愣了愣,倒也對,“那你剛才什么意思?” “就讓外頭傳去,南宮瑾要信我們,自也不會疑。他去辟謠就比我們可信多了,至少說明他和我們是一邊的。爹,你看,這事不是我們做的、謠言也不是我們放的、辟謠更不是我們辟的。從頭到尾與我們無關(guān),卻害得我們名聲受損。不過,張龍是我發(fā)小,不管這話是不是他編的,他總是說過,不然老爺子也不會知道。所以,如果我要他因為這事賠償我們名聲的損失,他也必須要賠?!?/br> 秦永森嘆口氣,“就算是這么個理,你那發(fā)小也不是有錢的主。” “現(xiàn)在,未必??傊?,我不能讓他因為我們的名聲發(fā)了財,還不賠些給我們?!鼻貥I(yè)忿忿的說。 秦永森搖頭、再搖頭,終于說:“你們小孩子的事,我是管不著了。別惹出麻煩才好,老爺子說過,南宮瑾是有手段的人?!?/br> 秦業(yè)不讓人察覺的微微一笑。 ********** 不過,過了一天秦永森就出現(xiàn)在棲鳳莊的大廳里,手上拿著那只粗陶罐交給南宮瑾。 南宮瑾笑著接過,裝成第一次見的樣子,不明所以的問:“這是什么?” 秦永森恭敬道:“如果屬下沒猜錯,這應(yīng)該是福壽gao。這東西是我爹在鄉(xiāng)下發(fā)現(xiàn),讓屬下向總堂主匯報。目前,這種東西已在鄉(xiāng)里泛濫,甚至到處傳與鐵刀堂有關(guān)。屬下知道后,立即查了堂里,確實與我鐵刀堂無關(guān)。” “這東西一向在南面,荊州怎么會有?”南宮瑾放下手中的罐子,問了句。 “屬下不知?!?/br> “能查到源頭嗎?”南宮瑾繼續(xù)問。 秦永森搖頭,“太散了,無法查證?!?/br> 半晌,南宮瑾看著他像有深意,也或許只是秦永森自己的感覺。只聽南宮瑾道:“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br> 等秦永森一走,酈松然就匆匆從側(cè)門進來,“阿瑾,十里八鄉(xiāng)確實到處都是,有幾家店甚至大膽到明著賣。這么一罐要二十兩,還有更純的用瓷瓶裝,五十兩?!?/br> “這么貴?”南宮瑾吃驚了。 “我問了,如果是第一次拿貨,這樣的陶罐白送五瓶,就算不賣只是看看,也有紙包的白送?!闭f著從懷里拿出幾只白紙包。 白紙包里的貨量極少,但純度明顯比南宮瑾手上陶罐的好。 南宮瑾驚了下,按這種手法,用不了多久荊州就是人人吸食了?!笆裁磿r候開始的?當?shù)貨]人管嗎?” “聽說是送了銀子,又說是我們南宮氏的生意,當?shù)毓俑犚谎坶]一眼,就當是藥材賣。荊州周邊應(yīng)該是三、四個月前。再遠的地方還沒查。”酈松然急急說道。 南宮瑾表情嚴肅,想了會道:“松然,你確定這事和家里無關(guān)?” 酈松然聽他這么問,心中升起股怒意,“確定!家中任何一人都不會做這傷天害理之事!” 南宮瑾點頭,正色道:“你拿上這些東西,立刻去報官。另外,讓各堂堂主、副堂主馬上到議事廳?!?/br> “好。不過此事,官府可能要主家到場?!?/br> “等我這里結(jié)束,就去找潘大人?!?/br> 不消一刻鐘,議事廳就坐滿了人。南宮瑾的開場白很簡單“荊州發(fā)現(xiàn)福壽gao,傳聞與我們有關(guān),我只問一句,是不是在座各位?” 場面一下寂靜,甚至大多數(shù)人表情吃驚。南宮瑾開始點名,“趙堂主?” “不是,棲鳳堂全堂上下絕無人參與。”趙鳳鳴毫不遲疑。 “李堂主?”南宮瑾看著李薔。 “不是?!崩钏N回答很簡單,表情很肯定。 “秦堂主?” 秦永森心中緊張了下,忙道:“不是,絕不是,外頭有人傳是鐵刀堂,但這是謠言!” “好?!蹦蠈m瑾看著大家,嚴肅的說:“福壽gao的生意,我們南宮氏以前不做、現(xiàn)在不做、今后也絕不會做。” 秦業(yè)低下頭,慌了慌。 南宮瑾一眼掃過在座之人,繼續(xù)道:“因為這事牽扯到南宮氏的聲譽,我已經(jīng)讓酈松然去報官了。一會,我也會去找潘大人通報處理辦法?,F(xiàn)在要求各堂:” “第一,各堂名下所有店鋪、產(chǎn)業(yè)、駐地門外均張貼堅決抵制福壽gao的通告,寫明在此周圍百步之內(nèi)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立即報官。告示內(nèi)容由林副堂主主筆,寫完后交我確定后再行印刷、張貼。若是發(fā)現(xiàn)有一處沒張貼,開除所在店鋪、產(chǎn)業(yè)主事之人,所在堂堂主杖責五十。此事由秦堂主負責督查?!?/br> “第二,徹底搜查各堂名下所有店鋪、產(chǎn)業(yè),若發(fā)現(xiàn)福壽gao,開除該店鋪、產(chǎn)業(yè)所有人員,并押送官府。所在堂堂主不再擔任堂主之職。此事各堂抽十名堂眾,由成副堂主負責,今后不定期檢查?!?/br> “第三,制作可供配戴的木質(zhì)族徽,數(shù)量按各堂上交的名冊定。由趙堂主負責,后天前必須完成。制作完成后,交各堂下發(fā),今后所有三堂堂眾必須佩戴。若有不帶者,杖責五十?!?/br> “同時,每堂出四人,配合城門官兵,嚴查所有進出堂眾的隨身行李,若發(fā)現(xiàn)福壽gao,立即開除,并押送官府。所在堂堂主不再擔任堂主之職。此事由李堂主負責。各位可聽明白?” 在座所有人異口同聲,“屬下明白?!?/br> “去做吧?!?/br> 一散會,南宮瑾就匆匆趕到荊州府求見潘敏宜潘大人。 荊州府會客廳里,酈松然還在解說荊州發(fā)現(xiàn)福壽gao的事,潘大人皺眉細聽。南宮瑾一進去,潘敏宜就起身迎了兩步,臉上全是‘頭痛啊,又是一件麻煩事’。 “二公子,怎么又出事了?”潘敏宜真懷疑這位二公子與荊州八字不合。 南宮瑾回道:“潘大人,我已吩咐下去三堂嚴查,后天開始各城門也會有三堂的人查我們自己的堂眾。如有查實,均會押送官府。” “這種東西,荊州鄉(xiāng)下出現(xiàn)已有幾個月,現(xiàn)在進了城,無論如何潘大人要有所行動才好。特別是下屬各鄉(xiāng)各村的官員,不能放任?,F(xiàn)在時間還不太長,如果手段嚴厲應(yīng)該能斷根。我們南宮門下也會配合大人行動。”南宮瑾說完,看著潘敏宜。 潘敏宜撓撓頭,這種事實在是費腦筋,只知道朝廷嚴禁,可并沒出如何嚴禁的辦法,于是說:“還是先要告知危害,讓里長負責,鄰居們相互檢舉……?!毕肓讼胗謫枺骸斑@東西不便宜吧?”如果是有錢人家怎么辦? “確實,家中沒一定實力玩不起。不過,現(xiàn)在有大量贈送的福壽gao,主謀之人要的也是擴散?!蹦蠈m瑾似乎看出了潘敏宜的想法。 “先這么做吧,我也上報一下,看看上面要怎么弄?!迸嗣粢丝纯茨蠈m瑾,這招和南宮瑾選擇報官一樣,至少把自己撇清。 “有勞潘大人了?!蹦蠈m瑾行禮。 潘敏宜擺擺手,“沒事沒事,這也是官府應(yīng)該做的??偛荒苎劭粗@東西在荊州泛濫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