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終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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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鄭夙兇巴巴的,但還是讓南宮瑾陪了小光一天。 第二天就是俺答汗娶妻的日子,南宮瑾留在龍騰客棧哪都沒去,從上午一直等到下午。直到傍晚時分,城中早就傳出把漢大鬧皇賬的事。卻始終不見把漢來找,連楊俊遠(yuǎn)都急起來。 終于,過了亥時,板升城徹底安靜了下來。南宮瑾輕輕嘆氣,看了眼一起坐等的楊俊遠(yuǎn),“睡吧。等天亮我再想想辦法?!?/br> 楊俊遠(yuǎn)也露出個苦笑,“唉,我是沒抱什么希望。睡了睡了?!?/br> 讓人沒想到的是,楊俊遠(yuǎn)剛離開半刻鐘,把漢就怒氣沖沖的闖了進來,“我們走!” 南宮瑾一陣暗喜,臉上卻不顯,裝作不解的問:“去哪?” “去哪?去你家!走?!闭f完,就拉著南宮瑾往門外走。 路過楊俊遠(yuǎn)的房間,南宮瑾裝作不小心的撞了一下。楊俊遠(yuǎn)開門,只見到把漢拉著南宮瑾向外大步走去,臉上露出驚喜。 夜色中,一行百人快馬絕塵,向大同右衛(wèi)而去。 這次,把漢氣的不輕,俺答汗成親,把把漢關(guān)在屋子里兩天,不管他怎么鬧都不放人,直到俺答汗圓房。把漢幾乎摔爛了家中所有的東西,怒氣沖天的帶走了百人護衛(wèi),來找南宮瑾。等老王妃趕來,把漢早走沒影了。 五天,極速趕到了大同右衛(wèi)??墒牵P(guān)門緊閉。不論南宮瑾怎么說,對方一聽是把漢那吉,就堅決不放行。難不成,楊俊遠(yuǎn)的消息還沒傳到大同府?南宮瑾心中哀嘆,只能陪著把漢在城外等了一天一夜??墒窃降仍郊保团逻@小爺沒了耐心,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不過,這一天一夜的等待,終于有了結(jié)果。出來迎接的竟是宣大總督王崇古。 衛(wèi)城將軍府中,把漢被當(dāng)成貴賓迎進了客房,連跟著來的百人護衛(wèi),也在軍營里單獨劃了一塊區(qū)域安置。 安排妥當(dāng),王崇古與南宮瑾對視一眼,隨即二人都明白了意思。不多時,南宮瑾就單獨求見。 “這是祖父搶了孫兒的妻妾,才鬧成這樣的?”王崇古仍是有些不敢相信。 南宮瑾笑笑點頭,“草原上這種事也不算什么,只是把漢一直受寵,這次俺答汗沒隨了他的意,他就受不了了?!?/br> 王崇古笑起來,“我昨日才收到兵部轉(zhuǎn)來的密函,真沒想到你們會這么早到,我已經(jīng)知會了兵部和內(nèi)閣。之前就知道,南宮公子在韃靼十多年,為大明做了不少事。公子覺得此事,該如何處理?” 南宮瑾想了想,說:“理論上,我們與韃靼還在戰(zhàn)時。敵國王孫突然來投,還為了這種理由,自古未有。這次事發(fā)突然,再加上把漢還帶著上百護衛(wèi)。若不是王大人信任,被當(dāng)場格殺關(guān)前都是可能的。” 王崇古大笑,“當(dāng)初公子守天成衛(wèi),之后又得知公子身份。就算對這件事,什么都不知情,憑‘南宮瑾’三個字,我王崇古都不會疑你。” 南宮瑾臉紅了紅,“多謝王大人。但要說這件事,對把漢而言無非三種結(jié)果,一種殺……” 聽到這個字,王崇古眉頭皺了皺,卻沒打斷南宮瑾。 南宮瑾繼續(xù)道:“殺并不算錯,畢竟是敵國王孫。但真這么做,先不說我們在韃靼的兄弟花了多少心血才帶他來投,說句沒志氣的話,僅是俺答汗的報復(fù),就不是我們能擋得住的。” 聽到這里,王崇古點了點頭,仍是沒插話。 “第二種,扣而為質(zhì)。就像春秋戰(zhàn)國時期的質(zhì)子,在京中軟禁一輩子。好處當(dāng)然有,只要以后俺答汗來打,我們就把他推出去。憑著俺答汗對他的寵愛,一個把漢絕對抵得過我們幾個衛(wèi)城的兵力。” 這次王崇古不急了,笑而不語,知南宮瑾肯定有后話。 南宮瑾也笑了笑,道:“但再怎么寵也有個限度,一次二次應(yīng)該有神效,但后面呢?再說,俺答汗年紀(jì)不小了,萬一……,等他兒子繼了位,還認(rèn)不認(rèn)這個侄子都另說。弄惡了他們,說不定他們自己就來個暗殺,把鍋載我們頭上,正好用這個借口大戰(zhàn)一場。” 南宮瑾看著王崇古,見他緩緩點頭,繼續(xù)說道:“第三種,放。問題是,怎么放?就這么放回去,當(dāng)然不可能。放肯定要提條件,要說和韃靼之間,于我個人而言,最希望的當(dāng)然是停戰(zhàn)。用把漢換停戰(zhàn)?”南宮瑾搖搖頭,“就算俺答汗答應(yīng),我們應(yīng)該也沒人會信。除此之外,換財物?俺答汗一心想開關(guān),就是因為他的部民太過貧困,除了牛、羊、馬,要啥沒啥,我們一個衛(wèi)城都比板升富裕。就算換來幾萬的牛、羊、馬,對俺答汗不痛不癢,對我們也不過是眼前之利。如果拿城池來換呢?說句不好聽的,換來我們也守不住?!?/br> 王崇古仍不開口,等著南宮瑾的下文。 南宮瑾想了想繼續(xù),“其實,不論是殺是扣,我們都不用知會俺答汗,自己做就好,相對簡單。說到‘放’,換停戰(zhàn)、換財物,我相信俺答汗也會一口應(yīng)下,但這些于我們而言意義不大。把漢來投,這次機會千載難逢,若只是這樣,太可惜了。不過仔細(xì)想想,俺答汗手中確實也有我們想要的東西?!?/br> 王崇古已經(jīng)明了,點頭輕聲道:“白蓮教。”這正與他所想相合。 南宮瑾微笑,“是啊,但這很難。趙全一直是俺答汗的座上客,他雖無國師之名,但有國師之實。每次打仗,總少不了白蓮教的人帶路。而那些圣使,我們通緝這么多年,他們依然在板升活的滋潤。這就是在比趙全、把漢,誰在俺答汗的心中更重些。” 王崇古嘆了口氣,“真要這么談,還要內(nèi)閣能支持。要談多久、結(jié)果如何,還真不好說?!?/br> 南宮瑾相當(dāng)理解的點頭,“但我知道,趙全在土默川曾拿各部的部民煉藥人,光是此事,死在趙全手上的各部部民就按幾千計,甚至有小部因此而滅絕。事實上,趙全在板升為白蓮教爭取到的利益,不少是以損害當(dāng)?shù)刭F族的利益為基礎(chǔ)的。所以,包括格日樂圖部在內(nèi)的不少貴族,都想把白蓮教趕出土默川?!?/br> “噢?”王崇古皺著眉頭問:“藥人的事,我也聽說過。當(dāng)時天成衛(wèi)外就是藥人?” “是?!蹦蠈m瑾點頭。 “但,為什么之后就沒再見到?”王崇古不解的問。 “其實,藥人是趙迎風(fēng)煉的。他煉藥人的目的是對抗天災(zāi),可惜始終不成。天成衛(wèi)后,他就云游各地尋找新的煉制方法。只是現(xiàn)在,我也不知道他的下落?!蹦蠈m瑾并不想提起那處地洞里的事。 王崇古點頭,“把漢的事,怕是有的磨了。在衛(wèi)城,我倒不怕他帶來的護衛(wèi)鬧事,反而擔(dān)心把漢這里會出問題。我見他對公子相當(dāng)信任,能不能麻煩公子暫留大同衛(wèi)?至于其它事,我會朝著以人換人的方向努力。真不行,就退而求其次,扣在京城為質(zhì)。” 南宮瑾為難了。于公,自己屬錦衣衛(wèi);于私,自己與他也沒什么太大交情。這怎么應(yīng)得下來。若是出于對把漢的朋友之誼,也不是不可。只是,唉,想回家呀…… “我先留在這里等上頭的命令,把漢當(dāng)我是朋友,我也不會說走就走?!蹦蠈m瑾笑著說。 “好?!?/br> 1 接下去,內(nèi)閣要王崇古怎么談,自是與南宮瑾無關(guān)了。但自從接到錦衣衛(wèi)命令,在與俺答汗談出結(jié)果前,必須留大同衛(wèi)陪著把漢,南宮瑾就每天只想得到結(jié)果。 當(dāng)然,比他心情更糟的,肯定是把漢那吉。早就不止一次反悔自己的行動,但反悔有什么用。南宮瑾開始還勸著,二、三次后,索性從平陽叫來四、五個做各種菜系的廚子,只要他一抱怨,就讓廚子做一桌子菜給他吃,俗話說的好‘喂飽了肚子不想家’。 不過,跟著廚子一起來的,還有姚芳渟。她到了之后,南宮瑾就沒這么煩躁了,就算一等三個月。 終于有一天,王崇古讓南宮瑾帶著把漢及一干護衛(wèi)出城。城外是俺答汗及一車鎖在囚車?yán)锏陌咨徑淌ナ梗f見到郭恒、李自馨、王廷輔、張李麟這些人都不奇怪,奇怪的是,俺答汗為了自己親孫子,連趙全也一起鎖了來。 南宮瑾撇了一眼,這里面除了一群圣使外,還有十多名重罪通緝的逃犯,竟還包括魏朝歌。 雙方交換人質(zhì)的場面異常順利。一邊是被養(yǎng)的白白胖胖的把漢那吉,一邊是明顯被下了藥,衣衫襤褸、混身是傷的眾人,還被分別鎖在車?yán)铩?/br> 老王妃也跟了來,一見到自己孫子就喜極而泣。大概是見把漢不僅沒受任何罪,氣色還更紅潤了,于是向南宮瑾點頭示意,以示感謝。 三個月的相處,讓要回家的把漢那吉有些不舍,走到南宮瑾面前,擁抱了一下,說道:“好兄弟,來板升我們有房同住、有飯同吃?!?/br> 南宮瑾點頭,“我家的生意,到時候說不定還要你多多照顧?!?/br> “沒問題!南宮氏,我記著了?!闭f完又抱了一下,終于不再回頭,跟著俺答汗向板升而去。 2 白蓮妖人被押回大同衛(wèi),公審后,直接被斬首示眾,人頭被帶回京城。 南宮瑾與姚芳渟并不關(guān)心這些,一路上竟有了游山玩水的心情??蛇€沒到平陽,就見到了一個想不到的人——李墨。 但李墨的表情卻是相當(dāng)為難,“如果現(xiàn)在,我請你去一趟良鄉(xiāng)明月莊,你會去嗎?” “為什么?”南宮瑾問。 “大莊主要見你?!崩钅谋砬楹芗m結(jié)。 南宮瑾奇怪的問:“你是覺得我不會去?” “我是覺得你沒理由去,但大莊主的命令,天下人都不能不從?!崩钅@句話說的很肯定。 南宮瑾笑起來,“大莊主是誰?” “唉……”李墨長嘆一聲,“我的主家。” “聽說,你主家是官府?”南宮瑾笑著問。 李墨點頭,“差不多,但不是?!?/br> “能明說嗎?” 李墨苦笑,“是想說,但你肯定不會信。如果其他人來請你,可信度會高很多,但偏偏大莊主想以私人的身份請你。他只是明月莊的大莊主,你是南宮氏的族長,也算是平等,這是他給你的一次特權(quán)。” 南宮瑾愣了半晌,看看身邊始終沒出聲的姚芳渟。 李墨補充道:“一大半是因為他的親妹想跟著他妹夫留在平陽?!毕肓讼胗譄o奈說道:“另外一小半是因為,他覺得這樣好玩。唉……良鄉(xiāng)離京城很近,也只能這樣了?!?/br> 南宮瑾吸了口氣,問道:“你是想讓我覺得,我沒得選?” 李墨搖頭,“明月莊莊主很多,不過,除了大莊主,幾乎都為罪臣之后,九成是奴籍,另外一成,是宮中侍衛(wèi)。現(xiàn)在,宮中侍衛(wèi)自是要再回宮中。剩下的……,我來,只是想知道你是否還信我?” “自是信你的,不過嘛……”南宮瑾邊說邊笑,嘴上這么說,心中卻是另一番打算。 姚芳渟看著他道:“我和你一起去?!?/br> “不。”南宮瑾直接回絕,“你馬上回平陽。讓付青雙和杜嶺、好兒一起住幾天,等我回來?!边@句話不避李墨,說完還朝李墨笑了笑。 李墨大方道:“這里離平陽不遠(yuǎn),姚姑娘……噢,南宮夫人一路有堂眾護送,二天就能到。所以,我們可以在這里等三天,等你收到消息,我們再啟程。” “好。”南宮瑾點頭。 3 李墨似乎真的是誠心來邀,三天后,果然收到姚芳渟平安到達的消息,不僅如此,付青雙也搬到了杜嶺的醫(yī)館,為他們打下手。 良鄉(xiāng)明月莊,占地極大,但里面卻修的如同迷宮。李墨在進莊前,已將地圖給了南宮瑾,像是怕南宮瑾會懷疑他們的誠意。 進了其中一個小院,院內(nèi)一個中年男子正在逗著只八哥。見南宮瑾進來,上下打量了一下,問:“你是南宮瑾?” “是?!蹦蠈m瑾隨意點了點頭,并沒行大禮的意思。不過,此人的長相倒真與好兒有幾份相像,只是沒好兒清秀,反而多了絲樸實的感覺。當(dāng)然,以此人的身份,肯定與‘樸實’二字無關(guān)。 “我是好兒的三哥。你可以稱呼我……”男子糾結(jié)起來,竟卡住了。 “大莊主?”南宮瑾接上,不想讓大家尷尬。 男子想了想,不太滿意的點頭,“好吧,其實,我不太想讓你叫我大莊主的?!?/br> 南宮瑾尷尬了,“那,那要不……”一時真想不出怎么稱呼,總不能叫‘朱兄’吧。 “唉,就大莊主吧。張先生老是說我,一糾結(jié)起來就沒完?!贝笄f主苦著臉說,“好兒的事,你知道吧?她非要跟著杜嶺,但是我覺得平陽不太平。不過,很多人都和我說,你挺會照顧人的。所以,你要怎么樣,才肯幫我照顧好好兒?”大莊主一口氣說完,期待的看著南宮瑾。 南宮瑾睜大眼睛看著這位,竟有些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了。 大莊主大概以為南宮瑾不愿,于是直說:“我把這個明月莊給你好不好?” 啊?南宮瑾睜著眼睛、張開嘴。什么情況?是不是哪里弄錯了? 大莊主急著解釋,“明月莊,不是這個莊子,是連著里頭的人啊、財物啊這些,我看過,好像有不少?!蓖A送#植缓靡馑嫉恼f:“我、我拿走了一些,沒原來多了?!毕肓讼?,接著說道:“這些人都是官奴,送你應(yīng)該能用吧。你上次就是武德將軍了,算是有官身。我?guī)湍慊謴?fù)就是了。” 說著又期待的看著南宮瑾,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沒等南宮瑾開口,接著說道:“噢,差點忘記了。你有軍隊?陸北軍?這就不好了。給我吧?這樣,就是我拿明月莊和你換陸北軍?!?/br> 說完又覺得不妥,移開眼睛不敢看南宮瑾,小聲道:“哎,剛還說明月莊是送你的,現(xiàn)在成你拿陸北軍換的了。這個……,唉,張先生說過不能出爾反爾,你看要不明月莊我還是送你。你覺得比較感激,所以就把陸北軍送我了,這樣好不好?” 想想總覺得南宮瑾吃虧了,用商量的語氣道:“這樣吧,我再送你一塊匾額,掛在大門口的。聽說你家也算是百年世家了,那就‘南宮世家’好不好?”說完,又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的字是不怎么樣,不過,張先生說落款寫的漂亮些,掛在大門口光看那落款,就可以吹吹牛了。”說著還憨憨的笑了笑。“那、那你就答應(yīng)了是不?” 這半刻鐘下來,南宮瑾還一句話沒說,這位竟自己和自己談的差不多了。 于是,南宮瑾點頭,“行啊?!?/br> 大莊主開心的笑起來,“那我讓李墨把明月莊的東西全給你,那些人,反正是官奴,你隨意處置就是?!闭f完,像是松了口氣?!班?,對了,你那陸北軍,一會你先別走,兵部會來交接。還有什么?好像沒了?!秉c著頭感激的說:“你真的很會聊天,下次有機會,你可以……啊……”說到這里,又卡住了。 可以……可以干嘛?難道是邀請自己進宮聊天嗎?這話要怎么接?南宮瑾笑了笑,“行啊,你有空叫我就成?!?/br> “對對?!贝笄f主笑起來,“現(xiàn)在你是大莊主了。哈哈,所以我剛才不想讓你叫我大莊主。那個,我要走了。”大莊主抬頭看了看院門口站著的幾個侍衛(wèi)。 “好,后會有期?!蹦蠈m瑾仍沒行大禮的意思。 “好好,后會有期,認(rèn)識你很高興?!眲傋吡藥撞?,大莊主又退回來,不好意思的指了指那只八哥道:“這個,你能送我嗎?我很喜歡鳥。我知道,剛才還說明月莊里所有的東西都給你了,這就、這就……” “這本就是你的,還沒交接?!蹦蠈m瑾道。 “對對。”大莊主想到什么,對外面喊了聲,“李墨?!?/br> 李墨匆匆進來,行大禮道:“老爺?!?/br> “把昨天點好的那些,都給南宮瑾。”大莊主吩咐道:“還有,你不用喊我老爺了,你喊他?!?/br> “是?!崩钅珡膽牙锬贸鋈荒竞?,恭敬的遞給南宮瑾,“請老爺過目?!?/br> 南宮瑾接過,盒子里是房契、財物清單、人契,笑了笑道:“你還是我李師兄,其他人我不管,以后,你仍喊我阿瑾就是?!?/br> “是?!?/br> “啊,那個,我真的要走了。”大莊主這次不忘拿起鳥籠匆匆離開。 之后,對于陸北軍的交接,南宮瑾只剩下簽字的份。 所有手續(xù)辦完后,李墨道:“你家二伯還在莊內(nèi),現(xiàn)在由唐曼服侍著。要不要妥善處置?” 南宮瑾不答,看著李墨道:“我爹說過,一直不明白明月莊行事的目的。原本,我以為自己明白了,但仔細(xì)想想,好像又沒明白?!?/br> 李墨笑起來,“是因為那位的性子?”點頭講解起來,“明月莊成立于三十多年前,之前莊主是當(dāng)時的裕王,也就是現(xiàn)在的圣上。做這些事,開始是為了有個生財之道。畢竟裕王當(dāng)時太苦了,連買只碗都要向?qū)m中要錢。出這主意的是當(dāng)時裕王府的教習(xí),現(xiàn)在的張閣老。但生財,不過是個附加。挑起江湖各派的矛盾,不讓一家獨大才是我們真正的任務(wù),當(dāng)然,這任務(wù)也是張閣老吩咐的。” “當(dāng)年,曾一度出現(xiàn)要讓你爹成為武林盟主的說法,再加上師父也真的與我有恩,所以我拜入南宮門下。要知道有武力、有錢,才是最可怕的。我們不想任何一家有這種實力。但現(xiàn)在,裕王爺已成了圣上,明月莊就沒存在的必要了。即位之后,張閣老就要圣上解散明月莊,但如果就這么解散,原本明月莊的人也會成為隱患。” 南宮瑾點頭,“所以,這主意也是張閣老出的?” 李墨點頭,“你遇險之時,張閣老也在想辦法為你解圍。錦衣衛(wèi)也為你說了不少好話?!?/br> 南宮瑾笑起來,“明白了。二伯這么活著也辛苦,你看著辦吧?!?/br> 4 一天后,李墨跟隨南宮瑾回平陽。 還沒進門,就見搖著折扇坐在自家門前臺階上的楊俊遠(yuǎn)。 “你走的好慢。不會是把弟妹扔家里,自己游山玩水去了吧?”楊俊遠(yuǎn)抱怨。 “我們好像沒這么親近吧?”南宮瑾不看他。 “行行,不親近就不親近,反正我以后也不想去韃靼了。”楊俊遠(yuǎn)無所謂的說:“為了把漢的事,我可是用盡了渾身解數(shù),你不請我吃個飯?” “我想和我夫人吃個飯?!?/br> “不用吧,給個面子都不成?”楊俊遠(yuǎn)正說著,見姚芳渟出來,笑嘻嘻的說:“夫人,借你夫君去吃個飯成不?” 南宮瑾無奈的看著姚芳渟,只聽姚芳渟微笑道:“去鴻盛隆吧,包廂清靜?!?/br> “好?!蹦蠈m瑾與楊俊遠(yuǎn)同時答應(yīng)。 鴻盛隆里,只坐了楊俊遠(yuǎn)與南宮瑾。 “和你匯報下?!睏羁∵h(yuǎn)道:“這次龍有悔也出了大力,是他和老王妃一起向俺答汗施加壓力,俺答汗最終同意拿趙全換?!?/br> “他是巴不得有個機會弄死趙全,機會送上門,他怎么會不把握住?!蹦蠈m瑾不屑的說,“舒涵呢?” “這是我要說的第二件事。她帶著兒子和鄭夙去京城了,看樣子……這個樣子是,挺那什么的。”楊俊遠(yuǎn)邊說邊看著南宮瑾的表情。 “看什么?我臉上又沒花?!蹦蠈m瑾沒好氣的說。 “是沒。另外就是,魏朝歌被砍頭了,不是你親手殺的,是不是有點遺憾?” “看到他人頭掛城墻上,秋娘應(yīng)該會安息的。”突然想到,“我還沒把這事告訴小鴿子。” 楊俊遠(yuǎn)笑著說:“那就好,不枉費我這么多心血把他弄來,畢竟他根本夠不上這級別?!?/br> “多謝?!?/br> 楊俊遠(yuǎn)大笑,“你都請我吃飯了,不用這么客氣。還有啊,我聽說要恢復(fù)你的武德將軍,開心不?” 南宮瑾嘆了口氣,“無所謂了。我只想老婆孩子熱坑頭?!?/br> 楊俊遠(yuǎn)豎了個拇指,“有志氣!你是不混錦衣衛(wèi)了?” “這由不得我?!蹦蠈m瑾很無奈。 “這倒也是,做過這份工,要退出就真沒這么容易了。我和四哥說過,以后再要我做事,我就拖你一起?!?/br> 南宮瑾一愣,“不用吧,我成親了,還有這么大一個家?!?/br> “哈哈哈……”楊俊遠(yuǎn)大笑,“你不肯去,我也就放心了。要命的事,我也不想做。” 5 八年后,泉州。 “山長好!” 南宮瑾對著向他行禮的學(xué)生,微笑點頭。這些都是海事學(xué)院的學(xué)員,現(xiàn)在大明的海船上,有一半的船長出自他的海事學(xué)院。雖然他這個山長,一點海事都不懂。 海邊,南宮瑾身邊除了姚芳渟外,還有一個男子,正是趙迎風(fēng)。 “怎么說,你當(dāng)年離開那個地洞之后就來了中原?怪不得,我想你爹當(dāng)年被砍頭,怎么也不見你來?!蹦蠈m瑾笑著說,卻故意擋著趙迎風(fēng)看向姚芳渟的目光。 “謝紅郁還沒找到。我知道她還活著,唉,如果她渡過了劫,應(yīng)該會主動來找我才是。八年了,還在劫中。”趙迎風(fēng)的話里無限感慨。 “你是為了找她沒去救你爹?”姚芳渟不解的問。 趙迎風(fēng)嘆氣,“我爹不可能壽終正寢,他的路早就定了。但謝紅郁,不管怎么樣,她都是我最成功的作品,我很想知道她現(xiàn)在的情況,我也很想知道她所說的劫是不是真的?!?/br> 南宮瑾笑道:“如果你問付青雙,他會告訴你,哪有什么劫,不過就是死了。你還要找她?” 趙迎風(fēng)點頭,“隨便看看中原風(fēng)貌,這些年發(fā)現(xiàn)很多奇怪的地方。以后有空會說給你聽?!?/br> “好啊。別搞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南宮瑾大度的說。 趙迎風(fēng)大笑著說:“后悔有期!”說完大步離開。 6 沙灘上,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長相極是可愛,護著身后一群孩子,嚴(yán)肅的對一群明顯比她年長的孩子們道:“別逼我動手!我打人很痛的?!?/br> 聽她這么說,身后一個小男孩大人樣的搖頭嘆氣。果然,她這話讓那十多個大孩子大笑起來。小男孩大約五、六歲的樣子,在小姑娘身后,對著那些大孩子道:“你們爹娘來了,快跑吧?!?/br> 一句話,果然讓場面靜了靜,接著笑聲更大,“我爹娘才不會管我們?!?/br> 小男子幽幽嘆氣,“唉,不信我,那算了?!?/br> 話音剛落,只聽到一陣河?xùn)|獅吼,“小兔崽子!把老娘的搟面杖弄哪去了?!快死回來!” 為首的大孩子看看手中的搟面杖,臉都嚇白了。正猶豫間,小姑娘身后走來一個十幾歲的少年。 “紅兒又闖禍了?”少年聲音里滿是無奈。 小姑娘聽到聲音大喜,“承銳哥哥,快來救我們,他們要搶我們的包?!?/br> 大孩子們見來人手中還提著一把劍,又聽到某人的娘親怒喝的聲音,終于鳥獸散。 承銳上前安撫了下小姑娘護著的幾個孩子,轉(zhuǎn)頭問小男孩,“承锳,什么事?” 紅兒回頭盯著承锳,承锳嘆氣,“jiejie說什么就是什么。” 承銳笑起來,“才幾歲年紀(jì)就這樣,哈哈,真受不了你?!?/br> 不遠(yuǎn)處,一個二十不到的青年,向他們喊道:“你們幾個還不快些,就等你們了?!?/br> 承銳看看二個孩子,“好了,大哥在喊了,可以走了嗎?” “噢,還不行?!奔t兒跳起來,拿起身上的書包交給另一個小孩子,“這里的東西都給你們,你記得和大家分啊。有吃的,還有你說很好玩的那個竹蜻蜓,我讓承鈞哥哥做了好幾個。一定要大家分著玩啊,唉,我要回家了。以后一定還會來泉州的。等我回來,再來找你們玩?!?/br> 一群小孩子接下,不停點頭??偹阍诔袖J的催促聲中,紅兒拉著承锳不舍的和那些小伙伴們告別。 “上車了。”承鈞見終于趕來的三個孩子,“師父都等你們好久了?!?/br> “知道知道?!奔t兒大聲道:“我爹不會罵我的,我爹最好了。” 車?yán)?,南宮瑾聽到紅兒的話,看著姚芳渟無奈笑笑,對車外說:“出發(fā)了,我們要盡快到平陽,不然就趕不上杜叔叔的小兒子雙滿月了?!?/br> 陽光中,一隊馬車離開泉州城,向平陽而去。 (完)更┆多┇章┊節(jié)┊:woo18.vip (W oo 1 8 . vi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