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丟不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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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家過來的少年好幾十人,年紀(jì)最大的都去干拋頭露面的的事兒,年紀(jì)太小的去了秦王府,不過她也沒瞧見,約莫是送進(jìn)影衛(wèi)營中去了。 剩下些半大小子,天不怕地不怕養(yǎng)在柳青青這里,說是每日干活兒,實際上他們干的活兒可比店里的活計們清閑,再加上年紀(jì)小會撒嬌,自然便與柳青青混熟了。 “不然呢?這一群小子鬧起來的時候,真讓我錯以為自個兒當(dāng)了娘……” 柳青青汗顏,他們與店里的管事伙計不同,雖說不嬌氣吧,可是撒嬌的時候倒也沒含糊。 “柳掌柜的凈會說笑了,您這年紀(jì)頂多是個jiejie,哪兒能當(dāng)?shù)昧宋覀兊哪铩?/br> 白里墨臉上一紅,偷偷睨了南瑾瑜一眼。 阿兄說了,郡主先前是為了讓他們振作起來才演的那出戲,郡主心善替秦王殿下解了圍,幫他們也是盡心盡力,百里氏闔族日后都聽她的! “噗嗤!是不是?有的人約莫是想嫁人了呢,也不知道哪家公子有那個福氣,能娶了我們柳掌柜的?!?/br> 南瑾瑜笑得前仰后合,掃了眼地上被人捆得結(jié)實的人,只見他臉色果然不好,心情便舒坦了許多。 “依著柳掌柜的才干樣貌,多少燕京的貴公子排著隊兒想求娶,前幾日我們還見著……” “咳咳!” 柳青青忍不住咳嗽,打斷了百里墨這個小話癆后面的話。 地上被捆的人神色尷尬,見他們竟然半點兒不將他放在眼里,只好看向柳青青,“青青,是我……” “你誰?一個梁上君子竟然偷到熟人家里來了?來人吶!給我將他恨恨地打一頓再扔出去!” 南瑾瑜見柳青青面露不忍,便只好替她唱了白臉,反正她向來脾氣不好,無所謂別人如何看她。 “是!” 百里墨百里錦二人立刻應(yīng)聲,便見地上的人忽然躍起來,腳尖一點便轉(zhuǎn)到了柳青青身邊,之前捆著手腳的繩索也沒了。 “青青,是我子卿??!我戴了面具……” 男子這一舉動顯然驚到了百里家的小子們,這等身手絕不是他們能拿下的,瞧這情形也明白了幾分。 “子卿?你當(dāng)我三歲孩子呢!” 柳青青轉(zhuǎn)開眼,不想去看那雙熟悉的眸子。 方才她雖然知道南瑾瑜在打馬虎眼,可是她說的話卻是真心話,禮部尚書章家獨苗兒從了軍,兩家退婚也鬧得人盡皆知,他活著自己也只是多了個念想,再無其他…… “真的!我八歲那年翻墻逃出來摔折了腿不敢回家,是你帶我去看的大夫,還出了三兩銀子。” 男子急了,礙于人多眼雜又不能摘了面具,心情也隨之跌到谷底。 殿下與他說郡主來了這邊,正好他要來看青青,于是想了這么一出,誰知偷雞不成蝕把米,郡主顯然是生氣了…… “嗯……有這么回事兒么?” 南瑾瑜暗戳戳沖百里家兄弟擺擺手,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自己也饒有興致的陪著他們演戲。 “回郡主,是有這么回事兒。” 柳青青偏著頭看了他幾眼,兩年不見,他明顯長了個兒,身材也變得更結(jié)實了,所以她覺得陌生也是正常。 不過這人的習(xí)慣是改不了的,再說了他那招解繩子的絕招,別人也學(xué)不會。 “我說吧,我不是賊?!?/br> 男子這才松了口氣,看了眼明顯心情不大好的南瑾瑜,欲言又止。 關(guān)于這位姑奶奶的傳聞他可是沒少聽,只是聞名不如見面,這親眼見了才知道,惹不起惹不起…… “成嘞!知道你不是賊了,反正今兒我也沒什么大事兒,要緊的事兒我都吩咐綠梢了,等你得空了找她仔細(xì)說道說道,我最近很閑,隨時可以來店里?!?/br> 南瑾瑜擺擺手,留下個瀟灑的背影給他們,轉(zhuǎn)身便打算出門閑逛。 “這……” “你給我進(jìn)來!” 章子卿還想多言幾句,被柳青青打斷,就差揪著耳朵進(jìn)房了。 南瑾瑜不愿意留著做發(fā)電機,便將綠梢留下,領(lǐng)了青衣直接走了。 “姑娘這會兒準(zhǔn)備去哪兒?” 青衣知道她心情不要,自然跟得緊些,心情也忽上忽下的。 殿下與那熒家丫頭的事兒傷了郡主的心,到這會兒都沒露面,是覺得郡主在火器營傷了他的面子么? “隨便走走吧,買點兒東西?!?/br> 南瑾瑜在路邊買了串兒冰糖葫蘆啃著,還不忘塞給青衣一串兒,縱使心情不好也不耽擱她逛街。 “哦?!?/br> 青衣瞥了一眼遠(yuǎn)遠(yuǎn)綴著的夜白,心里不停腹誹這家伙怎么這般沒有眼力見兒。 以郡主如今的功力,自然是看見他了,可是郡主沒打招呼裝作沒瞧見,顯然是不樂意搭理他啊…… “你若是覺得乏味,自行離去便可,我自個兒逛吃逛吃就行了?!?/br> 南瑾瑜說的隨意,卻處處替別人著想。 青衣向來不喜歡女兒家的物事,她不喜歡買衣服不喜歡逛街大也不喜歡打扮,像個假小子一般,勉強她逛街似乎有些殘忍。 “不乏味!奴婢這不是吃著東西的么?” 青衣假裝聽不懂她的意思,笑盈盈道。 燕京瞧著太平盛世,實則危機四伏,各派勢力暗潮涌動,她擔(dān)心自個兒一個疏忽,郡主便會出事兒! “行吧,那你替我拿東西?!?/br> 南瑾瑜沿著永寧街的商鋪一路逛過去,但凡瞧得上的東西都買幾樣。 不一會兒,青衣便拿不下了,只能返回一品軒趕車,而后慢慢的駕車跟在她身邊。 買了三條街,最終還是覺得買累了,南瑾瑜這才爬上馬車,邊喝涼茶邊吃點心,“這香滿樓的廚子又換了么?吃著味道不如上回了!” “郡主英明,最近香滿樓的廚子被人重金挖走了,如今的大師傅是他徒弟,這手藝自然差些火候?!?/br> 青衣答道,瞧著遠(yuǎn)處那個尾巴終于不見了,不免覺得生氣又失落。 明明受氣的人是郡主,可是郡主這里還沒發(fā)火沒罵人沒生氣呢,殿下便這般待她了! “噢,還真是掛羊頭賣狗rou了啊,日后這香滿樓可以不來了,咱們換幾家嘗嘗味兒,找家更好吃的。” 南瑾瑜忽然想起來,先前蕭琛帶她去吃過那家私房菜,原本因為逛街和美食平復(fù)的心情似乎又揪了起來。 “聽郡主的?!?/br> 青衣彎了下眼,面上卻高興不起來。 這東西也買了點心也吃了,就差小倌館沒去了! “咦?那頭是在做什么呀?怎么這么多人?” 南瑾瑜打起馬車簾子看外頭,正好看到街角挨挨擠擠的都是人,瞧著門口的番似乎是賭坊一類的地方。 “郡主想去瞧瞧?” 青衣猶豫了片刻,確定南瑾瑜問的是竹里館旁邊的賭坊,才松了口氣。 賭坊再不濟就是輸些銀子而已,總比去小倌館強?。?/br> “瞧瞧唄,我還沒見識過燕京的熱鬧呢?!?/br> 南瑾瑜遺憾的嘆了口氣,別人穿越都是美男環(huán)伺艷福不淺那種,她倒好,倒貼了個妖孽不說,至今沒什么正經(jīng)美男撩過! “好嘞!咱們聽外頭瞧瞧先,郡主若是想玩兒,奴婢先打點一下再由側(cè)門進(jìn)去?!?/br> 青衣笑得真切,賭坊這種地方她熟啊,只要堵得不大,隨便玩玩她還能算半個行家。 “成啊,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南瑾瑜點點頭,心里的小算盤已經(jīng)打得嘩嘩作響。 首先去賭坊玩兒一會兒,若是賠了銀子便回家寫營銷企劃方案賺回來,贏了的話……那就去賭坊隔壁瞧瞧! 南瑾瑜的馬車只有個低調(diào)的蓮花印刻,瞧著便不是什么大戶人家的貴女,因此停在賭坊門口也沒引起太多注意。 “來瞧一瞧看一看哎!今日下注一邊倒嘞!燕京第一美人與秦王婚事告吹在即,新近出現(xiàn)的神秘小妾究竟能否成功入主秦王府?南家嫡女能否力排眾議拒絕這個外室進(jìn)門,下注了下注了喂!” 一個身著賭字灰袍子的年輕人踩在桌面上,一邊吆喝一邊將人往賭坊大門口引。 再看不遠(yuǎn)處,有漂亮姑娘拿著筆墨紙硯站在賭坊門邊兒,替下注的客人寫上紅票單,賣的如火如荼! “賣啥?吆喝的啥?” 南瑾瑜眨了眨眼,一臉懵的看著青衣。 她聽錯了么?這些不良商販竟然拿她的名聲做賭注?她是那種人兇神惡煞欺男霸女的嗎? 哦不對!她似乎是…… 她若不是,沈月茹早就成了秦王平妻,而之前得了花魁令的月娘和現(xiàn)在這個什么勞什子的熒月小公舉,也都陸續(xù)進(jìn)門了吧? 呵呵,男人啊。 “這……是時下最熱門的茶余話題的賭注,湊巧恰好是郡主的婚事……而已?!?/br> 青衣一臉囧色,心底默默為自己默哀了幾分鐘。 郡主若是砸了人家的場子,只怕她稍后便會與賭場里的人打起來,這些場子雖然是殿下的暗產(chǎn)之一,可是里面也的確是三教九流的什么人都有,自然不會給她什么面子。 “呃……所以我這是上熱搜了么?婚事告吹、神秘小娘子、外室,這cao刀文案的是個人才啊!” 南瑾瑜瞇了下眼,盯著招牌上的細(xì)則看了半天。 “賭坊向來如此招攬生意,郡主莫要太生氣了?!?/br> 青衣只能好好的勸,希望她不會真的砸了人家場子。 雖說一品軒掙錢郡主也有銀子吧,可是都是一家人,砸了這不傷的還是自己的錢袋子么? “不生氣,我跟他們這些人一般見識,那我就真的太low了!” 南瑾瑜搓搓手,笑嘻嘻從袖袋中掏出一沓銀票遞了出去。 “就是就是……” 青衣剛回過頭想夸她大度來著,便被銀票糊了一臉,直接懵了。 “下注去,替你家郡主我押上!” 南瑾瑜眉眼不動,實際上已經(jīng)暗戳戳磨牙了。 敢拿她打賭,就要做好虧得褲衩兒都不剩的準(zhǔn)備! 就算她最后不會嫁給那妖孽,那什么神秘小娘子熒月,也休想嫁進(jìn)秦王府去! 還入主秦王府呢?當(dāng)個夫人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是……” 青衣顯然愣了,不過立刻就反應(yīng)過來她不準(zhǔn)備打架,心情愉快的下了馬車,徑直走向賭坊門口的登記桌。 “呦呵!這位俊俏的公子來下注啦?您買多少注呢?” 美嬌娘眸光流轉(zhuǎn)打量著青衣,雖說他家主子的馬車瞧著不怎么起眼,可是他卻生得細(xì)皮嫩rou極其標(biāo)志,比那些個糙漢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這個如何下注的?” 青衣熟門熟路的打聽起來,手里揣著的銀票卻燙得要命。 這些可是店里近日的收益啊,萬一要是虧了…… “五百文一注,公子來多少啊?” 美嬌娘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瞧了眼她鼓囊囊的懷袋,定然是不差錢的主兒。 “五千?!?/br> 青衣心疼道,卻還是按照南瑾瑜的吩咐做了。 “五千注么?哎呀公子您也太精明了,這明顯是穩(wěn)賺不賠的生意嘛,雖說這天晴郡主生得貌美如花,可是這性子卻教人吃不消,秦王殿下納妾進(jìn)門是遲早的事兒,況且我還聽說啊,這外室的神秘小美人有了!” 美嬌娘笑得嘴都合不攏,她果然沒看走眼,這位公子低調(diào)奢華有內(nèi)涵,就是不知道他主子是不是省得更俊俏些? “噗……” 正在喝茶的南瑾瑜一口茶水噴出來,氣急敗壞的險些跳下去與他們理論,不過想了想又坐回去,緩緩地嘆了口氣。 這便是這個時代的真實情況,正所謂胳膊抗不過大腿,他們注定是彼此生命里的過客! “不,是五千兩銀子,你直接簽注銀票號數(shù)便是,我家主人賭天晴郡主贏?!?/br> 青衣聽到南瑾瑜的反應(yīng),不由得猛地回頭,不過半晌沒見人下來,她才放心的繼續(xù)下注。 “多、多少?” 美嬌娘臉上的笑容轉(zhuǎn)為震驚之色,嘴唇顫抖的幅度有些大,險些咬了舌頭。 “五千兩銀子,全壓天晴郡主贏,寫紅黑票吧。” 青衣不耐煩的重復(fù)了一遍,擔(dān)心耽擱久了郡主下來揍人。 “那、那個公子啊,你別想不開啊,這郡主這頭明顯不會贏,咱們賭坊的賠率到一賠五百了……” 美嬌娘搔首弄姿的動作也沒了,利錢漲幾倍的高興也去了,只剩下震驚和不解。 “你還做不做生意了?不發(fā)票子算了,我們別家買去。” 青衣作勢收回銀票,心里卻在滴血。 郡主為了逞一時之快花了這么多銀子,倘若賠了,只怕賠的不只是銀子吧! “哎哎哎……別走??!我給你簽便是!喏,簽了?!?/br> 美嬌娘一把拉住青衣,將她手中的銀票收走,迅速的將紅黑票簽好蓋章遞了過去,只是臉上明顯沒了愛慕。 過些日子這小哥兒的主子賠了銀子之后,說不定他就會被發(fā)賣了,長得好看又有何用,還不是個蠢的,哎! “有勞姑娘了?!?/br> 青衣核對數(shù)目之后,將紅黑票折好揣進(jìn)懷里,轉(zhuǎn)身卻見南瑾瑜已經(jīng)下了馬車,不過她戴了塊面紗遮住了大半張臉。 “行了,正好到吃飯的點兒了,咱們進(jìn)去吃點兒再走。” 南瑾瑜面色微沉,一賠五百啊,她還真夠不值錢呢! “這、郡、姑娘,咱們?nèi)ツ膬撼园???/br> 青衣四周掃了一圈,以為南瑾瑜看錯了,這附近連著幾家都是花樓,唯獨這賭坊旁邊是竹里館,該不會被她說中…… 南瑾瑜抬頭瞧了眼招牌,覺得那字跡似曾相識,抬腳便邁了進(jìn)去,“竹里館。” 遠(yuǎn)處換了班兒的影衛(wèi)直接閃了腰,險些從房頂上掉下來,一臉崩潰的傳了個緊急聯(lián)絡(luò)的信號。 “竹、竹里館?那不是吃飯的地兒??!” 青衣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將馬車交給門房,然后跟了進(jìn)去,這位姑奶奶今兒當(dāng)真是要翻天了呢! 大燕民風(fēng)開放,男子素來有打扮的習(xí)俗,小倌倌也正經(jīng)八百的開了幾家,只是去這種地方的,要么是商賈之家喪夫的半老徐娘,要么便是那嗜好不良的權(quán)貴弄潮兒…… 總之從未聽說過哪家未出閣的姑娘進(jìn)去的! “不是么?瞧著怪雅致的,找個彈琴的,找個唱曲兒的,然后咱倆兒吃頓飯不好?我瞧著這兒比茶樓清凈多了?!?/br> 南瑾瑜在大門里頭轉(zhuǎn)了個圈兒,這風(fēng)水布置明顯是行家陣法,這種地方想來也不會有多亂,起碼隱私還是有的。 “雅致那是因為……” “歡迎貴客駕臨,不知這位貴人要什么字號的房呢?” 一個清雋的身影走出來,折扇長袍,面目儒雅,說話的語氣不緊不慢,瞧著便像是個飽讀詩書的公子哥兒。 “最好的,不缺銀子。” 南瑾瑜轉(zhuǎn)開眼,這會兒她看男人都覺得頭痛,不知道看幾個長得好看的小鮮rou能不能開心點兒。 “好嘞!您這邊請!” 男子折扇一收,上前引路。 這竹里館的環(huán)境幾乎做到了一步一景,不僅僅雅致還極為復(fù)雜,這才轉(zhuǎn)了幾步,南瑾瑜再回頭便看不到方才走過的路了。 難怪之前董佳梁被人扔進(jìn)來喝花酒,最后是被扔出去的,就憑他自己,定然走不出去…… “姑娘,咳咳!這兒真不是吃飯的地兒啊!” 青衣欲哭無淚,想提醒她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