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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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時候睡著的,不記得了。 唯獨記得的,是暗夜里男人下巴到鎖骨的線條,是她被汗水打濕的長發(fā),是身體里淌過的狂風暴雨,是一次次被拉到深淵的失重感。 以及自己沒有辜負祁敘的期望。 真的叫得好大聲。 大概是折騰得太累,明媱這一覺睡得很深,第二天上午十點半了,她還一動不動地躺在祁敘懷里。 不著片縷,白皙艷人。 祁敘輕輕揚起身在她臉頰親了一口,卻好像打擾到她了似的,明媱皺了皺眉,又往他懷里鉆得深了些。 身體下壓著的手機這時也露了出來。 昨晚那會過于沖動,祁敘不知道自己掛掉的那個電話是誰找明媱,會不會是工作上的事。 心想萬一再有人打過來找不到她不方便,便把手機拿過來開了機。 開機后祁敘就把手機放在一邊,而后試圖從明媱身下抽走自己的胳膊。 然而明媱不滿地哼了聲,把胳膊抱得更緊。 祁敘只好重新躺下。 回頭正想找自己的手機給田安妮打個電話,明媱的手機卻掐著點兒似的響了。 鈴聲刺耳,祁敘怕吵醒明媱,先調了靜音。 再一看—— 來點人的備注名字是——大女王 大女王? 是田安妮嗎。 隱約記得昨晚接的那個電話好像也是什么女王。 祁敘沒多想,直接接了起來。 “喂。” 電話那頭的人一怔,“你是誰,明媱呢?” 這個聲音不是田安妮。 幾乎是同時,祁敘忽然想起一件事—— 明媱說過,她母親來京市了。 祁敘馬上坐正,先試探地問了句,“哪位找明媱?” “我是明媱的母親,她人呢,馬上叫她接電話。” 祁敘:“……” 這顯然是一個很糟糕的認識方式。 不過就算是再難補救的危機現(xiàn)場,祁敘都能將局面扭轉過來。 比如眼下,他正準備解釋一番: “您好阿姨,明媱她——” 可補救的話還沒說完,明媱不耐煩的聲音先傳了過來—— “啊討厭,下去接嘛,我還想再睡會兒?!?/br> 祁敘:“……” 那頭的江敏月靜了三秒,“明媱你給我馬上回家!” 幾乎快沖破話筒的聲音終于叫醒了明媱。 她惺忪了幾秒,“誰叫我?!?/br> 祁敘把手機對著她,“大女王”三個字赫然現(xiàn)在屏幕上。 明媱瞬間清醒了,馬上拿過手機,“媽我馬上回家!” 掛了電話,兩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祁敘:“我送你回去?!?/br> 明媱可不希望待會出現(xiàn)親媽跟男朋友打起來的畫面,忙拒絕道:“別,千萬別,你這會兒在我媽眼里一定是個拐賣她女兒一夜的禽/獸,我先回去探探?!?/br> 明媱想下床,可身后一只手拉住她。 人又被拽了回去。 柔軟被子下,兩人赤誠相見。 明媱頓時想起昨晚的一些畫面,紅了臉,“干嘛?!?/br> 祁敘裹好她,往外打了個電話,不知是通知誰買幾套女裝送過來。 明媱這才想起自己昨晚被弄壞了的裙子,忍不住打了祁敘一下,“那條裙子是x牌的新款,你賠。” “嗯?!逼顢⒙裨谒弊永镂侵?,漫不經(jīng)心道,“我賠?!?/br> 等送衣服的這段時間里,祁敘又不老實地到處蹭。 明媱哭唧唧:“你干什么,昨天不是體驗了一次嗎?!?/br> 祁敘:“我不滿意?!?/br> 明媱:“……” 于是在管家出去買衣服再送回來的這四十分鐘里,祁敘又完美體驗了一次第六集 。 等管家送衣服來的時候,兩人剛好結束戰(zhàn)斗。 明媱有氣無力地任憑祁敘給自己穿衣服,順便問了一句: “那剛剛,滿意了嗎?!?/br> 祁敘細心地幫她扣好衣服每一??圩?,然后漫不經(jīng)心地說:“地點不太滿意,下次換個地方再試?!?/br> 明媱:“沒你這么耍賴的,人家第六集 也只演了一次!” 祁敘淡然提醒她:“是你說的,我可以改體驗地點,當然也可以改次數(shù)?!?/br> 明媱:“你……” 日,著了這狗男人的道了。 江敏月還在家等著,明媱這會兒沒空跟祁敘爭辯第六集 到底要演幾次的問題,先回了公寓。 祁敘把明媱送到后不放心,想要跟她一起上去??擅鲖務f什么都不讓,他也只好作罷,叮囑她有什么事及時給自己打電話。 送走明媱,祁敘也回了家。 祁衡遠昨天就知道兒子從h市回來了,可回來的第一夜竟然沒回來,這讓他很不滿。 進門父子倆第一句,便是他的訓斥:“夜不歸宿,成何體統(tǒng)!” 祁敘坐下,淡淡回:“我本來就沒什么體統(tǒng)?!?/br> 這些年,家,酒店,辦公室,想睡哪就睡哪,也沒見老頭子什么時候追問過。 這會兒到裝起慈父教育起來了。 祁衡遠哼了聲:“別打算騙我,我知道,你就是想避開我跟那個女人在一起?!?/br> 祁敘閉了閉眼,按捺了幾秒站起來,很直白地告訴祁衡遠: “我為什么要避開?我不僅不避開,我媽忌日我還會把她帶回來一起祭拜,讓我媽也看看未來兒媳婦?!?/br> 祁衡遠張了張嘴:“你不怕到時香灰燙手你就帶!” 祁敘懶得跟他爭辯,轉身想回二樓,卻見阿姨從廚房出來,手里拿著一堆紙盒。 很熟悉的,明媱喜歡用來裝蛋糕的紙盒。 祁敘腳下一頓,問阿姨:“哪來的盒子?!?/br> 阿姨很誠實:“明小姐的助理每天送來的蛋糕。” 還不等祁敘問,阿姨馬上又認真道: “少爺,都是董事長吃的,不關我的事啊?!?/br> 祁敘:“……” 回頭看了祁衡遠一眼。 老頭子竟然還能理直氣壯地給自己解釋:“看什么看,拍傷了我吃她幾個蛋糕過分?” 祁敘想笑。 是,不過分。 “那您別一邊吃著人家的,一邊還說人家的不好行不行,多大人了,怎么越活越回去了?!?/br> 祁衡遠不想討論這個令自己尷尬的話題。 都怪那個該死的蛋糕太好聞了,他從廚房經(jīng)過,已經(jīng)盡力在克制,但最后還是沒能忍住。 吃了一口而已,就徹底收不住了。 祁衡遠馬上從兜里掏出一張紙條,“我找業(yè)內朋友要到了江敏月的聯(lián)系方式,你親自打電話去請人家,表明自己的誠意?!?/br> 祁敘知道父親是在轉移話題,留了面子沒戳破他,接過紙條。 上面是一串手機號。 他拿出自己的手機,邊往二樓走邊撥出了那個電話。 另一邊,回到家的明媱。 其實明媱從小到大生活的家庭氛圍還是比較寬松和諧的,小時候父親疼她,捧在手里怕化了,要什么都給。反而江敏月有時候會稍微嚴格一點,但每次也總能被女兒撒個嬌就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