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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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心幼如法炮制,用指尖在蘇景的眼皮上點(diǎn)了一下。 “嚯——” 再次睜開眼睛,蔣夢萱看著眼前一切。 “這是誰留下的腳印,這是誰的腳??!”蔣夢萱轉(zhuǎn)過頭,對著戴詠德質(zhì)問道。 只有蔣夢萱懷孕,詠夢工作室的大權(quán)才能落盡他的手里。 但詠夢工作室的明面上的老板,能算他一個,他在公司也是大權(quán)獨(dú)攬。 “詠德呀,薛紅來了,來看看我們兩個老人家呀?!睒窍麓鱩ama的聲音喊道。 蔣夢萱說道:“你還是去樓下招待你的前女友吧!” 此時此刻她也是氣急了,蔣夢萱脫口說道:“你那么顧忌你父母的情緒,她們那么喜歡薛紅,看著薛紅也高興,不如,以后你就跟著薛紅過日子去吧!” 離開蔣夢萱,他還算是老幾?原本戴詠德只不過是在娛樂公司打工,做經(jīng)紀(jì)的打工仔。 手下要是沒有蔣夢萱,大紅大紫,給他帶來抽成,說不定他早就餓死在這座城市里了。 蔣夢萱工作室有起色以后,蔣夢萱懷孕是意外?石頭網(wǎng) 可追根究底,詠夢工作室創(chuàng)立的時候,老板就只有蔣夢萱一個人,蔣夢萱名下的房子,也還在她自己名下,家里兩臺車,道士有一臺是蔣夢萱買給他的,讓他出門談生意,不用跟藝人一起等著公司用車。 他苦心孤詣這么多年,兢兢業(yè)業(yè)在詠夢工作室干活,蔣夢萱都沒有提起過,房子給添上他的名字,分配給他公司股權(quán)。 是他不配嗎?不是,是蔣夢萱吝嗇! “我跟蘇景兩個人清清白白,就像親姐弟一樣,再說我們兩個人差了十多歲!你都要懷疑,我只不過把你們平時說的話隨便挑一句,說給你聽,你看看你現(xiàn)在臉色,多恐怖!” 蔣夢萱也是第一次見到戴詠德這幅表情,他看著蔣夢萱的眼神,就好比跟蔣夢萱有仇。 “蘇景!是不是你挑唆的夢萱,還是你!你是誰,為什么跑到我家里來!”戴詠德的聲音都尖厲了起來。 樓下的戴mama注意到樓上爭吵,也看見了戴詠德正針對這唐心幼。 有兒子在,就是有人給她撐腰,當(dāng)即戴mama委屈巴巴的說道:“你怎么還沒走!詠德你是不知道,你們回來的時候,這個女孩對著我大呼小叫,硬是要我從家里滾出去,還罵我,說我是老東西,你快來教訓(xùn)訓(xùn)教訓(xùn)她吧,要不然真的是反了天了!” 聽著母親的訴苦,戴詠德神色越發(fā)猙獰:“夢萱你聽見了吧,這個女孩根本不是好人!你別跟她混在一起,趕緊讓她滾蛋吧!” “還有蘇景,你們倆趕緊滾出去!”戴mama跟在他身后,一副狐假虎威的樣子。 蔣夢萱無聲的笑著,她看這個戴詠德時候,只覺得可笑,這就是一只跳梁小丑,不斷在她面前,表演著笑話。 “戴維德!你媽讓蘇景滾蛋?!笔Y夢萱覺得他們一家都非常可笑。 “蘇景是你朋友!就像是薛紅是我父母的朋友一樣,當(dāng)然都可以來家里做客,我媽她是氣急了,你別聽她胡說,要滾蛋,也是那個來路不明的女孩滾蛋,我們一家都好好的,家里怎么會有什么血腳?。 ?/br> “肯定是她在你們眼睛上做了手腳,我讓樓下的大師上來,讓他在家里給你看看?!贝髟伒抡f著。 他全然不在去除夫妻濾鏡以后的蔣夢萱的眼中,有什么特殊待遇。 蔣夢萱很能抓住重點(diǎn)了:“你,你父母能吃能喝,我食不能安寢不能眠,還是叫一家人都好好的?!?/br> “我在外面拍戲,鞏固流量,你父母不高興我能理解,媒體說我不顧家我也認(rèn)了,但是誰知道我回了家,他們就連讓我看一眼孩子都不肯。” “我把工作打到家里來,他們就翻白眼,你把工作帶到家里來,他們就歡天喜地,恨不能給全部親戚打電話,好好夸夸你這個大老板!”蔣夢萱說到。 “我兒子就是有出息!”戴mama還插了一句。 蔣夢萱撇她一眼,聽她說話,已經(jīng)沒有那種被針扎的感覺了。 “媽,你少說兩句。”戴詠德拍拍戴mama的肩膀。 “我把蘇景帶回家,就是水性楊花,你跟以前的女朋友薛紅有來往,他們就恨不能放鞭炮?!?/br> 蹙起眉頭的戴詠德說道:“你不是想說我跟薛紅有什么吧?薛紅就在樓下,你有什么話別著急,我們讓薛紅上來,一會兒我們當(dāng)面說!” “我會跟你扯清楚的,在此之前,我要上樓看看!”蔣夢萱說著,她的耳邊又響起了一個聲音,聽不清男女,總之是有一個人,那人在呼喊她的名字。 她走了兩步臺階。 那聲音直直往她耳朵眼里去。 蔣夢萱回過頭,看見唐心幼正跟著她呢。 心里稍微放下些。 她繼續(xù)往上走。 實(shí)木的樓梯,每一腳的聲音都很厚實(shí)。 唐心幼快走兩步,走到了她的掐面,樓梯拐角,那個聲音更清楚了,她甚至能能聽清楚,喊她的那個人,就在樓道旁邊的過道里躲著。 樓上很空曠,國道寬闊,聲音攙著回音。 聽著讓人難受。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蔣夢萱感覺她面前的唐心幼,是沒有腳步聲的。 蘇景跟著她,蘇景身后是戴詠德。 一行人排成一排,一起往樓上去。 唐心幼停在快到三樓過道的樓梯上,她擺了擺手,示意大家不要動。 她則一個閃身沖到過道里。 跟在她身后的蔣夢萱屏住呼吸。 “蔣夢萱……” “蔣夢萱……” “蔣夢……唔……” 哪像是一個人被扼住喉嚨的聲音。 過了過了半晌…… 似乎一點(diǎn)聲音都沒有了。 唐心幼話少,也沒給打個招呼。 “要不我還是下樓去,叫□□也上來看看吧?!贝髟伒抡f著,□□已經(jīng)帶著羅盤桃木劍,自己上來了。 “這三樓有什么東西!煞氣這么重!” □□整裝待發(fā)著,他剛想越過蘇景,就被蘇景攔了一下。 “樓上已經(jīng)又一位大師了。”蘇景說。 □□受了驚嚇,這等兇悍的煞氣,有一個人上去了。 “誰?還真是藝高人膽大?!薄酢醪魂幉魂柕母袊@著。 “一個黃毛丫頭!”戴詠德說道。 “你們就放著一個小女孩上去了?”□□不贊同的看著他的雇主。 來的路上雇主就說了,他家樓上確實(shí)有東西,但是家養(yǎng)的,可能sao擾了他的妻子,但后續(xù)他會管了,只說叫李靜思李道長做做樣子,別叫他妻子憂心。 這樓梯間的三人中,蔣夢萱是就是那位不知情的妻子…… 蘇景是個外人,更不可能了解清楚、 “這要是出事兒了,你來擔(dān)待!”李道長當(dāng)即呵斥道 “怎么就要我來擔(dān)待了!是她自己非要闖進(jìn)我家的!”戴詠德雙手一攤。 “你一直都知道樓上有東西?!笔Y夢萱說著,就要往樓上去。 蘇景想著唐心幼不讓幾個人上去,肯定是有她自己的想法的。 像是羅信凱那個喪盡天良的東西,在唐心幼手底下,玩了兩輪,都是被救護(hù)車抬走的,聽說以前做過的惡事也被挖出來,已經(jīng)被關(guān)押起來,以后是個什么下場,誰也說不清楚。 反正蘇景是不信,這世上能有什么鬼什么怪,能讓唐心幼怎么樣的。 但蔣夢萱已經(jīng)上樓了,李道長又把樓上說的像是什么龍?zhí)痘ue。 蘇景不能讓蔣夢萱一個人上。 他跟了上去。 戴詠德站在樓梯上,反而笑了起來,要是樓上那東西真的兇性大發(fā),唐心幼已經(jīng)慘遭毒手還好說,最好蔣夢萱也有去無回! 對!蔣夢萱病懨懨的身體弱的一陣風(fēng)來人就到,三樓的煞氣一沖,肯定就是個有來無回的命! 這么想著,戴詠德嘴角勾起一抹笑。 “愣著干嘛!難道你要看著你媳婦出事兒!”李道長看不懂人心了,這人怎么就看著媳婦沖上去,反而笑起來了。 可惜李道長修行不夠,看得透兇煞魔障,看不透人心。 李道長到了三樓的時候,被三樓的景象震撼了一把。 比起樓梯上錯雜的血腳印,三樓的地上,墻上,都是斑駁的血跡,黑紅的干涸著。 看一眼就讓人覺得難受。 場景太壓抑,以至于李道長總覺得鼻尖能嗅見一些血腥味道,但他知道,真只不過是一個邪性的東西自造出來的幻象。 但這還不是最恐怖的。 一個身上肌膚往外冒血的——五官,頭發(fā),四肢,衣服,都像是浸泡在血液中的——長著人形的東西,脖子被唐心幼掐著。 唐心幼手腕上有血跡蜿蜒滑下,是那個東西身上冒出來的。 “唐小姐!它是個什么東西,為什么會在我家樓上。”蔣夢萱僵住,她有些站住不了。 “我要是沒猜錯,應(yīng)該是一只火鬼?!碧菩挠咨仙舷孪驴戳艘谎?,最后下出定論。 “什么鬼?”蘇景覺得著東西看著就讓人覺得生理上的不適應(yīng)。 唐心幼耐心解釋著:“餓死的人死了,死后會無比饑餓,時時刻刻想要吃東西,但是肚子滾圓,吊死鬼會永遠(yuǎn)伸著舌頭,在火場離世的人,會變成火鬼,渾身上下都是火焰燒灼的痕跡,畢竟是燒傷,沒有愈合,就會一直往外冒血。” 等唐心幼說完,在看向這只鬼的時候,幾個人都覺得渾身都疼。 活活燒死,身上還都是被燒傷的痕跡,那該有多疼呀。 所有人,都感覺皮膚上汗毛一根根立了起來。 “太可憐了?!笔Y夢萱感性的說著,不忍猝看。 “那她為什么要一直叫夢萱姐的名字?是誰把她放在三樓的?”蘇景看著火鬼身上,時不時冒出一個血泡,越來越鼓,越來越鼓,最后發(fā)出細(xì)小的噗的一聲,那些密密麻麻的血泡爆裂開,變成血水,一滴滴,匯聚起來,從上往下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