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取她一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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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萍掙扎著便要站起身,心口處卻又劇烈疼痛的厲害,她一手捂著胸膛,一邊悲嚎出了聲:“我活了一輩子,就攢了這一點銀子?。∥一盍艘惠呑?,活了一輩子了啊!你們不準碰我的銀子!不準碰! 白瑾瑜,你就不知道攔攔嗎?你這個白癡,沒用的東西!真不知道你活著有什么用!等我回來,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白瑾瑜聽罷,垂下的眸中浮現(xiàn)了一抹冷笑,便顫抖著站起了身子,撲到了那些銀子身邊,要替杜萍保住那些銀子! 連青玉聽見杜萍的話,猛地蹙起了眉頭,心中冷意更甚,她心中一動,突然起了心思,唇角含著一抹冷笑,靜靜地看著白瑾瑜蹲在了地上,將那些散了一地的銀子,全都撿到了一起,也沒有讓別人去碾白瑾瑜走。 杜萍微微張著嘴巴,眸色逐漸發(fā)亮,見連青玉沒有將白瑾瑜一腳踢開,心中總算是浮現(xiàn)了一抹希望:“白癡,你磨磨唧唧的做什么?趕緊把銀子給我包好拿回來!你動作能不能快點?” 杜萍胸口處疼的厲害,怒火極盛,就連說話,都比平日里又多了幾分怨毒:“你個白癡,趕緊拿過來?。 ?/br> 杜萍見白瑾瑜將銀子全都包在了那藍色底花的包裹里面,生怕連青玉又將東西給奪走,忙不悅地催促了起來! 連青玉唇角噙著一抹冷意透骨的笑意,便微微仰著下巴,當著杜萍的面,將那裝了銀子的包裹,猛地從白瑾瑜的手中搶奪了過去! 杜萍渾身上下,瞬間便涼了個通透!她好似是傻了一樣,張大嘴巴朝著連青玉望著,眸底帶著一絲懇求,期盼連青玉能夠?qū)€給她。 杜萍在心中又咒罵了白瑾瑜幾句,怪她的速度太慢,發(fā)誓要等回家之后,把她的雙腿給活生生打折! “賤人,賤人!你是故意的,你絕對是故意的,你絕對是在故意拖時間……” 杜萍發(fā)干的唇蠕動著,不屑的怒罵出了聲。 “這些銀子,既然是這個半奴撿起來的,那本姑娘……便將這些銀子,送給這個半奴吧?!?/br> 連青玉淡淡一笑,將包裹在手中拋了一拋,杜萍的面色微微一僵,大腦一片空白。 連青玉說罷,眸色微轉(zhuǎn),朝著白瑾瑜望了過去,揶揄笑道:“我可是看你可憐,才打算將這些銀子給你的,不過……你將銀子拿走了之后,那個老女人八成還得從你身上,將銀子搶走,唔……我得想一想該如何辦才好?!?/br> 連青玉面色一動,便伸出了右手,低聲說了一句話,一個男人便拿著精致的鐵盒,將其放到了連青玉的手里。 在那鐵盒上面,還掛了一個鐵鎖,連青玉將鐵盒打開,便將藍色底花包裹中的銀子,全都倒進了鐵盒之內(nèi),將鐵盒上面的鎖給鎖住了。 她垂下眼眸,朝著仍跪在地上的白瑾瑜望著,眸底掠過一抹心疼,她拼命抑制住想要將白瑾瑜攙扶起來的念頭,深吸了一口氣,將手中的鐵盒子,朝著白瑾瑜的腳邊丟了過去,淡笑著道:“從今以后,這鐵盒子里面的銀子,便是你的了。” 連青玉說罷,便從腰間抽出了軟劍,“咻咻!”兩聲,將白瑾瑜雙手上的布條給砍斷了。 爾后,連青玉又朝著身邊的男人望了一眼,那男人便從懷中拿出了鑰匙,隨手將鑰匙丟到了白瑾瑜身邊。白瑾瑜正打算伸手去拿那鑰匙,連青玉突然揶揄一笑,伸出了腳,將那個鑰匙踩在了腳下。 “急什么?來人,把這兩個女人身上的血,取過來一碗?!?/br> 連青玉微微揚起下巴,朝著杜萍和游雪瑤望了過去,神情間帶著冷意,游雪瑤心中一驚,面色瞬間便慘白了起來,她一邊搖頭,一邊掙扎著站起了身,朝后退了過去,渾身上下被恐懼所籠罩:“不……不要,你們不能取我的血……你們不……救命??!” 幾秒后,游雪瑤被幾個男人摁在了地上,哭嚎掙扎不止,她的胳膊被匕首劃了一道,鮮血不一會兒,便淌了一地,她額頭上帶著薄汗,眼珠子凸起,顫抖著朝自己的胳膊望著,使勁搖了搖頭:“不……不要,不要……” 男人拿了一個小碗,等小碗內(nèi)淌滿游雪瑤的鮮血之后,游雪瑤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失血的原因,發(fā)狠的瞪了白瑾瑜一眼,怒罵了一聲喪門星,沒過幾秒,便雙眼一翻,直接昏死了過去! 男人左手中端著那一碗血,伸出右手,掀開游雪瑤的眼皮子看了一眼,蹙眉道:“她是情緒崩潰過度,被嚇昏的……” 連青玉瞇著含笑的眸子,搖了搖頭:“這就將她給嚇昏了?這女人未免也太不禁嚇了。哦,對了,現(xiàn)在還有一個人身上的血沒有取,我怕血少了不夠用,這一次,就取一大碗罷。” 男人聽命,便不顧杜萍的拼命反抗,將她強行摁在了地上,拿著匕首,在她胳膊上一割,開始放起了她身上的血。 “白瑾瑜,你還傻愣在那里做什么?還不快過來幫忙!你這個白癡!廢物!豬狗不如的東西!” 杜萍疼的殺豬一般嚎叫著,額頭上冷汗直冒,什么難聽的話都說出來了,白瑾瑜低垂的雙眸一動,想要站起來幫忙的時候,男人已經(jīng)取夠了她身上的鮮血,站起了身,將那一碗血朝著連青玉遞了過去。 連青玉當著杜萍的面,緩緩地蹲在了地上,便將那兩碗血一起,朝著地上的鑰匙上倒了過去,滿臉揶揄。 “本姑娘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了邪咒,日后這鐵箱子的鑰匙,除了這個半奴以外,誰都不得觸碰,一旦有旁人觸碰,或者有人強迫半奴打開鐵箱子,你們兩人便會有血泊之災,輕則重傷,重則喪命。本姑娘懶得管你們信不信,愛信不信?!?/br> 這世上哪有什么咒法,全都是連青玉胡編的。她說罷,不知使了什么江湖小術法,右手輕輕一揮,那沾了鮮血的鑰匙,竟然緩緩的浮到了空中,被連青玉猛地攥在了手心之內(nèi)! 白瑾瑜站在一旁,看透了連青玉的小伎倆,知道她的手里面有磁石,而這鑰匙也是用磁石做的,自然能吸的起來。可杜萍卻被嚇的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像是傻了一般,緊緊望著那鐵箱子,神情呆滯。 “銀子,我的銀子,我的銀子!” 杜萍呆愣過幾秒,也不顧手上的傷,掙扎著便站起了身,朝著那鐵盒子走了過去,她正要將鐵盒子抱進懷里,青連玉瞥她一眼,幽幽的道:“對了,這箱子你也不能碰,否則你不僅會有血泊之災,還會在一月之內(nèi)喪命,若是你不信,只管試試看?!?/br> 杜萍瞪大了雙眼,急促的喘了幾口氣,踉蹌的朝后退了兩步,心臟一疼,被氣的尖叫了一聲,竟也生生的被氣暈了過去! 只聽“砰!”的一聲響起,杜萍便倒在了地上,她的額頭恰巧撞上了一顆尖利的石頭,潺潺的流出了鮮血,她雙眸子陰鷙無比,瞪的滾圓,她瞪著的方向,正是白瑾瑜站著的地方! 他們?nèi)舨皇莵韺ぐ阻?,怎么會遇見這伙土匪?她們?nèi)际潜话阻みB累的!白瑾瑜不僅連累他們,現(xiàn)在這銀子也成了白瑾瑜的了,她不過是一個卑賤的半奴而已,這是憑什么? 白瑾瑜,你給我等著,看我怎么教訓你!我一定要喝你的血,嚼你的rou,讓你萬劫不復!永世不得超生! 杜萍剛剛昏過去的時候,還能夠思考,可是幾秒之后,她因為失血過多,神識也變得模糊了起來,什么都聽不見,也看不見了。 連青玉見杜萍昏過去了,忙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朝著白瑾瑜行了一禮,滿目都是激動和敬畏:“屬下參見主上!” 連青玉這段時間,在鬼門總部,和其他堂主一起忙著處理事情,已經(jīng)數(shù)月不曾見過白瑾瑜了,若非是白瑾瑜讓她來戎鎮(zhèn)執(zhí)行任務,她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再見到白瑾瑜! 其他男人也“刷刷!”幾身,整齊的跪在了地上,激動的朝白瑾瑜行了一禮。 “屬下參見主上!” 白瑾瑜這一刻身上的氣場,突然變得極為強烈,她一席青衫著身,衣襟無風自動,眸色淡然的朝著他們望著,點了點頭:“起來吧?!?/br> 半柱香時間后,連青玉便派人去雇了一輛馬車,將其帶到了這里,自然,車夫是他們自己人。 等到白瑾瑜坐到馬車上之后,連青玉眸子一轉(zhuǎn),朝著躺在地上的杜萍和游雪瑤掃了一眼,那雙含笑的眸子,驟然變得銳利了起來:“主上,不如將他們丟在這里,讓他們自生自滅算了,何必要將他們帶到洪村里?” 白瑾瑜在馬車內(nèi)正襟危坐,氣場極強,她透過車簾,淡漠的望了杜萍和游雪瑤一眼:“有些小魚小蝦,養(yǎng)著也是有用的,日后你便懂了?!?/br> “可是主上,他們這樣對你……” 白瑾瑜菱唇微抿,神色淡然的朝著門馬車外望著,沒有再言語,連青玉嘆了口氣,眸中浮現(xiàn)了她那標志性的笑意:“主上啊,屬下跟了你這般久了,還是沒能看透你的心思。你們幾個,快些將這兩個女人抬上來?!?/br> 那幾個男人去抬杜萍和游雪瑤的時候,故意顛簸了一些,才將他們給重重的丟到了馬車上。 連青玉又同白瑾瑜稟告了幾句話,車夫便趕著馬車,帶著白瑾瑜他們,朝著洪村內(nèi)行駛了過去。 白瑾瑜坐在車內(nèi),垂下了淡漠的眸子,朝著昏迷中的杜萍和游雪瑤望著,瞥了一眼自己尚還在紅腫的右手,問車夫要了一杯熱水,將其潑到了游雪瑤和杜萍的身上。 兩個時辰后,杜萍和游雪瑤他們,便回到了丁家,并排躺在了堂屋的床上,丁煦羽清冷的桃花眸微動,忙拿起了金瘡藥,給杜萍上起了藥,他一邊給杜萍涂著藥,一邊微抬起了下巴,似笑非笑的朝白瑾瑜望著:“將計就計?” 白瑾瑜見丁煦羽已經(jīng)猜出了一些,雙眸一轉(zhuǎn),眨了眨眸子,等到丁煦羽給杜萍上完藥,便坐在了他的身邊,將他鬢角處的發(fā),朝他的耳后掖了一掖:“煦羽,要聽實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