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巫蠱城的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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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是悠閑,身上的氣質(zhì)卻清冷寡淡,寫滿了生人勿進(jìn)。 這時(shí),他似是覺察到白瑾瑜來了,雙眸微動(dòng),緩緩地轉(zhuǎn)過頭,朝著白瑾瑜望了過去,淡淡一笑:“夫人來了?” 丁煦羽的聲音清雅好聽,尾音微挑,似帶著一絲調(diào)笑。 白瑾瑜冷冷望了他一眼,坐在了軟塌旁邊:“我們還未成親,你喚我夫人作甚?” 丁煦羽一時(shí)沒忍住,低笑出了聲。 他伸出了一只修長的手,輕輕捏了捏白瑾瑜的小臉:“唔,幾年前便已經(jīng)成親了,雖是簡陋,但還有大槐樹為證,怎的?丫頭想賴賬?” 白瑾瑜臉上rou不多,此刻被他捏著臉,一時(shí)吃疼,伸出了手,將丁煦羽的手拍了下來! “煦羽,我問你,南子衿可是上界人?” 丁煦羽俊眉微挑,緩緩坐直了身子,右手輕握茶杯,垂眸飲了一口:“聽狐貍說的?” “我是無意中聽見的?!?/br> 狐貍生怕丁煦羽怪罪,說罷,便往后退了幾步。 丁煦羽眸中掠過了一抹微茫,握住了白瑾瑜的衣袖,輕輕一扯,便將白瑾瑜抱在了懷中:“想知道?” “想。” 白瑾瑜眸色清冷,卻是滿目的認(rèn)真。 丁煦羽伸出了一只手,朝著自己的臉龐上指了一指,淡淡一笑:“吻。” 白瑾瑜瞪了他一眼,小臉一轉(zhuǎn),淡淡道:“我不問了?!?/br> 丁煦羽雖是不說,但她隱約也能猜到幾分。 他既知道南子衿的事,定然也在上界呆過,至于他在上界的身份…… 她對(duì)上界一點(diǎn)也不了解,就算是他說了,她也是不懂,還不如不問。 丁煦羽輕嘆了口氣:“小丫頭,不解風(fēng)情……” “我們何時(shí)回大明?” 白瑾瑜挑眉道。 丁煦羽正打算說話,就在這時(shí),窗外突然掠過了一道人影,很快,大殿外響起了陣陣敲門聲! 白瑾瑜透過窗戶,看著殿外的倒影,見來人的身影很是矮小,看起來似是一個(gè)十一二歲的孩子,還以為是鶯靈到了。 “狐貍,你去打開門,看看是不是鶯靈?!?/br> 狐貍微瞇起雙眸,點(diǎn)了點(diǎn)頭,眸底帶著一絲微茫,朝著前面走了過去。 總感覺……有些不太對(duì)勁。 狐貍剛剛將殿門打開,便有一個(gè)身著白衣,在腦后綁了一個(gè)馬尾,纏了一根紅發(fā)帶的女子,冷著一雙眸子,身影一閃,便入了大殿,站在了白瑾瑜面前!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慕離! 在慕離的手中,另還拎著一個(gè)身體矮小的紅衣女子! 慕離冷哼一聲,右手一松,紅衣女子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白瑾瑜一怔,忙站起了身子,朝著慕離望了過去,詫異道:“jiejie?你怎的來了?” 丁煦羽單手托著腮幫子,淡淡地朝著慕離瞧著,瞇起了深邃的眸。 狐貍一怔,倒是被白瑾瑜的話嚇的不輕,上上下下打量了慕離幾眼:“jiejie?嫂子,你開什么玩笑!” 怎么叫這小丫頭叫jiejie? 慕離拍了拍雙手,眸色冰冷,悠悠地掃了狐貍一眼:“小子,我的年齡可比你要大的多?!?/br> 她的聲音沉穩(wěn),絲毫不像是孩子的語氣。 狐貍眉頭一蹙,垂眸朝著地上的紅衣女子望了一眼,又轉(zhuǎn)眸望向慕離,想要張口說出侏儒那兩字,卻怕慕離生氣,硬憋著沒有說出來。 “我不是侏儒,地上的這位……才是真正的侏儒?!?/br> 慕離說罷,半蹲下了身子,拽住了紅衣女子的衣領(lǐng),便將她翻過了身! 紅衣女子左右兩邊,各綁了一個(gè)丸子頭,左右兩邊戴著銀色鈴鐺,手腕腳腕之上,也墜著鈴鐺,隨著微風(fēng)吹過,整個(gè)大殿內(nèi),都是蠱惑心神的鈴鐺聲。 白瑾瑜瞳孔放大,朝前走近了一步,菱唇微抿:“宮紅鈴?她怎的會(huì)在此處?” 慕離尋了個(gè)凳子,緩緩地坐了上去,她的眉眼雖冷,但轉(zhuǎn)眸望向白瑾瑜時(shí),卻變得溫柔了幾分。 她此刻口干舌燥,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仰頭喝了一口:“meimei,你同這紅衣小子講講我是誰,免得他將我當(dāng)做孩子來看?!?/br> 她如今可是二十八九歲了,他十幾歲的小子對(duì)她不敬,她可不依他! 慕離話罷,無意間朝著丁煦羽望了一眼,眸色黯了幾分。 這個(gè)男人…… 他不過是下界人而已,身上的內(nèi)力……怎會(huì)這般強(qiáng)大? 單是她看著,心中便升起了一絲恐懼! 慕離見丁煦羽俊眉微挑,轉(zhuǎn)頭朝她望了一眼,下意識(shí)地轉(zhuǎn)過了頭,不敢再望丁煦羽。 就連慕離自己都不知道,她握著茶杯的手有些發(fā)抖,額頭上盡是薄汗。 沒有想到,在這下界,竟還有她怕的人物! 白瑾瑜將慕離的身份,同狐貍說了一遍后,狐貍薄唇微抿,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招了招手:“行吧行吧,我喚你一聲慕離姐,那個(gè)……你拿著一具尸首過來,是想作甚?這宮內(nèi)戒備森嚴(yán),你怎么進(jìn)來的?” 慕離淡淡一笑,挑眉朝宮紅鈴指了過去:“要混入皇宮還不簡單?至于這賤人……她還活著呢!” 慕離說罷,又喝了口茶,便站起了身,走到了宮紅鈴的身側(cè),一腳朝著她的胳膊上踩了過去! 她這一腳用上了內(nèi)力,宮紅鈴的胳膊,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青紫了起來! 她疼的額上冷汗直冒,悶哼了一聲,睫毛一顫,緩緩地睜開了雙眸,朝著四周望了過去。 她望見慕離的那一刻,被嚇的面色煞白,驚叫了一聲,忙朝后爬了過去! “慕……慕堂主……” 宮紅鈴的聲音發(fā)顫,哪兒還有半分身為縣主的模樣? 宮紅鈴乃是大明九王爺之女,說起來,丁煦羽還算是她叔叔,宮紅鈴沒有資格見丁煦羽,丁煦羽卻是曾經(jīng)見過她的。 然而,丁煦羽的目光,卻沒有一刻停留在宮紅鈴身上,他一直眉眼含笑,朝著白瑾瑜瞧著,右手輕點(diǎn)桌面,只在此處看著戲,眼角余光無意間掃過了宮紅鈴,卻猶如在看死人一般。 “meimei,你可認(rèn)得她?” 慕離伸出了手,朝著抖的如同鵪鶉一般的宮紅鈴指了去! 宮紅鈴一雙眼睛睜大,眸底滿是懇求,朝著白瑾瑜望了過去:“你救……救救我……” 她因?yàn)樘^恐懼,如今就連話都組織不好了,渾身都在抖著! 白瑾瑜眸色清冷,冷冷地朝著宮紅鈴?fù)?,未曾理?huì)她。 “究竟發(fā)生了何事?” 白瑾瑜望向了慕離,瞇起了眸。 “哼,這賤人來到了我們慕堂,給我們的人下了毒!若非我及時(shí)研究出解藥,如今幕堂便不復(fù)存在了!我原要立即殺了她,她卻道她同你認(rèn)識(shí),我便帶著她來此了!若她真是meimei的朋友,我便只廢了她的武功,饒了她一條狗命!” 慕離話罷,宮紅鈴眸中的懇求之意更甚,雙眸通紅,看起來快要哭出聲來了,哪兒還有半分之前耀武揚(yáng)威的模樣? “的確認(rèn)得,但不是朋友,她既害了幕堂的人,jiejie殺了她便是。” 白瑾瑜淡淡說罷,宮紅鈴忙朝著白瑾瑜爬了過去,一張臉龐漲紅,太陽xue青筋直爆:“不……不,你救救我,是巫蠱城的人派我去害的幕堂!你救了我,我告訴你有關(guān)巫蠱城的事!我……” 宮紅鈴話還未說罷,窗戶便被打開了一個(gè)縫隙,幾根銀針倏忽便射在了宮紅鈴的死xue上! 丁煦羽眸色一冷,右手一揮,幾根銀針倏忽朝窗外射了過去! 只聽“砰!”的一聲響起,門外的人便重重跌在了地上!鮮血淌了一地! 宮紅鈴一雙眼睛睜的極大,紅血絲遍布,嘴角淌出了一道鮮血,瞬間便倒在了地上,斷了呼吸!死不瞑目! “狐貍,去外面看看?!?/br> 白瑾瑜眸色一沉,朝前走了幾步, 狐貍點(diǎn)了點(diǎn)頭,忙推開了殿門,朝外望了過去,他的面色一白,沉聲道:“嫂子,外面只剩下半具骷髏了!好像是……有人用了化骨水!” 慕離雙眸一動(dòng),冷笑出了聲:“一定是因?yàn)閷m紅鈴知道的太多了,巫蠱城的人直接滅了她的口!我估計(jì)有好幾個(gè)巫蠱城的人都混進(jìn)宮內(nèi)了,剛剛死了的那個(gè)人,只是其中一個(gè),其他人……估計(jì)已經(jīng)離開了?!?/br> 巫蠱城的人,定是看上幕堂的日月石,才想要將幕堂滅口的!真是卑鄙! 狐貍在外面半蹲下身子,召了幾個(gè)太監(jiān),讓他們將此處打掃了個(gè)干凈,沉聲道。 “嫂子,我以前曾聽人說,巫蠱城會(huì)專門培養(yǎng)一些藥人,等到其二十歲了,便會(huì)將藥人的內(nèi)臟取出來制藥,能夠活死人rou白骨。藥人需要自小培養(yǎng),且因服用了特殊藥劑,無法長大,會(huì)變成侏儒,這宮紅鈴……該不會(huì)就是巫蠱城偷偷養(yǎng)的藥人罷?” 狐貍說罷,便上前幾步,朝著大殿內(nèi)走了過去,微蹙起了眉頭。 白瑾瑜怔了一怔,蹙眉道:“藥人?” 宮紅鈴好歹是大明王爺之女,巫蠱城竟將她當(dāng)做了藥人,著實(shí)膽子夠大。 “我聽聞,宮紅鈴從幼年起,身體便不再生長了,多半在那時(shí)……巫蠱城便見她的體質(zhì)適合作藥人,在她身上下藥了?!?/br> 丁煦羽斜倚在軟塌之上,眸色淡漠,倒了一杯茶,垂眸喝了一口。 白瑾瑜雙眸一動(dòng),緩緩坐在了椅子上:“煦羽,宮紅鈴的尸首,可是要送回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