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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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jian臣的小情詩》/ 殘星 蕭詩晴一步步背著嚴世蕃, 來到了山腳下,此時已經(jīng)近卯時, 樹林中晨霧繚繞。道路前方,隱隱有一個不大的院子,一間木房子。 蕭詩晴興奮地告訴嚴世蕃: “前面有戶人家!” 嚴世蕃強撐了一路, 累得視線已經(jīng)有點模糊,他在她耳后艱難地喘息著,警告道: “小心點,別是陷阱?!?/br> 蕭詩晴點點頭, 而后背著他,一步一步走到了不遠處的院子里, 來到了那木屋子前。 她此時也累得頭暈眼花, 渾身濕透, 連視線也被汗水模糊了,她用盡全身力氣喊: “有人嗎?” 里面沒人應,蕭詩晴只得上前去敲門。 沒想到,再走一步她都支撐不住了, 她剛碰到門, 便雙膝一彎, 身子不自禁向前傾倒去, 直接將門撞開了。 蕭詩晴和嚴世蕃跌進了木屋的地上, 這時, 里屋才有一個婦人匆匆忙忙跑了出來。 見這架勢, 那她“哎呀”一聲, 后退一步:“你們……” 婦人上前扶起蕭詩晴,蕭詩晴顧不得自己,趕忙爬起來去看嚴世蕃:“你怎么樣?” 嚴世蕃躺在地上雙眸緊閉,支撐了那么久,再加上剛才那一跌,終于已昏了過去。 “姑娘……”婦人驚魂未定,瞪大眼睛擔憂地望著蕭詩晴。 “大娘,救救我們吧,我們被一伙兒山賊追殺,中途遇上山崩,從山上摔下受傷了。”蕭詩晴急忙懇求道。 雖是情急,她還保持著警惕,也沒透露嚴世蕃和自己的名字。 “哎。” 婦人聽到此,不再猶豫,點了點頭,急忙關了門。 她對蕭詩晴道: “把他架到床上去?!?/br> 蕭詩晴便和她一桶架起了嚴世蕃,來到里屋,把他放到了靠墻的床上。 “大娘,他的腿受傷了,可不可以借一下紗布之類的包扎傷口?”蕭詩晴問。畢竟她對自己的包扎技術實在不自信。 “我去給你拿?!?/br> 那婦人點點頭,熱心地拿來紗布和熱水,幫著蕭詩晴一起重新處理嚴世蕃的傷口。 忙了半個時辰,總算是把傷口重新包扎好了。蕭詩晴抹了把額頭的汗水,長長出了一口氣。接著,便感到大腦一陣眩暈,又背著嚴世蕃走了那么遠的路,累的幾乎忍不住暈過去了。 婦人道:“姑娘,你先睡一會兒吧,只是我這院子,就這一間屋……” 說著,顯出為難的神色。 “沒事,我在這里靠一會兒就好?!?/br> 蕭詩晴道。 “那好,你好好休息吧。” 婦人應了聲便關門出去了。 蕭詩晴再也支撐不住,反正這屋子也沒有什么可靠的地方,干脆直接伏在他的床邊,沒過一會兒便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蕭詩晴朦朧間聽見有動靜,很快驚醒過來,這才發(fā)現(xiàn)嚴世蕃已經(jīng)醒了。 男子正看著她,揉了揉額角道:“蕭詩晴……” 蕭詩晴長出了口氣:“你總算醒了?!?/br> “感覺怎么樣?” 嚴世蕃蹙了蹙眉,聲音有點委屈: “腿疼……” “讓你作。”蕭詩晴直接半埋怨地嗔他。 見他蹙著眉,她不禁一嘆,嚴世蕃自小嬌生慣養(yǎng),平時連出門都被人保護得好好的,哪受過這種苦。 “已經(jīng)給你包扎好了,再忍一下,就不疼了?!笔捲娗缛崧暟矒?。 情急之下,她也沒有意識到這語氣帶有多少中柔情的意味。 “這個可惡的太監(jiān),”嚴世蕃目光恨恨,“等我出去,非把他關到刑部大牢里千刀萬剮。” “陳洪呢?” “我動不了陳洪?!眹朗擂瑩u搖頭,“何況我還有個疑惑。那個太監(jiān)為什么能這么輕易說出陳洪的名字,按理說,像陳洪這般人,都應該是躲在幕后才對。” “你是說,陳洪是被真正的兇手拿出來頂替的?” 嚴世蕃笑了笑:“我常年待在宮里,對陳洪這個人還是了解的,此人陰險有余,計謀不足,最容易被人拿來當擋箭牌。” “你還記得那個張公公嗎?” 說著,嚴世蕃又拋出一個驚天炸雷: “那人不是太監(jiān)?!?/br> “不是太監(jiān)?”蕭詩晴愣了。 “嗯,我天天司禮監(jiān)和北鎮(zhèn)撫司衙門周旋,這點區(qū)別我還是能看出來。那人身形瘦削,舉動都一板一眼,說話也硬氣,更像是一個……錦衣衛(wèi)?!?/br> “錦衣衛(wèi)?陸炳的人?”蕭詩晴再次駭然。 “不一定,錦衣衛(wèi)手下派別眾多,除了陸炳,還有指揮同知和十三太保,陸炳也管不到那么多?!眹朗擂?。 “那你怎么不逃?” “我是想逃,我沒看我一直給你使眼色嗎?”嚴世蕃道,“從看到那人的第一眼起,我就覺得上當了。我中途一直在找機會,只是還是被他們攔下了?!?/br> “……你好聰明啊?!?/br> 聽他分析了這么多,蕭詩晴不禁贊嘆,剎那間她仿佛忘卻了自己還在災難中,雙眼亮晶晶地含笑望著他。 男子卻是一怔,垂了眼眸,語氣竟有些自嘲。 “聰明有什么用,還不是廢人一個?!?/br> 嚴世蕃聲音低沉:“我是個殘廢,連你都保護不了。” 連我最愛的人都保護不了。 這話說得意味不明,蕭詩晴怔了怔,畢竟擔心他心里有壓力,更怕他心里難受,也不知怎么,剎那間她似乎沒經(jīng)過大腦思考,就把手指放在他唇上。 “噓。”少女柔軟的手指貼上男子干涸的嘴唇,“別說了?!?/br> 她語氣有些心疼,又恍然意識到似的抽回手指,嚴世蕃望了望她,卻是沉默。 蕭詩晴心煩意亂。 “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看看有沒有什么吃的,吃完了好恢復體力,才能回去。” 少女推開門走了。 嚴世蕃獨自躺在床上,唇上,似乎還殘留著少女手指的觸感,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卻覺出一股血腥味。 大概是一天都滴水未進,嘴唇都干裂了,他覺得口喝極了,瞥見床頭放著一碗水,便想將它夠過來。 他渾身是傷不能動,尤其是不能牽扯到左腿的傷口,甚至伸臂都感到撕裂一般的疼痛,他只得一點一點伸手,用力去拿那個碗。 指尖碰到碗的邊緣,他卻還是夠不著。還差一點…… 他指尖一帶,“砰”的一聲,那碗?yún)s是從床頭倒了下去,水“嘩啦”灑到了地上,木地板被浸濕了,碗里的水卻一滴不剩。 嚴世蕃頹然倒回床上,狠狠捶了自己一拳。 心里被酸澀填滿。 連碗水都夠不到,真是沒用。 這時,外面聞聲的蕭詩晴推門進來,手上端著碗粥,盈盈笑道: “大娘給我們煮了碗粥,快趁熱喝吧?!?/br> 一低頭,卻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碗,又看到了床頭邊灑的水。 見嚴世蕃生悶氣似的閉眼躺在床上,她便已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蕭詩晴輕輕走到他床邊,坐下來,看著眼前男子無力的模樣,舀起一勺粥,柔聲道: “來,喝粥了?!?/br> 他卻緊閉著嘴,堅決不吃的模樣。 連水都夠不到的廢物,沒資格吃東西。 你幫我包扎傷口,又背我下山,還是你吃吧。 見嚴世蕃怎么都不肯張嘴,蕭詩晴催促道:“快吃啊,你不吃怎么有營養(yǎng)恢復傷口。” 嚴世蕃仍然閉著嘴巴,干脆連眼睛也閉起來。 蕭詩晴知道他是心里過意不去,輕聲道:“嚴世蕃,你現(xiàn)在受了傷,養(yǎng)好了身體,我們才能走出去?!?/br> 少女輕軟的聲音在他耳邊,就像撓在他心里似的,嚴世蕃睫毛動了動,睜開眼,看見的是她黑白分明瑩潤的雙眸和微笑的臉龐。 他再也忍不住,只得張開嘴。 “這才對嘛?!?/br> 少女笑彎了眼,將一勺粥喂到他嘴里。 嚴世蕃乖乖咽下粥,她坐在他身旁,一勺一勺地喂給他。 雖然吃慣了山珍海味,但嚴世蕃覺得,此刻這碗粥,比他先前所有吃過的東西都香。 看嚴世蕃乖乖聽話的樣子,蕭詩晴也忍不住想笑。平日他是何等傲氣,在朝廷橫行霸道,說一不二,何曾這樣軟順地被人擺布。 她忍不住噗嗤一笑,道:“讓你平時牛,在京城欺壓眾人橫行霸道,現(xiàn)在被人家坑了吧,說白了,都是因為你貪?!?/br> “……” 嚴世蕃很想反駁幾句,卻發(fā)現(xiàn)反駁不出來,她說得全是實情,只得悄悄翻了個白眼,心里因著有喜歡的少女在旁邊伺候,依然是美滋滋的。 蕭詩晴喂嚴世蕃喝了一半,粥還剩下半碗。 她看了看剩下的半碗粥,想了想,道:“只有一碗粥,還是你喝了吧?!?/br> 嚴世蕃登時怒了:“你還嫌棄我?” “我說你這個人,心里怎么這么敏感。你現(xiàn)在是病號,多喝點對你的身體有好處。等你傷好了,我們還得趕緊上去呢?!笔捲娗绲裳邸?/br> 嚴世蕃一怔。是了,也怪自己自己在那個環(huán)境生活慣了,別人對他有一點好,他都忍不住會往壞了想,懷疑對方有什么不軌的目的,卻險些忘了,面前這個少女,一向是最單純潔凈的。 他突然鼻子有點酸。 別過頭,他換了個話題: “我們什么時候能出去?” 蕭詩晴還沒答話,只聽外面一陣忙亂,那婦人驚慌地沖了進來: “我剛才出去砍柴回來,看見十幾個人正在屋子不遠處找什么,是不是那群山賊在找你們?” 蕭詩晴臉色登時變了,還好那婦人反應快,指著屋子里的衣柜道: “你們躲進去,快!” 蕭詩晴和那婦人一起攙嚴世蕃下床,他四下看了看,順手cao起剛才為他包扎傷口的小刀,握在手里防身。 蕭詩晴架著嚴世蕃到了衣柜前,婦人先打開門,嚴世蕃站了進去,蕭詩晴隨后進去,那婦人便悄聲把門關上。 衣柜沒有光線,空間也很小,他只有緊緊地擁著她,才能不讓門打開。 右手持著刀,嚴世蕃用左手攬住了她,少女緊挨在他胸膛上,感受到他的氣息覆蓋上來。 蕭詩晴心跳得莫名快,一方面是因為外面,一方面是因為身前的人,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喘。 她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下一刻門便被頂開了一絲縫隙,嚴世蕃知她心里別扭,便也沒說話。 然而敵人就在外面,暴露畢竟太危險,不論何時,性命第一,蕭詩晴咬了咬牙,心里一橫,放下心中的別扭和芥蒂,又往前站了幾步。 門重新關上,這下,兩人之間真正一絲縫隙也沒有了。 少女柔軟的身體緊貼在他身上,鼻息輕癢在他脖子上,嚴世蕃覺得酥麻麻的,偏又不敢動。 兩個人這么近距離,他猜小姑娘臉肯定紅了,而讓他無奈又詫異的是,他居然感到自己的臉也很燙。 蕭詩晴雖然低著頭,卻總感覺上面的目光望著自己,她抬頭,在昏暗中看到男子黑亮的眸子,不禁心里一緊張。 “你……你總看我干什么?” “噓!” 卻聽嚴世蕃一把摟緊她,叫她禁聲。 下一刻,便聽到有人破開了院子門。 蕭詩晴聽到那婦人在和一群男人交談著什么。 嚴世蕃左手抱住她,右手將刀尖對準了門外,以防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