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抓住商機(jī)
“大旺嬸?!?/br> 陳艷紅哽咽的聲音讓人聽得心疼。 孫梅伸手輕輕撫著她的頭,像哄著自家孩子般,“艷紅,別哭了?!?/br> 陳艷紅停止哭聲,用手背抹去臉上的淚珠,“我沒有哭,我是沒人要的孩子,還有什么好傷心的。” 孫梅有些心疼的說:“傻孩子,胡說什么呢?!?/br> 她看著陳艷紅,這是個可憐孩子,兩歲不到親娘嫌她爹窮跟人跑了,后媽娶進(jìn)門幾乎就沒怎么好臉對待過她,家里的重活苦活更是落在這孩子身上。 以前這孩子就是打死也不會出口怨言,今天早上被人差點(diǎn)糟蹋的事情,一眨眼傳遍了整個村子,事關(guān)人的一生清白,陳艷紅可能真是因?yàn)檫@件事生氣了。 孫梅只是默默順著陳艷紅的后背,單薄的身體一顫一顫地抖動,真讓人心疼。 沒多久同村的楊梨花拿著針線蔞走過來,兩人娘家是一個地兒,嫁到這里來自然親近起來。 “艷紅沒事吧?” 孫梅挪了挪身邊的位置讓楊梨花坐下,低聲道,“可憐的孩子啊,一家人都是睜眼瞎?!?/br> 陳艷紅現(xiàn)在真的傷了心,她以為她重生回來可以不在乎一切,即便是手刃仇人,她以為自己可以做的干脆利落。 可事實(shí)她錯了,現(xiàn)在連她們的誤會都看的這么重,怎么狠心下來報仇呢? 楊梨花一邊穿針引線,一邊可憐道,“哎,誰說不是呢,艷紅這女娃人乖又老實(shí),不被欺負(fù)才怪?!?/br> 兩人靜靜坐了一會兒,楊梨花似乎想起什么了,問道:“你家閨女嫁妝準(zhǔn)備差不多了吧,衣服哪里做的,手藝如何?” “哎?!睂O梅愁眉苦臉,唉聲嘆氣,“手藝好的就那幾家,工錢不低,我和她爹正琢磨著實(shí)在不行,我們就是勒緊褲腰帶也要給孩子做兩套?!?/br> 聽到裁縫兩字,陳艷紅眼睛亮了,聽到別人娘如此的關(guān)心自己的孩子。這年代都想著讓女兒在婆家不被欺負(fù)被瞧不起,不管多窮,都會盡量辦體面些。 李大旺家本就窮,老人一病倒后,更是讓他們雪上加霜,負(fù)債累累,做兩套衣服要好幾塊工錢,嫁妝的工錢更高,一套要八塊錢。 一塊錢對李大旺家來說都是天價,更何況是八塊錢,但他們?yōu)榱伺畠夯沓鋈ァ?/br> 陳艷紅好生羨慕人家的女兒,不像她,爹不疼娘不愛的,但日子還得過下去,她不僅要好好活著,還要活得精彩。 “大旺嬸,我會做衣服,我?guī)湍銈冏?,保證很好看?!?/br> 這可是可以向村民們展示她裁縫手藝的大好機(jī)會,絕對不能讓它溜走。 “艷紅,你能行嗎?” 不只孫梅這么問,楊梨花也在質(zhì)疑著。 陳艷紅信心滿滿的說:“絕對沒問題,我肯保證我的手藝比王裁縫還要好。” 陳艷紅很清楚這次機(jī)會對她有多重要,使出渾身解數(shù)才說服孫梅,但有前提條件,就是她必須先做一件樣板給他們看。 當(dāng)然,陳艷紅也提了個條件,就是借臺縫紉機(jī)。 李大旺雖窮,但人還算不錯又會造灶臺蓋房子的好手藝,陳艷紅相信他們能借到縫紉機(jī)的。 陳艷紅回到家時,只看到她爹一個人在門口抽著大煙桿,一看到她,立即笑臉相迎。 不管陳國柱怎么熱情,陳艷紅已沒有往日的笑容,對她爹只不過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留下來只想著還他生她養(yǎng)她的恩情。 夜深人靜,蟲聲唧唧像一首首催眠曲伴著人們?nèi)胨卩彺宓年慃愓涠阍谛∫碳业牟穹坷镏钡却?,直見急匆匆趕來的男人,立即投入懷中,小聲哭泣。 她哽咽的說:“文彬,怎么辦?現(xiàn)在大家都知道我們倆的事,還誣陷是我跟你大伯有一腳,我真沒有,我人是你的,心也是你的?!?/br> 月色透過窗戶照射進(jìn)來,男人一臉憤怒,的眼中充滿著憎恨,摟著女人安撫著,“麗珍,你放心!我會替你報仇,我大伯也不會放過她。” “嗯,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标慃愓淦铺闉樾?,并吻上男人的唇,雙雙倒在草堆中…… 同樣睡不著的還有陳艷紅,做婚服她絕對沒問題,但要怎么證明,她的布從哪里來? 陳老太太兩個月前分給每個子女一塊布,連陳國柱也有,卻被鄧桂芳拿走,鎖在柜子里。 因陳麗珍的事,鄧桂芳母女躲到了鄰村親戚家,讓陳艷紅無法討得布。 她想過砸鎖,卻被她爹制止,氣得差點(diǎn)和他斷絕關(guān)系。 好在理智告訴陳艷紅,她斷絕的不只是父女倆的關(guān)系,還背上不孝女及她賤娘一個德性的罵名。 重活一世,陳艷紅絕對不允許自己活得跟前世一樣窩囊,必須自食其力。 據(jù)前世的記憶,過兩天有人來村里收購龍眼,果農(nóng)會請人,陳艷紅決定去賺點(diǎn)錢買塊布,哪怕只能做一件短褲也行,至少能證明自己的手藝。 兩日后,陳艷紅一早就到后山雇主家的果園摘龍眼。 往年,她從雇主家賺到錢最多的張姓家族,工錢高,活兒多,掙的錢比打兩三家散活多,是村民最中意的雇主。 但自從她說出是張衛(wèi)東要侵犯她的第二天,張氏家族所有人都抵制她,說她毀謗造謠,讓她承清并承認(rèn)自己跟她娘一樣賤,和郭建設(shè)私會,否則,張家與她勢不兩力。 陳艷紅堅持是張衛(wèi)東要侵犯她,證明郭建設(shè)的清白,失去張氏的雇主,失去賺錢的好機(jī)會。 收工后看著手中一塊三毛錢,陳艷紅雖不滿意但這點(diǎn)錢至少可以夠她買點(diǎn)布。 她算過,一件短褲要三尺左右的布,一尺普通的布八毛錢,所以這點(diǎn)錢是不夠的。 只要有布,她就能證明自己的手藝,讓陳艷紅還是心滿意足。 太陽落山,天邊一片深紅色的云靄映照在整個村莊,勞累一天的陳艷紅心情倍兒好,哼著小曲走在能快點(diǎn)回家另一條小路上,耳邊時不時傳來村民們的聲音。 大多是在議論郭建設(shè)。 在他們的眼中,郭建設(shè)是災(zāi)星,只因他是犯月生,年少時和兩個小伙伴下水庫只有他一人活著,當(dāng)兵跟幾個戰(zhàn)友出任時也只有他一個人回來,在封建的農(nóng)村,他自然而然被扣上災(zāi)星的帽子。 就算他長得帥氣又將是吃公糧的潛力股,人家也不敢把閨女嫁給他,這讓村民更好奇他會不會孤老終生? 陳艷紅背上籮筐里有些龍眼,想著人家救過她,理當(dāng)送點(diǎn)過去以表謝意。 看著遠(yuǎn)處四座房子中間夾著土坯四合院,大門上橫牌“汾陽衍派”四個大字還是很清晰,陳艷紅知道那里是郭建設(shè)的家。 四合院是郭姓派氏老厝子,旁邊有幾棟紅磚青瓦,是郭姓家族分支出去的。 郭建設(shè)一家還住在老厝子里,陳艷紅來到郭家大門口,半開嗓門叫道:“郭建設(shè)在家嗎?” 連喊幾聲都沒人應(yīng)答,她正猶豫要不要進(jìn)去瞧瞧。 就在這時,有個中年婦女從里面走出來。 個子高高骨骼寬大,長方臉上有許多帶黑輪細(xì)小的皺紋,跟大部分農(nóng)村婦女一樣皮膚黝黑。 “我家建設(shè)不在,我是他娘,你有什么事跟我說?!?/br> 中年婦女說話的同時目光上下打量著陳艷紅,并且越看越滿意。 他們不在同生產(chǎn)小隊,大家平常出入都是走田間小路,相遇的機(jī)會幾乎是不可能,自然互相不認(rèn)識,但陳艷紅知道郭建設(shè)的娘叫孫月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