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搖錢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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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明明足夠?qū)挸?,卻因為煙味和酒味混在一起,變得烏煙瘴氣,讓人頭暈?zāi)X眩。 眼見著周圍的人在酒精的熏燒下變得面紅耳赤,極為懶散地癱在椅子上,個個頂著大腹便便的啤酒肚,cao著十幾年老煙民熏出來的黃牙,嘴上說的卻是古今中外的各類話題。 戴正黎在一旁正襟危坐,倒顯得,額外不清醒。 當所有人都爛醉如泥時,唯一清醒的,反而是做錯的那個。 戴正黎的年紀當上副書記,雖然位置高,但資歷淺。人人都不服氣,人人都等著他落馬,他更當謹言慎行。哪怕來敬酒的人官銜比他低,他依舊沒拿出半點居高位者的姿態(tài),平和,卻也不熱絡(luò)就是。 現(xiàn)在他們東倒西歪,聊得痛快,他卻莫名其妙抽離在外,也好,省去應(yīng)酬。 正想著,薛鈺寧的電話打回來。 他早晨給她撥過一個,她沒接著,可能是在忙,更沒問他有什么事,這都晚飯,她終于想起他,回過來。戴正黎四下望望,和身邊的領(lǐng)導(dǎo)低聲知會一句,到走廊盡頭接電話。 “終于有空搭理我了?”他張口直言。 走廊里沒人,這一層都被他們包下來,洗手間在另一邊的方向,只要控制好音量,他說話的內(nèi)容不會有多余的人聽見。 薛鈺寧蠻不好意思,撒嬌,“我有事嘛……” “想我沒有?” 他總是這么毫無鋪墊。隔著聽筒,薛鈺寧都覺得,他的聲帶在帶著聽筒中的塵埃震顫,微微迤長的尾音,結(jié)合他的語調(diào),讓她心臟猛跳,“想了。” 他沒說話。 “正黎……”她又嬌氣一聲。 電話那邊的他終于笑開,從兜里取出一根煙。整個飯局,他光吸別人的二手煙了,這是第一次主動拿出來。 戴正黎抽煙,但頻率極低。估計一整年才能抽完一盒十八支,要是保存不好,煙頭受潮,干脆扔掉。甚至有時候,一包煙放兜里,遇上飯局輪番遞一根,輾轉(zhuǎn)回來,一根沒剩下,倒是戒得容易。 他抽煙只是單純需要在某些時刻疏通擁堵的思緒,提神醒腦。效果顯著,那口煙吸入鼻腔時,仿若打通任督二脈。 但這種話不能對外講,省得說他宣揚不良嗜好。煙酒傷身體,特別是腎。 遇見薛鈺寧以后,戴正黎抽煙的頻率有顯著性提升,一年一包快變成一年兩包。足以證明,她給他帶來的頭疼,是前叁十二年人生的翻倍。 聽見微弱的打火機聲音,薛鈺寧問:“你在抽煙呀?” “嗯。”燒著以后,戴正黎吸出一口煙氣,玻璃門關(guān)著,攔截外面咬人的蚊蟲,卻蓋不住這黃昏夜色,像她發(fā)的照片里那一頭橙發(fā),“想干你?!?/br> “唔?!彼纳ひ艉蜕碜庸且黄鸢l(fā)軟,“討厭。” 裝腔作勢的聲音,讓戴正黎發(fā)笑,“你不想?” “想什么,干你呀?” “是啊?!彼褵燁^在指尖摩挲,重復(fù)一遍她的說法,“干我?!?/br> 薛鈺寧這才膩膩地答:“想——” 她在話尾拖了個長音,又把氣氛變得旖旎許多。 “你什么時候有時間呀?”她問他。 “明天吧?!贝髡杌卮?,“這個會今天就開完了,吃完飯領(lǐng)導(dǎo)們陸陸續(xù)續(xù)就都坐車回去,我估計也一起回城。來看我?” “好?!毖︹晫幷f,“我昨天睡覺都還夢見你了?!?/br> “難得?!睙燁^夾在手指尖,戴正黎瞇著眼睛看,時而冒出火點,慢慢燒短煙紙??v然知道薛鈺寧這句話假多真少,純粹是騙著他玩,但能聽見她口中吐出這一句,便也心甘情愿了,“我找個地方,到時候派車去接你,位置還是在你家出去那個十字路口,你怕薛老發(fā)現(xiàn)不是?” 他這么善解人意,倒讓她還有些過意不去,“不麻煩你,我自己過去吧?!?/br> 戴正黎卻會錯意,“現(xiàn)在保密工作要到這種程度了?” 薛鈺寧在電話里委屈地哼聲,“正黎,我是真心喜歡你的?!?/br> “我知道?!甭犚娝菑潄磙D(zhuǎn)去的音調(diào),他都有些下身發(fā)疼,哪舍得多說她的重話,無非是開玩笑的自嘲罷了。他吸一口煙嘴,讓白煙在眼前繚亂,“我當然知道,甜甜?!?/br> 戴正黎認識薛鈺寧,是在會所。 就是那種表面正規(guī)高檔,背地里做著皮rou生意的會所。 他對這些風(fēng)月場所所知甚少,但不至于天真地以為,這就是個純粹賣酒水的地方。地址不是他選的,上頭的人定在這里談事情,他沒辦法拒絕——顯然,是那種不太能公開講的事情。 想要爬得快,總要走點歪路,戴正黎從沒有過一身正氣。 他不僅學(xué)不會出淤泥而不染,反過來,還非常擅長往身上糊泥巴。他嘲弄過自己不擇手段,但最終還是在這條路上飛奔。至少不是殺人越貨、販毒走私的勾當,他給自己立最后一塊牌坊。 他在走廊里看見的薛鈺寧。 她穿著和其他女人差不多的衣服,靠在墻邊,鞋跟又高又細,脫下來能當兇器。她雙手抱胸,把領(lǐng)口那道溝壑擠得更深,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老板說著話。 那態(tài)度,不太像老板罵她,像老板在求她,她是個主子。 憑身段模樣,戴正黎心想,也合理。這樣的條件放在哪個地方,都是會從假“公主”被哄成真公主的搖錢樹,多得是男人吃她那一套的,癖好還極為變態(tài),花重金請她,只為舔幾下腳趾。 盡管賣,都是一樣的賣。 純粹幾眼,她在戴正黎眼里約莫就成了這樣的形象。 談話開始,陸陸續(xù)續(xù)的女人進來,坐到其他人腿上。有想給戴正黎敬酒的,他把人當空氣,上頭的笑他不解風(fēng)情,卻也不勉強,把那女人拉過來,左環(huán)右抱,手伸進她們的衣領(lǐng)和裙底。 其實壓根都不用伸,那奶子就明晃晃地在外面跳著,他們的手蓋上去,倒是讓他眼睛清靜點。 這邊嬌喘聲和談話聲交織,女人們或跪或趴地伏在男人身上,戴正黎只負責(zé)幫忙倒酒,其他權(quán)當看不見。 這些人中,沒有走廊里那個。 該說的事說完,只余身體問題尚需解決,戴正黎又不參與,走出房間。那場面香艷糜爛,更有酒精助興,他自然起了反應(yīng),卻不甚在意。 回來的路上遇到老板,戴正黎攔住他,狀似不經(jīng)意地提起剛才走廊的女人,“她多少錢?” 可老板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戴正黎以為他是不舍頭牌,不愿意告訴他。 “我很貴的?!闭f著呢,那女人的聲音就從身后傳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