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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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目下,她是肅親王府的家仆,這弋陽侯府的祖墳,是不好輕易便來的。每年,也只能這個(gè)時(shí)候,隨著王妃過來祭拜罷了。 于成鈞果然如之前所說,取了鏟鍬,親自動(dòng)手,鏟除了墳間荒草,又把墳基不穩(wěn)之處修整了一番。 陳婉兮則同梁嬤嬤一道,更換了祭品,點(diǎn)了三支線香,焚燒紙錢,叩首祭拜。 陳婉兮拜罷,方是于成鈞。 于成鈞倒不避忌,一掀衣擺,就在墳前跪了,長身拜倒。 他心中默默祝禱:當(dāng)年,您將婉兒托付給我。如今,我已將她娶作妻子。我必用盡一生,呵護(hù)疼愛她。您在九泉之下,便安心吧。 這般正經(jīng)念了一會兒,他想了想,又在心底念道:然而您九泉之下有靈,也替女婿勸勸婉兒,她的脾氣實(shí)在太倔強(qiáng)了。等將來我們好了,再為您多生幾個(gè)外孫子外孫女,一齊熱熱鬧鬧的來看您。 陳婉兮立在他身后,當(dāng)然是不知道這男人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看著他寬厚的背脊,心中莫名的溫暖踏實(shí)。 肅親王府中人祭拜了一番之后,陳婉兮便吩咐下人收拾余下的灰燼等物。 這等雜事,已無需王爺王妃動(dòng)手,于成鈞便拉著陳婉兮在河畔信步賞景。 于成鈞指著眼前幾座山峰,將里面有何等景致、哪些有趣之處一一講給陳婉兮聽,說到興起時(shí),又指畫著眼前的河流道:“前兒爺吩咐廚房燉的魚湯,鮮吧?其實(shí)就咱們眼前這條河里,有一種魚,滋味兒更是絕佳。這魚,諢名叫黃辣丁。別瞧那魚樣子粗蠢,又不是鱸鱖之流的名物,就是這尋常漁船里的吃食,可風(fēng)味卻絕不在其等之下。世人只知追捧名物,將世間物事皆以貴賤區(qū)分,反倒狹隘了眼界,白白錯(cuò)失許多好物。” 一氣兒說完,他出了口氣,又笑道:“婉兒,爺適才已打發(fā)了兩個(gè)小廝去那邊的漁船上問問。若有魚獲,就盡數(shù)買來?;厝プ尷蟿?,給你嘗嘗鮮。” 陳婉兮睨了他一眼,忽而笑了,望著不遠(yuǎn)處河上飄著的漁船,說道:“妾身,還從未見過如王爺這般小心眼的男人?!?/br> 于成鈞眉一挑,問道:“怎么說?” 陳婉兮笑道:“前兒把譚家二爺送來的兩尾魚燉了,昨兒又吩咐玉寶額外買了更好的名種補(bǔ)來。這還不夠,今兒又跟妾身說還有更好吃的。王爺,這是打算處處都要壓譚二爺一頭么?” 于成鈞不想>>這點(diǎn)小心思被她戳破,正欲開口,陳婉兮卻已先搶著說道:“王爺先別反駁妾身,且先捫心自問,到底是還是不是?” 于成鈞被她問的張口結(jié)舌,本想嘴硬不認(rèn),但看著王妃那明亮的眼眸,假話到了喉嚨里便又咽了下去。 他抱著雙臂,哼了一聲,粗聲粗氣道:“是又怎樣?爺就是看那廝不順眼!送什么不好,送兩條魚過來。還在人家內(nèi)宅里,游來游去!想起來,爺就來氣!” 陳婉兮看著他這幅樣子,不由笑出了聲來,抬手遮掩了一下,方才說道:“王爺莫笑話,妾身失態(tài)了。只是,妾身實(shí)在沒有見過王爺這樣的男人?!?/br> 兩人漸漸走至無人處,于成鈞看她笑容明艷,嬌嬈無比,心中惑動(dòng)起來。 昨兒晚上看的書冊上的男女情態(tài),逐漸浮現(xiàn)到了眼前,他只覺得滿身燥熱。 才娶陳婉兮的時(shí)候,他是覺得她美,但卻彷如一尊冰雕出來的美人,美則美矣,卻缺少情韻??绅埵侨绱耍廊涣钏y以自制,更別說眼前這般的活色生香了。 于成鈞停了下來,忽然便摟住了陳婉兮。 陳婉兮毫無防備,她登時(shí)手足無措,想要扎掙被于成鈞摟的死緊,一點(diǎn)兒掙脫的余地都沒有。 看著于成鈞那逐漸靠近的臉,陳婉兮只覺得臉上熱燙不已,她不知他想干什么,只是似乎是難為情的事。 她想躲,卻躲不開,只好低聲問道:“王爺,你……你要做什么?” 于成鈞啞著嗓音,說道:“婉兒,你別動(dòng)……爺總不會害你……” 陳婉兮動(dòng)彈不得,只好任憑他湊上前來。 他的唇,印在了她的唇上。 陳婉兮難以置信,他竟然會在光天化日的野地里,同她干這事。 即便是夫妻,也未免太羞臊了。 然而,她無可奈何,男人的力氣讓她無可抵抗。 春風(fēng)和暖,無數(shù)無名的花香合著男人的氣味兒,將她埋沒。 這是她從未有過的經(jīng)驗(yàn),本該是羞怒至極的事,她卻并不厭惡。 溫柔,卻有力,攫取著她的心神。 不知過了幾許時(shí)候,于成鈞方才松開了她,陳婉兮只覺得雙膝發(fā)軟,頭目暈眩,險(xiǎn)些滑脫下去,只能倚靠在了男人身上。 于成鈞瞧著女人軟在自己懷中的樣子,心中頗為自得,擁著她洋洋笑道:“如何?” 陳婉兮偎依在他胸膛前,聽著底下沉沉的心跳,閉著眼睛輕輕說道:“說實(shí)話,妾身實(shí)在沒見過如王爺這樣厚顏之人。” 于成鈞朗聲大笑起來,他輕撫著陳婉兮纖細(xì)的背脊,低語道:“還有更好的事呢。你等著,爺都明白了,回去爺會一點(diǎn)兒一點(diǎn)兒的慢慢教你?!?/br> 陳婉兮大致猜到了他在說什么事,抬起頭橫了他一眼,斥道:“王爺真是,得寸進(jìn)尺!” 于成鈞卻毫不在意,低頭看著她的眼睛,笑道:“婉兒,你知道么?你眼下這模樣,臉紅的比御園里的芍藥還要艷。瞪人的樣子,一點(diǎn)兒也不嚇人。” 陳婉兮曉得跟這個(gè)男人再說什么禮儀羞恥,都是白費(fèi)口舌,便自他身上撐了起來,理了理鬢發(fā)。 正想再說些什么,不遠(yuǎn)處官道上卻又來了一列車馬。 陳婉兮一眼眺見,臉上神色微冷,轉(zhuǎn)身向來處走去,說道:“王爺,出來久了。掃墓事宜已了,怕寶兒一人在家害怕,咱們盡早回去罷?!?/br> 于成鈞不知出了什么變故,正想追問,卻見陳婉兮已快步走開,只得跟了上去。 兩人走回墳間,梁嬤嬤等人已將程初慧的墳塋收拾干凈。 陳婉兮吩咐了一聲,便往外走,欲乘車離開。 不想,那列車馬來的極快,眨眼就到了跟前。 陳婉兮面如寒冰,于成鈞看那馬車上掛著弋陽侯府的旗子,頓時(shí)明白過來。 他走到陳婉兮身側(cè),同她并肩而立,握住了她的手。 當(dāng)先的馬車停下,車門側(cè)開,一青衣丫鬟自馬車上跳下,又?jǐn)v扶下一位清麗佳人來。 這婦人下車,款款上前,向這王爺王妃行了個(gè)萬福禮:“婧然見過jiejie、姐夫?!?/br> 這來人,原來是弋陽侯府的三小姐、歸家守寡的陳婧然。 陳婉兮不想今日侯府卻是她來,心中微微錯(cuò)愕,面上依舊冷漠,淡淡說道:“譚夫人,你今日來此,何事?” 她只稱譚夫人,而不叫三妹,自然是不肯認(rèn)這meimei了。 陳婧然慣熟她的脾氣,心里雖有些不好受,面上倒還強(qiáng)撐著一笑:“長姐怎么問起這話?meimei今日來此,自然是為夫人上墳的?!闭f著,那雙眼睛便落在了于成鈞身上:“原來姐夫也來了,今日還是第一次見面?!?/br> 于成鈞不慣和女眷打交道,何況陳婉兮和她娘家又不睦,同這所謂的meimei更是同父異母,隨口敷衍了一聲,便向陳婉兮低聲道:“你們說話,爺去那邊等你?!闭f著,便去了。 待于成鈞走后,陳婉兮看著陳婧然,見她今日穿著一領(lǐng)月白色綢緞夾衫,同色的馬面裙上繡了一支白梅,頭上梳著一個(gè)簡單的圓髻,只以白玉釵子綰發(fā)。這般打扮,雅致單素,倒是很合她的身份。 她掃了陳婧然兩眼,便看向了一旁的柳樹上,問道:“侯府,今年就只打發(fā)你一個(gè)人來?” 陳婧然淺笑道:“老太太年邁,不能勞累。老爺雜事纏身,太太身懷有孕,都不能來。所以,只我一人來了?!?/br> 陳婉兮笑了笑,說道:“什么雜事纏身,連為發(fā)妻掃墓都能耽擱。既無心,不來也罷了,何苦打發(fā)你一個(gè)外人來?!?/br> 陳婧然面色微紅,說道:“長姐這話便過了,同為出嫁的女兒,我若是外人,那么長姐你也是。” 陳婉兮微微有些詫異,這陳婧然性子居然改了不少,沒了往日那懦弱寡言的樣子,倒是有些咄咄逼人了。 她嘴角輕彎,揚(yáng)首說道:“然而,我是母親的親生女兒,為母親掃墓是理所當(dāng)然。你,又是母親的何人?” 陳婧然其實(shí)不過色厲內(nèi)荏,她依然是懼怕這個(gè)長姐的。 這段日子,她拼命的想要模仿jiejie的一言一行,舉止作風(fēng),母親懷孕不能管家,她想將侯府掌管起來,所以今日自發(fā)挑了這件事的擔(dān)子,過來祭掃。 其實(shí),清明之前適宜掃墓的日子,唯有今日。 她曉得今日過來,必定能碰上長姐,便蓄意過來的。她就是想要在長姐面前,顯一顯自己如今的威勢。 作者有話要說:跟岳母告狀~ 第52章 陳婧然語塞,一時(shí)陷入了沉寂。 陳婉兮面色沉沉,她默然了片刻,方又說道:“其實(shí),你根本不曾見過母親,可謂毫無情分可言。那你來這里掃墓,我實(shí)難相信是發(fā)自真心。既無真心,便是空做樣子了。那又是何必?”言至此,她長舒了口氣,眸光越發(fā)的幽冷,又道:“侯府上下,早已沒人惦記著這位前夫人了。你不來,也不會有人說什么?!?/br> 陳婧然不覺退了一步,這些日子她在侯府中協(xié)理家務(wù),府中上下也都敬著她是三小姐。 母親身體孱弱,萬事依賴她。父親,也會時(shí)不時(shí)的見她一面。甚而,連一向都不待見她的祖母,言辭也寬和了些。 從小到大,她都像弋陽侯府中的一枚影子,一只可憐的小蟲,沒人理會。甚至于,連她的生身母親,都因她不是個(gè)男孩兒,而對她視如不見。還不如這個(gè)失了生母的長姐,雖則和父親沖突爭執(zhí)不斷,但她活的鮮烈。 只有這些日子,她學(xué)著長姐的一言一行,學(xué)著她雷厲風(fēng)行的作風(fēng)。她的人生,似乎迎來了第一縷曙光,她從未像近來這般揚(yáng)眉吐氣的舒坦過。 然而今日,再度走到這位長姐面前時(shí),她所有的底氣卻仿佛瞬間便沒了。 陳婉兮依然是那樣冷淡漠然,那雙鋒利的眼眸,即刻便看穿了她的真正意圖。 那冷冽的其實(shí),依舊壓的她喘不過氣來。在她跟前,自己仿佛永遠(yuǎn)的無地自容。 陳婉兮見她久不答話,淡淡說道:“既無事,我便要回去了。不管你是真心還是假意,想去為母親上墳,便去吧。母親的墳,王爺已修繕過了,無需再動(dòng)?!?/br> 陳婧然咬了咬唇,強(qiáng)笑道:“長姐,既是大夫人墳塋有走動(dòng),何不打發(fā)人來侯府知會一聲?何勞,王爺動(dòng)手?再說,這畢竟是侯府的祖墳?!?/br> 陳婉兮聞言,抬眉看向她,淺淺一笑:“是啊,侯府的祖墳,我也不知為何淪落至要讓女婿來修繕的地步。”說著,她上前一步,盯著陳婧然,一字一句道:“你們既不愿盡心,那也就罷了。我不稀罕你們弋陽侯府在人死之后的假惺惺,我想著,母親在地下也不會稀罕。只可惜,她頂著陳氏婦的名號,不得不葬在陳家的祖墳里。不然,只怕連這塊墳地,我想母親也不稀罕。” 陳婧然被她眸中森冷之意,逼得步步后退,竟至無言。 陳婉兮又道:“我打發(fā)人到侯府知會?三姑娘是不是忘了,我如今是肅親王妃。你們怠慢我母親的墳塋,不說來請罪,還要我打發(fā)人去知會。簡直荒唐!” 丟下這一句,她拂袖離去。 陳婧然立在原地,臉色青白。 她看著陳婉兮快步離去的身影,看著她走到肅親王身側(cè),同他說了幾句話。 于成鈞不知說了些什么,那個(gè)一向冷鼻子冷臉的長姐居然就笑了,眉眼柔和的如春日的陽光。 陳婧然咬了咬唇,心中忽然一動(dòng),亦跟上前去,向于成鈞福了福身子,微笑道:“姐夫,父親之前曾送信至王府,言說姐夫既已歸京,該陪jiejie歸家省親。侯府之中,備下家宴,為姐夫接風(fēng)洗塵。這一來,是jiejie的顏面;二來,也是闔家團(tuán)圓。不知,jiejie有否和姐夫商議過此事?告訴小妹一聲,也好歸家預(yù)備?!?/br> 陳婉兮掃了她一眼,看她面色雖依舊有些不愉,卻是強(qiáng)撐出了一臉的笑容,心里暗自道了一聲:出嫁一年有余,倒是長進(jìn)了。 于成鈞不知這些事,陳婉兮也一個(gè)字兒沒跟他提過。 他是不曉得這里面有多少筋節(jié),但王妃同她母家不和他是明白的。他可絕不會給這些外人,折辱王妃的機(jī)會。 于成鈞扯了扯唇,說道:“這等親朋往來之事,在我們王府,皆是由王妃裁斷主理的。王妃若要回去,那自然就回去。不然,那就是有別的打算?!闭f著,又向陳婉兮道:“你來做主罷?!?/br> 陳婉兮含笑頷首。 陳婧然沒料到于成鈞居然會給自己碰了這樣一根軟釘子,她勉強(qiáng)笑了笑,說道:“姐夫待jiejie,倒是真好?!?/br> 于成鈞將她上下掃了一遍,問道:“這三姑娘,本王記得,該是嫁過人的??催@通身的打扮,倒像是在守孝?” 陳婧然不明所以,答道:“meimei命薄,丈夫不幸早亡,如今是守節(jié)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