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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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美人微笑道:“僅憑一身衣裳,便推斷出我在宮中的榮寵地位,肅親王妃果然精明犀利。”言語著,眼見那朱漆大門越發(fā)的近切,她換上了一副溫婉的面容,跨過了門檻。 見過了皇帝,余下則是要去給太后磕頭,再見過順妃,就要往設(shè)宴的南湖島去了。 離了仁壽殿,兩人走在園中林蔭道上,不時(shí)見到一些打扮艷麗的宮妃宮女,往來其中。 肅親王隨口說道:“前幾日見她,還是個(gè)才人。這才幾天,就升為美人。這升的,可真夠快的。” 陳婉兮挽著于成鈞的胳臂,瞧著這些鶯鶯燕燕,滿面溫柔,淡淡笑道:“這位喜美人,果然是一位美人。雖不似母妃與梅嬪那般艷麗,但勝在年輕,且自帶一股喜意,讓人瞧著便覺舒心。王爺,以往同她相熟么?” 于成鈞不由停下了步子,側(cè)首看著陳婉兮,正碰上她那雙如點(diǎn)漆般烏黑明亮的眼眸,眸中似有些深意,他說道:“莞爾,你怎會(huì)有此問?爺離京時(shí),宮中尚無此人。聽聞,她是前些日子才被封為妃嬪。爺怎會(huì)與她相識(shí)?” 陳婉兮微笑頷首:“原來如此,妾身見她適才迎上前來,還道她是王爺?shù)呐f識(shí)呢?!?/br> 于成鈞聽她這話音雖是平平,卻不知怎的,就是怪異,濃眉微擰,問道:“婉兒,爺當(dāng)真不識(shí)得她?!?/br> 陳婉兮卻只是笑道:“妾身沒說不信,王爺急什么?還要趕著去拜見太后、皇后與母妃,王爺還是快行一步罷。” 說著,竟松開了于成鈞的胳臂,徑自向前走去。 于成鈞摸了摸額頭,瞧著前頭妻子纖細(xì)如柳條的腰肢,心中如扭了什么也似,甚不舒坦。 他兩步上前,抓住了陳婉兮的手臂,低聲道:“婉兒,你是不是生氣了?” 陳婉兮抬頭睨了他一眼,淡淡說道:“王爺這是笑話,妾身為何生氣?不過白問一句罷了,免得自己丈夫有些什么朋友,妾身都一無所知,日后失了禮數(shù)。如此,妾身有什么可生氣的?!?/br> 于成鈞瞇了瞇眼睛,在她白玉一般的耳廓上輕輕咬了一下:“你這話,真酸?!?/br> 陳婉兮卻微微吃了一驚,不由捂著耳朵,低聲斥道:“王爺,這是在園子里,這等輕狂,仔細(xì)讓人看笑話!” 正巧兩人走至德和園戲樓外,此地僻靜,少有人行。今日并無排戲,便越發(fā)的無人。 于成鈞索性將她拉到戲樓外的角落處,把她擁進(jìn)懷中,瞧著那美艷精致的眉眼,俯首吻了下去。 陳婉兮心頭猛然一震,雖羞怯驚駭,卻更怕弄出聲響,將人招來,兩人討一場沒臉,便軟了身子,順服的任他親熱。 片刻,于成鈞才抬起頭,盯著妻子的眼眸,嗓音微帶了些沙?。骸巴駜?,爺當(dāng)真不識(shí)得她?!?/br> 陳婉兮掠了一下鬢發(fā),面頰微紅,如一旁樹上開著的殷紅海棠,她輕輕說道:“王爺,妾身也說,相信王爺?!?/br> 這不算真心話,她心里實(shí)則是有些不舒服的。 雖說,適才那情形實(shí)在無甚不妥,喜美人是宮中寵妃,見了肅親王,行禮招呼也是人之常情。 然而,她卻會(huì)忍不住的去想,或許這兩人以往在宮廷是相識(shí)的,或許于成鈞在宮中還有許多熟識(shí)的宮女,這其中興許便有同他有些故事的舊人,她這心底便隱隱的不適。 以往,她從不會(huì)介意這些事情。但如今,她不能了。 每天夜里,于成鈞緊緊的抱著她,熱烈的要著她時(shí),除卻身軀上的歡樂,她更覺心中仿佛被這個(gè)男人填滿了。 從未有人,如他一般,這樣急迫激烈的需要著她。 在她以往的人生里,沒有誰真正的待她好過,亦沒有誰需要過她,沒有非她不可。 只有這個(gè)男人,只有于成鈞說過,他只要她陳婉兮一人。 便是如此,陳婉兮但想到于成鈞那宮廷生涯里,或許有過什么故事,便覺不適。 這是無端的揣測,她卻不能不想。 于成鈞凝視著她的眸子,說道:“假話,爺知道,你在逞強(qiáng)呢?!?/br> 陳婉兮垂下了眼眸,靜默無言,半晌才道:“王爺若這樣說,妾身……也無話可講。” 于成鈞卻有幾分無奈,她偏就是這么個(gè)性子,口是心非,面上逞強(qiáng)。 他說道:“分明是在乎爺?shù)?,為什么就是不肯認(rèn)?” 陳婉兮安靜無言,發(fā)髻上的珊瑚流蘇,垂在額上,微微搖晃。 于成鈞嘆息了一聲,瞧著一旁的貼梗海棠開的殷紅似血,嬌嬈不可方物,便摘了一朵下來,插在了王妃那黑如鴉翅的發(fā)髻上。 他咧唇一笑:“她哪有你美?” 陳婉兮淡淡一笑:“王爺,只是貪戀妾身的容貌?!?/br> 于成鈞捏了捏她的臉頰,揚(yáng)聲道:“你總計(jì)較這些有的沒的,爺喜歡你長的美,又有哪兒不對(duì)了?當(dāng)初,爺?shù)谝淮我娔?,就覺著這小女娃長的真不錯(cuò),將來大了一定容色傾城。果然,你成了京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人,還成了爺?shù)钠拮印_@愛戀妻子容貌,不是人之常情么?” 陳婉兮抬頭看著他,一字一句道:“王爺,你非婦人,不知婦人的難處。以色侍他人,能得幾時(shí)好?王爺愛戀妾身容貌,那么若有人生了妾身這樣的臉,王爺就要移情了么?” 于成鈞口張了幾張,說不出一個(gè)字兒來,半日才道:“婉兒,你這是不講理。沒人會(huì)跟你長同樣的臉,爺也不會(huì)移情他人?!?/br> 陳婉兮見他終究不能理解,眼看日頭逐漸升起,不想再提此事,說道:“王爺,時(shí)候不早了,還有三宮娘娘要拜見,咱們?nèi)グ??!?/br> 于成鈞也知正事要緊,不再跟她在此處磨牙,便攜了王妃往樂壽堂而去。 然而,他心中卻有些懊惱,陳婉兮對(duì)于人性如此不信,想及她身世,這或許不能怪她??勺约阂绾问呛?? 他苦苦思索,卻不得良策。 也罷,橫豎他是不會(huì)要?jiǎng)e的女人的,這一輩子的時(shí)光該是能證明了。 作者有話要說:情愫生~ 第60章 兩人先至樂壽堂拜見太后。 今日入園的宗親極多,太后這里請(qǐng)安的命婦比肩繼踵,多如過江之鯽。 故而,太后便也無暇同他們多談,說了幾句面子上的客套話,打賞了寒食節(jié)的應(yīng)景禮物,便遣散了他們。 自樂壽堂出來,二人又去拜見皇后,而然到了慶善堂,方知皇后去了順妃處,兩人只得又趕過去。 順妃居于景福閣,距這樂壽堂頗有些路途,兩人一路走去,還需費(fèi)些功夫。 行至景福閣左近,迎面竟碰上了太子于瀚文。 今日天氣微微有些熱,于瀚文那胖大身子不宜勞碌,走了幾步便額上冒汗,微微氣喘。 于成鈞自攜陳婉兮上前,同于瀚文見禮。 于瀚文拱手回禮,笑道:“三弟同弟妹,今兒來的倒是早些。母后在里面同順妃娘娘說話,這會(huì)兒怕是不便見咱們?!?/br> 于成鈞微微詫異,說道:“皇后娘娘近來康健些了,今日也有精神來園中走走?!?/br> 于瀚文微微一笑:“母后到底是后宮之主,總是躺在景仁宮養(yǎng)病也不是長景。今日這等大事,她必是要來主持局面的?!?/br> 于成鈞聽這話,便也一笑,頷首稱是。 皇后,乃是明樂帝的原配妻子,性格古樸,雖端莊有余,卻不免失了情趣。明樂帝是個(gè)風(fēng)流之人,同她的情分自是不厚。 皇后早年曾小產(chǎn),調(diào)養(yǎng)了許久才生下于瀚文,然而落后又夭折一位公主,自此便一蹶不振,身子與精神都萎靡不已,長年在景仁宮中休養(yǎng),不問外事。 后宮之中,素來便是順妃梅嬪之流的寵妃風(fēng)光無限,這位真正的六宮之主,反倒有些無聲無息。 近來聽聞皇后又染了風(fēng)寒,正在養(yǎng)病,沒想到今日竟也來了清和園。 這些事,饒是身在王府內(nèi)宅的陳婉兮,多少也聽到過些。 于成鈞見了于瀚文,說了幾句閑話,便有些公務(wù)要談,遂向陳婉兮道:“你帶著寶兒,先去別處走走。我同大哥,說幾句話?!?/br> 于瀚文遂也向身畔立著的太子妃道:“如此,你陪弟妹去散散罷。完事了,自會(huì)打發(fā)人去叫你們。” 那婦人低低應(yīng)了一聲,于是向陳婉兮微笑:“弟妹,這左近園子里栽植了好些芍藥牡丹,如今花開的正艷,咱們?nèi)デ魄???/br> 陳婉兮早年間是見過這位太子妃的,她嫁給于成鈞之后,進(jìn)宮謝恩時(shí),與她會(huì)過一面。 這太子妃娘家姓孟,生著一張圓圓的臉盤,脂粉涂得勻凈,遠(yuǎn)看似一張銀盤子。她相貌不過中等,卻有一股柔雅之態(tài),令人心生親近之意。 陳婉兮微笑答應(yīng),便牽著豆寶的手,攜了幾個(gè)侍婢,同孟氏往那之前所說的園子走去。 兩人并肩而行,進(jìn)到那園中,果然見滿園鮮花開的艷麗,魏紫、姚黃、墨魁、脂紅各路名種爭奇斗艷,美不勝收。 孟氏在前,陳婉兮錯(cuò)后一步,兩人不甚熟識(shí),不過說幾句泛泛的閑話。 豆寶被母親拘管了一路,進(jìn)了這園子,便不肯再跟著母親,撒開了小腿,跑著玩去了。 琴娘見狀,忙忙的向陳婉兮說了一聲,同兩個(gè)丫鬟追上前去。 孟氏看著琴娘跑開的身影,淺笑道:“弟妹,真是好心性?!?/br> 陳婉兮抬眉,睨了她一眼,只見孟氏面色淡淡,極薄的唇抿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她淺笑道:“太子妃此話何意?” 孟氏笑道:“肅親王出征幾年不歸,但回京便帶了個(gè)女人回來。弟妹不止坦然接納,今日竟還將她一并帶到了清和園。這般賢惠的好心性,本宮實(shí)在欽佩?!?/br> 陳婉兮聽這話,心中微一思量,微笑道:“太子妃怕是誤會(huì)了,她不是王爺?shù)逆?,乃是妾身的義妹?!?/br> 孟氏笑了笑,說道:“弟妹的手腕,本宮一樣佩服。外頭都說,肅親王妃精明干練,果然如此?!彼咧粱ㄆ灾?,指著圃中的牡丹說道:“弟妹你瞧,這圃中的牡丹,與別處可頗為不同?!?/br> 陳婉兮順?biāo)种竿ィ灰娔瞧灾械哪档せㄉ谧?,花冠碩大,雖不如別的牡丹那般艷麗,卻格外有一種沉靜端華的氣韻,甚而還將一旁那些紅艷的芍藥襯的輕薄膚淺。 她說道:“這是冠世墨玉,謂之黑花極品,原來清和園中也栽了?!?/br> 孟氏笑說了一句:“弟妹見多識(shí)廣?!北愀┥碜云灾衅艘欢淠衲档?,遞在鼻下輕輕一嗅,淡淡說道:“果然啊,牡丹到底是花中之王。國色天香,艷壓群芳。任憑這些龐雜的野花如何爭媚,依舊是一場空。正位,終究是正位?!?/br> 陳婉兮聽她這話外有音,并未接口。 這孟氏,是太后的外甥女。當(dāng)年還是太后親自做媒,將她許配給了于瀚文。外界皆傳,太子與正妃夫妻和樂,舉案齊眉,琴瑟和諧。 然而,于瀚文雖不是什么風(fēng)流多情之人,內(nèi)宅卻亦有兩名側(cè)妃,一名妾室。他膝下二子一女,唯有女兒才是正妃所生,另外兩個(gè)兒子卻都是側(cè)妃所養(yǎng)。 今日再聽孟氏話音似有憤懣之意,這位太子妃的處境似乎并不怎么美妙。 陳婉兮噙著一抹淺笑,靜聽不語。 她是肅親王妃,不是尋常的宗親命婦,于成鈞與于瀚文走得近,自己若哪句話說的不好,怕要給丈夫帶來麻煩。 如此,不如不言。 孟氏看她安靜,轉(zhuǎn)身又是一笑:“弟妹真是好安靜的性子,往日聽說弟妹能言善辯,口舌鋒利,今日倒是改了性子?” 陳婉兮微微一笑:“妾身賞花,聽娘娘講解,很覺受益,倒插什么嘴呢?” 孟氏笑了一聲,將手中的牡丹擲在花圃之中,朗聲道:“本宮聒噪,讓弟妹看笑話了?!?/br> 陳婉兮看著那被丟在泥里的牡丹,心中暗自道了一句:果然是個(gè)跋扈的性子。 孟氏似覺此地?zé)o趣,百無聊賴道:“母后同順妃也不知有多少話要講,到這會(huì)兒功夫了,還不出來。弟妹,咱們往昆明湖邊去走走?” 陳婉兮臉色劇變,心口狂跳了起來。 她有一樁毛病,便是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