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晏栩isfree!(5366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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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救命啊……門口有沒有人啊……找個醫(yī)生來……我要死了……” 特種兵推開了一條門縫,探頭進來:“晏先生?” 晏栩氣若游絲:“哥們兒你過來摸摸我是不是發(fā)燒了……” 特種兵警惕:“我直接叫個醫(yī)生過來吧。” “別……要是沒燒我哥又得叨逼叨了,”晏栩聲音聽起來很委屈,“你摸摸我,要是沒燒,我就湊合著繼續(xù)睡了……” 特種兵猶豫了一下,下意識看了看手表,還有五分鐘換班,多年出生入死的直覺讓他覺得這種時候會出事。 “你怕什么呢?我個廢柴還能用美人計勾引你嗎?老子鋼管直!”晏栩輕輕咳嗽一聲,言語帶著笑意,“難道你們當兵都被掰彎了?” “當然不是!” 特種兵當即跳腳,懷里端穩(wěn)麻醉槍,推門走進來。臥室里沒有開燈,庭院的燈光穿過窗玻璃灑進一點微弱的光線,隱隱映照著床鋪,長得比女人還好看的晏少爺整個人縮在被窩里,微光將被褥勾勒出起伏的陰影。 ——小少爺讓他摸他有沒有發(fā)燒,為什么要躲在被窩里?! 特種兵腦海里陡然劃過一絲詭異,手握緊了槍,但卻已然來不及,那瞬間耳旁風聲呼嘯,緊接著腦后被重重一擊,瓷器嘩啦碎裂,一陣鋪天蓋地的眩暈襲來,他便失去了意識。 “我了個大槽?”晏栩望著手里的碎花瓶,滿臉不可思議,“我他媽襲擊了一個特種兵?這家伙也太弱了吧……” 慕如笙從他身后顯身:“你常年打拳健身,反應力和爆發(fā)力都不亞于他們?!?/br> “那我可太牛逼了,”晏栩張開雙臂撲向慕如笙,“寶寶抱一下!” “這只是第一關,趕緊換上他的衣服出去,”慕如笙冷漠道,“還有,反派死于話多?!?/br> 晏栩:“………………” 正常情況下,夜晚的武裝力量比白天更森嚴,但礙于人質是晏中校的親弟弟,營救人質的是親弟弟的狐朋狗友,即使爆發(fā)沖突也沒有真槍實彈,于是夜晚的戒備反而比白天松了許多。 腳步在空蕩蕩的別墅里回響,走廊燈徹夜不熄,換上特種兵衣服的晏栩抱著麻醉槍平靜地下樓。 忽然背后傳來一道聲音:“老七——” 晏栩猝然停住腳步,一瞬間,冰冷的血液沖上頭頂,全身都被凍結了。 是在叫他吧? 這里沒有別人了? 跑?不對,一跑才是真暴露了,可是不跑就這么愣著等他過來也要被抓。 “冷靜——”慕如笙從虛空中再度現(xiàn)身,一只手按住了晏栩的肩膀,“別動?!?/br> 剛換了班的特種兵心頭劃過一絲狐疑。 ——老七怎么回事?叫他就站住了,為什么不回頭?也不說話?愣在這兒干嗎呢…… 他端起了麻醉槍,慢慢朝前逼近。 就在這時,像被施了定身術一樣的特種兵“老七”猝然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大噴嚏:“啊嚏——” “…………”端槍的特種兵松了口氣。 “老七”再一次仰起頭,全身定住,幾秒鐘后又打了個大噴嚏,緊接著他吸吸鼻子,對著空氣狠狠擤了鼻涕,最后抹到了自己的袖子上。 隔著兩三米的距離,特種兵惡心到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他清了清嗓子,嫌棄道:“你趕緊滾吧,回去吃點藥?!?/br> “老七”背對著他擺了擺手,一邊吸鼻子,一邊慢慢下樓。 淡薄的月光映照著郁郁青青的小湯山,夜蟲在草叢里嗡鳴。兩個特種兵抱著麻醉槍在庭院門口走來走去,不時小聲交談。 晏栩縮回頭,躲在別墅墻角,盡量將自己的身體隱藏在陰影里。 “就算逃出房間也出不了門,這怎么辦?” 慕如笙冰冷的容顏從黑暗中浮現(xiàn)出來,深深盯著晏栩說道:“你有辦法的?!?/br> “…………”晏栩緊張得冷汗直流,“別打啞謎了寶貝兒,反派死于話多啊,趕緊告訴我怎么出去吧?!?/br> 慕如笙淡淡四個字:“聲東擊西?!?/br> 嘀嘀??! 嘀嘀嘀?。?! 尖銳的警笛聲陡然劃破了夜色,轉瞬間別墅數(shù)個窗口都亮起了燈,一縷黑煙滾滾沖上深沉的天幕。 “媽的著火了!”“一隊去拿滅火器!”“二隊加強防衛(wèi)!”三隊去守人質!”“中校呢?” 腳步聲蹬蹬蹬走遠,躲在墻角的晏栩眼睜睜看著門口的守衛(wèi)從兩個人增加到十個人。 他后腦枕著墻,一臉生無可戀道: “我就知道你只是我的幻想,我才是我們的智商下限,是誰他媽給我的勇氣想出放火這個餿主意?!” 不遠處,門口特種兵的對講機里傳來叫喊:“所有人進入一級狀態(tài)!目標已經離開房間,躺在床上的是老七!重復,目標出逃,目標出逃!” “不,還有機會,”慕如笙下頜輕輕一抬,指著他懷里的麻醉槍道,“殺出一條血路吧。” 晏栩仿佛聽見了這個世界上最荒唐的話:“有毛用嗎寶貝兒?” “讓他們知道他們是獵物,你才是獵人,”慕如笙又補充道,“雖死猶榮?!?/br> “寶貝兒你人設崩了?!?/br> 慕如笙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反正這是你的幻覺?!?/br> 轟??! 膨脹到極點的空氣赫然沖破窗玻璃,“砰砰”兩聲巨響,整棟別墅劇烈搖晃了幾下,緊接著,熱氣裹挾火星在夜色中四濺,熊熊大火從別墅東側的窗戶蔓延開來,烈焰直上天際。 “cao!那是……”“是我們的武器爆炸了?。?!”“快救火!”“人質呢?”“管不了了??!” “幻想是充斥著暴力美學的,而現(xiàn)實是不堪入目的?!?/br> 晏栩蹲在后院墻后,盯著墻上的狗洞,扶額嘆息。 “十四歲時你爺爺在這里辦壽宴,為了放一群AV女優(yōu)進來開派對,你特意挖了這個洞,”慕如笙漠然道,“這本來就是你的最佳路徑,因為你想起了這條路,才會讓我出現(xiàn)?!?/br> νíρyzω.cóм(vipyzw.)晏栩松開手,半人高的雜草將窟窿眼擋得嚴嚴實實。他偏過頭,望向不遠處,火光映亮了一方天幕,也照映著他絕美的側臉。 十分鐘前,他憑借主場優(yōu)勢和特種兵捉迷藏,趁著他們救火得同時又要戒嚴出口、二樓,兵力緊張,把特種兵的大本營燒了,包括但不限于催淚瓦斯、麻醉子彈等易燃物。 初秋夜晚,風吹著哨子拂過遠方浩瀚的城市燈海,穿過郁郁青青的山林,轉瞬間將從窗拂出的火苗熏渲染成兇惡的火龍。 晏栩望著前院出神,眼睛里閃爍著跳動的火焰。 慕如笙提醒道:“你該走了。” 這座別墅早就是家里廢棄的不動產,年久失修,荒草叢生。晏栩鉆出狗洞,擔心被別墅內的特種兵發(fā)現(xiàn)他的身影,又不得不匍匐著前行。 走路和爬行需要的體力截然不同,他本來就發(fā)著燒,胃不住下沉。臉頰被鋒利的草葉劃破,土地又濕又黏,似乎還有蚯蚓和潮濕的蟲子爬過皮膚。 林間樹葉遮天蔽月,昏暗中晏栩不知爬了多久,回過頭看不見別墅的燈光才敢扶著樹干,小心翼翼地站起來。 “恭喜,你成功了?!蹦饺珞嫌殖霈F(xiàn)了。 “寶貝兒……”晏栩老淚縱橫,緊緊握住慕如笙的雙手,動情道,“你是我的電,我的光,我的洛麗塔,我唯一的神話,沒有你的精神支持,我絕對無法逃出來?!?/br> 慕如笙拂開他的手,輕聲道:“我只是你的幻想?!?/br> “不——”晏栩深深盯著慕如笙,溫柔道,“幻想里的你和真實的你有很大差別,現(xiàn)實的你更冷漠,但這個你……我能看得出你冷漠的外表下有一顆火熱的心,這顆心全心全意愛著我,即使我即將回到‘現(xiàn)實的你’的身邊,我心里也永遠為你保留著一塊空地?!?/br> “不必了,謝謝?!?/br> “我愛你,寶貝兒,我愛幻想的你,一如我愛真實的你……” 晏栩閉上了眼睛,側頭慢慢向前傾身,就在嘴唇即將觸碰到慕如笙的一瞬間,突然被一根手指按住了嘴,只見慕如笙冷冷說道:“反派死于話多,你再不逃就要被抓回去了?!?/br> “……”晏栩委委屈屈,深吸一口氣,抹了抹臉上并不存在的眼淚,“那我走了啊,寶貝兒,此去經年,應是良辰美景虛設,你多保重,后會無期!” 晏栩咬著牙,喉頭劇烈痙攣,強壓下萬分不舍,松開慕如笙的雙手,毅然決然轉身離開,然后頭也不回地沖向了黑色山林。 初秋的山林夜間寒涼露重,晏栩狂奔在樹林間,耳旁是呼嘯千萬里而來的夜風,腳下是自由生長的荒草和野花。他仿佛卸下了千萬斤的重擔,凸起的肩胛在虛空中幻化出一雙翅膀,下一秒就要騰空而起,一躍沖天! 雙腿發(fā)軟,心臟快要爆炸,缺氧和眩暈轟然沖擊著腦神經,晏栩突然停下腳步,“撲通”一聲跪在廣袤的蒼穹之下,仰起頭讓萬千星光倒懸在眼底。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向天幕張開了雙臂,大喊道:“晏栩is free!” 這一刻,就像沐浴在肖申克監(jiān)獄外的那場暴雨中,像剛剛翻躍了瘋人院的那排鐵網圍墻…… “晏栩is free——” 自由的呼喚久久回蕩在山林間,枝頭的鳥雀撲棱著飛遠。 “哦?是嗎?” 黑夜中,一道森冷的男聲驀然從不遠處傳來,緊接著兩道刺眼的車前燈光直直朝晏栩打來。 他本能地向后一縮,瞇起眼睛。 一輛軍用越野車停在十米外,晏棧穿著立領風衣,背后靠著車,慢悠悠點了一根煙。 晏栩動了動嘴唇,低聲叫了一句:“哥……” “打傷我的兵、偷了我的槍還放火燒了別墅,”晏棧冷笑著,“你可是真是我親弟弟啊?!?/br> 晏栩不服:“那是你先關我的!” “對,是我的錯,”晏棧嘴角慢慢勾起一絲冷笑,“你知道今天是幾號了嗎?” “9月28號!”晏栩理直氣壯,“你關了我倆禮拜!” “是啊,都9月28號了。” 晏棧言語里甚至還帶著點笑意,但這一瞬間晏栩臉上的表情凝固了。 cao!9月28號……馬上就是國慶! 他哥在休假中私自帶了武裝兵力…… 國慶之前京郊爆炸起火…… 他做事向來不計后果,剛才犯了中二病一心想要飛越瘋人院,現(xiàn)在冷靜下來才意識到這回禍可闖大了。 晏栩自知理虧,咬牙著不敢說話。 “你覺得她美若天仙、她冰雪聰明,她不看你臉,她不貪你錢,她愛的是你獨一無二的靈魂,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有靈魂嗎?這二十多年,你靠自己活過一天嗎? “家里人疼你,外面人哄你,你就真忘了自己幾斤幾兩了,你要不是姓晏,誰搭理你啊。哦不,你這張臉至少長得還不錯,不姓晏的話,也可以繼續(xù)出入風月場所,只不過被‘干’的是你了。 “有情飲水飽。我停了你的卡,收了你的特權,你要是有臉就別靠兄弟們救濟,我看看你們能不能真飽,靠小sao貨那仨瓜倆棗的工資養(yǎng)著你?不出兩個月,你就要乖乖回家叫爸爸?!?/br> 沉默許久晏栩終于抬起頭,渾身發(fā)著抖,認真注視著晏棧:“哥——” “別叫我哥,”晏棧扔了煙頭,皮鞋尖狠狠碾滅了火星,“你哥死了。” 晏栩對晏棧的冷漠視若無睹,小口小口喘著氣,沉吟了許久,才迎著對方審度的目光慢慢走道晏棧身前。 兄弟兩人面對面站著,長風刮過林間,吹拂彼此的衣角。晏栩就這么定定盯著晏棧,那是仿佛蕩漾著夏夜幽潭的眼眸無聲訴說著萬語千言。 “哥——”晏栩認真道。 晏棧喉結一滑,心底不由得軟了幾分。 晏栩深呼吸了口氣,說道:“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晏棧臉色鐵青,足足過了兩秒才吐出一個字,“滾!” 上午九點,晏二公子終于憑借雙腳繞出了山林,走進一家溫泉酒店,借電話聯(lián)系了茍酉。 晏栩沒想到和家里斷絕關系的后果來得那么快就像龍卷風,更沒想到他哥絕情到連一輛車都沒給他,眼睜睜目送他走下山。 他沒吃晚飯,還在發(fā)燒,身上又沒有手機,本人還不分東南西北,想當年紅軍長征兩萬里,而他差點死在家門口。 得到晏二公子尚在人世的消息后,茍酉親自開車把可憐、無助又弱小還身無分文的晏二公子接回了朝陽門的豪宅。 醫(yī)生護士上門扒了扒他的眼皮,輸了點營養(yǎng)液。 體力嚴重透支的晏二公子從上車開始睡,一覺睡到傍晚,爬起來第一件事就是要回家——回五道口那間老公房,回他和木頭精共筑的愛巢。 茍酉翻了個白眼,冷笑著看晏栩把車鑰匙、卡、錢包全扔在茶幾上,毅然一副真男人不靠家里也能闖出一片天地的架勢,然后搭茍酉其實并不是順路的“順風車”去找老婆。 雷克薩斯駛下高架橋,開進擁擠的輔路。晏栩頭靠在車窗上,窗玻璃朦朧地映出他惆悵的側臉 νíρyzω.cóм(vipyzw.)。 小時候他掏的鳥蛋,是他哥親手用干樹枝烤熟的;他掏耗子洞,是他哥親手拿掃帚打掃的老鼠屎;他掏蜂窩,也是他哥親手撐著外套一路保護他逃跑的。 他心里非常明白,十幾歲的年齡差,他哥幾乎把他當親meimei來疼的??伤綍r總給他哥找麻煩也就算了,還在國慶閱兵之前捅了這么大的婁子…… 捅婁子是因為女人,那個女人還不一定在乎他。 晏栩雙手捂住了臉,重重喘了口氣。 哥說得沒錯,阿斯伯格患者沒有感情,人心能把石頭捂熱了,可石頭要是得了阿斯伯格,任他把胸口磨破,任他鮮血淋漓,也不能讓石頭有一點溫度。 ……說不定這兩天,沒有他,木頭精過得更好。 “二公子!”雷克薩斯緩緩開進小胡同,茍酉踩下剎車,咔嗒解開車門安全鎖,“勞駕您抬一下寶貴的屁股,下車吧滾蛋吧?!?/br> 晏栩怔怔注視著虛空,隨后迎上后視鏡里茍酉的雙眼,咬牙道:“你等我一下?!?/br> “喲,您老人家這時打算上去收拾東西然后乖乖回家?”茍酉搖頭苦笑,“恭喜二公子,你破了胡鵬自力更生只有三天的最低記錄!” 晏栩沒說話,冷著一張臉,下車反手甩上了車門。 ……今天是周六,木頭精在家。 如果、如果那木頭精不噓寒也不問暖,他二話不說,掉頭就走。不用一個月,他現(xiàn)在就回家喊爸爸去。 上世紀末修建的這兩棟樓挨得很近,遮住了背陰面的陽光,樓道里一片漆黑,即使是白天,聲控燈都會隨著腳步聲亮起。 五樓,晏栩從口袋里慢慢掏出門鑰匙,手指哆嗦著捅進鎖眼里,再輕輕向右一擰—— 一道鎖。 有人在家。 “嘎吱——”沉重的防盜門被輕輕推開,晏栩站在門廳里,腳踩著鳳凰牌的深紅色的地墊。 慕如笙正站在客廳倒水,一手端著熱水瓶,一手舉著搪瓷杯,聞聲抬起頭望過來。 晏栩沒有動,慕如笙也沒有動,兩個人互相對望,這一眼簡直恍如隔世。 時光飛速倒流,從在便利店的初見到漆黑小巷中的陪伴、再到她對他初次展現(xiàn)出關心的那輛三輪車、以及雨中她遞給他的傘、她對著露鳥的他遞來的紙巾……一幕幕往事浮現(xiàn)在眼前。 果然,她對他還是不同的。 晏栩無聲哽咽了一下,鋪天蓋地的喜悅沖淡了和親哥翻臉的愧疚與遺憾,他緊咬著牙關,放在身體兩側的雙手緊緊攥成了拳頭,剛要抬腿沖向慕如笙,要將他此生的唯一的寶貝兒緊緊擁入懷中、深深融進血rou里—— “晚上好?!蹦饺珞险f道。 她平靜地點了點頭,然后端著搪瓷杯,回到書房坐在了電腦前。 “……”晏栩足足愣怔了一分鐘,然后二話不說沖進臥室打包了自己的隨身物品,拉開防盜門,一只腳都邁出門口了,突然一陣莫名的悲憤油然而生,沒忍住回頭吼了一句,“老子他媽的要結婚了!” ——以下不收費—— 晏栩 is free 是《哈利波特》Dobby is free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