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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繾眉間一緊,“什么樣的衣服?” 暗衛(wèi)學(xué)著剛才蘇北涼的樣子,把書柜上暗格的機關(guān)打開,從里面取出盛放衣服的盒子,雙手呈給蘇繾看:“諾主公,就是這件!在你們進門之前他捧著這件衣服盯了半個多時辰!那一臉**,肯定是對這件衣服的主人有非分之想!” 在打開盒子之前,蘇繾的臉上還帶著幾分慍怒,但當他看到這里面裝的就是蘇北涼那日去逛廟會穿的青衫后,嘴角一彎,把這衣服又扔回盒子里。 直接對暗衛(wèi)道:“不可能。” 暗衛(wèi)茫然了,“怎不可能?主公您可不能掉以輕心!屬下之前就聽說這世有不少男人都有那種特殊癖好,比起嬌媚的女人,他們更喜歡帶把的男子。而且尤其是像主公你這樣男生女相的!” 蘇繾側(cè)頭看著心直口快的暗衛(wèi),如果不是看在他前世為救自己斷過一條腿的份上,真想一掌打在天靈蓋上讓他永遠閉嘴了。 看蘇繾面色不對,暗衛(wèi)也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錯話了,趕緊在自己臉上拍了一巴掌,改口道:“主公,屬下不是說您長得像女人,再說您現(xiàn)在也是小沒張開,哪像蘇北涼那賊人,那才叫天生一張娘們臉!屬下只是擔心那賊人把主意打到您身上!” 蘇繾不耐的將盒子合上扔給暗衛(wèi):“你想多了,這衣服是白漠寒的,就算他再沒人性,也不至于對自己的生母有非分之想。把里面的衣服疊回去,放回原來的地方。” “啊,這是他娘的衣服!” 暗衛(wèi)奇怪的又拿出來仔細看了看,確實在領(lǐng)口處看到了白漠寒三個小字,隨即疑惑道:“可這明顯是件男人的衣服啊,雖然尺碼確實小了點。窄肩,窄腰,也只有南巫的男子才有那么嬌小的,像咱們東玄的男兒,哪有這么窄的身板?” 一句話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蘇繾看著暗衛(wèi)手中的衣服,回憶起前世蘇北涼對自己說過的話。記得某次他曾經(jīng)無意間問起對方的生母,蘇北涼當時是怎么回答的? “皇叔,我娘是東玄第一美人,你娘是南巫第一美人,你說是你娘美還是我娘美?。俊?/br> 涼王抱著蘇繾的動作微微一頓,眼中的神情有些變化。 “她一點也不美,她只是瀟灑。” 瀟灑。 為什么要用這個詞形容自己的生母? 直到現(xiàn)在蘇繾也沒明白。白漠寒被擄到西宮,當了一輩子的金絲雀,不到三十便與世長辭,無論怎么看都跟瀟灑搭不上半點關(guān)系,甚至還有些背道而馳,為何涼王卻要用這兩個字?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男人的衣服,瀟灑,難道說…… 蘇繾正隨著這個問題越陷越深時,那邊暗衛(wèi)已經(jīng)收拾好衣服準備放回去了,沒想到抽動暗格時,上面的花瓶不小心被碰落,頓時碎了一地。 花瓶破碎的聲音很快引起門外人的注意,聽到腳步聲,蘇繾使眼色讓暗衛(wèi)爬上房梁,自己則是隨手抓起一本書看起來。 等門外的侍衛(wèi)聞聲趕來時,就看到書房的花瓶碎了一地,趕忙先確認蘇繾的安全。 蘇繾視線低垂,頭都沒抬一下:“無事,方才拿書時不小心把上面的花瓶碰掉下來,一會叫個侍女進來打掃一下,你們都退下吧?!?/br> 看蘇繾怡然自得,書房內(nèi)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蹤跡,侍衛(wèi)們這才緩緩?fù)讼隆?/br> 蘇繾漫不經(jīng)心的翻著手里的書,方才看第一頁時就感覺有點不對,書房里何時有這種帶插畫的書了? 等翻到第二頁看到自己與蘇北涼的名字時,波瀾不驚的心境突然有種燒沸水的感覺,越往下看,翻騰出來的開水泡就越大。 蘇繾快速翻完一本,掀開上面的宣紙,發(fā)現(xiàn)下面居然還有兩本,還是上中下三冊,其中滿篇的污言穢語,還有好多語句都語序不通前后矛盾,不少詞也是詞不達意狗屁不通。 而且這筆跡也并非蘇北涼親手所書??伤麨槭裁匆催@種東西? 蘇繾看著看著,自己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太可惜了,真想看看那老東西看到這些書時到底是什么表情。 …… 蘇北涼坐在皇后對面,簡直如坐針氈,倒不是說皇后多嚇人,只是幾句車轱轆話來回說,讓蘇北涼有點不耐煩了。 原來是蘇家每年舉行的春獵賽開始了,按規(guī)矩年滿十五的男兒都要參加,正巧今年三月,蘇繾和二皇子都要年滿十五,到了小試牛刀的時候,皇后特意送了一匹良駒給蘇繾。意思很明顯,就是想讓蘇繾到時騎著這匹良駒參加春獵。 這匹良駒是皇后的遠親從西域上貢來的純種踏雪,之所以叫踏雪,是因為此馬全身烏黑,只有四肢馬蹄帶著星星點點的白色,一眼看去非常像一匹黑馬在踏在潔白的雪花上,故而因此得名。 當年也有不少馬販子,想把這種良駒引入東玄境內(nèi),可惜的是這種馬就適合生長在西域中,一旦離開本土環(huán)境,性情就會變得暴躁無比,屢次出現(xiàn)傷人的情況。 然而有些馴馬師就是喜歡挑戰(zhàn)這種高難度任務(wù),專門教養(yǎng)這種不服管教的踏雪馬,久而久之,就有些馴養(yǎng)好的踏雪作為坐騎被出售,只可惜數(shù)量非常稀少,有市無價。 現(xiàn)在皇后把這么珍貴的踏雪馬送給蘇繾,再不接受就是他們不識好歹了,蘇北涼只能恭敬笑納。 可皇后送完馬卻沒有離開的打算,她不走也就算了,那個二皇子活像個沒栓鏈子的二哈,不到一會把他這前殿能挪動的東西都給動了個遍,胖墩墩的身軀爬上爬下上躥下跳那叫一個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