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初春:【處理我爸那邊的事。】 路遙:【然后呢?】 初春:【回海城?!?/br> 路遙:【這么快?】 初春:【不快啊,我爸的公司得處理好久?!?/br> 初春這次過來,還帶著舅舅給她找的從華爾街那邊聘請來的管理人,本著力挽狂瀾的打算,看看能不能挽救下初家的公司,畢竟這個公司也有母親的心血。 路遙本想問處理完之后,是不是就要和謝宴在一起了,但不知道那妮子的想法,所以委婉地問:【你回海城之后干嘛呢?】 【大舅讓我吃閑飯,二舅讓我進(jìn)娛樂圈,三舅讓我掛職,四舅和外公建議我嫁人?!?/br> 【你自己想做什么?】 【想做的事情太多了?!?/br> 初春順手發(fā)過去一些照片。 是她這幾年拍的照片。 在棕櫚海灘曬日光浴,在洛基山脈滑雪,去塔斯曼看冰川,拍攝野生動物……還有各式各樣的派對,野營,戰(zhàn)地考察。 生活豐富多彩,浪漫和現(xiàn)實并存。 照片看得路遙既羨慕又感慨,果然還是變成正常人的好,可以無拘無束,不會像以前那樣自卑。 路遙問:【那你還想嫁給謝宴做他的全職太太嗎?】 初春答:【不想。】 她回答得果斷又利落。 路遙唏噓,以前,做謝太太可是初春的終極夢想啊。 其實,這幾年里,他們很少接到初春消息的那一刻就知道,她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她了,或者說,找到自我,心心念念的不再是年少時喜歡的人。 ——謝宴一直在找你。 ——他身邊沒有出現(xiàn)過其他女人,和程晚靜更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 如果初春再努力的話,還是有機(jī)會的。 這些話,路遙終究沒有告訴初春,因為想起三年前她看到他們兩個關(guān)于“只是朋友”信息。既然如此,她又怎么可能勸初春重蹈覆轍。 只是可惜暫時擱放在抽屜里的那盒戒指,三年前沒送出去,以后估計也很難發(fā)揮作用。 初父患病的消息,初春還是從母親那里得知的。 初母雖然厭惡前夫,但也是識大體的人,知道初父一旦沒了,公司以及家里的老人都有所殃及,本來想派人過去處理,但到底是外人,便讓初春回去一趟。 初春先前來醫(yī)院兩次,初父都是昏迷不醒的狀態(tài),這一次過來的時候,聽護(hù)士說初父已經(jīng)醒來了,不過尚且還不能說話,比較虛弱,需要緩一緩。 這次醫(yī)院來之前初春順手買了果籃,提到病房門口發(fā)現(xiàn)有個陌生女人。 細(xì)看一番,這女人不算陌生,和程晚靜長得有三分相似。 “你是誰?”女人先開口問道,眼神古怪。 初春并沒有被眼神嚇到,眉頭一皺,這話應(yīng)該她問才對,這是初父的病房,這個女人守在這里做什么。 這時,門開了。 程晚靜探出半個身子,“媽,誰來了……” 話音剛落,余光瞥見了初春,程晚靜的眼神頓時發(fā)生變化,眉間皺緊,難以置信一般打量著初春。 很多年前,初春便是光鮮亮麗,過著富足生活的大小姐。 而此時此刻,出現(xiàn)在她眼前的,是比以前更加光彩靚人,氣質(zhì)壓上好幾籌的矜貴名媛。 不同于程母,程晚靜一眼就認(rèn)出了初春。 奮斗努力這么多年,程晚靜只想過上自己夢寐以求的富裕生活,但這幾年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樣,沒有揮金如土的日子,反而是父親經(jīng)常因為投資的事情煩惱,還曾經(jīng)拉著她一起出入飯局。 她知道這是因為公司受到名譽(yù)上的打擊,縱然不甘心,也只能默默承受,好在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初家再怎么落敗,房子和車以及每個月固定的新衣服是少不了的。 哪怕比不上以前的初春,她也比同圈子里的朋友有錢闊綽,買得起香奈兒等一些奢侈品牌。 然而如今她再站在初春的面前,發(fā)現(xiàn)對方隨便拎的一個手提包就趕得上她好幾個月的零花錢,身份差距再次拉開,程晚靜又羞又惱,態(tài)度強(qiáng)硬地問:“你來做什么?” 初春挽唇,真是麻煩,她來醫(yī)院的這間病房,不為了看病人難不成是來看熱鬧的嗎。 程晚靜突然想到什么,把門合上,站直身子,趾高氣昂:“哦,對不起,我忘了你不會說話?!?/br> 她那抬起下顎的樣子,哪有半點歉意的樣子。 經(jīng)過女兒提醒,程母同樣用一種審視的眼神打量著初春。 程母自認(rèn)為自己的女兒顏值不低,畢竟她當(dāng)年是個美人,初父同樣英俊帥氣,但兩個姐妹不論何時何地站在一起,氣質(zhì)永遠(yuǎn)相差一截。 哪怕全身堆滿大牌,程晚靜也給人一種刻意趕潮流的感覺。 而初春自然和諧得多,寵辱不驚,神色平靜,沒有和她們計較的意思。 “原來這就是他的二女兒。”程母心有不服,同樣故意輕蔑地望一眼,“是個啞巴,對吧。” “媽你怎么能這么說呢,就算是啞巴,她也是我最好的meimei。”程晚靜一唱一和地接,“就算別人嫌棄,做jiejie的是不會嫌棄一點的?!?/br> 初春用看智障的眼神把她們看著,“你們在說什么玩意?” 程母:“……?” 程晚靜:“……?” 會說話了??? 初春把擋路的兩個人推開,徑直走入病房。 病床上,初父靜靜地躺著,身上插滿管子,手背和腳背都在輸液。 看著頭發(fā)半百的中年男人,初春有些意外,父親竟然會老得這么快,變成這個樣子。 當(dāng)年好歹是個把母親一個富家大小姐哄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青年才俊。 看到小女兒,初父眼里的情緒激動,恨不得現(xiàn)在就坐起來,然而身體行不得,雙手顫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初春把果籃放下。 來之前,初母叮囑她,不要把當(dāng)年離婚的恩怨帶到父親身上。 初春確實沒有帶恩怨過來,但對于這個中年男人,也沒有太多的情分。 “爸,我來看你了?!背醮汉唵蔚酪痪?。 初母讓初春過來的目的很簡單。 先把初家公司弄到手。 雖然初家的利潤對王家來說不足為提,但如果初春不過來的話,等同于讓給程晚靜那對母女。 這是初母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送男人可以,但不能送公司,好歹也是她曾經(jīng)親手扶持的事業(yè),哪能白白給別人。 哪怕公司破產(chǎn)也絕對不能便宜別人。 “初春……”初父聲音嘶啞地喊了一句。 “嗯,我能發(fā)聲了?!背醮好虼揭恍?,“爸你有什么想說的盡管告訴我,我可以和你正常交流?!?/br> 初父試著抬手,去拉她的腕,但一點作用都沒有,他太虛弱了,身體都不聽使喚,今天才勉強(qiáng)醒過來。 “爸——” 門口,程晚靜意外叫了聲,然后小跑過來,情緒激動,生怕初父說什么見不得人的話。 初父嘆了口氣,閉上眼睛,緩一緩后才說:“我知道你們都在想什么?!?/br> 程母和程晚靜一愣。 這些天,她們母女夜不停歇地照顧初父,目的昭然若揭。 只要初春不出現(xiàn),程晚靜就是初父唯一的女兒,唯一的繼承人,家產(chǎn)房產(chǎn)必然會落到她身上。 然而就在關(guān)鍵時候,初春出現(xiàn)了。 還沒到臨終分家產(chǎn)的時候,程晚靜迫不及待地解釋:“爸,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要你快點好起來?!?/br> 初父沒說話。 “能出去嗎?”初春這時慢悠悠地道。 程母愕然:“你叫我們出去?” “是?!背醮旱?,“我要和我爸談?wù)劰镜氖虑??!?/br> “呵,我就知道?!背掏盱o冷笑,以為抓住什么把柄,立馬公示出來,“你在外這么多年,回來就是為了和我爭奪爸的遺產(chǎn)吧,真是沒良心?!?/br> 說完還嫌不夠,指著初春,對床上的初父說:“爸你看她,狼心狗肺,你還沒死她就想來分割家產(chǎn)了?!?/br> 初父氣得渾身顫抖。 程晚靜她們暗中得意,以為是自己挑撥離間成功了。 “真麻煩——”初春實在沒工夫和她們兩個掰這些,看向初父,直奔主題,“史密斯先生大概今天晚上能來,到時候再商談公司的事情吧?!?/br> 說完,她就走了。 程晚靜想追過去,卻被初父一聲喝下。 “爸——”程晚靜只覺委屈,這還不夠明顯嗎?來后沒多久不僅沒關(guān)心爸爸的身體狀況,反而直接說公司。 “她帶人是來拯救公司危機(jī)的?!背醺该銖?qiáng)說出一句完整話,后半句卻被氣得夠嗆,“你,你瞎摻和什么?想氣死我嗎?!” 程晚靜愕然。 醫(yī)院停車位。 坐在副駕上的衛(wèi)準(zhǔn)降下車窗,瞅著不遠(yuǎn)處的邁凱倫570s,感慨:“這真是初春的車嗎?” “嗯?!敝x宴應(yīng)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