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他甚至知道,初春只是被謝星臨的行為嚇到,暫時認為他有不少女朋友,沒有誠意。 哪天要是被感動的話—— 那就真的沒有挽留之地。 “可能這就是錯過吧?!毙l(wèi)準突然整起網(wǎng)抑云來了,“世事無常,誰能想到自己突然就被拋棄了呢,正所謂,愛和離開,從來不是一瞬間的事情?!?/br> 謝宴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個家伙吟詩一般地教育人,“說人話?!?/br> “還有什么好說的,當初是你沒挽留人家的。”衛(wèi)準聳肩,“就算后來出差的時候去找她,也已經(jīng)遲了,更何況現(xiàn)在呢,這么多年過去,我要是初春,不談七八個男朋友對不起我曾經(jīng)受過的傷?!?/br> “你現(xiàn)在也可以談?!?/br> 通過語氣的變化,衛(wèi)準察覺到這祖宗正在不耐煩的邊緣靠攏。 “宴哥。”衛(wèi)準繼續(xù)在雷區(qū)蹦迪,“你真的不知道初春為什么不聯(lián)系你嗎。” “她說不想打擾我?!?/br> “切,她以前沒少打擾你啊?!?/br> “……你想說什么?” “我覺得路遙知道原因。”衛(wèi)準神神秘秘,“但她不肯告訴我們,而且,她這幾年和初春是有聯(lián)系的。” 初春確實聯(lián)系了路遙。 但并不是通過手機號碼。 大部分時候是發(fā)郵件。 至于郵箱地址,很快就會換掉。 如果路遙誠意一點的話,興許會弄到電話號碼或者其他聯(lián)系方式,但作為好閨蜜的她沒有,說明她和初春統(tǒng)一戰(zhàn)線。 那兩人關系好的連手機都放心地交付過去,怎么可能不聯(lián)系。 謝宴突然說:“衛(wèi)準?!?/br> 衛(wèi)準:“嗯?” “你是不是想告訴我,她不會喜歡我,更不可能和我在一起?” “……我沒說?!?/br> 但意思已經(jīng)很明確了。 他聯(lián)系不到她,同樣都是表白失敗,但和謝星臨比沒有一點的優(yōu)勢。 情人節(jié)回家那天,謝星臨問謝宴,是不是也喜歡初春。 謝宴當然沒有給出回答,小侄子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已經(jīng)很明顯地看出來。 連謝星臨都看得出來,那么初春呢。 她不可能一點都看不出來。她知道的。 知道他想要表白所以提前說不要。 把既定事實說出口,就是逼迫自己承認。 承認他現(xiàn)在追回初春的機會渺茫細微。 謝宴的呼吸漸緩,指尖發(fā)涼。 感覺空氣里氣氛微妙的衛(wèi)準咽了咽口水,不敢再在老虎身上拔毛,在謝宴開口攆他出去之前,從口袋里摸出一個白絨盒一樣的東西。 盒子很干凈,上面包著一層透明袋。 謝宴問:“這是什么?” 衛(wèi)準:“路遙上次給我的?!?/br> 本來他和路遙過好好的情人節(jié),他看路遙掏出這個盒子大吃一驚,以為她要給個驚喜,沒想到她說是給謝宴的。 “她說,三年前,初春走之前,想向你求婚,和你先領證,再離開?!?/br> “但她不敢。” “現(xiàn)在,就看你敢不敢了?!?/br> 白絨盒被輕輕放在桌面上。 如三年前一樣純凈。 醫(yī)院。 初春一直在忙恒初的事情,想到初父還在醫(yī)院,不得不抽空過去一趟。 人已經(jīng)夠忙的,又突然接到謝宴的電話,問她能不能出來單獨見個面。 初春自然回絕了。 如同三年前他的話:“沒空,我很忙,得去醫(yī)院。” 雖然【沒空】這個理由很百搭,但她確實沒撒謊,不僅得去醫(yī)院,還要見路遙。 路遙從外面學校回來后,兩人到現(xiàn)在還沒好好逛個街吃個飯呢。 這次,朝陽學校放了路遙一天工作日的假,而初春剛好要去探望父親,閨蜜兩個打算一同過去,這才勉強碰了個面。 太長時間沒見面,沒有噓寒問暖,路遙抱小玩偶似的抱住初春。 能看到好姐妹這樣子,路遙開心得歡呼雀躍。 “哇靠,比發(fā)布會上的樣子還要好看。” “你吃什么長的,皮膚這么好。” “現(xiàn)在的聲音我太愛了。” 初春被抱得喘不過氣來,忍不住笑意,“你不也變得又白又瘦,這臉都小了好多?!?/br> 比起剛出大學校園,她們現(xiàn)在的打扮和妝容更有韻味,成熟瑰麗。 在電話里的時候沒聽出來,真正見面后路遙纏著初春講話。 這個聲音不用來唱歌真是可惜了。 姐妹兩說說笑笑愣是把從停車位到住院部的五分鐘路程走成十分鐘。 看望長輩,路遙沒忘記買水果,順帶問道:“你爸的病情怎么樣,有沒有好轉?” 初春點頭,“醫(yī)生昨天說比之前好一點,要是能一直保持那樣的狀態(tài)就更好了?!?/br> 來到門口,不意外地又看見守門的人。 這次守著的不是程母,而是程晚靜雇來的保鏢。 兩個漢子看到她們,理所當然地攔下來。 公共場合,倒是當成自己家了。 初春頗為客氣道:“麻煩讓一下,我是病人的女兒?!?/br> 兩個保鏢沒有讓步的打算,“閑人免進?!?/br> “你沒聽見她說的話嗎?”路遙不可思議,“她是病人家屬,你們憑什么攔著?” “病人家屬都在里面,你們算什么家屬?” 保鏢是程晚靜雇來的,有她的幾分作風,蠻不講理得很。 不論如何公共場合設置這樣的保鏢都有違規(guī)范,何況初父又不是混黑的,仇家不至于要他命不可。 反過來想,程晚靜安插保鏢必然是有目的的,至于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初春自然要進去看個究竟。 人還沒闖進去,突然聽見初父猛烈的咳嗽聲。 緊接著又是堵塞在喉間發(fā)出混沌聲的動靜。 不大,但聽著撕心裂肺。 初春眉頭皺起,二話不說地要沖過去。 那兩個保鏢并不是吃素的,身子齊齊擋在門口。 一個小姑娘而已,根本難不倒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讓她滾遠點。 “程小姐有命令,除了醫(yī)生和護士,沒有她的命令,任何閑人不得進入里面?!北gS公事公辦。 “拜托?!背醮哼€算有耐心地講著道理,“這里是公共場合,不是你們家,沒有權力控制別人的進出自由。” 兩個保鏢面面相覷,對這種道理也聽得煩了。 “你要是想進去的話就和程小姐聯(lián)系吧。”保鏢說。 其中有一個保鏢擰開門把頭探過去,詢問一番之后,又回過身子,表示他們的雇主程小姐,并不同意初春進去。 初春沒氣到,倒是把路遙給氣著了。 “親閨女不能看望病重的父親,還有沒有天理了?” “你們要是再攔在這里的話我就報警了。” “趕緊讓開。” 路遙用語言攻擊一番之后,抬腳試著過去。 卻不想那兩個保鏢直接抬手,將她狠狠往后面一推,態(tài)度果斷又粗魯,“說了不能進就是不能進!” 雖然是打工仔,氣勢上倒是強硬,完全不顧法律法規(guī)。 這類人,初春見多不怪,把險些站不穩(wěn)腳跟的路遙拉到自己身后來。 路遙氣得臉色發(fā)白:“初春你看他們——” “我知道。” “直接報警吧?!?/br> 報警確實是個解決辦法,但不能解決根本,這兩人沒了,程晚靜還會請其他保鏢。 她得見程晚靜一面,看看這個私生女到底是想請保鏢耍威風還是里面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