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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仙尊的白月光重生后[女尊]在線閱讀 - 第4節(jié)

第4節(jié)

    若是單純靠自身努力,修煉起來便難于上青天,能突破至高階者少之又少。

    但是天下沒有白來的好處,男修靠女修慷慨贈予元陰之力增長修為,大部分不是機遇,更可能為滅頂之災。

    女修為其贈予元陰之力時,往往處于主動地位,若動了歪心思,用力過猛,便極易令男子動情。

    倘若男修心志不堅,便只能伏于女子身下,任其拿捏。

    上古時期,在強者為尊,弱rou強食的修真界。

    因女修逆天的自身優(yōu)勢,絕大多數低階男修會在獲取元陰之力時,被做死在床上。

    更為恐怖的是,女修渡給男修元陰,往往由于靈元暴漲,男修自身功法無力接納,當場爆體而亡。

    如此亂想導致玄天大陸男子越來越少,嬰孩兒出生率出現斷層。

    最嚴重的時期,整個大陸只剩下不到一萬人口存活,為了后代繁衍,維持陰陽調和。

    上古大能窮其一生,結合天道運行規(guī)則,聯合創(chuàng)立了神諭規(guī)則。

    沒有人能說清楚神諭的運行機制,世人能知道的是,神諭每十年現世一次,會結合修士靈根、功法匹配度,強制匹配道侶。

    一般低階修士匹配道侶更為容易,高階修士,由于自身靈根純粹,功法獨特,匹配合適的道侶幾率并不高。因此很多男子從成年便開始接受神諭匹配。

    而男子一旦強制匹配道侶成功,接受道侶元陰之力融合,往后便不會再受其他女修影響。

    這就保證了即使有心懷不軌女修以元陰灌入為要挾,男修亦有反抗之力。

    神諭的出現,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住大陸女修強迫男修結合的混亂現象。

    玄天大陸人口危機一并得到解決。

    這之后天道演化,女子地位雖依舊凌駕于男子之上,可胡作非為修煉減少。

    男修行走大陸危險系數很大程度降低,后來修煉至渡劫期飛升的男修不在少數。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神諭為男修提供了有限的保護。

    可缺點也很明顯,神諭強行無差別匹配,所有人不得違背,否則召來天譴。

    季君竹最后一個任務對象的悲慘一生便源于神諭。

    只可惜改變男配悲慘命運,難就難在她沒能重生在任務目標發(fā)生劇情的那幾年,反而重生于六百年前。

    身份是劇情里名不見經傳的女魔頭,而任務目標男配祁琰昱只是個剛踏入金丹期滿懷憧憬的小道士。

    考慮到男配悲慘劇情并沒有發(fā)生,為了完成超難度任務……她……

    “呵!”

    季君竹扯著唇冷笑一聲,抬手揉了揉泛酸的額角。

    唇湊至茶杯杯沿,卻遲遲沒能將涼水卷入干澀的喉中。

    眼角余光觸及靠窗臥榻,凌亂的衣衫散了一地,想到方才的一通污糟事兒,這空氣粘膩中透著股腥膻味兒。

    她放下茶杯,眉心蹙起兩道淺淺的折痕。起身推開窗柩。

    “閣下還不進來嗎?”

    季君竹的的聲音并不大,透過窗柩,落在靜悄悄的院落中,隱約有疊聲回蕩。

    她并不急,喚了一聲,轉身再次坐回八仙桌上。左手隱于袖口,五指并攏,又一枚符箓夾于指尖。

    之所以在季家茍且偷生一月,也只不過是為了提前準備些立身保命的符箓罷了。

    好歹五百年前混到了魔尊的修為,季君竹一手符箓之法已是大巔峰水平。即使這具身體身無靈力,她親手刻畫符文,抵御金丹期修士之威也不是不可以。

    只不過門外屋檐偷聽的人,顯然遠遠高于金丹修為。

    一息,兩息,三息……

    忽兒一陣風吹來,木窗嘎吱作響,原本空無一人的臥房內多了位久邀而不至的不速之客。

    身形未站穩(wěn),話先至。

    男聲輕佻,帶著一絲惑人的魅意:“久仰三小姐大名,深夜叨擾,有幸一見三小姐另一副面孔……當真……令奴家心旌蕩漾?!?/br>
    來人著一襲淺碧色刻竹長衫,黑發(fā)半束半披。月白寬玉腰帶將腰身緊勒,弧度曲線一覽無余。

    他噙著笑,熟稔的旋身坐于季君竹對面繡凳之上。

    雙手肘撐在八仙桌邊,以手支棱下頜。桃花眼眼含清泉,滿目深情的注視著季君竹。

    季君竹掀開眼皮,勾唇似笑非笑。

    不急不緩傾身,迎著對面男子錯愕的神色,纖長的手指托起他的下巴,彎唇勾出一抹與他同等弧度的笑:“對我用上媚術倒是不必,桃主這張臉看起來稍顯松弛。正所謂歲月不饒人,老男子的媚術大抵打了折扣?!?/br>
    合歡宗宗主桃夭,以一手出神入化的媚術聞名。早五百年,那是亦正亦邪的人物,憑借邪術,煉化女修元嬰掠奪其元陰之力,步入合體期修為。

    雖然五百年前遭人點撥,洗心革面,往后靠著自身苦修進階,但是當年這祖宗一手邪法依舊令人聞之色變。

    而他此生最討厭的是有人談論他面老色衰。

    玄天大陸不受他媚術影響的女修本就少,說他年老色衰的人更是早早的死在他的攝魂鞭下。

    除了清華宗琰昱那老東西外,桃夭已經有五百年沒有受到過這種挑釁。

    依他往日脾性,今夜被季家廢物三小姐如此說道,早便出手挫骨揚灰。

    可是此刻,桃夭卻一動未動,愣愣的盯著季君竹。

    暖黃光暈下,披著厚重夾襖的女子,臉色慘白,周身被余光蒙了層光暈,明明透著股隨時暈倒的羸弱,卻不知為何又令人徒升危險。

    方才神識探入這間內室,清晰的感知道那枚徒手刻畫的血符,桃夭心底對眼前女子的身份便已經有了大半猜測。

    而此刻正面對上,危險又令人戰(zhàn)栗的熟悉氣息撲面而來,他身體每一寸毛孔甚至不由自主的張開。這人的身份在此刻已是呼之欲出。

    普天之下,能令他狼狽至戰(zhàn)栗的女子,此生他只歷過一次,一次而已,往后五百年刻骨銘心。

    桃夭小心翼翼高抬下巴,抵在他喉口偏上兩寸處的纖長細指帶著薄涼的溫度。

    身體本能的更接近了幾分,他收起一身蠱惑之姿。

    斟酌試探道:“方才無意見女君使出攝魂符,忽想起五百年前一位故人。故駐足久不能離開,若有得罪,往三小姐見諒?!?/br>
    季君竹審視的打量了他一眼,見他一臉恍惚,收回手指,重新坐會繡凳上。

    心中忍不住暗罵倒霉,好巧不巧,重生以來第一次用符便被桃夭這老狐貍碰見,今日怕是裝都不需要裝了。

    當年圣墟秘境,修真界現如今走上巔峰修為的三位男修,皆是見過她徒手刻畫過符箓。

    世人皆知,魔尊季君竹一手符箓出神入化。

    可是她出神入化之處不僅僅指的是能隨心所想制超品符寶。

    她真正厲害之處在于,即使身無靈力,只要有符紙,朱砂,便能越階制符。

    但凡她出手所刻畫符內所化符線之中蘊有自身對天地領悟之威,因此即使無靈力灌入,只要所繪符線深奧,其威力不可估量。

    五百年滄海桑田,歲月更迭。

    若論制符一道,無人能出其右。更別提沒有靈力,徒手制符的人,至今為止未有一人能達到此等高度。

    季君竹沉默了一瞬,她收起隱藏于指尖的符箓。迎著對面男修灼灼的視線,不動聲色道:“宗主言重,孤男寡女我倒無妨,卻總歸有損您名聲,今夜便不留您喝這粗淡涼茶了……”

    “哈哈哈!”桃夭大笑出聲,長睫遮掩,不愉一閃而逝。

    “本尊有何名聲可言?三小姐說笑。明人不說暗話,我因何留在此地,你想必自是清楚。”他抬眸掠過床榻污糟凌亂的衣物。

    皺眉嫌棄道:“此地怕辱了談話興致,不若小姐移步,隨我換個地方?”

    季君竹挑眉:“你不怕認錯人?”

    “不會錯?!碧邑餐嵬崤づさ恼酒鹕恚笨吭诎讼勺肋?。

    他低眸迎著她的視線,清透的桃花眼內瀲滟生輝:“故人在修真界有個雅稱,雙面。她行走玄天大陸,壞的不徹底,惡的不夠磊落,季雙面之稱由此而來。不過有一點的確是事實。她若刻意隱瞞身份,在下一定看不出端倪??山袢杖〗阕韵崎_眼皮那一刻,所作所為皆在我神識探查內。倘若這都能認錯……”

    他忽而掩嘴輕笑,媚態(tài)橫生:“奴家便委身于您作為懲罰可好?!?/br>
    季君竹手指翻轉,一枚符箓疾速射出。碰至對面男子衣腳時,被他旋身躲開,空氣中符箓化為一道火球,火球越滾越大,燃燒一刻鐘后方熄滅殆盡。

    桃夭盯著符箓燃燒出神,黑白分明的眼珠便仿佛有簇火,越燒越旺。

    季君竹黑著臉,警告道:“我說過,本尊不喜媚術?!?/br>
    她自稱是本尊,而不是我。這便是承認的意思。

    桃夭展唇,笑容極盛。

    乖覺收起媚術,眼巴巴喚道:“季老魔?!?/br>
    季君竹不無可否的聳肩,一覺醒來是五百年后。在季家待了整一月,旁敲側擊得來的消息畢竟有限。而桃夭這里,卻有她想要知道的東西,比如重塑靈根的天材地寶。

    還有一事也值得談上一談,今夜堂堂合歡宗宗主為何會出現在季家廢靈根三小姐的院中,不合邏輯!

    季君竹雙手撐桌,站起身,蹙眉覷了眼外室狼藉的臥塌,挑眉道:“走吧,不是想換個地方談?”

    第4章

    天空鵝毛大雪飄飛,陵城街道上來往行人并不多,偶有修士御劍而來,踏雪入城,很快消失在融融月色中。

    戌時不到,街道便徹底安靜下來。

    街頭青石鋪就的地面被厚雪掩埋,白花花一片看不見盡頭。

    可陵城最繁華的悅來樓,此刻卻燈火通明,來往食客不斷。

    桃夭撕破一枚傳送符,一息的時間。

    他與季君竹便已出現在悅來樓門口。

    “餓不餓?”

    桃夭微側頭,桃花眼眼尾自然上挑,眸中盛著溢出眼眶的柔情。

    站在他身側的女子費力的扭回頭,她蹙著眉,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埋在厚厚的絨毛大氅內,露出一雙黑濯石般大小的眼睛。

    一陣寒風掠過,她佝僂著背,重重的咳嗽出聲。喉腔發(fā)出“嚯拉”撕心裂肺的咳嗽音。

    桃夭眼底滑過一抹心疼,他伸手想幫著她輕拍背脊。

    卻不料本是佝僂著身子的女子眼疾手快的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