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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一個正常的女人所應該擁有的臂力,“我說過,皇帝賜予我力量,亦必賜予我重生?!?/br> 伊莎貝爾猛然大叫,燒灼一樣的痛苦出現(xiàn)雜她全身。熔金一樣的裂痕出現(xiàn)在她身上,她仿佛變成了被熔斷的金屬。 那些熔金裂痕迅速出現(xiàn)而后消失,她的皮膚開始碳化,那是人體在極度的高溫下才可能出現(xiàn)的現(xiàn)象,而在那樣的高溫下沒有任何人能夠存活。 她手中的匕首在高溫下融化成鐵水,落在冰冷的祭臺上迅速又凝結成了固體。 少女yingying生活著忍受著身體碳化的灼痛,她在祭臺上不停掙扎著,裂痕中心的白色蕾絲紗裙在高溫下被灼燒成了灰燼。蕾絲紗裙下少女素白的身體美好而纖細,卻被丑陋的熔金裂痕慢慢覆蓋。那是一種近乎奇異的美感。 美的毀滅本身就是另一種美。 烈焰灼燒,熔金斷痕。 第50章 薔薇誓言 07 暴風雨, 神啟 “上主,求禰洗凈我的罪污, 滌除我的愆尤。”刺靡夫人依舊吟朗著,她的表情已經近乎癲狂, 仿佛要將自己的一切獻給他手中的上主。 “天下萬國,普世權威,一切榮耀, 永歸于禰。”所有的修女也近乎瘋癲地吟朗著,彌撒的鐘聲敲響,所有的一切已至高潮,他們向上伸出雙手, 右手的焚焰如同燃燒。 她們歌唱著最圣潔的篇章,卻如同魔鬼的信徒一樣癲狂。 古老而晦澀的甚至于毫無意義的音節(jié)被近乎癲狂地哼唱出來。 窗外的暴風雨變得更加猛烈, 如同百年前的那個暴風雨之夜, 圣米歇爾托夢于紅衣主教,在電閃雷鳴中米歇爾第三次降臨于他的夢中,在他的額頭上輕點, 他的額頭自此出現(xiàn)永遠不會消退的凹痕。 于是圣米歇爾山上升起巨大的教堂,威嚴雄偉,屹立在潮汐的孤島。 八個世紀的浩大工程,無數(shù)的巨石從唯一的道路上運來, 拜占庭的雕塑被緩緩刻出。 “你看見了什么?”刺靡夫人將紅色的玫瑰放在伊莎貝爾的心口。玫瑰瞬間枯萎成灰燼一樣的灰色,如同被焚燒殆盡的骨灰。 “沒有,我什么也沒有看見?!币辽悹栒f。祭臺上的少女茫然地看著巨大教堂的上方。 “不, 你看見了,你看見了所有的一切?!?/br> ——我的少女,紅色的玫瑰被放在哪里? ——佩戴在葬禮上你的胸前…… 她看見了,是的她看見了。 她仿佛赤足行走在黑炭熔金鋪成的道路上,所有的人目光悲冷地看著她。 是看她嗎?不是的吧,那又是看著誰呢? ——你有罪! ——你有罪??! ——你有罪!??! “不??!”伊莎貝爾在祭臺上劇烈掙扎著,太痛苦了,甚至比被烈焰灼燒還要痛苦百倍,那種熔入靈魂的絕望。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如此平靜地走過炭火熔金鋪成的道路。 詭異而妖美的花紋緩緩浮現(xiàn)在她身上,那是最為古老而恐怖的圖騰。 ——吾將歸來,那時必以血載路。 ——我離開時踏著火,我歸來時必踩著血。 她要死了,是的,她一定是要死了,否則她怎么會感覺這么冷,冷的徹骨,只有絕望能比這更冷。 她想要告訴布倫希爾德,那些血屬天命什么的不過都是她隨口說說的,她只是想讓他快點走就好了。 她是公主,她不會讓她的騎士為她無謂地死亡。 代她活下去吧,她十三歲,所有的人生都如同被囚禁的鳥,她已經沒有的翅膀可以逃跑。 帶我走,帶我走,去哪都好…… 去沒有修女的地方,去沒有王宮的地方,去任何地方…… “我們傳報禰的圣死,我們歌頌禰的復活,我們期待禰光榮的來臨?!贝堂曳蛉私醢d狂一樣吟朗著,窗外的暴風雨將教堂的玻璃窗吹得劇烈作響。 “我們傳報禰的圣死,我們歌頌禰的復活,我們期待禰光榮的來臨?!彼械男夼踩绱撕椭?/br> ——“我們傳報禰的圣死,我們歌頌禰的復活,我們期待禰光榮的來臨?!?/br> 突然之間火焰驟起! 整個教堂都燃燒著火焰,像是上帝降下的神罰。所有的修女仍舊近乎瘋狂地禱告,錯亂地,近乎癲狂一樣。 刺靡夫人看著突然而生的火焰緩緩走下祭臺,灰色的煙霧從火焰中升起。她紅色的長袍從石階上垂落。 不對,不應該有火焰的。有什么地方出了錯。 伊莎貝爾突然被人從祭臺上拉下,她看著從在火光中而來的布倫希爾德。 “跟我走……” 到了最后他還是只會說這一句話。 白色的蕾絲長裙劃過燃著火焰的石階,兩個孩子奔逃在圣米歇爾修道院最幽深而狹窄的密道里。 那些瘋癲的修女在兩人已經跑出好久后才驚慌地發(fā)現(xiàn)祭臺上的羔羊從她們眼前消失了。 潮濕的青灰色石壁,堅硬的羅馬立式石柱。 身后是眾修女的追趕,仿佛追逐而來的風雨。 鮮血從布倫希爾德的指縫中滲出,巨大的傷口從右肩一直劃下。那不是人類可以戰(zhàn)勝的存在啊,巨蟒近乎輕蔑地看著他面前如同螻蟻一樣的人類。 布倫希爾德將那把十字重劍換到左手,她抬起頭看著那不可戰(zhàn)勝的存在,鮮血從她的額角留下流入眼中,將一切染成猩紅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