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頁
書迷正在閱讀:嬌娘春閨、表哥們都對我感恩戴德、我有一顆玉明珠(穿書)、替身王妃嬌寵日常、貪酒、給將軍沖喜以后、[無限]盡頭游戲、心若相依[穿書]、法神他不想上學(xué)、我和情敵的CP超甜[娛樂圈]
“他們就要找個人,畫像上倒是個頗為俊俏的公子,不過聽他們說是個傻子。”船商抖了抖小胡子說。 “那么俊俏的公子,可惜了啊……”船商低頭搖了搖頭,抱起了草料準備回身去照看下那些馬,畢竟那隊人看上去不是什么好惹的,尤其是打頭的女人。 現(xiàn)在想起那個女人的眼神都覺得身上一寒。 他剛轉(zhuǎn)過身卻突然感覺周身的風形成了一股亂流。 很奇怪,他居然能看得見風。 船商回頭,發(fā)現(xiàn)所有的亂流都圍繞著身邊的少年,少年站在風中,衣袂舞動。 “英招!來此!”少年突然于風中喊道,于是只該存在于神話中的妖獸破水而出! 虎紋鳥翼,徇于四海。 少年翻身而上,華美流彩的妖獸踏水奔行,桃花與水流卷席在英招的足下。 船商抱著懷里的草料整個人呆愣在原地。 “夭壽啊……” 12 屋柒握著手中沾血的子午鴛鴦鉞,看著倒在血泊中的朱五爺,朱五爺?shù)男呐K被黃銅子彈洞穿了。 剛才他的燭影斧馬上要砍下,而屋柒的手臂已被他所傷根本無力再擋。 她只聽見了一聲槍響,然后朱五爺便倒在了她面前。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男人放下了手中的火銃。 屋柒回頭看著男人,“誰許你動手的。” “此槍是福王給我的。”男人放下了手中的槍。 屋柒明白了男人的意思,他在提醒她,完成福王吩咐的事情才是要務(wù),除此之外都必須盡快斬殺。 一直以來她都是這個小隊的首領(lǐng),但男人總是讓她有些不舒服,那種感覺很奇怪,像是她才是被管著的人一樣。 但等她細究起來男人看上去卻又無比順從。 “你傷了?!蹦腥俗吡诉^來,扯下系帶把她的手臂包扎好。 “從今往后,就真的沒人會用燭影斧了?!蔽萜獾皖^看著頭發(fā)花白沾滿血污的老人,老人倒地的最后一個瞬間竟是笑著抽出了腰間的煙斗,晃蕩著想要再抽一口。 煙沒點燃,老頭那么干抽了一口就倒下了。 “往后也不需要有人會了。”男人于她身邊說。 “南河帝怎么辦?”男人看向床下。 “福王說了,割下頭顱見他。”屋柒說。 …… 百獸追隨著策英招而行的少年,風中俱是百獸的嘶鳴聲,讓人想起遠古時的祭祀。 但皇軒燼卻覺得周圍安靜地可怕,他什么也聽不見了。 回去,他必須回去。 他為什么要走啊,斷竹明明托他照顧龍承琀的,既然他答應(yīng),他就應(yīng)該做到的。 他想起數(shù)月前龍承琀逃出宮中的那一次,他殺盡了那些要傷龍承琀的人,他答應(yīng)了龍承琀要做他的皇軒。 回到宮中,他就扯下了身上的血衣,倒落在地。 所有的太醫(yī)圍著他,診脈用針,而他在人群的間隙中模糊地看見那個傻子一直抱著他脫下來的衣服。 周圍的宮女要他放下懷里的衣服,可龍承琀卻說:“皇軒衣也,皇軒血也。” 他聽見了,嗤笑了一聲,皇軒血…… 老子流過的血,可多了去了。 他還沒笑出聲,太醫(yī)按下了針,疼得他皺眉。他覺得那個太醫(yī)是故意的。 可龍承琀就一直抱著他的衣服。 后來太醫(yī)都走了,他躺在床上,龍承琀抱著他的衣服靠在床邊。 “你聽話嗎?”他突然問龍承琀。 龍承琀沒有搭話。 “你乖乖聽我的,我會幫你治好這個天下。”他看著床頂浮雕的厭火蓮花紋,“你會成為史書上傳世的帝王,你會擁萬里的江山,就像你剛才說的青溟帝、勾陳女帝一樣?!?/br> “那,你要什么嗎?”龍承琀問。 “我要你聽話。”他從枕頭上歪過頭看著坐在地上的龍承琀。 他推開了那扇香梨木的大門,他聞過太多次血腥的氣息,但這一次他覺得,有些東西回不去了。 屋柒手中的刀割過了龍承琀的脖頸,與此同時,她看見了推門而來的少年。 她看見了風于少年周身流動著。 皇軒燼抬起頭看著她,“如果可以的話,不要松開手可以嗎?” 他是看著屋柒說的。 屋柒愣住了,不明白皇軒燼究竟要干什么,但她也真的一直攙著龍承琀,從龍承琀脖頸處流淌而下的鮮血順著她的手臂流下。 皇軒燼走了過來,所有的人看著他不敢言語。 屋柒的身體有些發(fā)顫,她看著面前的少年。 “別摔著他,他怕疼?!被受帬a看著屋柒說。 屋柒想說,龍承琀已經(jīng)死了,但她沒有。不知道究竟是不敢,還是舍不得告訴少年這個事實。 屋柒想起了鳳凰,那種美麗而強大的鳥獸。 龍虎為王,當龍虎至,山崩海嘯,摧林壓樹,那是近乎暴虐的王者之氣。于是群獸皆懼,莫敢不從。 但凰鳥來時卻是三千威儀,風華萬里。它強大地可以令日月倒轉(zhuǎn),令青空中長風驟起,但它只挾風華而來。 于是你怎么敢對如此美麗的凰鳥有所忤逆。 皇軒燼從屋柒懷里接過了龍承琀,他抱著龍承琀慢慢坐在了門檻上。 他今天早上也是這么坐在門口,和朱五爺訣別。那個時候龍承琀正在院外等著他去找他,他以為他在和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