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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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時裕寧可一個人面對趙宴平,也不想還要同時面對父親。 “你稍等。” 朱時裕被迫起床,穿上中衣,他來到門前,剛開門,外面便閃進來一道身影。朱時裕還沒有反應過來,人就被對方推到了里面的墻上,一條胳膊被反扭到背后,側(cè)臉貼著墻,對方手掌抵著他的后腦,與墻壁一起擠得朱時裕嘴巴大張,劇痛之下,呼救都不能。 “上個月,你為何去找阿嬌?”趙宴平微微放松力道,給朱時裕解釋的機會。 果然是為了此事,朱時裕汗如雨下,惶恐地找借口:“我,我是想向表妹道謝,她沒嫁給你的時候,經(jīng)常鼓勵我讀書,現(xiàn)在我中了秀才,便想親口道謝。” 趙宴平半個字都不信,既然朱時裕編造理由,說明他根本也沒什么正經(jīng)理由,趙宴平便不必浪費時間,左手繼續(xù)朝朱時裕的腦袋施力,右手攥緊朱時裕的右手手腕,剎那間,朱時裕的腕骨咔嚓作響,幾欲斷裂。 “不要!”朱時裕勉強擠出兩個字,疼得他眼淚鼻涕一起往下掉。 趙宴平在他背后道:“看在令尊的份上,這次我不罰你,再有下次,再讓我知道你去找阿嬌,哪怕只喊了她的名,我也廢了你這條手,你若還敢存什么心思欺負她,我要你的命。” 他聲音淡淡,手上的狠勁兒卻讓朱時裕明白,這人是個狠的,說到便能做到。 朱時裕覬覦表妹的色,可他更惜命,哭著承諾道:“趙爺放心,我再也不敢了!” 趙宴平料他也沒有那個種,一手將朱時裕扔到地上,轉(zhuǎn)身離開。 趙家東屋,阿嬌睡得很熟。 趙宴平坐在地鋪上,看著紗帳里她模糊的身影,黑暗中神色難辨。 翌日早上,趙宴平吃過早飯就走了,與平時的表現(xiàn)沒什么區(qū)別。 昨晚官爺那么溫柔,阿嬌不安的心完全得到了安撫,并沒有再胡思亂想,逗了會兒黑炮,阿嬌便去屋里做繡活兒了,將針線筐搬到書桌上,阿嬌翻剪刀的時候,意外發(fā)現(xiàn)剪刀下面壓了一張小紙條。 阿嬌好奇地拿出紙條,展開。 “昨晚我去教訓過他了,他以后斷不敢再來,勿憂?!?/br> 阿嬌吃驚地捂住了嘴。 昨晚?難道她睡著之后,官爺竟翻墻去找表哥算賬了? 阿嬌忽然記起了趙良,那次趙良惹老太太生氣,官爺狠揍了他一頓,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所以,昨晚官爺是不是也狠狠揍了一頓表哥? 趙良那么大的塊頭在官爺面前都成了孫子,表哥瘦瘦小小的,哪里是官爺?shù)膶κ帧?/br> 阿嬌心底那片被表哥弄出來的陰影總算消散了,有官爺護著她,阿嬌誰都不怕! 第67章 阿嬌仔細折好官爺送她的定心小紙條, 收到一個從未用過的荷包中,再放進藏得隱隱密密的私房錢袋子。 對阿嬌來說,這張小紙條比銀元寶還珍貴, 必須好好收藏。 重新坐到窗前, 阿嬌才穿了針,朱家那邊突然傳來金氏尖細的驚呼:“時裕你臉怎么了?” 阿嬌豎起了耳朵。 朱家的院子里, 金氏見丈夫都出發(fā)去私塾了兒子還沒有從西廂出來,以為兒子在睡懶覺,可早飯再不吃就涼了,金氏便來敲門。等朱時裕開了門, 金氏震驚地發(fā)現(xiàn), 兒子左臉多了好大一塊兒淤青,仿佛被人重重打了一拳。 朱時裕低著頭, 他沒有挨打, 左臉是趙宴平將他腦袋抵在墻上抵得太狠,壓青的。 他不自覺地用左手摸了摸右手腕, 那里被趙宴平捏得更慘, 整個手腕一圈都發(fā)黑了, 朱時裕毫不懷疑, 趙宴平力氣之大, 捏碎他的手腕都易如反掌。 “睡覺不小心從床上掉下來了。”朱時裕垂眸撒謊道, 接過母親端來的早飯就往里面走。 金氏就這一個寶貝秀才兒子, 自然跟了進來, 仔細觀察兒子的傷。昨晚睡覺前兒子的臉還好好的,一晚上都沒出家門, 金氏也只能信了兒子的話,嘮叨道:“你說你, 馬上要娶媳婦的人了,睡覺怎么還這么不老實?!?/br> 朱時裕悶頭坐在書桌前吃飯。 金氏去幫兒子疊被子,一邊疊一邊說些董家的事。董老爺只剩董碧青這最后一個女兒了,對這門親事極為看重,看重的表現(xiàn)主要體現(xiàn)在了嫁妝的籌備上,金氏聽說啊,等董碧青嫁過來的時候,除了身邊常用的兩個丫鬟,還會帶兩個做飯的嬤嬤,免得董碧青吃不慣夫家的飯菜。 金氏可高興了:“這樣好,等她一進門,娘也可以跟著你享福了,娘活了半輩子,還沒有讓人伺候過呢?!?/br> 朱時裕反正一直都是被親娘伺候著,除了讀書什么都不用做,他并不在乎董碧青帶來的丫鬟,更想知道董碧青長得如何。朱時裕平時在家悶頭讀書,偶爾出門也沒有聽說過董家的事,那日去董家給董碧青相看,他也沒有瞧見女方。 母親說董碧青目光太高才耽誤到十八歲還沒出嫁,朱時??傆X得其中另有隱情。 “娘就沒聽說過她的長相?”朱時裕吃口飯,看向床邊疊被的身影。 金氏笑道:“董太太花容月貌,董老爺人也不丑,她便不是大美人,也絕對丑不了,家里又有錢,你有什么不滿意的?” 朱時裕很滿意岳父家的財勢,但哪個男人不想娶個美嬌娘? “她帶那么多丫鬟過來,住在哪里?”朱時裕又問。 金氏早都計劃好了:“我把咱們家西屋收拾收拾,讓你meimei搬過去,西廂房繼續(xù)給你們小兩口住,東廂房給嬤嬤丫鬟們睡,反正是下人,擠一擠足夠了。你們的婚事辦完了,我抓緊時間給你meimei找個好婆家,明年雙雙一出嫁,咱們家的地方就更寬裕了?!?/br> 朱時裕手腕仍然隱隱作痛,心不在焉,胃口也無。 翌日便是七夕,衙門并不放假,阿嬌送走了官爺,她與翠娘先將各個房間的被子拿出來晾曬,再把東屋書架上的一摞摞書搬出來。買過一次書,阿嬌與翠娘都明白了書籍的珍貴,照料地越發(fā)小心了。 江南多潮濕天,書籍久不曬,容易生小蟲子。 “小娘子,這本是什么書,好新啊?!痹谝欢雅f書里面,翠娘注意到了一本跟那套《盧太公斷案集》一樣新的書。 阿嬌早有準備,仗著翠娘不認字,隨口編了個書名。 翠娘好奇地翻了翻,翻到一頁帶圖的,一對兒男女站在窗戶里面,男的從后面挨著女的,大概是在教她寫字畫畫吧。 翠娘興趣寥寥地將書放了回去。 阿嬌余光瞧著,唇角翹了起來。 院子里的活兒忙完了,阿嬌繼續(xù)去屋里做事,忙了半個多時辰,阿嬌來院子里透氣,正在給陽光下的書籍翻個方向,街上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阿嬌看向大門口,很快,一匹黑色駿馬停在了趙家門前,從馬背上跳下來一道清瘦的少年身影。 少年戴著帷帽,一邊摘下帷帽,一邊牽馬往院子里走,招呼也沒打一聲。 阿嬌剛要皺眉,那少年朝她燦然一笑:“小嫂不認得我了嗎?” 阿嬌再仔細一看,來人竟然是沈櫻! “姑娘怎么這般打扮?”阿嬌放下手里的書,驚訝地迎了上去。 翠娘也從屋里出來了,看到男裝的沈櫻,翠娘倒未覺得意外,替沈櫻解釋道:“小娘子不用奇怪,櫻姑娘經(jīng)常這樣打扮,騎馬多方便啊?!?/br> 阿嬌只覺得危險,往沈櫻身后看看,急著問道:“姑娘自己來的嗎?怎么沒帶丫鬟小廝?” 沈櫻笑道:“正是因為不想帶他們,我才換了男裝,今日七夕,聽說縣城的晚上特別熱鬧,我便不請自來了,叨擾大哥小嫂一晚,還請小嫂莫要嫌棄?!?/br> 她一身竹青錦袍,做男子態(tài)朝阿嬌行禮,阿嬌哭笑不得,牽著沈櫻往里走,邊走邊數(shù)落道:“以后再不可這樣胡鬧了,你長得這么美,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是姑娘家,起了歹意怎么辦?從老家過來二十多里路呢,你知道路上會遇到什么人?” 阿嬌后怕啊,官爺已經(jīng)丟了一個meimei,再丟一個,官爺怎么活? “你這般出來,晚上還要留在城里過夜,跟太太他們說了嗎?”阿嬌追問道。 沈櫻笑容僵了下,然后點點頭:“說了,我爹還派了護院送我過來,才被我攆走,小嫂不必擔心。” 阿嬌放心了。 沈櫻剛剛進門時看到阿嬌在翻書了,在堂屋喝了口茶,她主動走出來,要幫忙。 阿嬌怕被她看見那話本,拽著沈櫻進了東屋,無比熱情。 沈櫻有心事,沒注意到她的異樣。 家里來了客,阿嬌命翠娘將趙老太太的西屋重新收拾一遍,再跟沈櫻打聽趙老太太在沈家溝的情況。 沈櫻搖著扇子道:“老太太挺好的,那個丹蓉真不簡單,竟然決定在我們村安家了,托趙良張羅了幾十個幫工,熱火朝天地起地蓋四合院呢,需要用的木料石頭都去買現(xiàn)成的,照眼下的速度,一個月后房子就能蓋好了?!?/br> 阿嬌驚道:“四合院,那得多少銀子?” 沈櫻遞了阿嬌一個自行領(lǐng)會的眼神。 阿嬌回憶一番,明白了,丹蓉比秋月的城府深多了,她冒充香云姑娘就是為了自保,拉攏趙老太太也是為了自保,但她不可能將所有的倚仗都白白送給趙老太太,手里肯定還藏了傍身的銀子。 “那,老太太有提過什么時候回來嗎?”丹蓉已經(jīng)是不相干的人了,阿嬌更關(guān)心趙老太太的歸期。 沈櫻猜測道:“她不是要替丹蓉張羅婚事嗎,怎么也得丹蓉嫁了她才回來吧?!?/br> 阿嬌一聽,心中竊喜,房子要蓋一個月,也就是說,她至少還有一個月可以與官爺獨處呢。 吃完午飯沈櫻去西屋歇晌了,阿嬌趁機將所有書都搬了進來。 畢竟是七夕,今日衙門下值比較早,日頭還沒有落山,趙宴平便回來了,一進門,就看到了男裝打扮的沈櫻。 沈櫻朝兄長笑笑。 阿嬌則注意到官爺手里提了一個小小的包袱。 “放到屋里去?!边M了院子,趙宴平將包袱遞給阿嬌。 阿嬌去東屋了,趙宴平皺眉問目光躲閃的meimei:“又與家里置氣了?” 以趙宴平對這個meimei的了解,每次她在沈家受了大委屈,才會一氣之下跑來城里過夜。 沈櫻就知道瞞不過兄長,指指東屋,她噓了噓:“你小點聲,我沒跟小嫂說,不想讓她擔心。” 趙宴平低聲問:“到底出了何事?” 沈櫻嘟嘴,對著夕陽抱怨道:“我爹都沒著急將我嫁出去,我那位老嫂子著急得不行,今天介紹一個歪瓜,明天介紹一個裂棗,我不去相看,她還嫌我不知道感恩,可誰不知道她就是想我快點嫁人,他們夫妻倆好占了胭脂鋪子?” 趙宴平與沈文彪夫妻打過交道,沈文彪四十歲的人了,因為年齡相差太大,沈文彪根本沒有把沈櫻當meimei,對沈櫻、母親一個態(tài)度,認為母女倆是來沈家白吃飯的,認為沈員外給母親meimei的每樣東西,都是從他手里搶去的。 “他們催你,你爹什么態(tài)度?” 沈櫻低頭,煩躁道:“我爹都依著我,可他年紀大了,哪里吵得過我老嫂,我寧可他裝糊涂別攙和,也不想看他被我老嫂氣出個好歹,現(xiàn)在好了,我出來喘口氣,家里也可以太平太平?!?/br> 趙宴平拍拍她肩膀:“別煩,實在不行,搬過來住,大哥替你做主?!?/br> 沈櫻突然來了精神,挑眉道:“我偏不,他們越想要我的鋪子,我就越要賴在家里,這個家說到底還是我爹的,他們想管我,做夢!” 小姑娘斗志滿滿,趙宴平看著meimei走進去的背影,冷峻的臉上卻掠過一抹復雜。 沈員外確實可以給meimei撐腰,可沈員外與祖母一個年紀,還能撐多久? 沈櫻來了東屋,挑開簾子,就見阿嬌提著一件灰色的布袍,一臉不解。 “這是誰的袍子?”沈櫻奇怪問,這么小,肯定不是兄長的。 阿嬌也正疑惑呢,剛剛她打開官爺?shù)陌?,里面裝的就是這件布袍,小小的一件,官爺肯定穿不下,給隔壁的表哥朱時裕穿還差不多。 阿嬌一邊想,一邊還將袍子往自己身上比了比。 沈櫻見了,恍然大悟,笑道:“我知道了,這是大哥專門買給小嫂的,今晚大哥要帶小嫂出門,小嫂太美,若是穿著女裝,肯定會引得眾人圍觀,徒添麻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