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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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嬌驚駭?shù)乜粗鴮Ψ健?/br> 那是一個身穿黑衣面容尋常的男人,走在街上可能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但此時他看阿嬌的眼神,卻像寒冬刺骨的風一樣冰冷, 他的袖口,還露出了一截刀柄。 阿嬌全身的血液都要凍住了,這人是想劫財,還是劫人? 身后傳來腳步聲,阿嬌回頭,看到江娘子追了過來,阿嬌微微恢復了一些膽量,正要警告對方,黑衣男人突然開口了,冷冷地問她:“你也是那繡鋪里的?追我們主子作何?” 主子? 阿嬌往前看了看,就見那對兒男女走到了一輛馬車前,男子正在扶女子上車,阿嬌急了,飛快解釋道:“你們主子給的銀子太多了,我要找零給他們?!?/br> 黑衣男人眼里閃過一絲不耐:“賞你們了,回去吧,我們主子不喜外人打擾。” 那馬車已經(jīng)出發(fā)了,阿嬌看看馬車,再看看眼前的黑衣男人,心想這護衛(wèi)都這么冷傲,那位看起來就很不好惹的男主子恐怕更難接近,她冒然去詢問美人的身份,會不會得罪那位男主子?會不會給自己與美人都惹出麻煩? “好,那就多謝你們主子了,冒昧問一句,你們主子是……” “不想死就別亂打聽,小心禍從口出?!焙谝履腥藚柭暣驍喟?,指著鋪子的方向道:“回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他袖子里的匕首完全現(xiàn)了出來,被他握在手中。 阿嬌膽小且惜命,轉(zhuǎn)身就往回走。 “東家,出了什么事?”江娘子迎上她,見她臉色不對,喘著氣問。 阿嬌偷偷回頭,就見那黑衣男人還站在原地,她便一邊拉著江娘子往回走,一邊說自己想找錢結(jié)果人家并不需要,敷衍了過去。 從江娘子到阿嬌身邊的四個丫鬟,沒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鋪子打烊了,丫鬟們也退下休息去了,阿嬌睡不著,腦海里全是那對男女的樣子。 想到什么,阿嬌掀開被子披上外衣下了床,再提著燈去了她的繡房。 阿嬌喜歡研究新的繡樣,閑暇時也會手癢做幾樣小東西,繡房里既備了各種料子,也備了筆墨紙硯供她寫寫畫畫。阿嬌的女紅與畫技都是在花月樓那四年學會的,教她的女先生夸過她有天分,不過阿嬌也不知道自己的畫技算什么水平,反正她琢磨出來的那些花鳥風景繡樣挺受女客們喜歡的。 阿嬌也學過畫人物,但畫的少,離開花月樓后,阿嬌只悄悄地畫過幾次趙宴平,也算有七分相似吧。 天寒,只有臥室點了炭火,阿嬌抱了文房四寶回到臥室,坐在炭盆前暖暖手,然后開始磨墨。 美人不必畫出來,與太太柳氏幾乎一模一樣,只是更年輕嬌艷,少了柳氏的滄桑。 男人…… 因為對方過于出眾,阿嬌在他陪美人挑絹花時也看清楚了他的容貌,才分開沒多久,阿嬌印象深刻。 修修改改,阿嬌徹夜未眠,終于畫出了最像的一幅。 怕自己眼光不準,天亮后,阿嬌叫來夏竹,讓她挑一幅最像那俊美男人的一幅。 桌面上擺了七八幅,夏竹震驚道:“小姐畫他做什么?” 阿嬌低聲道:“你不用管,也別對任何人提起,只告訴我哪張最像。” 夏竹皺著眉頭,仔細對比之后,選了也是阿嬌認為最像的那幅。 阿嬌小心翼翼地將這幅卷了起來,連著一封信放進一個閑置的畫筒內(nèi)。 到了黃昏,阿嬌派冬竹去獅子巷等著,不必去趙家登門,只在巷子口等趙爺,將畫筒交給趙爺,再傳句口信兒,就說趙爺托她辦的事她已經(jīng)辦好了,打開畫筒便知。 冬竹領命去了,在獅子巷外等到天色見黑,趙宴平終于從大理寺回來了。 冬竹急著回去,傳了口信兒便走了。 趙宴平看著她的背影,拿著畫筒回了自家,先陪久候他的母親meimei吃了晚飯,再一個人去了書房。 打開畫筒,里面有一幅畫一封信。 趙宴平先看信。 信的前半段是說永平侯府女眷的事,根據(jù)阿嬌能打聽到的,沈櫻嫁到侯府應該沒什么不妥。 信的后半段,便是說昨夜發(fā)生的事,提及了那位容貌酷似柳氏的年輕美人,提到了阿嬌追問不成無功而返,也提到了那個男子的容貌、大概年紀。 趙宴平托信的雙手微微顫抖,再看了一遍后半段,他迫不及待地展開了畫軸。 趙宴平見過阿嬌畫花畫鳥,從未見過她畫人,現(xiàn)在也無暇顧及欣賞驚艷什么,他仔細端詳畫中男人的面貌,一一與自己進京后見過的大小官員對比,皆沒有符合此人面貌的。阿嬌說他氣度不俗,恐非尋常富家子弟,身邊又有護衛(wèi)暗中保護,那定是趙宴平目前沒有資格接觸的達官顯貴。 他沒見過,謝郢與恩師盧太公或許見過。 他找meimei的事謝郢更熟悉,翌日一早,趙宴平提前去了從永平侯府前往皇城的必經(jīng)之路。他沒等太久,就看到了騎在馬背上的謝郢,身邊還有兩位三旬左右年紀的官袍男子,大概是謝郢的兩位嫡兄,永平侯世子、謝二爺。 趙宴平從樹后走了出來。 他高高大大的,很難讓人忽略,謝郢剛要喚他,察覺趙宴平神色凝重,謝郢皺皺眉,轉(zhuǎn)身請兩位兄長先行一步,他徑自去找趙宴平。 永平侯世子、謝二爺打量趙宴平兩眼,騎馬走遠了。 “趙兄是來尋我的?何事這么急?”謝郢跳下馬,關(guān)心地問道。 趙宴平帶著謝郢走進旁邊的巷子,清晨時分,周圍一片寂靜,趙宴平從胸口取出那幅畫,展開問他:“謝兄可見過此人?” 謝郢低頭去看,看清之后,他神色也變得復雜起來,反問趙宴平:“你打聽此人作何?” 趙宴平聽出來了,一邊收起畫一邊盯著謝郢問:“你見過他,他是何人?” 謝郢沉默,沉聲問道:“是大理寺要查他嗎?” 趙宴平不想他誤會,低聲道:“與大理寺無關(guān),昨晚此人帶一女子去孟姑娘那邊買絹花,孟姑娘說,那女子與我母親十分相似,宛如一人?!?/br> 謝郢終于明白趙宴平為何要打聽這個男人了,然而他的臉色并沒有半分好轉(zhuǎn),甚至還倒退了兩步。 趙宴平始終盯著他。 謝郢臉色蒼白,他低著頭,忽然意識到,如果他說了,他可能再也娶不了沈櫻,可,謝郢更知道,趙宴平有多在乎失散多年的另一個meimei。 苦笑一聲,謝郢抬眸,低聲道:“如果孟姑娘沒有畫錯,如果我沒有認錯,畫中之人,應該是宣王?!?/br> 趙宴平錯愕地看著他。 謝郢移開視線,腦海里一片紛亂,過了會兒才解釋道:“我雖認得他,但我與他并沒有任何私交,王爺有妻有妾,我一個外男,就連嫡姐嫁過去做王妃后都沒見過她幾面,王府里的其他女子更不曾見過,所以當年你托我在京城查找香云姑娘的下落,我是真的一無所知,家父派出去打探的那些手下,也沒有膽子去王府打聽?!?/br> 趙宴平理解謝郢的意思,他也相信謝郢不會故意隱瞞他。 只是,按照阿嬌信里的描述,宣王與那個美人舉止親密好似夫妻…… “王妃他……” “容貌雖美,卻與太太毫無相似之處。” 兩人交情深厚,趙宴平只開了頭,謝郢便給出了答案:他的嫡姐宣王妃絕非趙香云。 既然不是,無論那位酷似柳氏的美人在宣王府是什么身份,側(cè)妃、姨娘、通房甚至連王府都進不去的外室、被宣王包場的青樓歌姬,只要她占了宣王的寵愛,都不會被宣王妃所喜。那么,除非能證明那美人不是趙香云,否則趙宴平都不會放心將另一個meimei嫁到宣王妃的娘家。 謝郢不甘心。 他既希望那美人不是趙香云,又希望她是,讓趙宴平能兄妹團聚,也讓沈櫻見見素未謀面的jiejie。 當務之急,是找出那位美人,有了答案,才能確定以后的路到底要怎么走。 “百官皆知王爺端肅,不曾去過青樓,便是去了也不會公然陪同歌姬到燈市游逛,同理,那女子應該也不是外室,十有八九乃王府有名分的內(nèi)眷?!敝x郢掃眼左右宅邸的院墻,走到趙宴平身邊,低聲耳語道。 趙宴平贊同此話,他沒見過宣王,但聽說過宣王的身世。當今皇后曾育有太子,可惜太子夭折,皇后多年無子,便抱了一位喪母的皇子記在自己名下,那皇子便是如今的宣王?;屎髮π跫挠韬裢瑖兰庸芙?,別的皇子都有過頑劣之舉,宣王卻自律甚嚴。 按照宣王平時的言行,他連昨晚都不會帶什么美人出門。 可阿嬌在信中提了,宣王似乎心情不悅,那么也許是宣王出了什么事,難得放縱了一次。 第103章 趙宴平與謝郢都有官職在身, 早上時間匆促,未能詳談,約好傍晚下值了再聚。 今日戶部事多, 謝郢出來的晚, 趙宴平站在皇城門外等他。 他與城門保持了距離,默默地觀察從里面出來的官員。 趙宴平只是大理寺的一個小官, 又無心結(jié)交應酬,除了大理寺的官員,其他官署的絕大多數(shù)趙宴平都不認識。 等著等著,里面出來一輛馬車, 上面掛著宣王府的牌子。 車門緊掩, 窗簾低垂,趙宴平看不到車內(nèi)主人的面容, 他也不該窺視一位王爺。 趙宴平低下頭, 等宣王府的馬車走遠了,他才望了過去。 容貌酷似母親、年齡也相近的美人, 真的只是巧合嗎? 天快黑了, 謝郢才行色匆匆地出來了, 見到趙宴平連聲賠罪。 趙宴平搖搖頭, 與謝郢去了城內(nèi)一條河畔, 兩人并肩而行, 一直走到一處荒僻無人的河段, 才挑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謝郢看眼趙宴平, 先表明自己的立場:“你知道,我是庶子, 雖然我該喊王妃一聲jiejie,可她長我十歲, 我未到記事之年她已出嫁,我們姐弟之間并無什么情意。所以就算香云姑娘真的在王府,我也會暗中幫你打探消息,絕不會貿(mào)然驚動王妃,包括我那位嫡母。” 謝郢說的是真心話。 有血緣關(guān)系不代表感情會更深,他的生母是侯府一眾姨娘當中最受寵的一個,嫡母看似不曾計較,但對他頗為冷淡,兩位兄長與他也只是維持著表面和氣,未曾交過心。這是人之常情,謝郢并不會抱怨什么,可他也不想讓趙宴平誤會,他會去幫著王妃嫡姐對付香云姑娘。 趙宴平明白,他也信得過謝郢的品行。 “王妃性情如何,與王爺感情如何?”趙宴平低聲問。他深思熟慮了一天,認為此事只能從永平侯府下手,因為只有王府的人才清楚十六那晚宣王帶了何人出門。答案就在王府,趙宴平卻沒有途徑在不引人注意的條件下打探,倘若宣王妃善妒,或許會回娘家抱怨一二,消息傳到侯府,謝郢就有辦法獲悉了。 謝郢好歹住在侯府,有些事情他就算不刻意去問,也會聽說一些。 “王妃年長王爺五歲,曾經(jīng)與太子有過婚約。王妃十四歲那年,太子病逝,不久皇后將九歲的三皇子記在名下。三皇子十五歲封王開府,同年,皇上賜婚王妃與他。據(jù)說,王妃一直未能忘卻太子,與王爺感情疏離,也少有拈酸吃醋之舉?!?/br> 趙宴平第一次聽說皇家秘辛,謝郢寥寥數(shù)語,趙宴平已能想象出皇后喪子之痛、王妃另嫁之苦。 皇后教養(yǎng)宣王自然是想扶植宣王做新的儲君,將娘家侄女嫁過去也是為了鞏固皇后一族與宣王的關(guān)系。但,王妃心有所屬,又長宣王五歲,宣王會真心滿意這門婚事嗎? 皇家的這些暗流洶涌,光是聽說冰山一角都令人思緒沉重。 “縱使王妃不妒,王爺帶內(nèi)眷出府,她應該也會知道?!壁w宴平分析道。 謝郢點頭:“王妃身邊的安嬤嬤是我嫡母身邊的老人,王府內(nèi)宅的事沒有能瞞過她的,還有宮里派去的管事嬤嬤。趙兄放心,即便安嬤嬤不傳消息給我嫡母,王爺攜美出游,這么大的事,不可能瞞得天衣無縫,說不定這幾天就會傳出閑言碎語來,你我分頭留意便是?!?/br> 趙宴平只能等了。 謝郢遞給他一張紙條,上面寫了兩行字: 張側(cè)妃,承恩侯府嫡女,慶和六年與王妃同年進府,三十一歲。 徐側(cè)妃,工部尚書嫡女,慶和十三年進府,先為姨娘后憑子封側(cè)妃,二十四歲。 等趙宴平看完,謝郢道:“這是兩位側(cè)妃的基本情況,我都有所耳聞不曾見過,其他姨娘、通房我就不知道了,你可以先查查兩位側(cè)妃,看看她們?nèi)菝彩欠衽c太太相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