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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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過留痕, 只要一個人做過一件事,無論他如何掩飾,都會留下痕跡, 痕跡多少、深淺有區(qū)別而已。 根據(jù)女兒宣王妃的反應(yīng)確定沈櫻與徐側(cè)妃容貌酷似之后, 永平侯夫人再以賞菊為由請親家母柳氏來侯府做客,真正見了柳氏, 再結(jié)合芳嬤嬤打聽到的趙香云今年應(yīng)該是二十五歲,與徐側(cè)妃只差了一歲,年齡、容貌如此相似,又同是一個布政司的人, 永平侯夫人幾乎可以肯定, 徐側(cè)妃就是趙香云。 宣王妃繼續(xù)派人秘密查了下去,從京城的徐尚書家里, 到千里之外的徐州府的徐家老宅乃至徐側(cè)妃曾經(jīng)住過的尼姑庵, 不吝金銀去利誘有可能知道徐側(cè)妃真正過往的徐府家奴、老少尼姑,兩個多月后, 宣王妃得到了確切的答案。 徐側(cè)妃到底是不是趙香云還需要趙家人的確定, 但已有鐵證證明, 徐側(cè)妃并非徐家女。 在徐尚書還沒有坐到尚書之位時, 他將妻子兒女都留在老家奉養(yǎng)二老, 單獨到各地赴任。徐尚書前后娶過兩位妻子, 原配只給他生了一個女兒徐家大姑娘就病逝了, 續(xù)弦魯氏先開花, 生了徐二姑娘,后面有連著生了兩個兒子, 在徐家站穩(wěn)了腳跟。 徐大姑娘沒有親娘,親爹也不在身邊, 祖父一心向佛經(jīng)常住在寺里,祖母只喜歡兩個孫子,眼里就像沒有她這個人一樣。在這樣的宅院里,徐大姑娘無依無靠,還要承受徐二姑娘的欺凌,別提多可憐了。 徐大姑娘八歲那年,被頑劣的徐二姑娘逼著跳到水中,差點丟了小命。 無窮的折磨與憤恨逼瘋了徐大姑娘,只有八歲的她半夜偷偷溜到徐二姑娘的房外,想要放火燒死欺負她的meimei。可一個八歲的孩子能想出多周全的計策,連桐油助燃都不懂,只用火折子去點徐二姑娘的窗戶,火勢才起,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 徐大姑娘沒有燒死任何人,甚至沒有燒毀一把椅子,可她想要殺meimei的念頭已經(jīng)驚世駭俗,繼母魯氏在征得公爹婆母的同意后,將徐大姑娘送去了尼姑庵,只安排了一個十三歲的小丫鬟照顧,主仆倆則被尼姑們一起監(jiān)管。沒想到當天晚上,徐大姑娘竟懸梁自盡了,還給父親留下了一封血書。 尼姑庵的庵主看完血書,被徐大姑娘深深的怨恨驚得六神無主,連忙去找魯氏商量對策。魯氏只想教訓徐大姑娘,并不希望她死,因為死訊傳開,街坊們定會將徐大姑娘的死怪在她的頭上,于是,魯氏給了庵主一筆銀子,叮囑庵主千萬別聲張,魯氏再派心腹嬤嬤去人牙子那里挑了一個眉眼臉龐多少與徐大姑娘相似的小姑娘,送去尼姑庵假冒徐大姑娘了。 魯氏貪名,庵主貪財,兩人聯(lián)手保持了這個秘密。除了自己身邊的心腹,魯氏找出各種理由,斷斷續(xù)續(xù)地將徐家老宅見過徐大姑娘的丫鬟小廝全換了一遍,庵主也想辦法將尼姑庵里見過徐大姑娘的兩個小尼姑包括伺候徐大姑娘的小丫鬟都弄死了。 至于那個被找來的假冒徐大姑娘的小丫頭,據(jù)人牙子說已經(jīng)九歲了,這么大的孩子肯定記事了,為了讓這丫頭乖乖配合,承認她就是徐家大姑娘,庵主每日都會用她的方式折磨小丫頭,折磨一次就問一堆問題,譬如小丫頭姓什么叫什么家里有什么人,只要小丫頭回答錯誤或是結(jié)巴遲疑,庵主就繼續(xù)打,直到小丫頭完全把自己當徐家大姑娘了,再也不會犯錯了,庵主才不再日日折磨,只定期抽考。 “徐家大姑娘”八歲進的尼姑庵,直到她十四歲了,在京為官的徐大人終于想起自己還有一個待嫁的女兒,便讓魯氏派人接女兒進京。魯氏先單獨見了“徐大姑娘”一面,確定這個女兒很懂事很聽話,才將“徐大姑娘”帶回了家,再安排了兩個只聽命于她的丫鬟伺候。 再后來,宮里選秀,“徐大姑娘”也入選了,并指給了宣王為妾。 “這些你都是從哪打聽來的?” 鳳儀宮,偌大的皇后寢殿只坐了謝皇后與永平侯夫人二人,所有宮女太監(jiān)都被打發(fā)出去了。等永平侯夫人一口氣說完,謝皇后才低聲問道。 永平侯夫人同樣壓低聲音道:“是那尼姑庵的庵主,她嘴巴嚴,給多少銀子都不肯說,探子用水刑,她才一五一十地招了,人也被帶回了京城?!?/br> 謝皇后長嘆一聲,道:“這么看來,那孩子也是個可憐的。” 得挨了多少毒打,才會徹底忘了自己是誰,天衣無縫地去做另一個人。 永平侯夫人垂眸坐著,沒有說話。 謝皇后轉(zhuǎn)轉(zhuǎn)手里的佛珠,回憶片刻后道:“我記得,當年是我點的徐氏給王爺,那時的徐氏雖然貌美,卻如紙上畫的假人一樣,沒有一絲靈氣,按照我的料想,王爺最多寵她幾次就會置之不理,沒想到啊,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br> 都是命啊,魯氏敢讓假女兒進宮,要么是篤定木頭一樣的假女兒絕不會中選,要么就是丈夫盯著,她不敢做什么手腳斷了假女兒的選秀之路,卻偏偏撞上她這個皇后需要挑兩個好模樣的秀女伺候宣王,以示她對宣王的關(guān)心。 謝皇后苦笑著搖搖頭,有些事,真是命中注定。 永平侯夫人聽謝皇后自嘲看走眼,這才接話道:“所以徐側(cè)妃其實心機很深,在她繼母在您面前的乖順都是裝出來的,或許她根本就知道自己不是徐家女,但老老實實地做徐家女可以帶來榮華富貴,她便繼續(xù)配合魯氏,等進了王府,她再利用美色蠱惑王爺,為自己圖謀名分寵愛?!?/br> 謝皇后點頭,應(yīng)該就是這樣了。 這樣的女子,身處泥沼卻能掙扎出一條生路來,若與自己沒有利益沖突,謝皇后還挺欣賞她的。 可惜啊。 “娘娘,咱們現(xiàn)在該怎么做?”永平侯夫人期待地問。 謝皇后已有決斷,道:“大事未成,現(xiàn)在若揭穿她的身份,魯氏、徐側(cè)妃故意欺君罪不可免,徐尚書也逃不了被言官指責治家不嚴。徐尚書倒了,新的工部尚書未必愿意支持王爺,還是先按住吧,等王爺不再需要徐尚書的助力了,咱們再動手。” 永平侯夫人敬佩道:“還是娘娘想的周全。” 謝皇后囑咐道:“以后少讓老三媳婦出門,免得被他人看出來。” 他們只想對付徐側(cè)妃,但放眼京城,有人卻想對付整個宣王一黨。 永平侯夫人明白,早在她見過柳氏之后,就開始減少侯府的宴請了,也巧妙地替沈櫻婉拒了別的府邸的邀請。唯一讓永平侯夫人不滿的是,沈櫻老跑出去看她的胭脂鋪子,永平侯夫人提醒過她一次,那丫頭嘴上應(yīng)了,該去還是去,她讓守門婆子不許放行,沈櫻就隨謝郢一起出門。 好在,沈櫻的鋪子名氣不大,沒多少貴婦人會去,沈櫻又不站柜臺賣貨,被人發(fā)現(xiàn)的機會很小。 永平侯夫人自認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 可惜,早在謝郢剛把沈櫻娶進門,掀開蓋頭的那一日,就有人比永平侯夫人先注意到沈櫻與徐側(cè)妃的相似了。就算那位貴婦人沒有對外提起,沈櫻還跟著永平侯夫人進宮了,在宮里轉(zhuǎn)了一圈,不提外面的宮女,就是鳳儀宮里頭,也不是上下一心,完全都忠心謝皇后的。 在有心人眼中,沈櫻與宣王府的徐側(cè)妃酷似姐妹,已經(jīng)不是秘密。 永平侯夫人能聯(lián)想到的,有心人也能聯(lián)想到,永平侯夫人能查到徐州府的尼姑庵,有心人也能查到。尼姑庵的庵主突然失蹤沒了消息,尼姑庵里還有其他尼姑,再不濟,徐側(cè)妃的繼母魯氏身邊還有一些老奴。 十一月底的京城寒天雪地,這日朝會上,突然有御史上奏,揭發(fā)魯氏當年虐待徐大姑娘,致使徐大姑娘發(fā)瘋自盡于尼姑庵。魯氏與尼姑庵恐消息傳出去壞了各自的名聲,狼狽為jian新買了一個姑娘假冒徐大姑娘,一錯再錯,并將假冒的徐大姑娘送進宮里選秀,以圖榮華富貴。 御史要告魯氏、徐側(cè)妃明知欺君而故犯,徐尚書是否欺君有待查證。 這番話如同一道驚雷炸響在朝堂之上,一襲蟒袍的宣王與身穿紅色繡錦雞補子的二品工部尚書徐尚書,同時看向了大殿中央的御史。 淳慶帝看眼肅容而立的宣王、跪下喊冤的徐尚書,質(zhì)問那御史:“你有何證據(jù)?” 御史朗聲應(yīng)道:“稟皇上,魯氏身邊的荊嬤嬤、尼姑庵的尼姑靜文均可作證,不但如此,微臣還聽聞,大理寺左寺評事趙宴平有一meimei名趙香云,六歲丟失,至今已與趙家失散十九年。徐側(cè)妃與趙宴平的母親柳氏、次妹沈櫻容貌十分相似,徐側(cè)妃少時居住的徐州與趙宴平老家蘇州府同屬一地,徐側(cè)妃又與趙香云年齡相近,所以,徐側(cè)妃極有可能是趙宴平失散十九年的meimei趙香云!” 阿嬌的姑父薛敖是正四品武將,有資格參加朝會,本來宣王的側(cè)妃到底是誰與他毫無關(guān)系,他默默地聽惠妃一黨的御史針對宣王便可,未料聽著聽著,居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趙宴平!自打趙宴平進京,還升官挺快,孟氏就喜歡杞人憂天,擔心趙宴平還惦記著納阿嬌做妾,薛敖聽得多了,想不記住趙宴平也難。 “你是說武安縣的趙宴平?” 與趙宴平有姻親關(guān)系的永平侯、有師徒關(guān)系的盧太公還在吃驚,薛敖已經(jīng)忍不住問了出來,嗓門還挺響亮。 淳慶帝與文武百官又朝薛敖看了過去,御史所言已經(jīng)牽扯好幾家了,他一個山賊出身的西北武將又來湊什么熱鬧? 薛敖只是一時沖動,見眾人都看他,薛敖突然反應(yīng)過來,阿嬌早與趙宴平分開了,阿嬌是他侄女,趙宴平可不是他侄女婿! “沒事沒事,我就是隨便問問?!毖Π竭肿煲恍?,示意御史繼續(xù)。 御史不悅地看著他。 淳慶帝也瞪了薛敖一眼。 只有知道趙宴平與阿嬌舊事的盧太公才理解薛敖為何會炸一嗓子。 薛敖激起的小浪花平復(fù)了,御史繼續(xù)陳訴,請淳慶帝徹查此事。 公然欺君非小事,又關(guān)系到皇室宗親,宣王府里兩個皇孫的生母,淳慶帝沉思片刻,直接將此案交給了大理寺。命大理寺先審御史列出來的兩個人證,證據(jù)確鑿可信,再提審二品大員徐尚書夫妻、宣王府徐側(cè)妃以及趙宴平一家。 盧太公出列領(lǐng)命:“臣遵旨。” 第107章 將徐側(cè)妃身世案交給大理寺后, 朝會還在繼續(xù),盧太公也要留下來,等朝會散后才能離開。 淳慶帝還坐在龍椅上, 他的口諭已經(jīng)傳出去了, 御史手里掌握的人證物證移交大理寺,因還沒有審核過證據(jù), 其他涉案人員又都是官員,不宜直接關(guān)進大理寺,所以淳慶帝暫且只派了侍衛(wèi)守住宣王府、徐府、獅子巷趙宅的前后門,不許任何人擅自進出。 疑有欺君之罪的徐尚書被侍衛(wèi)帶離朝會, 要送他回尚書府等候大理寺的提審。 除了他, 侍衛(wèi)也去了大理寺,要送趙宴平回獅子巷看管。 侍衛(wèi)奉命行事, 沒有給趙宴平任何解釋, 趙宴平跟著兩個侍衛(wèi)走出大理寺,遠遠看到前面有位二品紅袍官員, 同樣被侍衛(wèi)帶出了城門。 他與這位二品官員牽涉的是同一場案子? 趙宴平暗暗心驚。 他才進京兩年不足, 還沒有找到香云, 還沒有等到合適的機會向阿嬌澄清誤會, 怎么就卷入了二品大員的案子中?他一人受波及也就罷了, 母親怎么辦, 謝郢能否護住小櫻, 還有阿嬌, 她會不會擔心? 前途未卜,生死難測, 回獅子巷的路上,趙宴平心事重重。 趙家門前已經(jīng)有侍衛(wèi)嚴加看守了, 侍衛(wèi)將趙宴平送進門,并沒有跟進來。 “宴平,出什么事了,外面怎么來了那么多侍衛(wèi)?” 趙宴平才進來,柳氏、郭興、翠娘就圍上來了,還有其他的下人,個個一臉慌張。 家人們都依仗著他,趙宴平反而不慌了,道:“宮里似乎出了案子,現(xiàn)在先將可能涉案的大小官員看管起來,等案子查清抓了元兇,我等無辜小官應(yīng)該就沒事了?!?/br> 趙宴平安慰家人,也是安慰自己。 他行得正坐得端,從未觸犯任何律例,便是一時受了冤屈,相信恩師盧太公也能查清真相。 ====== 宮中,三日一設(shè)的朝會持續(xù)了兩個時辰,快晌午時才結(jié)束。 盧太公行色匆匆地趕往大理寺。 永平侯朝宣王看去。 宣王面無表情地離開了,直出宮門,乘車回了他的宣王府。 宣王府外也守了侍衛(wèi),不過侍衛(wèi)們只是嚴防徐側(cè)妃及其身邊的下人進出,不敢阻攔這王府的主子爺。 王府里人心惶惶,沒人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就連宣王妃也毫無頭緒。 正是用飯的時候,宣王妃胃口淡淡,隨便用了一些就叫人撤了飯菜。聽說王爺回來了,而且直奔徐側(cè)妃居住的怡安堂,宣王妃忽的心中一動,難道,是皇姑母與母親做了什么,庶弟謝郢的妻子沈氏真與徐側(cè)妃有關(guān)? 有了線索,宣王妃反而真的不擔心了,皇姑母、母親總不會害她。 怡安堂。 徐側(cè)妃在陪次子蕭熾用飯。 王府里的兒郎滿了五歲就要統(tǒng)一搬到前院去住,每日只有早上可以給嫡母、生母請安。徐側(cè)妃的長子蕭煉已經(jīng)搬出去三年了,蕭熾才三歲,還可以多陪陪她。 三歲的蕭熾偏食,只愛吃rou不愛吃菜,導(dǎo)致他每次拉臭臭都比較艱難。面對賴皮的小兒子,徐側(cè)妃承諾,只要蕭熾將她夾過去的素菜都吃了,她便同意蕭熾去花園里爬一次樹。 這招管用,蕭熾拿起筷子飛快吃了起來。 徐側(cè)妃與身邊的丫鬟們都笑著看著他,仿佛并不知道王府外面來了侍衛(wèi)。 就在這時候,外面?zhèn)鱽砹诵⊙诀邆儌}促的行禮聲,徐側(cè)妃疑惑地站了起來,蕭熾則激動地跳下椅子,一邊往外跑一邊興奮地叫著父王。 宣王繞過走廊,見到小兒子,胖嘟嘟的臉蛋上還沾了油漬,宣王冷聲吩咐后面追著的乳母道:“帶四爺回去洗臉?!?/br> 乳母見王爺臉色不對,忙將蕭熾抱走了。 宣王繼續(xù)往前走,很快就跨進了廳堂,進來之后,他鳳眸冷冷盯著徐側(cè)妃,呵斥丫鬟們退下。 等丫鬟們都出來了,宣王身邊的大太監(jiān)劉公公低頭從外面帶上了門。 宣王已經(jīng)去了內(nèi)室。 徐側(cè)妃蹙眉跟進內(nèi)室,見宣王鐵青著臉坐在床上,用一種陌生的陰沉目光審視她,徐側(cè)妃一邊緩緩朝他靠近,一邊輕聲詢問:“王爺突然歸來,所為何事?” 宣王凝視她美麗的臉,沉聲道:“今日朝會,有御史彈劾你嫡母,說她當年害死了真正的徐家大姑娘,再從外面買了一個假的冒充徐家女?!?/br> 徐側(cè)妃臉色微變,但也只是露出了幾分驚訝,不見一絲慌亂,仿佛她早就預(yù)料到會有這一天,又仿佛,被拆穿的下場也沒有多可怕,宣王如何處置她,她都能接受一樣。 宣王見她并不否認,怒到極點反而笑了一下:“好一個臨危不亂的冒牌貨,難怪明知自己是假的,還敢進宮選秀,魯氏果然沒有選錯人?!?/br> 徐側(cè)妃聽到這里,眼中終于有了更多的情緒,她跪下去,朝一身殺意的男人叩首道:“民女確實不是徐家女,但民女被魯氏掌控沒有任何自由,選秀非我所愿,被娘娘指給王爺,民女也只能順勢而為。王爺,民女自知出身卑賤配不上王爺,自進府后從未主動爭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