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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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服從頭到腳抻平了掛在衣架上,一切都準(zhǔn)備完畢,阿嬌才與趙宴平躺下了。 “不知道皇上長什么樣?!笨吭谮w宴平懷中,阿嬌想象道。 趙宴平也沒見過,倒是在香云的身份揭穿時,見過宣王一面。宣王長他幾歲,鳳眸俊顏,天生貴胄的氣派,淳慶帝能生出這樣的兒子,容貌定然也是不俗,只是年近六旬,多半已是頭發(fā)灰白,老態(tài)龍鐘。 “明日我見了,回來再跟你說?!壁w宴平拍拍阿嬌肩膀,這就要睡了。 阿嬌松了口氣,自打趙宴平從荊州回來,幾乎每晚都要,她還擔(dān)心他今晚也要折騰一番呢。 一夜好眠,翌日寅中趙宴平就醒了。 阿嬌跟著他起來,等趙宴平吃完一張烙餅,阿嬌還讓他張開嘴,幫他檢查牙齒干凈不干凈。 翠娘在一旁看得直笑。 趙宴平提前在家里放了一次水,這才出發(fā)了。 阿嬌與翠娘低聲感慨了一番家里的機(jī)遇,各自回房去補(bǔ)覺。 因是盛夏,此時天已蒙蒙亮。 趙宴平一路大步而行,進(jìn)了皇城后直接去太和殿前候著,他往里走的時候,前后各有參加朝會的官員,一至四品的大臣都穿紅色官袍,穿青袍的正五品官員反而成了朝會上最末等之流,見到紅袍大臣經(jīng)過都要低頭行禮。 趙宴平來的早,卻不是最早,太和殿的臺階下已經(jīng)分文武排了一些官員。 趙宴平看到了同僚大理寺右寺寺丞鄭西河,便走過去,站在了鄭西河左側(cè)。 鄭西河四十出頭,是正經(jīng)進(jìn)士出身,一步步熬到的正五品。這次盧太公辭官,他上面的三個官員都升了,本來如果沒有趙宴平,他也能改認(rèn)左寺寺正,偏偏卻被趙宴平這個拜了盧太公為師的宣王外戚越了過去。 趙宴平還比他年輕了十幾歲! 鄭西河實在無法心平氣和地與趙宴平相交,見了面點(diǎn)點(diǎn)頭,便目視前方,閉目養(yǎng)神。 趙宴平見此,徑自站好,同樣目視前方。 “哎,這不是我的乖侄女婿嗎?” 身后突然傳來一道洪亮的聲音,趙宴平耳垂微動,轉(zhuǎn)過身去,果然看到了身著正四品繡虎豹補(bǔ)子武將官服的薛敖。 “小婿見過姑父?!壁w宴平朝薛敖拱手行禮。 晨光從天邊灑過來,照得趙宴平面白如玉,劍眉星目好不風(fēng)流倜儻,薛敖哼了哼,提醒他道:“升官了也不請我喝酒,有你這么當(dāng)侄女婿的嗎,還是你如今有出息了,瞧不上我這個山賊出身的姑父?” 趙宴平垂眸道不敢。 薛敖料他也不敢,拍拍趙宴平的肩膀,自作主張道:“那就明晚吧,我們一家去你們家吃席?!?/br> 趙宴平道好。 薛敖便去武將那邊站著了。 他走沒多久,永平侯也來了,同樣走到趙宴平這邊,勉勵了小輩幾句。 趙宴平自然要感謝永平侯的舉薦之恩。 等永平侯走了,趙宴平回到原位。 鄭西河瞥他一眼,越發(fā)覺得趙宴平能升得這么快,完全是靠了各種裙帶仕途關(guān)系。 本來其他官員對趙宴平這個新面孔都沒有特別在意,當(dāng)薛敖、永平侯乃至盧太公的大弟子刑部陳尚書、四弟子都察院的喬御史都過來與趙宴平打過招呼后,那些官員們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趙宴平委實不簡單??! 震驚過后,眾臣不禁紛紛議論起趙宴平進(jìn)京后的各種事跡。 沒過多久,宣王也來了,但宣王直接走到二皇子懷王、四皇子簡王中間去了,并沒有多看趙宴平一眼。 從趙宴平的位置,倒是能看見宣王的半邊肩膀。 趙宴平看著那肩膀,想的是meimei,還有兩個素未謀面的外甥,可惜meimei人在王府,除非王爺王妃邀請,趙家人都沒有資格去探望。宣王肯定不會召見他,宣王妃據(jù)說連永平侯夫人都沒請去王府做過客,更不會給趙家賞臉。 也不知道下次再見meimei是什么時候。 眾臣都到齊了,淳慶帝也收拾好了,高公公站在臺階之上,引眾臣入殿。 趙宴平站在倒數(shù)第三排,叩拜過后,趙宴平等淳慶帝與其他大臣議事時,微微抬眸,飛快窺視了一眼天顏。 五十七歲的淳慶帝身穿明黃色龍袍,頭發(fā)果然灰白,臉上也布滿了皺紋,除了一身帝王威嚴(yán),與富貴家的老太爺沒什么區(qū)別。 看過了,趙宴平繼續(xù)垂眸,默默地聽著。 他沒有什么政事要奏,今日過來純粹是當(dāng)個聽客,只是連續(xù)站了兩個時辰,趙宴平才發(fā)現(xiàn),參加朝會也是個力氣活兒,動都不能動,也不能喝水,怪不得盧太公不愿再當(dāng)大理寺卿了。 朝會上有百余位官員,個子矮小的站在后頭,恐怕都看不見前面的情形,然淳慶帝坐在高高的龍椅上,卻可以將一眾官員的神色看得清清楚楚。朝會規(guī)矩確實嚴(yán)格,但真累了偷偷摸摸動動腳,此乃人之常情,只要沒撞上淳慶帝心情不好,淳慶帝都會當(dāng)做沒看見。 趙宴平鶴立雞群,又是盧太公看好的關(guān)門弟子,且已通過荊州案證明了他的本事,今日是他第一日來參加朝會,淳慶帝就特別留意了一下。趙宴平的儀表自然不俗,讓淳慶帝意外的是,這小子定力真夠強(qiáng),連續(xù)站了這么久,愣是沒動一下。 是年輕人體力好沒覺得累,還是太緊張了不敢動? 淳慶帝看了眼薛敖。 薛敖第一次參加朝會的時候,一會兒撓腦袋一會兒打哈欠一會兒腳尖點(diǎn)地轉(zhuǎn)悠腿,與薛敖一比,趙宴平的表現(xiàn)怎能不讓人贊賞? 散朝之前,淳慶帝朝高公公招招手。 高公公彎腰走了過來。 淳慶帝低聲說了幾句。 高公公便點(diǎn)了幾位官員去御書房外等候皇上召見,而他說的最后一個名字,便是趙宴平。 趙宴平意外地抬起頭。 淳慶帝已經(jīng)離開龍椅,前往御書房了。 從御書房出來,趙宴平回了大理寺,饑腸轆轆,他先去飯?zhí)糜蔑垺?/br> 好歹也是五品官了,飯?zhí)眯±艚o他留了一份,否則來的這么晚,都剩不下什么好菜了。 右寺寺丞鄭西河故意吃得慢吞吞,就是在等他,趙宴平一進(jìn)來,鄭西河就朝他招手。 趙宴平便過來與他同食。 “皇上叫你去御書房,說了什么?”鄭西河難掩羨慕地問。 趙宴平如實道:“問了問荊州案的一些細(xì)節(jié)?!?/br> 鄭西河挑眉:“沒有別的了?” 趙宴平頷首,見鄭西河沒有旁的話說,他大口吃起飯來。 鄭西河還是覺得他有所隱瞞。 然而趙宴平說的就是實話,與他這么說,晚上與阿嬌提到此事,他也是這么說的,只是說的更細(xì)罷了。 阿嬌就很信他,興奮地問:“這次你看清皇上的樣子了吧?” 趙宴平笑笑,從淳慶帝戴的玉龍冠到淳慶帝穿的龍靴,凡是他注意到的,都給小妻子講了一遍。 阿嬌就特別滿足,仿佛自己也看到了那九五之尊一樣。 第一次參加朝會順順利利地結(jié)束,第二次的時候,趙家眾人都沒有那么緊張了。 到了六月二十這日,趙宴平休沐,上午他去理國公府探望盧太公,回家吃個午飯,下午就去書房了,半晌都沒出來。 阿嬌以為大理寺有什么緊急的案子要他處理,便沒有去打擾他,晚上要休息了,阿嬌才多嘴問了下。 趙宴平解釋道:“月底要遞給你們請誥命的折子,難得今日空閑,我琢磨琢磨該怎么寫?!?/br> 破案他行,寫卷宗也熟練了,但這種請封的折子趙宴平從未寫過,需仔細(xì)打草稿。 阿嬌神色微變。 前陣子趙宴平剛升官時,雖然他提及升官一事神色淡淡,似乎升不升都無所謂一樣,可阿嬌感覺的到,他其實很高興。所以當(dāng)趙宴平抱著她說要為她請誥命,阿嬌才沒有掃他的興。 但…… “你給娘請吧,我就算了?!卑纱怪鄣?,“我以前聽繡鋪里的女客提起過,誥命夫人不是誰想當(dāng)都能當(dāng)?shù)?,除了丈夫兒子有出息,女子本身也要德才兼?zhèn)?,至少也要替家里傳宗接代,我,我這樣的,你請了皇上也不會批,就算批了,言官也會反對?!?/br> 趙宴平這才知道她的腦袋瓜里都在想什么。 他壓住阿嬌,正視她浮起一層水霧的眼睛道:“你若不能封誥命,那些官員夫人也沒幾個能封的,你不必胡思亂想,且等著瞧,我定能請了這個誥命給你。” 阿嬌的淚疙瘩便滾了下來。 男人有這份心,她很知足了,誥命不誥命的,不要也罷。 第128章 六月二十九日一早, 趙宴平將他寫的兩張為妻子、母親請封誥命的折子遞了上去。 此類請封的折子會先送到太常寺,太常寺官員查核過后,認(rèn)為可以準(zhǔn)奏的, 會遞給皇上審批, 如果太常寺審核通不過,那除非有人越過太常寺去皇上面前告狀, 否則這類折子根本無法送到皇上面前。 太常寺會在每月月初開始審核,至于何時審核結(jié)束,何時能讓皇上審批,則沒有確切的日子, 需要等候。 趙宴平對阿嬌有信心, 對自己的折子也有信心,黃昏時分領(lǐng)了這個月的俸祿, 加上各類補(bǔ)助約莫十兩銀子, 神色從容地回了獅子巷。 這是趙宴平升官后第一次領(lǐng)俸祿,他還沒有跟母親提及, 但柳氏已經(jīng)提前準(zhǔn)備好了, 兒子一來交俸祿, 柳氏便把銀袋子拿出來, 讓兒子拿去給阿嬌管賬。 其實柳氏清楚, 兒媳婦的繡鋪生意那么好, 未必看得上兒子這點(diǎn)俸祿, 畢竟十兩銀子聽起來很多, 每個月扣除了各種花銷、房租錢,能剩下的卻不多??蓛合眿D管家的意義不一樣, 誰管家誰才是這宅子真正的女主人。 柳氏早年改嫁,沒能照拂兒子什么, 現(xiàn)在兒子當(dāng)了官,她除了照看好兒子吃穿,官場那些她一竅不通,就連吃穿,她也沒有阿嬌照顧地好。人家阿嬌還懂得管教下人訂立家規(guī),方方面面都替兒子考慮周全了,這么好的兒媳婦,柳氏不想因為管家一事讓阿嬌受委屈。 阿嬌可能不計較,但傳出去外人會議論。 要不是以前兒子的俸祿拿不出手,柳氏早安排阿嬌管家了。 趙宴平?jīng)]有接母親的錢袋子,先跟母親打聽了一遍家里的大概花銷,得知十兩銀子的俸祿每個月能有五兩多的剩余,趙宴平道:“娘,這些存銀都是您的養(yǎng)老銀子,兒子以前俸祿低,不得已讓您貼補(bǔ),現(xiàn)在兒子賺的夠花了,沒道理再從您這里拿。這些您拿回去收起來,以后我、阿嬌還有您每個月從公賬上領(lǐng)一兩銀子的月錢,剩下的都攢起來。昭哥兒還小,現(xiàn)在給他月例他也不會花,等他去官學(xué)讀書了再開始給他月錢?!?/br> 柳氏心想,兒子孝順,她若不要兒子肯定過意不去,便點(diǎn)了頭。 吃晚飯的時候母子倆都沒有再提這茬,晚上趙宴平單獨(dú)對阿嬌提了此事。 “我俸祿低,你別嫌少。” 面對富婆小妻子,趙宴平仍是有些慚愧。 阿嬌本來還想勸勸他繼續(xù)讓婆母管賬的,聽趙宴平這么一說,阿嬌哪還敢再推來讓去,萬一男人以為她嫌棄他賺的少怎么辦? 至于趙宴平只給她管每個月的十兩俸祿,沒有拿婆母的養(yǎng)老錢,阿嬌更是支持。趙家的情況她一清二楚,婆母的那筆銀子是沈員外去世前留給婆母的,他們做兒女的,本來就不該要。 “春竹她們都是我?guī)н^來的,月例不用走公賬?!卑稍缇拖胩徇@個了,尤其是孟昭,姓都沒改,要替她的娘家孟家繼承香火,阿嬌挺不好意思讓趙宴平幫她養(yǎng)。 “你的意思是,昭哥兒不該叫我爹?”趙宴平沉著臉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