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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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宜倩說:“這老遠(yuǎn)的,誰瞧得見!” 她話音剛落,定國公夫人已經(jīng)吩咐了人,讓郎君們走進(jìn)些,小廝們將靶子也挪近了一些,棚子下的人,皆可清清楚楚觀戰(zhàn),還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儲林玉有些惦記玉如意,就催促儲歸煜說:“大哥,你也去試試!你臂力尚可,萬一贏了呢!” 儲歸煜本不欲去,卻聽黃妙云在逗弄言哥兒,催著言哥兒也去試試,便轉(zhuǎn)身問黃妙云:“妙云表妹喜歡玉如意?” 黃妙云愣然抬頭,笑說:“不過是叫言哥兒去練練膽子。” 黃敬言從椅子上跳下去,擼起袖子信誓旦旦地說:“姐,我去給你掙玉如意!” 黃妙云笑容愈大,就黃敬言的個頭,想在一眾郎君里取勝,太滑稽了,不過貴在心意嘛! 黃敬言去了之后,黃敬文也跟著去了,儲歸煜與他們倆比肩而行。 世子夫人和昨天一樣,一面瞧著儲歸煜,一面兒問儲崇煜:“崇煜,你怎么不去?也去活動活動筋骨吧!” 儲崇煜沒有動,昨兒和前兒他都去了,受了不少冷眼。他只抬頭瞧了瞧黃妙云的發(fā)頂,卻見她的余光,不再往這邊來。 黃妙云沒去看儲崇煜,卻早已是坐如針氈,她心里時時刻刻都惦記著他的信,她雖然已經(jīng)婉拒,卻害怕儲崇煜堅持跟她表明心跡…… 一股暗流在二人之間涌動,一個忽然闖入的婦人和她的兒子,打破了怪異的氛圍。 一位熟臉的婦人,站在黃妙云跟前,笑吟吟地跟她打招呼,又熱絡(luò)地問:“你表姑母怎么沒來?你家里兩位哥哥可是上前比賽去了?” 黃妙云瞪著眸子起身,不由得攥緊了帕子,這位婦人,是她前一世的準(zhǔn)婆婆,而婦人身后站著的郎君,就是她前世的未婚夫。 “何夫人安好?!秉S妙云欠身行禮。 何夫人笑著打量黃妙云,道:“有些年頭沒見,妙云真是出落得越□□亮了。” 黃妙云臉色微紅,沒有說話。 這位何夫人的父親,曾是黃妙云外祖父舊交,何夫人與姜心慈也是舊交,不過姜心慈病后,二人便不大來往了,據(jù)說從前二人來往頗密,婚前一度親如姐妹。 何夫人料想黃妙云怕羞,也沒有多說什么,只叫來身后的兒子,笑著同黃妙云說:“原是帶犬子見一見你哥哥弟弟,既沒見著,也該給你這個meimei見個禮才是?!?/br> 何家郎君大大方方地從何夫人身后出來,朝黃妙云作揖。 黃妙云還了禮,便默然不言,何夫人心里拿捏著尺度,說過一二句閑話,又和黃宜倩、世子夫人打過招呼,方離去。 黃妙云盯著何家人的背影,不安地坐下,若沒有前一世的事,何家當(dāng)真是很好的歸宿,何夫人丈夫官居四品,與黃家門當(dāng)戶對,夫妻二人琴瑟和鳴,養(yǎng)育出來的孩子謙和有禮,是做丈夫的合適人選。 或許嫁去何家,平日里生活和睦,但危難之際,黃妙云卻知道自己會被拋棄。 被棄于患難之時,有的人一生都不會遇到,偏偏叫黃妙云給遇到了,她對何家,始終心有芥蒂。 一旁的黃宜倩已經(jīng)和世子夫人聊了起來。 沒有誰的拜訪是無緣無故的。 世子夫人見何夫人臉生,便問黃宜倩,何夫人跟黃家的干系。 黃宜倩未嫁的時候,知道一些姜心慈的事,便附在世子夫人耳邊說:“是我嫂子從前的好友,以前我在家時,還記得二人替兩個孩子指腹為婚,不過應(yīng)當(dāng)只是玩笑話,做不得數(shù)。后來我嫂子病了,姜家又出了那種事,兩家也不大來往了,如今何家郎君大了,大抵是尋摸適齡的兒媳婦來了?!?/br> 世子夫人點(diǎn)了幾下頭,說:“妙云是不錯的孩子,若何家娶了,倒是何家的福氣?!?/br> 黃宜倩亦笑道:“誰說不是呢,從前兩家交好,也算知根知底,敬文的婚事定了,妙云的估摸也快了……” 世子夫人掃了一下場上的人,看著何家郎君說:“他也要去射箭?應(yīng)當(dāng)是想替妙云□□頭吧……這柄玉如意,用來下聘都是夠的。” 黃宜倩搖著頭,不是很樂觀道:“咱們家族學(xué)里都人才輩出,何家小郎君名不見經(jīng)傳,聽說讀書也是平平,奪彩頭未免太難了吧,不如叫他父母重新買一個玉如意來得容易……說起來,何家郎君似乎沒有什么出挑的,配妙云也算攀高枝兒了?!?/br> 儲崇煜站在后面,僵如冰棱,雙眼里透出棱尖處才有的鋒冷微芒,他默默往后退了幾步。 世子夫人與黃宜倩說完了話,再回頭的時候,儲崇煜已經(jīng)不在了。 黃宜倩“咦”了一聲,說:“崇煜把狗也牽走了?” 世子夫人雖然臉上有笑容,語氣卻淡淡的,說:“他最近不都是狗不離身……” 黃宜倩忽然往場上一指,說:“崇煜也去比賽了!” 世子夫人定睛一看,儲崇煜果然去了,還牽著狗。 黃宜倩覺得好笑,輕笑道:“怎么射箭也要牽著狗……” 世子夫人只說:“且看一看吧,究竟誰贏得了彩頭?!?/br> 場上比賽熱鬧十分,規(guī)則也很簡單,射的遠(yuǎn),便贏,至于力度一類,完全不論! 二十多個郎君上場,全被王俊文給壓了一頭,他足足射有二十四丈遠(yuǎn)!可以說是比賽有史以來,射的最遠(yuǎn)的人! 黃敬文兄弟二人當(dāng)然是比不過他的,儲歸煜更不用說了。 王文俊很大方地同儲歸煜說:“看在兄弟一場的份兒上,允許你射兩次,你只要超過我了,我便認(rèn)輸!” 儲歸煜笑得很妥帖,道:“我必是贏不過你的,不過這玉如意我委實想要,你贏了之后賣給我好了。” 王文俊擠眉弄眼,打趣儲歸煜:“這樣的好東西,難道是想送給你未婚妻?” 儲歸煜笑道:“是……吧?!?/br> 王文俊笑容曖昧,道:“兄弟一場,幫你一些小忙也行!” 儲歸煜盯著王文俊射出去的箭,滿面笑容。 儲崇煜也在人群里,瞧著儲歸煜。 王文俊站在場上,腰桿兒挺得直直的,大聲問道:“可還有人要與我比試?若無人,便請國公夫人判定啦!” 何家郎君舉弓,勉強(qiáng)一試,他到底稚嫩,射程堪堪與儲歸煜齊平而已,要得玉如意,還遠(yuǎn)得很。 他也厚著臉皮,去問王文俊可否割愛。 王文俊哈哈大笑說:“你來晚了,我已經(jīng)割愛了?!?/br> 儲崇煜在人群中,又看了何家郎君一眼。 儲歸煜,何家郎君,一個有未婚妻,一個廢物不堪,他們,都配不上黃妙云。 射箭比賽,試到最后,無人上場,王文俊意氣風(fēng)發(fā),國公夫人眼見無人再試,已經(jīng)讓人拿起玉如意,準(zhǔn)備做打賞了,儲崇煜牽著狗上前,問道:“請問國公夫人,可是箭落得遠(yuǎn),便得勝?” 國公夫人愣然片刻,半晌才想起來這是哪家的郎君,當(dāng)即點(diǎn)頭答說:“沒錯,落得遠(yuǎn)者勝?!?/br> “不拘泥別的?” 國公夫人重重點(diǎn)頭,道:“不拘泥?!?/br> 方才射箭者,所用弓皆有不同,并無嚴(yán)格規(guī)定。 王文俊在旁問道:“崇煜,你也要射箭?” 儲崇煜沒有點(diǎn)頭,也沒有搖頭,只是取了一支箭,站在該站的位置,因他是趕在塵埃落定之前射箭的人,幾乎是萬眾矚目,大黑也受到了萬眾矚目的待遇。 王文俊抓了一下耳朵,跟上儲崇煜的腳步,好奇問道:“你干嘛要跟我搶玉如意?” 二十四丈的距離,非常人能辦到,儲崇煜偏偏挑了這樣的時刻來挑戰(zhàn),若是輸了,無異于自己打自己的臉,根據(jù)大家的判斷,儲崇煜必輸無疑,而儲崇煜的身份,又給這次比賽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全場所有的人,無不關(guān)注著他。 儲崇煜握著箭,凝視著箭落得最遠(yuǎn)的距離。 棚子里,女眷們早開始竊竊私語了,世子夫人眉頭皺得最深,黃宜倩也一臉不解,問道:“崇煜這是要做什么……他射箭怎么能和王文俊相比!” 世子夫人也是一臉發(fā)蒙,嘴角向下沉了一下,她只是讓儲崇煜去試試,合一合群,怎么偏挑了這樣的時機(jī),待比賽過了,怕是侯府的名聲也要跟著再響亮一次……世子爺開始最不喜歡這些閑話的。 隔壁的黃妙云卻為儲崇煜捏一把冷汗,他或許比王文俊射得準(zhǔn),但是怎么可能有王文俊射得遠(yuǎn)! 儲崇煜捏著箭,卻并不拿弓,他蹲下.身,將箭橫放在大黑的嘴巴里,往前一指,拍了一下狗頭,聲音清冷中又帶著些溫度,“去吧?!?/br> 大黑咬著箭,就去了。它一路狂奔,眨眼功夫就超過了王文俊的箭,自覺走得似乎有些遠(yuǎn)了,它又往回跑了一些,正好將箭放在比王文俊的箭遠(yuǎn)幾寸的地方……硬生生比王文俊多出幾寸! “……” “???” “!??!” 儲崇煜臉上一派淡然,只轉(zhuǎn)身抱拳問國公夫人:“夫人,這樣可行否?” 國公夫人啞然,說的是“誰的箭落得遠(yuǎn),便勝”,當(dāng)然是可行了……她即刻便恢復(fù)了表情,微笑說:“可行,你贏了。” 王文俊雙眼瞪如銅鈴,罵了一句娘,難以置信地看著儲崇煜,又看了看大黑,捏著大黑的耳朵,咬牙切齒道:“小畜生,你到底是誰的狗?!” 大黑毫不知情,無辜地舔了舔王文俊的手,王俊文怒其不爭! 國公夫人命人將玉如意呈給儲崇煜,儲崇煜又一次引得所有人的注目,淡然領(lǐng)取了玉如意。 儲歸煜饒有深意的目光,落在了儲崇煜他手里的玉如意上。 這么多年了,儲崇煜少有像這般出風(fēng)頭的時候,也更是不會爭奪任何物件。 能催使人改變的,只有欲望,尤其是求而不得的欲望。 第62章 儲崇煜得到了國公夫人賞下的玉如意這件事, 太出乎眾人的意料之外了——忠勇侯府里幾乎要銷聲匿跡的假少爺,竟然還活著? 即便騎射場空曠廣闊,眾人竊竊私語的聲音, 依舊漸漸匯聚成一陣低低的嗡嗡聲。 黃妙云在一片細(xì)語聲里,有些癡了, 儲崇煜生得很好看, 莫說素衣,華服更顯清冷孤傲, 甚至還有一股傲人的, 難親近的貴氣。 這樣的儲崇煜,好耀眼, 像漆黑的夜空上獨(dú)耀的星辰, 像碧青的水面中驚目的湖光。 黃妙云不由自主將現(xiàn)在的儲崇煜, 和幾年后的他聯(lián)系起來, 明明是不同的年紀(jì), 眼前少年人的模樣,卻已經(jīng)露出往后風(fēng)采的一角,僅僅是尖尖的冰山一角, 也叫人難以轉(zhuǎn)睛。 不知過了多久, 賽場上的議論聲, 才像火焰一樣, 逐漸熄滅。 騎射場有一隱秘處,觀景臺的小閣樓, 可觀盡全場, 卻又不受打攪。 閣樓上的窗戶開了兩扇,正對騎射場,場地上的所有人物與景色, 盡收眼底,窗戶后邊兒,擺了一張貴妃椅,椅子上躺了一位慵慵懶懶的男子,精美的袍子寬大,只能看出他身量不矮,束發(fā)倒是干凈簡潔,眉眼惺忪散漫,手里捏著一顆山楂,也不知是用來把玩,還是品嘗的。 一旁的白面老太監(jiān),彎著腰一副笑臉,聲音輕輕地說:“六殿下,這位是忠勇侯府的二少爺?!?/br> 六皇子炭黑的眉毛上挑,把玩著山楂,輕笑一聲問老太監(jiān):“就是忠勇侯府里打小被調(diào)包的假公子?” 老太監(jiān)笑著點(diǎn)頭,“就是他,從前奴婢去忠勇侯府傳旨的時候見過,他走路的姿勢,奴婢記得。” 六皇子瞇了瞇眼,打量儲崇煜走路的樣子,好像沒太看出特別之處,但好像是與一般人不同,既有習(xí)武之人的輕盈,又有讀書人的虛浮之力,大抵是學(xué)過武,只不過身體像是有些跟不上這個年紀(jì)該有的朝氣。 “有點(diǎn)兒意思,裴宗海,你果然還是有些眼力的……” “奴婢久在殿下跟前,多少也學(xué)了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