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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曜看著那鏤空刻花的翡翠酒壺,心中冷笑一聲。千鼎閣五百年份的玉露酒,若是里面沒有混雜著隕仙散,想必是滋味絕佳的。 這隕仙散,據(jù)說是連天界那些真正的大羅金仙也察覺不出的至陰至毒之物,用來對付他區(qū)區(qū)一個元嬰初期的修士,倒是有些浪費(fèi)了。 如今既知道這酒里混雜著不該存在的東西,左曜也不露聲色,只是湊近壺口嗅了嗅,露出一絲陶醉的表情,然后在溫熙華期待的眼神里將酒壺放回桌面。 溫熙華放在膝蓋上的手指不自然地點(diǎn)了點(diǎn)膝蓋,眼底有些失望地看著左曜,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溫和:“師弟往日見了酒可是連我這個師兄都顧不上了,怎的今天卻矜持起來?” 他的表情管理得很好,若不是左曜已經(jīng)經(jīng)歷一世,也根本看不出他的眼神那細(xì)微到難以捕捉的變化。 左曜心中恨意難消,眼中也不自覺地帶著幾分冷意,只是顧及著不能讓溫熙華在這個時候疑心他,便做出一副為難的模樣:“多謝師兄費(fèi)心了,只是眼下,我卻無心飲酒?!?/br> 溫熙華早就得知了關(guān)于沉雪仙子遣人上山求援的事情,卻依舊表現(xiàn)出一副愿聞其詳?shù)谋砬椤?/br> 左曜苦笑著把掌中玉玨露給他看:“師兄可知,下界大幽皇朝已經(jīng)改朝換代,我那前未婚妻臨終之時托孤給我,讓我去救下她一雙兒子?!?/br> 左曜重生回來的時機(jī)很巧,正好趕上前未婚妻沉雪仙子臨終托孤。 沉雪仙子本名穆沉雪,曾經(jīng)是左曜名義上的未婚妻,由左曜的掌門師兄溫熙華親自前往北海御音閣求來了這段姻緣。 左曜與沉雪仙子見面次數(shù)不過三四次,兩人卻在上界被傳為佳偶天成的神仙眷侶,引人稱頌,時人無不艷羨。 然而,這些都是五年前的事了。 在穆沉雪不聲不響地把綠帽子扣在左曜頭頂上,又自毀修為叛離師門,跟著人界皇帝時昭如去人界做了金尊玉貴的大幽朝皇后以后,上界眾人看著左曜的眼神都帶著同情和憐憫。 至于珠聯(lián)璧合之類的話,也再沒人在左曜面前提過了。 其實(shí)左曜對此并沒有什么感覺,他甚至欽佩穆沉雪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韙追求自己心中真愛,這份義無反顧的決絕已經(jīng)勝過世間多數(shù)人。 只是他現(xiàn)在面臨著一個較為艱難的抉擇,是接受前未婚妻的臨終托孤,還是果斷拒絕。 上一世,他選擇了接受,并且把那個叫時陵光的孩子收為自己的三徒弟,本打算悉心照料,好歹將他撫養(yǎng)長大,結(jié)果還沒教會那孩子入門劍法呢,自己就被人奪舍了身體,再沒有機(jī)會了。 想到那個人后來對時陵光的漠視冷遇和時陵光在劍門內(nèi)艱難求存的場景,還有他背著人躲在深林里哭得睡著了也沒有人去尋他,左曜就止不住的心疼。 然而,作為魂體的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時陵光在師門內(nèi)處處受氣,若不是大徒弟和二徒弟的暗中照拂,只怕他根本都不能順利長大。 如今再次面臨難題,左曜卻有些猶豫了。 若是自己力挽狂瀾也不能改變命運(yùn),豈不是又要害他一次? 所以盡管帶著玉玨前來求援的人在門外的涼亭里等了將近一個時辰,左曜也沒有開口把人請進(jìn)來。 究竟是去,還是不去? 溫熙華微笑:“原是此事,下界之事我也略有耳聞?!?/br> “師兄,你說我該如何處置此事?”左曜苦惱地看著溫熙華,目光似乎和從前一樣對眼前這位師兄充滿了信任和依賴。 “按說你我皆為上界之人,不該插手下界俗務(wù),且又是沉雪仙子負(fù)你在先......但此事你既已允諾,也不好違背誓言,以免墮你聲名。再則,畢竟稚子無辜,師弟認(rèn)為呢?” 溫熙華就像一位真正德高望重的長者一樣對著左曜循循善誘,把大道理一套一套地擺出來給他分析利弊。 這情景要是落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必然又是一段劍門之內(nèi)掌門與長老之間兄友弟恭的佳話。 “掌門師兄的意思是,救?”左曜心中為他的演技贊嘆不已。若非他上一世親歷種種,斷然不會相信眼前這位慈眉善目的師兄,會是日后將他推入萬劫不復(fù)的元兇。 他清楚,溫熙華開口勸他去救下時陵光,不過是為了成全自己寬厚仁慈的名聲罷了。 不過他倒是在這一刻下定了決定,要把時陵光接回來好好照顧著,以彌補(bǔ)上一世他本不該遭受的苦難。 他左曜要親自把那個被溫熙華踐踏到泥土里的孩子捧到誰也不敢再輕視分毫的高位上! 左曜拉了拉身后的絲絳,門外鈴聲響起,片刻后左曜的二徒弟璇音抱著自己隨身攜帶的長劍推門而入,因?yàn)榫殑Χ@得紅撲撲的臉蛋掛著細(xì)碎的汗水。她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師尊有何吩咐?” “告訴那人,本座答應(yīng)了沉雪仙子的請求?!弊箨椎愿赖?。 璇音聞言,漂亮的杏眼立刻就睜大了,驚喜不已地望著左曜:“師尊的意思是,我就要有小師弟了么?” 左曜微微頷首。 “呀,太好了,以后我也有小師弟了,再不是師門里最小的啦!”少女活潑的笑聲傳出很遠(yuǎn),走的時候連門都忘了掩上。 左曜在心中無奈搖頭,這丫頭在外人面前總是能偽裝出一副斯文秀氣的模樣,只是有的時候得意忘形過頭便也原形畢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