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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一枚丹藥,用了一個時辰才僅僅分離出不到一半的腐骨花,已經處理過的部分也并沒有完全清除干凈。靈氣精確的控制讓精神極度緊繃,習慣了大量靈氣進出的識海和經脈對于這種細微的cao作顯得極其困難。 等陸吾抽回靈氣轉身,之前放在鼎爐下的火焰不知何時早就熄滅了,鼎爐冰涼一片。他連忙打起精神,將鼎爐檢查了一遍,才猛然想起來:“騰火術沒有燃燒物,也是會熄滅的。那個怪人是怎么做到讓火焰在鼎爐下生生不息,足足燃燒了一天一夜也不熄滅?” 他重新回到小孔往外看,以往這時候應該在煉丹的怪人此時卻不在。陸吾只好又催動騰火術,這次火焰燃燒了一刻鐘后熄滅了,鼎爐還是冰涼一片。 煉丹最基礎的便是丹火、藥草和鼎爐,若是連鼎爐都熱不起來,談何煉丹?陸吾回到識海中,翻看了記載窮右游魂術的木牌,又將芥子寶袋中所有東西都看不一遍,卻遲遲找不到解決辦法。又等了一天,煉丹那個怪人還是沒有出現。 “看來這段時間他不會再煉丹了?!标懳岜P腿五心朝天,生靈丹的靈氣順著小孔傳入體內,一進入經脈便沿著游魂逆行旋轉,兩者有條不紊,互不牽扯。 運行了一個大周天,順行靈氣不見補充,隱隱有減少跡象,陸吾連忙引導靈氣加入其中,隨即他腦海中一道白光劃過:生靈丹為何能生靈? 他猛地站起來,來回走了兩圈。世間萬物皆有靈,皆生靈氣,強弱有別,清濁有別,凡塵之中靈氣稀薄。所謂洞天福地,靈氣鼎盛,也只是借助天時地利,千百年靈氣流轉不散形成的。昆侖山上修者上萬,若說著靈氣產生的速度肯定遠遠不及消耗的速度,若非與天界相連,恐怕早就枯竭了。 而這粒小小丹藥,如何才能產生如此醇厚的靈氣?陸吾深吸吐納一口靈氣,這凝靈丹凝聚靈氣,入腹后發(fā)散有理可循,可是生靈丹中龐大的靈氣從何而來,難道其中有什么門道? 只恨手中無一粒生靈丹可供研究,不然將這問題解決,要練出生靈丹便不是問題了。 陸吾重新看向眼前這頂鼎爐,指尖彈出一點火焰,心不在焉間竟然cao縱著火焰同體內逆行靈氣一樣繞著鼎爐旋轉起來,牽拉成一條火線轉的飛快,火焰竟然有越來越大的勢頭。 指尖在彈出一點火焰加入其中,此時的火焰幾乎已經將整個鼎爐包裹其中,可是一旦撤去cao控的手指,火焰變回熄滅,不同的是,這次旋轉的火焰足足燒了半個時辰! 陸吾瞬間打起精神,彈出火焰再次圍繞鼎爐旋轉,陸續(xù)加入新的火焰,可是無論他怎么cao作,一旦離開手指cao縱,火焰便會熄滅。 他站起身來,一百年催動火焰一邊繞著鼎爐觀察,指尖一晃,一條火焰加入其中,火蛇晃動一次,火苗猛地拔高,又很快恢復過來,陸續(xù)試了幾次都是如此。 隨著火焰不斷加入,火蛇的光忽明忽暗,時而猛地搖晃了一下。冥冥之中感覺就快抓住答案,就快到了,可是像被蒙上了一層紗。 陸吾看著跳動旋轉的火焰,眼睛突然一亮,終于讓他想到了! 騰火術以靈氣為燃料,要想讓它生生不息源源不絕,就必須讓他產生靈氣以供燃燒,但火焰是絕不可能憑空產生靈氣的,但是外面那三粒生靈丹卻有,這也是騰火術沒有附著物也能自行燃燒一段時間的原因。雖然不能自己產生靈氣,但其他地方的靈氣卻能源源不斷飄散過來的,只不過靈氣飄散的速度比不上火焰燃燒的速度罷了。 陸吾十指轉動,cao控著十條火苗纏繞成火網,將整個鼎爐全部罩住,分成上下個區(qū)域分塊燃燒,一旦下面靈氣燃盡便引導火焰向上游弋到鼎爐上方,等上方空氣中靈氣即將耗盡便故技重施游弋到靈氣已經補充的下方。 上下兩個方向交替燃燒,火網交織,陸吾撤開手指,十條火焰微微擺動,很快就循著自己的軌道運行形成一個體系。過了一個時辰,火焰高漲沒有衰敗的跡象,鼎爐也漸漸燙了起來。 小試牛刀成功,陸吾臉上染上一絲喜意,興致勃勃開始準備凝靈丹,至于生靈丹為何能生靈,似乎已經摸到了一點門道,應該和剛剛想到的火網有一些關系,可是具體怎么辦到的還是沒有頭緒。 此時他也不急了,倒是先把精力都放到手上的凝靈丹上,專心剔除其中的腐骨花。足足過了六個時辰,一粒凝靈丹才處理完,鼎爐在火網燃燒下已經火熱,只待投入丹藥煉制。 陸吾迫不及待地投入處理好的凝靈丹,按照記憶中那人煉丹的步驟煉起來。 丹須盤腿而坐,身下的石板中刻畫著古老花紋組成一個巨大陣法,發(fā)出華光。這是在一次際遇中偶然得到的,他一眼百年看出陣法上蘊含的絕妙運道,毅然帶著隱居深山,不參透其中奧妙勢不出山。 一轉眼已經二十年了,雖說摸到了一點門道,可是遠遠不足全部的百分之一。他脾氣倔如牛,當初立下誓言就絕不會出去,就算他自己這道坎過去了,另一位躲在深山里的丹藥師知道了必定會笑他一輩子。 丹須恨得牙癢癢,他何嘗不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想啊,想得夜不能寐,可偏偏每次一看到當初刻在地上的法陣就收回了步子。此時他坐在陣法中央,陣法上放置的九九八十一粒生靈丹生出濃郁的靈氣將他包裹,外面修者求而不得的丹藥一口氣就被用了這么多,此時他卻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