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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神探班納特[綜名著]在線閱讀 - Chapter 46

Chapter 46

    怎么應(yīng)對一個試毒的人?

    凱爾西對歇洛克微笑, “比如先把你捆起來?!?/br>
    誰也無法預(yù)測服用致/幻藥物后的效果,而經(jīng)驗表明瘦弱的人中藥后,也會變得力大無窮, 更不提歇洛克會有什么反應(yīng)。

    “現(xiàn)在不捆, 說不定等會無法制伏你?!?/br>
    凱爾西說做就做, 打開背包,取出那條懸掛兩具尸體也不斷的繩子。

    這顯然是有備而來。

    凱爾西原計劃將繩子用在自己身上子,如今就讓自告奮勇的歇洛克體驗一番。

    “我給你選擇的機會, 湯姆,你能選擇一個舒服的姿勢。請迅速些,誰也不知藥性什么時候發(fā)作。”

    “杰瑞, 你想得真周全。”

    歇洛克稱贊著選擇了躺倒床上,“床上能固定得牢些。雖然我認(rèn)為小劑量的涼茶不至于讓我發(fā)瘋,但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既然是試毒, 就很難預(yù)料結(jié)果。

    凱爾西從不盲目樂觀,“所謂的小劑量又指多少?僅服一勺就致死的毒并不少見?!?/br>
    “但管事并非中毒暴斃,致/幻類藥物的兇殘性不是直接要人命, 而是在于陷入幻境時的誤傷?!?/br>
    歇洛克看著被綁住的手腳, 對凱爾西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 “我現(xiàn)在感覺很安全?!?/br>
    ‘咚咚——’

    門外是華生的聲音。“西格森先生,您要的一瓶鹽與一盒生雞蛋, 我送來了?!?/br>
    “門沒鎖, 請進(jìn)?!?/br>
    歇洛克說著, 就聽華生的腳步在臥室前頓住了。

    華生努力維持著平靜的表情, 但差點手抖將食籃給扔出去。

    請問他看到了什么?

    驚呆了他的雙眼!絡(luò)腮胡正將金邊眼鏡的四肢捆綁在床柱上!

    凱爾西沒有回頭, 聽到華生報出的鹽與雞蛋, 便知歇洛克原本要弄稀釋鹽水與大量蛋清, 這些都是用來催吐的急救物。

    她打完最后一個繩結(jié),似是贊揚歇洛克,“看來西格森先生還沒有徹底把生死置之度外,到底有所準(zhǔn)備?!?/br>
    “早說過我有分寸?!?/br>
    歇洛克理所當(dāng)然地接受了夸贊,兩人就看向傻站著沒聲音的華生。

    凱爾西轉(zhuǎn)身看見華生的眼神,不用問,這位腦補了一些奇怪的情節(jié)。

    “華生先生,多謝您走一趟??峙履€需有些心理準(zhǔn)備,西格森先生正在以身試毒,我們都不知會有什么突發(fā)狀況。”

    原來是試毒。

    華生松了一口氣,停頓一秒,又懸起一顆心。“什么?試毒!西格森先生,您是太……”

    華生一時都找不到形容詞,又見絡(luò)腮胡毫無震驚之色,難道現(xiàn)在的恐怖小說作者都習(xí)慣了如此拼命了?

    “我是為了找出兇手?!?/br>
    歇洛克轉(zhuǎn)移了話題,沒讓華生絞盡腦汁再想什么?!拔衣劦搅似渌阄?,您一定好心地帶來了晚餐。抱歉,我要保持空腹?fàn)顟B(tài)做實驗?!?/br>
    “不介意的話,就請亞戴爾先生先用餐吧?!?/br>
    歇洛克做了一個順?biāo)饲?,凱爾西也不用為他還記得兩人沒吃晚飯而感動。

    “好吧。”華生最終也說不了別的。一邊開始幫忙稀釋鹽水與弄出大量蛋清制作催吐劑,一邊請絡(luò)腮胡用餐。

    “抱歉,亞戴爾先生,我原先不知您在此。如果您不介意,請先用給西格森先生準(zhǔn)備的這一份?!?/br>
    “完全不必抱歉,現(xiàn)在不用計較這些小事?!?/br>
    凱爾西對華生當(dāng)然沒意見,但別指望她感謝歇洛克,就當(dāng)是因為他搶了今夜試毒的工作。

    兩個多小時后。

    座鐘指向夜間九點半。

    ‘鐺——’

    半點鐘響。

    歇洛克只覺腦門與脖頸一片冰冷,終于從一連串詭異離奇的幻想里清醒過來。

    正準(zhǔn)備叫凱爾西松綁,入目所見,差點讓他以為藥效沒過。

    只見凱爾西坐在椅子上,手拿一只蘋果,全方位地觀察著它。似乎在找從哪里下嘴開始咬蘋果。

    ——但這很明顯是一只石膏蘋果。

    “你醒了?!?/br>
    凱爾西感覺到了注視她的視線,這次轉(zhuǎn)頭,歇洛克的眼神清明。

    準(zhǔn)確的說,看她的眼神反而帶上些詫異,肯定是在懷疑她偷了喝涼茶以至瘋了。

    凱爾西鎮(zhèn)定地放下石膏蘋果,去為歇洛克松綁。

    “服用涼茶后一小時,你進(jìn)入幻覺狀態(tài)。維持了近半個小時,慢慢減緩掙扎,沒再吵著要去破譯完美犯罪?!?/br>
    凱爾西解開了繩索,“二十分鐘前,我給你額頭與頸部弄了些冰,應(yīng)該加速了你恢復(fù)清醒的時間。你低語起一些聽不清的話,后來徹底沒有了聲音?!?/br>
    歇洛克略感疲憊起身,手腕腳腕有明顯痛意。

    這表明過去的兩小時不是一場昏睡,他在幻覺藥效中試圖做出各種掙扎。

    “是的,我看見自己跳入了冰湖,更快地擺脫了意識混亂。”

    歇洛克沒談將醒未醒時出現(xiàn)了的新幻象,“只是剛剛睜,我就看到你拿著石膏蘋果,差點以為要上演毒蘋果的劇目。”

    凱爾西挑眉,其實有點好奇歇洛克后半段的幻想,但還是禮貌地沒有直接問。“試毒歸來的湯姆,你竟然聯(lián)想到白雪公主吃了毒蘋果,請問都看了些什么書?”

    “童話書,一舉數(shù)得。”

    歇洛克振振有詞,“不思考的時候,童話故事是溫情讀物;思考的時候,發(fā)現(xiàn)故事下的隱匿犯罪;更能讓人學(xué)習(xí)如何溫情脈脈地書寫恐怖?!?/br>
    凱爾西回以假笑,她尊重每個人的閱讀偏好。

    兩人沒多閑聊,歇洛克簡單吃了點東西,打量起石膏蘋果,“這是哪來的?”

    “剛從b伯爵的床頭翻出來的?!?/br>
    凱爾西并沒有一直看顧歇洛克,中間時段由華生代管,她去b伯爵的臥室找了一圈。

    今天的死亡一件接著一件,整棟古堡尚有許多沒搜查的角落。

    一小時前,搜查b伯爵的臥室,其中有價值的線索很少。一本筆記被唐先生取走分析,而被子里藏的一顆石膏蘋果被她帶了出來。

    “b伯爵一定時常撫摸這顆蘋果,將石膏蘋果的表面磨得很平滑?!?/br>
    凱爾西試圖借此進(jìn)入b伯爵的內(nèi)心世界。“聯(lián)系b伯爵特意制作的伯爵夫人石膏面具,有理由推測石膏蘋果對他的特殊性?!?/br>
    不過,暫時尚未從石膏蘋果中得到關(guān)鍵性啟示。

    凱爾西放下石膏蘋果,轉(zhuǎn)而問起歇洛克有關(guān)那一杯涼茶?!澳愦_實是哪一種毒了?”

    “對,這是一個好消息,我曾鑒別過這種毒?!?/br>
    歇洛克指出,“它來自非洲,從木本植物伊/博格提取的棕色粉末,有強烈的致/幻效果。稍加增大劑量,服用它的人很容易被暗示地陷入可怕幻境。”

    歇洛克說完便問,“這種毒來自非洲,歐洲大陸上極為罕見。現(xiàn)在你最懷疑誰?”

    “竟然是伊爾汗四人?!?/br>
    凱爾西稍感意外。看起來沖動易怒的奧斯曼人,一直表現(xiàn)出不快就拔刀,不料他們竟會偷偷下毒。

    為什么最懷疑伊爾汗四人?

    因為奧斯曼帝國曾經(jīng)支持的巴巴里海盜,正是位于北非的海盜組織。在很長一段時間中,它有著嚴(yán)密的統(tǒng)治機制,是奧斯曼帝國的私掠艦隊。

    這一海盜組織有兩百多年的歷史。

    直到十幾年前,巴巴里海盜才被英美法三國的海上力量練手殲滅。

    伊爾汗四人來自奧斯曼帝國,又從事著大型海貿(mào)生意,他們的背景很有可能與巴巴里海盜殘部有關(guān)。

    “之前,伊爾汗在草坪上杜克幾人發(fā)生沖突,雙方動了刀劃破了衣服?!?/br>
    凱爾西當(dāng)時在勘察b伯爵的墜樓現(xiàn)場,只匆匆瞥了一眼沖突雙方?!拔译[約看到伊爾汗三人手臂上有紋身?!?/br>
    “這就更加符合了。海盜多有紋身,伊爾汗那撥人背景很可能不干凈?!?/br>
    歇洛克說著站了起來,“這次不必再等,直接找他們問個清楚。”

    當(dāng)然,不是一個人前去質(zhì)問。

    哪怕今天伊爾汗幾人打架輸了兩次,落得一個遍體鱗傷,但回頭看極可能是他們故意為之,從而示人以弱。

    “竟然服用了致幻的茶水!”

    大衛(wèi)與唐先生等四人聚在房里破譯筆記,被敲開門聽得歇洛克一番試毒經(jīng)過,也是萬分詫異。

    “既然有了實證,立即上樓問個清楚?!?/br>
    雅尼克取來槍,“那四人心術(shù)不正,如果確認(rèn)其下毒,必須立即控制起來。”

    如此好用的致幻藥,伊爾汗四人很可能還有存貨,說不定能搜一個正著。

    一行人沖向四樓伊爾汗等人的住處,哐哐哐地拍起房門。

    兩間房,卻一點回應(yīng)都沒有。

    杜克直覺不妙,“不對勁!按照那三人的脾氣,聽到砸門應(yīng)該立刻開門了?!?/br>
    八點后,眾人取拿備用的食物與水,將廚房與水井都上了鎖。

    說好的今夜呆在房里,如無特殊情況就不出門了,現(xiàn)在兩間房四個人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砸門吧。”

    凱爾西當(dāng)即提議。伯爵死后,管事將備用鑰匙給了賓客自行保管。不管里面什么情況,只有砸門一看究竟。

    古堡的客房門與門鎖都很結(jié)實,最好是找把刀或斧子。

    就聽唐先生叫了一聲,“白術(shù),你來?!?/br>
    那位沉默的白衣服二話不問,徑直向兩扇門踹了兩腳。

    ‘哐當(dāng)!’

    兩扇結(jié)實的房門應(yīng)聲倒地。

    眾人來不去感嘆白衣服的功夫超群,就見兩間房內(nèi)空無一人,桌上的煤油燈也都不見了。

    “天??!真的有奇怪的藥粉。”

    杜克直奔臥室,翻翻找找,在情婦卡婭行李箱里找到了一些瓶瓶罐罐。大多是貼著化妝品的標(biāo)簽,但幾瓶沒有標(biāo)簽。

    杜克按照描述,取出最可疑的一瓶,“西格森先生,您看是不是這種棕色藥粉?”

    歇洛克打開玻璃瓶聞了聞,“對,是它。此物溶于茶水,會被茶香掩蓋了氣味。”

    讓管事產(chǎn)生可怕幻境的藥粉找到了,但是下藥的四個人去了哪里?

    大半小時過去。

    一行人將古堡已知的房間翻了個底朝天,沒有看到伊爾汗四人。

    12月25日。

    午夜十二點的鐘聲,還有不到兩小時即將敲響。

    從圣誕節(jié)的凌晨起計算,黑暗古堡一天內(nèi)相繼十四人死亡后,又有四人失蹤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