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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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凱爾西披上了絡腮胡的偽裝, 絡腮胡又能分裂成亞戴爾先生與「阿佩普」寫手兩個角色。 這種一人分飾多角的混亂度,比之古堡地下室的物品擺放,那是遠遠自愧弗如。 亂! 踏入地下室就這一個字。如果非要多加些形容詞, 就是讓人頭暈目眩的亂。 古堡的兩間地下室,中間僅隔一道鐵門,儲藏了除貴重物品外的各種東西。 像是食品、衣料、冷兵器、木料磚石、手工制作所需器械、繩索長桿、顏料壁紙、動物皮毛等等。 不知b伯爵怎么想的, 壓根沒有分門別類, 而東一榔頭西一錘子地放著五花八門的雜物。 一道鐵門也未上鎖, 兩間房隨意穿梭。如果不是一排排錯落的架子或柜子, 乍一見頗有誤入廢品回收點的錯覺。 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做地毯式搜查, 可想而知有多困難。 “如果我是伊爾汗。” 華生試圖轉(zhuǎn)換視角, 伊爾汗進入地下室最先會查看什么, “第一時間應該先找值錢的東西?!?/br> 可是地下室里沒有儲藏金銀財寶,第一眼能判斷出值些錢的大概只有衣料。 華生衣料柜子上找到了一些指紋,經(jīng)過比對與維塞、約茨古的相同,但搜遍了這一帶沒有找到什么機關。 不只華生一人試圖模擬奧斯曼四人的思維。 “海盜是沖著發(fā)財出海, 出海物資最重要?!?/br> 杜克認為海上缺各類新鮮食物。b伯爵死后, 伊爾汗在主殿逮人嘲諷,不正說了絡腮胡三個來白吃白喝。這也能側(cè)面說明伊爾汗四人對食物的執(zhí)著吧? 杜克叫上貝拉,兩人不太熟練地用起指紋顯示粉。 磕磕絆絆地也在食物柜子上找到了一些指紋, 在一一對比, 是與伊爾汗、卡婭吻合。 杜克提著煤油燈去照大酒桶內(nèi)壁, 要不是凱爾西眼疾手快,他差點一頭砸進一桶烈酒之中。 其結(jié)果, 恐怕整個人差點泡醉了, 但仍舊沒找到密室暗道。 對于食物柜與酒壇等物的搜查, 同樣沒有任何結(jié)果。 另一頭, 費爾南認為四人入室后,應該最關注武器庫。就以他自己的經(jīng)歷,戰(zhàn)場千變?nèi)f化,保住性命最為重要。 這與副官一件件查看刀劍盾等兵器,以及存放兵器的卡槽有沒有機關。遺憾的是,再怎么仔細搜查仍一無所獲。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 “午夜一點多了?!?/br> 大衛(wèi)與雅尼克將各種物品的儲藏方位畫成草圖,兩人一看懷表,已經(jīng)不知不覺到了12月26日。 “也能算是一個好消息,起碼我們沒有全都死在圣誕節(jié)當日?!?/br> 凱爾西從凳子上跳下來,她摸查了兩間地下室,也尚未發(fā)現(xiàn)可疑之處。 沒死就算好消息嗎? 這對好的要求值還真低。 不過,地下室里諸人也沒反駁,比對死去與失蹤的十八人,還能活著可不就是好消息。 “大家別灰心,地下室九成九有機關?!?/br> 凱爾西也不是一無所獲,她在頭頂?shù)慕锹淅镎业搅耸旨芊?,與鐘樓、瞭望臺的符號一致。 已知瞭望臺存在一個大銅匣機關。 而鐘樓內(nèi)雖暫未發(fā)現(xiàn)可疑機關,但有理由懷疑艾薩克男爵死前的突飛出窗,應該是受到了某種驚嚇。 這一驚嚇來源,很可能是鐘樓大鐘內(nèi)暗藏玄機。 賓客進入古堡初時就被告之大鐘早就壞了,鐘樓也一直沒有指針走動聲。 昨夜,艾薩克男爵兩人在鐘樓室內(nèi)運動,除了自身的呼吸,室內(nèi)本該非常安靜。 那一刻,如果早已損壞的大鐘毫無預兆地突然轉(zhuǎn)動,詭異的咔咔指針聲足以驚嚇到?jīng)]有防備的兩人。 “與之相比,我住的房間就沒十字架符號?!?/br> 凱爾西指出十字架符號是一種標記,“這意味著,但凡有它存在的地方就會有機關。” 現(xiàn)在只要應證了鐘樓內(nèi)有機關,這一推論就能成立。 不多時,歇洛克提著油燈從鐘樓而來,他帶來的線索坐實了鐘樓有異?!安诲e,鐘盤有問題?!?/br> 這兩個多小時,歇洛克把鐘樓的鐘盤與鐘體給拆了。在鐘盤背面,果不其然發(fā)現(xiàn)一根鐵絲連動著指針轉(zhuǎn)盤。 “大鐘損壞都是謊話?!?/br> 歇洛克大致描述一番,“鐘體應該有的轉(zhuǎn)動軸承被人為拆除,換上粗鐵絲系著指針轉(zhuǎn)輪。鐵絲通向地面隔層,鏈接到尚不知何處的機關室。” 這種情況下,如果大鐘還能正常轉(zhuǎn)動,才真是死神現(xiàn)身施咒了。 “古堡真的玄機四伏?!?/br> 大衛(wèi)只稍稍感嘆,就將關注點拉回地下室。頭頂四角十字架表示此地有機關,但地下室的機關究竟藏在哪里? “各個架子與柜子幾乎都被翻遍了?!?/br> 雅尼克看著手繪分布圖,“圖上也沒明顯奇異之處。伊爾汗四人進入地下室,搜查用時比我們還短。難道真是他們眼力過人?” 歇洛克向凱爾西,以眼神提問,「確定室內(nèi)地面都沒有可疑?」 凱爾西微微搖頭,眾人翻查地足夠仔細,卻仍沒有找到頭緒。 既然地面沒有問題,兩人同時轉(zhuǎn)頭,看向了隔開兩間房的鐵門。 “桅桿?!?/br> “桅桿?!?/br> 其余人來不及問清桅桿是什么意思,就見絡腮胡以微胖的身軀,動作敏捷地爬上了鐵門欄桿。 身處四米多高的鐵門頂端,俯視左右兩間地下室,雜亂不堪的各類物品有了高低落錯之分。 凱爾西思及桅桿所代表的場景——海上行船,船員有時會攀爬上桅桿遠眺或是仰望。 如果她是b伯爵,會將地下室大小柜子構成一張星圖。 在海上航線的老船員不僅只依靠羅盤,多少都懂觀星辨位,伊爾汗四人絕不會對指南七星陌生。 這一刻,凱爾西在令人眼花繚亂的儲藏物家具中,找到了一些高度相同的柜子。將它們鏈接起來,正像是一把勺子。 “是大熊座的七顆亮星,那七個點上的木柜構成了指南圖形?!?/br> 歇洛克沒能先一步攀上鐵門,他留在地上依次推動了七個柜子。 依照北斗七星的斗柄形走向,選對了方向稍加用力,就聽柜底先后傳來七次‘咔噠’聲。 最后一聲‘咔噠’響。 只見地下室的吊燈向上收拉,頭頂出現(xiàn)了僅供一人通過的圓洞。 眾人不免倒吸一口冷氣。 不知是嘆服b伯爵的詭譎設計,還是嘆服有人能識破針對海盜的機關局。 震驚過后,費爾南先朝邊上退了幾步。 他距離圓洞的位置最近,卻絲毫不愿帶頭一闖。 “看著點繩子。” 歇洛克壓根沒想要其他人上。他找來一捆長沙繩,在腰上系了一圈,將另一頭交給華生。“萬一有情況,我會用力扯動繩子?!?/br> “西格森先生,不然還是我去?!?/br> 華生瞧著金邊眼鏡,這位的年紀是在場最大的,說什么也不該他沖在第一個。 “雖然這樣說不太好,但我不放心別人上去,怕你們誤觸了機關?!?/br> 歇洛克搬來梯子,就攀上了圓洞邊緣。 他回頭看了一眼鐵門,對凱爾西眨了眨眼。 「杰瑞,我相信你不冒失,但誰讓你的喬裝成了一個胖家伙。很明顯,你現(xiàn)在進不了密道,只會像個圓球被卡在通道口。」 凱爾西:有時真不想讀懂湯姆的眼神,竟敢嘲笑絡腮胡的人設。暫停擔憂湯姆三秒鐘。 十幾分鐘過去。 眾人聽到圓洞后的爬行聲越發(fā)遠了。 大衛(wèi)忍不住叫到,“西格森先生,您能聽到嗎?里面的情況怎么樣?” 華生緊握著繩索,繩子并沒有異常抖動。 過了三秒,遠處傳來隱約回答?!拔乙宦钒踩翣柡顾娜怂懒?。” “??!” 費爾南的副官失聲問到,“我沒聽錯,那四個奧斯曼人死了?” 四人的結(jié)局并未太出人意料。 除非是幕后主使,其他人在古堡失蹤,多半就意味著將會遭遇不測。 很快,歇洛克就重回地下室。 說起圓洞后的情況。后方鏈接著一條狹長的石道,只能爬行通過。一路暢通無阻,大約十分鐘就到盡頭。 “盡頭有光亮?!?/br> 歇洛克畫出大致示意圖,洞口出處在一間密室的墻上,只需簡單地跳下去就能進入密室。 歇洛克當然沒有跳下去,在洞口借著屋內(nèi)的光,他看清了一室的珠光寶氣。 “還有地上的四具尸體,可以用萬箭穿心來形容。箭從四面八方射穿了四人,地表還升起了尖銳的釘板。血流了一地,就像是形成了一個血池?!?/br> 這幅死狀耳熟吧? 不正是但丁第七獄針對殘暴罪的血池刑罰場景。一切企圖逃跑的人,都會被巡邏的人馬徹底射殺。 大衛(wèi)與雅尼克也隨后一探究竟,親眼證實了石道盡頭的慘狀。 現(xiàn)在,失蹤的四人找到了,他們死于血池射殺。 這一死亡模式,徹底坐實了此前的推論是正確的。 b伯爵舉辦的黑暗宴會,開啟了一扇地獄之門。 古堡里的人都有各自的罪孽,而將一一死于對應的刑罰上。 管家是唯一例外,因為貪心的伊爾汗四人弄死了他,而急于去尋找古堡里的財寶。 如今,眾人明白了死亡模式卻未感到愉悅。 b伯爵被砸死了,但他的布局從未終止。就像伊爾汗四人,完全是自投羅網(wǎng)地死于箭陣。 誰能確保下一個不是自己踩中死亡陷阱? 凌晨兩點。 一眾人或多或少心疲力竭,紛紛回房準備明天再戰(zhàn)。 ‘扣扣!’ 凱爾西剛在軟椅上緩了緩,則聽房門被敲響。一開門,外面是歇洛克。 門半開,忽而安靜。 兩人對視了三秒,竟是僵在門口,誰都沒有動。 “抱歉,你得先回答一個問題,才能放你進來。” 凱爾西沒有立即請人入內(nèi),“湯姆·福爾摩斯念的第一首情詩是什么?!?/br> “秋夜之長,空有其名。我們只不過相看一眼,即已天明?!?/br> 歇洛克迅速回答,反而也問,“你也得回答一個問題,我才會安心進去。我送給班納特先生的第一份回禮是什么?” “十天份的牛奶?!?/br> 凱爾西也迅速給出答案,兩人都松了一口氣。 歇洛克才迅速進門,又反手關上了房門。 誰也不想搞一出諜報接頭,但古堡內(nèi)的形勢實則到了最危險的時刻。 「他還活著!」 歇洛克直入正題,這么晚不睡覺,當然是為分析重要線索。 兩人沒有說話,全部筆談交流。 凱爾西:「對!他還活著!地下室的鐵門上沒有腳印就是最大的破綻?!?/br> 歇洛克:「還有梯子的痕跡?,F(xiàn)場并沒有借力點,要攀上圓洞,總得踩著梯子上去。」 b伯爵,該說是賓客們見過的b伯爵還活著。 只有他還活著,伊爾汗四人在地下室的痕跡才會被故意抹去。 攀爬鐵門俯視地下室,鐵門上應該留下腳印。 找到機關后進入石道,借用的梯子應該留在原地。 然而,剛才的地下室搜查中,鐵門上的腳印不見了,而使用過的梯子也被放回了角落。 凱爾西:「現(xiàn)在只有兩種可能,b伯爵藏在尚未發(fā)現(xiàn)的另一個密室里?;蛘撸琤伯爵改頭換面,變成了幸存者之一。」 歇洛克:「我認為后一種可能性更高。b伯爵必須及時了解眾人的動態(tài)才能及時啟動機關,以及事后快速抹去痕跡?!?/br> 正因這個推測,才有門前的一場諜戰(zhàn)戲。 現(xiàn)在兩人能確定對方?jīng)]被偽裝,但無法確定剩余九人的身份。 哪怕是華生,都不敢下定論他沒被頂替。誰讓華生不夠復雜,說不準b伯爵早就摸透了他的性格,從而扮成了他。 怎么確定誰是b伯爵? 如果b伯爵沒有雙手灼傷,就能通過指紋比對了。 歇洛克抿唇,難道要用最逼不得已的一招。 每個人使勁洗臉,卸下所有可能存在的偽裝,或是脫得就剩一層單衣比對身材? 然而,其他人能同意絲毫不顧顏面的方法嗎? 恐怕很有難度,對一些人而言,尊嚴有時比性命更重要。 不談別人,歇洛克先看向凱爾西,比如杰瑞會同意嗎? 不等歇洛克發(fā)問,就見凱爾西起身,是將一把從地下室取來的鋸子放在桌子上。 “咚!” 鋸子發(fā)生一聲悶響。 歇洛克少有地不解其意,“杰瑞,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