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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來得不是時候,顧微庭挨擦著桃腮起身。甄鈺反勾他脖頸,不許他起身離開:“可你先是我的客人,怎么能撇下我離開?!?/br> “別鬧?!鳖櫸⑼シ畔潞箢i的手,捋平皺起的衣裳,準備下樓。 甄鈺身子側(cè)躺著望向顧微庭,眼皮垂垂:“你今晚忙的話,我想回藍橋去。” “不忙。”顧微庭拉起薄褥蓋在甄鈺肚皮上,“一個朋友,今晚就說幾句話而已,你實在無聊,我讓娘姨或是大姐陪你去外頭走走,看看風(fēng)景拔悶?” “你們公館的娘姨大姐,瞧不上我的身份?!闭玮曤p手交迭在胸口,閉眼睡了,“之前那個大姐,燙了我一身燎漿泡,再說這大馬路有什么風(fēng)景嗎?我睡一會兒吧,你待會兒上來的時候,給我倒杯牛奶,熱的,不要溫的?!?/br> 甄鈺說睡便睡,顧微庭抬手摁掉壁上的開關(guān),把刺眼的吸頂燈關(guān)掉:“我待會讓娘姨給你上來?!?/br> 甄鈺沒有回應(yīng),翻了個身繼續(xù)睡。 劉守豐等了十分鐘的時間,娘姨拿來一盒外國餅干與他吃,忙活了一天,夜幕降臨,粗心了些,忘了給人倒杯牛奶或熱茶潤喉,劉守豐一口吃了五六片餅干,喉嚨頗覺干燥,忍不住咳了一聲,那娘姨才想起來要倒茶。 “劉公子要喝什么茶呢?”娘姨殷勤問道。 “白滾水就行?!毕啻瓮砩蠒r辰,此時飲了茶,難免難入睡。上海是個不夜之地,但劉守豐習(xí)慣了早睡早起,身子雖瘦弱,卻也強硬得格登登的。 娘姨心里念著白滾水,不妨頭肩膀被拍了一下,顧微庭的聲音在后頭響起,自己被嚇了一跳,嚇到舉止失措。 顧微庭折聲告訴娘姨沖杯微甜的熱牛奶端到樓上給甄鈺,不需多問一句,擾她休息。 娘姨拍拍起伏不定的胸腹,點頭應(yīng)下了,到廚房去,先倒來兩杯白滾水,然后再沖杯牛奶送上樓。 見顧微庭來,劉守豐起身與他握手,禮貌性地敘了幾句寒溫。顧微庭忙請他坐下再聊,劉守豐屁股在沙發(fā)上還沒揾熱,隨后交上一封信封:“這是剛修改好的稿,顧二爺您瞧瞧。” 顧微庭雙手接過,懶懶的挨在沙發(fā)上,拆開來閱之,其實與上回看到的差別不大,只是一些地方的表達更直白了。顧微庭聚精會神閱到最后,點頭說滿意,道:“劉公子文思不鈍,下筆有神也。”說著預(yù)備在上海大小各報里登半個月,全然不考慮要花上多少告白費。 劉守豐面有難色,嘴巴開開合合,有什么話想說。 顧微庭呷了一口水,透過兩片鏡片看劉守豐,瞧出他的難色,也不繞話頭,打啞謎,直接問:“劉公子有事兒便說吧?!?/br> 劉守豐支吾了老半天,忸忸怩怩,很不清爽,額角上的汗珠,足有黃豆般大,似乎懷著重大心事一般,顧微庭復(fù)呷一口水,耐心地等他開口,呷到還剩下一口白滾水的時候,劉守豐終于開口說話了。 劉守風(fēng)坐直身子,屁股往前挪,將身子往顧微庭哪兒靠近:“是這樣的,今日有個小姐來尋我,道親眼瞧見呂大少爺虐待顧二爺家的柯基,那位小姐瘋瘋癲癲,精神不太正常。我急忙來見顧二爺,是想知道,顧二爺可有養(yǎng)過一只柯基嗎?” 顧微庭眉心皺起,嚴肅起來,放下杯子,追問劉守豐。劉守豐縷述顛末,顧微庭庭到后頭,龐兒越是泛出懾人的冷意:“是哪個小姐說的?” “說是姓陶。”劉守豐揚頭望燈,眼睛不眨,慢慢回憶,“通了姓,未通名,有心臟病,在我屋里頭昏過去了,后來那位混血小姐將她帶走了。我本沒有放在心上,但不知為何,越想越害怕,不把事兒道出來,坐不穩(wěn),睡不安?!?/br> 說罷,劉守豐望顧微庭臉上看去,只見顧微庭捏緊拳頭,目光穿過自己,死死定在遠處。 顧微庭隱忍的怒氣要發(fā)作時,甄鈺下樓來了,和方才上樓端牛奶娘姨一塊下樓來。 見有客人在,甄鈺立在樓梯口處不上前打擾,溫呼顧微庭的名字。見喊,顧微庭扭過頭,怒色宛然,來不及斂去。 甄鈺見狀,呼了名字后便沒有開口了,顧微庭更回常色,送去一個疑惑的眼神,而甄鈺沁著頭,手肘撞了撞身邊的娘姨。 娘姨領(lǐng)會其意,輕手輕腳走到身邊來,說:“唔,甄小姐說樓上悶,想出去走走?!?/br> 顧微庭瞄了眼壁上的時鐘,若有所思地走到甄鈺面前,摸她額角上的碎發(fā),說:“別走太遠了,外頭的車不長眼睛,往亮處走,不要走暗處?!?/br> “我就去吹個風(fēng),很快回來。”甄鈺單純想吹風(fēng),不過她沒想到會在路上遇見飲醉酒,在黑暗里四處游蕩的顧玄齋。 也因遇見顧玄齋,肢體不小心有了曖昧,顧微庭吃了一通寡醋,當夜里言語驟減,甄鈺被冷待了一夜。 …… 大家能接受甄鈺和哥哥接觸多少(我最近有點放飛,怕寫出來大家不接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