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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門的把手劇烈的動了起來,看來外面的人想要破門而入。甄鈺清淚兩行就吊在腮邊,她退到墻邊,隨手抄起一個家伙防身,下死眼盯著門,渾身的氣力凝在手腕上,只要門一破,她就會把手中的東西砸過去。 一分鐘慢慢過去了,外面的聲響越來越響,甄鈺的唇瓣都在顫抖,她撇了一眼時間,當(dāng)時針指向十時,門外有人用英文,鏗鏘有力的問了一句:“你是誰?在這里干什么?” 顧微庭回來了,甄鈺手腕上的力氣瞬間消失,手上抄著的家伙,垂直掉落在地上。 顧微庭的話音落下,甄鈺聽到一陣繚亂的腳步聲。腳步聲消失叁秒后,顧微庭喊甄鈺開門:“甄鈺,是我?!?/br> 甄鈺腳上的力氣也消失了,腳底發(fā)麻,得扶著墻行走,打開門那刻,甄鈺不爭氣地哭出了聲音:“顧老師,我想回家……” 香取為自己被一個中國人打了而感到羞恥與生氣,每想到那個夜晚,臉部的肌rou扭曲而顫抖,話聲里含怒:“那個東亞病夫,我絕對!絕對不會讓他離開這里?!?/br> 絕對二字,咬牙切齒地重復(fù)了兩遍。 第二遍的絕對,中間刻意頓了一秒鐘,雖是頓著,音卻拖著,聽起來更讓人的汗毛豎起。 日本人能隱忍,善偽裝,這種虛偽的人,心里早已經(jīng)扭曲了,在某種時候會比任何人都?xì)埲獭?/br> 甄鈺在南洋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換上新衣裳后,顧微庭拿上行李,帶著甄鈺去買船票離開。到了碼頭,甄鈺看著湛藍的海水,忽然想起來還未和那位王老板道別。 顧微庭看一眼時間,離開船還有半個小時,來回一趟,并趕不來,他道:“王老板有名有姓,還有不小的名氣,回了上海,發(fā)封電報與他就好了。” 船票買了最近的一班,甄鈺迫不及待要離開南洋,乖乖的點了個頭,但又想到了花子,面有難色地看著顧微庭說:“我在番館里的時候,有個叫花子的女子常幫我,顧老師,能不能……將她救出來。” 顧微庭嘆氣:“南洋里的日本妓女,大多是被自己的國家賣到這來賺外匯的。給夠了贖金,她們離開了番館,也沒地方可以去,在南洋里生活的話,總有一日還會繼續(xù)被抓去做這些皮rou生意,待遇更差。她們是被國家拋棄的人。不離開南洋,rou身贖了出來,對她來說意義不大。” “我知道?!闭玮暷钪ㄗ拥囊稽c好,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jiej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