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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兒別在我家門口晃蕩,仔細我將你送到官府去?!?/br> 合著是壓根兒沒認出自己的兒子來。 眼見老頭兒隨手就要把門關(guān)上,顧放忙喊了一聲:“爹!” 顧老將軍被這一聲震住了,回頭瞇眼看他。 “爹!”見他這樣看自己,顧放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深怕他爹跳起來揍人。 顧桓又朝前進一步,這下是真的把人看清了,表情一變大手一揮:“滾!” “我、我不滾,我是來祭拜陸伯伯的,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再說,我看我娘行不行?”顧放知道對付他爹必須臉皮厚。 不過這人嘴上說著不要臉的話,身體卻很誠實地往后躲了躲。 “我聽見放兒的聲音了,是不是放兒來了?” 顧桓剛要發(fā)火,里面迎出來一個微胖的婦人,言語間都帶著顫抖。 “娘,是我,我回來看你了,放兒想死你了?!甭犚娝锏穆曇?,顧放簡直像是拿到免死金牌,扯著嗓門喊。 顧夫人瞧顧老將軍杵在門口擋著人,一把將他推開:“你還杵這兒干什么,這么冷的天還不讓兒子進屋里去,去給孩子燒個炭盆。哎呦,我的乖乖,怎么瘦成這樣了,快讓娘看看……” 最終,顧放還是拉著顧白進了小院兒! 顧夫人早聽說兒子回商都了,卻被顧老將軍攬著不準見他。 這會兒看到五年不見的兒子,忍不住傷心,捧著他的臉噓寒問暖:“在那兒吃了不少苦吧,一想到你在那種地方受苦,娘這一宿一宿地睡不著覺?。 ?/br> “哼!”坐得離顧放遠遠地顧老將軍氣的吹胡子瞪眼。 “你哼什么哼,他不是你兒子啊?他受苦你就好過了?”顧夫人向來潑辣,對這個兇神惡煞的將軍向來不怵。 顧放嘆息,他怕他爹,他爹怕他娘,他娘又寵著他,還真是一物降一物。 “哼,我已經(jīng)跟他斷絕父子關(guān)系,他不是我兒子。”顧老將軍梗著脖子看梁頂。 顧夫人懶得理他,繼續(xù)捧著兒子的臉看。 “娘,剛才我站在院子外面,我爹都不認識我了,把我當賊呢!”顧放故意在他娘面前說他爹的壞話。 顧夫人邊塞了個冬棗給他,又塞了一個給顧白:“你爹二五眼,咱不管他。這孩子是誰?跟你小時候真像?!?/br> 顧放覺得嘴里的甜棗都快咂摸不出味兒了,有些難為情道:“爹,娘,今天來,除了是為了祭拜陸伯伯和探望你們,還有……咳,就是這孩子,他叫顧白!” 兩老頓時懂了他的意思。 “這是我孫子?”顧老將軍的反應(yīng)比顧夫人還大,就是他長得太兇,高興的時候都厲著一張臉,顧放也摸不準他是高興還是生氣。 顧夫人一把撈起顧小白放到自己腿上,然后撇嘴看顧老將軍:“兒子都不是你的,孫子還想是你的?這是我孫子?!?/br> “奶奶?!鳖櫚滋鹛鸬貑玖艘宦?。 第21章 那就打斷 雖然顧老將軍皺著一張老臉,但看見他提著炭盆放到小孩兒面前,顧放就知道他爹還是很喜歡這孩子的。 “去給你陸伯伯上柱香,上完就滾,別在這兒蹭飯?!鳖櫥敢娝谂赃吷敌?,忍不住踢了他一腳道。 “是,爹!”顧放叫完,撒丫子就跑。 后院兒一間小祠堂里供著一張牌位,就是他爹口中的陸伯伯陸錚。 顧家的列祖列宗都供奉在將軍府,他爹跟他斷絕關(guān)系以后,誰的牌位都沒帶走,唯獨將陸伯伯的牌位拿走了。 陸錚是位畫師,據(jù)說不僅畫畫的好,人亦是長了副出塵脫俗的好模樣。 雖然叫他陸伯伯,但他們素未謀過面。從他記事起,每年的臘月初八他都要給陸伯伯上柱香,時間久了,就成了習慣。 他也曾問過他娘,這陸伯伯究竟是什么人,讓爹這么放不下。 他娘只道這是一位能讓爹心懷愧疚一輩子的人。 上完香,顧放被趕走了,顧小白卻被留下用晚飯,他爹還說要多留小白住幾天。 天色漸黑,寒風裹著細碎的雪花肆意凌虐。 而此刻的藏春樓里卻是鶯聲燕語、紅燈高懸。 顧放迎著風雪往回走,樓里女子或清脆或柔媚的嬌笑聲仿帶著暖流纏住了他的腳步。 “我聽說這兒新來了一批外族花娘,可帶勁兒著呢!”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色瞇瞇地和身邊的伙伴道。 另一人渾濁的眼睛一亮,恨不得口水都要流出來:“真的?那咱們今天可要好好見識一番了?!?/br> 說著兩人一前一后踏進了這溫柔鄉(xiāng)。 顧放眉心微蹙,一說到外族姑娘,他就忍不住想到小白的娘。 樣貌雖然模糊,但那雙熟悉的眼睛,他是如何也忘不掉的。 若不是她有著那樣一雙眼睛,也不至于惹得他稀里糊涂犯下大錯。 似受不住這鬼天氣,顧放腳尖一轉(zhuǎn),朝那藏春樓走去。 他沒打算多呆,只暖和一會兒便回家去,答應(yīng)了小師弟給他守夜,決不能食言。 君若寒看著桌上早已涼透的菜,臉色有些嚇人。 盧笙在旁不敢出聲,直到喜公公疾步而入。 “皇上,顧將軍出事了!” 盧笙眼皮一跳,果然,君若寒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出什么事了?” “腿傷了!”喜公公道。